第111章 功过不能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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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赵凡从水里接上船来，紫苏拔开众人，上前一看，见赵凡被后多处被大火灼伤，人也昏迷不醒。

紫苏抓住赵凡的手，连声呼唤道：“少主，你快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你的紫苏啊。”

紫苏接连叫了几声，见赵凡一点反应都没有，她顿时绝望地哭泣起来。

这时，马忠从另一艘船上跳过来，他上前伸手摸摸赵凡的胸口，然后冲紫苏道：“紫苏小娘，将军他没事。你让开一下，我来帮他把腹中的水先排出来。”

紫苏一把抓住马忠的胳膊，面露惊喜地问道：“马统领，他真的没事？”

“将军只是猝然落水，没有及时闭气，导致晕厥了。”

紫苏忙站起身，冲马忠道：“那你快点救他。”

马忠又向站在一旁的焦已吩咐道：“焦已，快来搭把手，先把将军翻过来，让他爬在船板上，头朝下将腹中的水吐出来。”

焦已此刻正内疚得不行，听到马忠的话，他连忙上前抓住赵凡的一条胳膊，和马忠一起将赵凡翻转过来。

看到赵凡背部被大火烧破的衣服，紫苏立刻又啜泣起来。再一看马忠抬手用力拍打着赵凡的后背，她便心疼地道：“马统领，你拍轻点，他背上还有伤口呢。”

马忠回头笑道：“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以前比这更严重的伤，将军不也挺过来了嘛，他的身体强壮的很呢。”

说完，马忠又在赵凡的后背用力地重拍了一下。

“咳、咳咳，哇～”

趴在船板上的赵凡突然咳出声来，接着又吐出许多水来。

“将军醒了。”

“将军他醒过来了。”

看到赵凡有了反应，焦已立刻惊喜地叫喊起来，旁边的一众士卒也跟着大喊大叫起来。

紫苏连忙走上前，让马忠和焦已将赵凡翻转过来。

赵凡吐出腹中的河水，脑子也清醒过来，等马忠和焦已将他翻转过来，后背的伤口一碰到船板，立刻疼得他龇牙咧嘴。

“嘶～，马忠，你小子能不能轻一点儿。”

听到赵凡能开口说话，紫苏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伸手替赵凡擦去嘴角的水渍，温声地问道：“少主，你感觉怎么样？”

赵凡咧嘴笑道：“我没事，只是多喝了几口水而已。”

“将军，都是小人的过错，我当时真不该先行离开，致使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见焦已一副自责的表情，赵凡笑着安慰道：“这事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有掌握好力度，才会跳得近了一点。”

紫苏打断赵凡的话道：“少主，你身上多处被烧伤，还是赶紧回城去诊治吧。”

焦已忙道：“紫苏小娘说的对，咱们赶紧送将军回城去诊治。”

“稍等一下。”

赵凡抬手制止焦已，他看到鲍隆和吕蒙正乘船向这边驶过来。

二人登上船来，正要向赵凡见礼，赵凡抬手阻止道：“不必多礼，鲍隆，前面的战事如何了？”

鲍隆：“回禀将军，敌人剩下十几艘小船向渡口那边逃走了。我们在后面追杀了一阵，只是因为他们船小速度快，被他们溜掉了。”

“跑就跑了吧，鲍隆，这一仗咱们这边的损失如何？”

“末将手下的三十多艘战船，如今只剩下七八艘还能正常行驶，士卒也死伤过半，这次真是伤筋动骨了。”

马忠：“将军，我这边的战船和士卒也损失不小，如今只剩下十余艘战船。”

赵凡冲站在一旁的吕蒙问道：“吕蒙，于将军那边的情况如何？”

吕蒙忙道：“回禀将军，那边的战事，卑职现在也不太清楚。卑职追着周瑜赶过来之前，于、陈二位将军正在同徐琨率领的船队激战，想必此刻也已经分出胜负了。”

赵凡点头道：“吕蒙，此战你能准确地判断出周瑜的进攻目标，实属难得，只此一点，你便是此战的首功。”

吕蒙听到赵凡的表扬，心里激动不已，他刚想要开口谦虚几句，忽听赵凡又道：“但是，你私自率部脱离战场，此乃军中的大忌，为了让你以后长个记性，着令责罚你三十军棍，以敬效尤。”

吕蒙脑子都快要懵圈了，这是咋回事呀？将军既说他立了首功，怎么又要打他军棍呢。

鲍隆开口替吕蒙求情，“将军，既然吕蒙有功，何不让他将功折罪。”

赵凡一摆手道：“功是功，过是过。有功须赏，有过必罚。这样才能打造出一支强大的军队。”

顿了顿，赵凡冲马忠吩咐道：“马忠，你带吕蒙下去行刑，打完之后，让人将他送回府去。”

“诺。”

马忠答应一声，随即一挥手，命手下的士卒将吕蒙押走。

吕蒙的亲卫见了，脸上都露出忿忿之色，有几名士卒还想要上前来替吕蒙打抱不平。

吕蒙见状，连忙喝止了那几人。随即，他冲赵凡施了一礼，然后主动地跟随马忠一起走下船去。

等他们走后，赵凡叫过焦已，冲他耳语了几句。焦已点点头，也登上一条小船走了。

紫苏这时又开口劝道：“少主，现在你该回府去治伤了吧？”

赵凡笑道：“我再叮嘱鲍隆几句，让他全力救治伤员。”

鲍隆忙道：“少主，你就放心回去治伤吧。打扫战场这事，我也不是头回做了，不会耽误事的。”

“那就辛苦你了。”

…

下午寅时左右，燕子矶这边的战场也分出了胜负，徐琨以优势的兵力击败了于糜和陈横的两部水军，攻占于糜驻驻守的南营水寨。

于糜在敌人攻破大营后，死战不退，结果死于乱军之中。

陈横则在突围的战斗中被敌人的乱箭射中右肩，幸得于兹及时相救，才保护着他杀出了重围。

此战，于糜和陈横一死一伤，他们不但丢失了两座营寨，还在战斗中折损了二百多艘战船，就连那两艘斗舰，也被敌人纵火烧毁。

最后，陈横和于兹只带领五十余艘战船摆脱了敌人的追击，躲到北面的一处沙洲里，才逃过一劫。

徐琨取得一场大胜后，心中得意不已，他留下一部船队打扫战场，自己则率领主力赶去支援周瑜他们作战。

可等他们赶到北营这边，却被吕蒙凿沉的艨艟战船阻住了去路。徐琨在无奈之下，只得带领百余艘吃水浅的小快艇赶去增援。

可还没等他带人赶到战场，就看到周岭和周峰二人带领十几艘小船败逃回来。

等徐琨从周岭的口中得知周瑜选择同赵凡同归于尽，他立刻就被惊呆了，喜悦的心情也在瞬间荡然无存。

徐琨愣了许久，他才想起来问道：“那个赵凡究竟死了没有？”

周岭点头道：“末将是亲眼看到战船着火才走的，赵凡肯定是死了。”

徐琨闻言叹息道：“周将军以自身为饵，诱使赵凡同归于尽，真乃义士也。如今赵凡既死，敌人的水军也全军覆没了，咱们总算是不需此行。下令撤兵。”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