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灾厄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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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方走远，人群自然也慢慢散去。

诺曼对雷丁说道：“这样处理，不知少校大人可有异议？”

“人都被你打发走了，我还有什么意见。不过，”雷丁道，“你要带露娜走，要看她的意思。我说过了，她只要不愿意，谁也别想从这把人带走。”

“那是当然，不然我不就成了“搞基”第二了吗？”

两人相视而笑。雷丁命士兵们先回军营，自己和诺曼走入酒馆，将事情经过告知了米雪，让她去询问露娜的意见。

诺曼这样处理不仅是帮“小高基”解了围，其实也帮雷丁解决了个大麻烦。如果诺曼不出手，就算今天不爆发街头斗殴，也保不准将来“小高基”再来闹事，而帝高层大多是贵族子弟，情况其实对雷丁非常不利。而诺曼将若将露娜带走，无疑从根本上断绝了后患。

如此简单的道理，雷丁不会不知道。和诺曼坐下后，雷丁道：“多谢阁下相助。”

诺曼道：“哎，我也不全是帮谁，其实我身边也确实少个使唤的仆人。又能帮两位解决纠纷，何乐而不为呢？”

雷丁道：“只是让您破财了，卡森船运的东家。”

“小事，小事。”诺曼回道，突然感到后背传来一阵凉意。

卡森船运集团是莫里亚斯维帝国最大的船运集团。从西部的日落角，到东部的黑海，从南部海神湾到内陆的各条江河，卡森家族几乎控制了帝国八成的水上运输。少东家诺曼6年前接手集团以来，继续开疆拓土，打通了到南部群岛的航路，甚至将触手深入东部哈里真人掌握的安灵河水域。

诺曼也不惊讶，顿了一顿，接着说：“不过在下有一件事弄不明白，还请少校大人帮忙解答。”

雷丁说：“你就叫我雷丁吧，这么叫停不自在的。”

诺曼道：“哈哈，好的。你怎么想到会帮助一个小乞丐跟贵族对抗呢？虽说早在金色王朝时期，诺利亚五世就废除了奴隶制，但我不相信你是在捍卫帝国的制度。”

雷丁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看不惯他们把人命视作蝼蚁一般，哪怕再卑贱的人，也应该得到最基本的尊重，不是吗？”

诺曼略微思考了一下，道：“难不成，你认同共和乱党的主张吗？”

雷丁听到诺曼提起共和派，思绪却一下子飞到了八年前。

共和派曾经是帝国的心腹大患。

莫里亚斯维帝国从来不缺少敌人。公历846年结束了北伐战争之后，伟大的埃里森莫里克国王又于公历860年发动卫教战争，打败了东方诸部联军，哈里真人退到影色山脉以东。这两次战争将帝国的疆土拓展到整个克里斯坦大陆，几乎和史上最鼎盛的金色王朝相当。

但接下来的剧情急转直下。由于连连征战，国内民不聊生，贵族不断利用特权夺取利益，与底层民众的矛盾日益激化。而埃里森国王却在公历875年决定对南部诸岛发动南征，危机终于在南征失败后集体爆发。全国各地叛乱不止，盗贼横行，而共和派这时也悄悄开始登上历史舞台。

帝国花了近10年的时间平息各地判乱，本以为能暂时休养生息。公历892年，共和派却在王都制造政变，妄图颠覆帝国政权。共和派提出人人生而平等的理念，聚集了大量的底层民众，要求国王取消贵族特权，并成立共和政府以限制国王权利，全国各地纷纷响应。但随后国王决定实施镇压，当时整个王都都在抓捕共和分子，斩首不计其数。全国范围内的围剿让共和派实力大损，至今10年过去了，共和派再也没能有任何动作。

诺曼见雷丁若有所思，哈哈一笑，道：“开个玩笑，你这么维护帝国，又怎么可能认同乱党呢？是在下失言了。”

雷丁回过神来，说道：“让你见笑了，只是想起一些往事。对了，你是从王都来的吗？”

诺曼回到：“是的，我先从王都来到龙心城，现在准备向东去呼啸堡。”

雷丁听他从王都来，便问道：“你可否知道王都城西的海因家？”

诺曼笑笑，回道：“嗯，我与海因子爵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在这边陲之地还能遇到他的儿子。”

雷丁笑道：“原来你早知道我的身份了。”

“彼此彼此。”

王都皇亲国戚众多，海因家族根本算不上显贵，加上八年前的事情，家族影响更是极速下滑。难得像诺曼这样的人还记得父亲，雷丁又对诺曼多了一些亲切感。

夕阳西下，诺曼的马车拖着长长的影子渐渐远去，米雪有些失落地说道：“想不到露娜会愿意跟他走。”

雷丁拍拍她的肩膀说道：“露娜是个好孩子，为了不吃穷你，只能委身于大富豪了。”

米雪懒得搭理雷丁，悠悠道：“只希望她在富贵之家少吃些苦头。”

“放心吧，我觉得诺曼为人还不错，不至于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雷丁继续贫道。

米雪狠狠掐了一把雷丁，“就你满肚子坏水。”

克里斯坦大陆东部长生山云枫部

皎洁的月光下，集天地之灵气的长生山高耸入云。山上云枫部的族人们，围着一根石柱载歌载舞，那石柱高约20米，柱身刻满鸟兽虫鱼，柱子顶端有一块通体透亮的巨大宝石，在月光的映衬下发出幽幽的蓝光。这是哈里真人的传统节日“祭魂节”，刚开始是为了纪念那些在白玉王朝时期，抵御外来侵略者的战士们，之后渐渐演变成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

白玉王朝是哈里真人建立的唯一一个王朝。在金色王朝分裂之后，云枫部的哈里真人在公历482年统一东方诸部，宣布建立白玉王朝。这个大陆东边的强盛帝国维持了150余年，创造了独一无二的“灵狩文化”，与北部联邦共同成为那个时代大陆上最强大的两派势力。但随着灵狩法术的失传，白玉王朝分崩离析，分裂成三个主要的部族。坚持西化的那夜部，注重商贸的黑海部和坚守传统的云枫部。

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跪坐在用木头搭建的高台之上。她身着哈里真人传统的庆典服饰，身旁有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三只盛满酒的玉杯。她拥有哈里真人特有的黑发，细长的睫毛下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注视着下面欢快的人群。

她是云枫部的族长红叶希玛尼。

一声钟声响起，下面的族人全都安静下来。

一个身穿祭师长袍的老妇递过一杯酒，喊道：“敬忠魂！”。希玛尼接过酒杯站起来，缓步走到高台边。一手挽住长袖，将杯中酒洒下。

老妇递上第二杯酒，喊道：“敬天地！”希玛尼同样接过酒杯。

刚准备洒下，忽然一抹红色的光，照亮了整个庆典现场。底下人头攒动，族人们纷纷好奇地四处寻找光亮的来源。

终于有人大喊一声：“是圣石！”众人齐齐向石柱顶端望去。只见平日晶莹剔透的宝石，不知为何变成了红褐色，还不断向外发散着红色的光芒。

只听见“咔”的一声，宝石从中碎成了两块，红色光芒瞬间消失。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啪”，一只酒杯摔落在高台上，是拿着第三杯酒的老妇，布满皱纹的手不住发抖。喉咙里慢慢蹦出几个字：“圣石开妖魔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