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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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狼呲着牙,慕月奚确实不敢动手摸它，眼巴巴地瞅着大帝王。

萧御缜长眉一挑，一手拎着小狼后颈皮,一手张开，硬是把小狼的嘴巴给捏住了,往慕月奚眼前一递,“好了,摸吧。”

小狼瞅着慕月奚，嘴里“唔唔唔”，可惜牙齿露不出来,威胁不了她，样子又凶又可怜。

慕月奚欢喜地伸手摸了两下，小狼的毛没有兔子绒毛那么软，入手稍硬,等以后长大了还会更硬一些。

她轻轻地撸着,看小狼被他捏着嘴巴实在可怜,收了手，道：“你松开它吧。”

萧御缜松开小狼的嘴,招手让顾东廷过来,让他把小狼带回行宫去。他还不能离开，毕竟狩猎的勇士们大都还没回来，他做为皇帝总要镇守,再说勇士们猎到了猛兽必然想要得到皇帝的嘉奖。

顾东廷遥遥一望，罗玉嫦已经回到了人群聚集的草坡边缘,众目睽睽之下，自然不会遇到危险。他转过身，拎着小狼进了行宫。

慕月奚看看被带走的小狼,再看看留在原地的大帝王，迟疑一下，顶着大帝王黑沉沉的目光，硬着头皮追着小狼去了。

萧御缜：“……”该杀了那个小狼的！

小狼被顾东廷关到了笼子里，那个笼子本来是要装兔子回去的，结果先装了小狼。

慕月奚和两个宫女围着小狼，一个比一个兴奋，叽叽喳喳。可惜谁也不敢伸手碰它，一个比一个胆小。

“它吃什么？”

“吃肉吧？生的还是熟的？”

“要不还是喝奶吧？”

慕月奚也不知道该给它喂什么，宫里其实有饲养一些野兽，自然也有会喂养的人，不知道有没有跟到行宫来。她想了想，“先不喂它，等问过陛下再说。”

小狼显然也很怕她们，缩到笼子一角，朝着她们呲出一口小牙。

宫女：“哈哈哈，还会虚张声势。”

另一个：“对了，给它起个名字吧？”

慕月奚一懵，她从来没养过小宠，更不知道起什么名字，迟疑间想起那晚在画舫上大帝王教她认星星，北斗七星的第一个就是贪狼星，也叫天枢星，“……要不就叫天枢？”

两个宫女笑眯眯地逗小狼：“小狼小狼，你有名字啦，就叫天枢，小公主给你起的名字哦。”

小狼扬了扬小爪子，毫无气势的威胁。

宫女笑道：“哎呀，答应了呢，小天枢好可爱。”

小狼气得“唔唔”咆哮。

宫女更乐了：“这是在回应呢！”

三人围着小狼看热闹，不多会儿，顾东廷带了个人过来，言说是宫里负责饲养异兽的，慕月奚很认真地问了小狼要怎么养，还乖乖地拿着纸笔记下来。

宫女给端了一碟子奶过来，小狼欢快地喝了。

慕月奚盯着小狼看了半天，终于又想起送了小狼的大帝王，再想想她刚才追着小狼离开时大帝王不悦的眼神，终究有些心虚，又出了行宫，准备去草坡处寻他。

刚走出不远，就迎面遇到了大帝王，慕月奚小跑着过去，眼睛亮晶晶的，“陛下，我们刚刚喂小天枢喝了奶！”

“小天枢？”小丫头还知道出来找他，也算是有点良心，萧御缜心里又舒坦了，刚刚被抛下的不快一扫而光，黑眸含笑：“是那小狼的名字？”

慕月奚点点头，“陛下不是给我讲了贪狼星吗？我记着呢！”

小丫头的表情带着些得意，萧御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小月芽最是聪明了。”

他一说月芽慕月奚就想起那小弩，上面用白色宝石镶嵌了月芽的形状，显然是专门为了她而制作。他送她定制的小弩，还给她带了小狼回来。

慕月奚抿唇一笑，梨涡浅浅，“陛下，您累不累？”

小丫头都主动关心了，萧御缜薄薄的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不累，今天做什么了，待得无聊吗，明天朕带你一起去狩猎。”秋狩第一天他总要做个表率，进了密林深处去狩猎大型猛兽，把她带在身边会有危险，后面几天倒是不需要他亲自下场了。

一起狩猎？那她还怎么遇到姬长夜？！慕月奚连忙摇头，“我很好，有很多女伴呢，陛下您自去，不用管我。”

萧御缜黑眸眯起，打量着她。

慕月奚两根纤白的手指捏住他的袖口，结果他穿的是窄袖劲装，捏也捏不起来，她只好抱住他的胳膊，轻轻一摇，“陛下，您刚才从林子里出来的时候，真的好有气势啊，就像是神祇降临，威武不可直视。”

萧御缜黑眸柔和了。

慕月奚再接再厉：“我没能见到您做战神时的样子，一直觉得很遗憾呢。可刚才您骑着高头大马，脚下的勇士抬着您猎的猛兽，我感觉窥到了一线您往昔的丰姿，似乎见到了您征战疆场凯旋而归的盛况！”

萧御缜黑眸中含上了笑意。

慕月奚又道：“您这阵子总是在龙案后处理朝政，难得来秋狩还不放松一下？我的骑射那么差，进林子也只能在边缘转一转，您带着我只会碍事。”

见萧御缜张口要说什么，她抱着他的胳膊又晃了晃，“凶猛的野兽我也害怕，可又想看到您狩猎归来的英姿。您自去猎猛兽，我跟燕菁菁罗玉嫦她们在林子边上玩耍，咱们各自尽兴，好不好？”

萧御缜略有迟疑。

慕月奚笑道：“您还答应了我两只兔子呢，可别忘了。”

“不过是兔子。”萧御缜嗤笑一声。

慕月奚叮嘱：“要活的。”这天气还有些热，死兔子在这里放几天，等回宫都要臭了。

“放心。”大帝王低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

好不容易打消了大帝王要带着她一起狩猎的念头，慕月奚松了口气，回了行宫先去看了一眼小狼，沐浴过跟大帝王一起用了晚膳，又在院子里练了一个时辰的弩。

次日，大帝王依然带着侍卫们进密林去狩猎，慕月奚特意甩开燕菁菁，也没跟罗玉嫦一起，而是跟昨日一样，独自沿着密林与草坡相接的一线往远处走，渐渐离开了人群，顾东廷依旧跟着她，两人的马相隔只有两臂远。

她漫无目的地骑着马，离人群聚集的草坡越来越远，顾东廷看了她几次，但并未制止，只是沉默地跟在她身边。

一上午也没猎到什么，慕月奚看看太阳的方向，估计快到午时了，她调转马头，又慢慢往回走。

迎面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马上那人剑眉星目，眉宇中带着焦急，遥遥喊道：“小公主——”

慕月奚勒住了马，来的竟然不是姬长夜，而是燕郡王，她心中有些遗憾。

燕郡王很快到了跟前，往左右看看，“小公主，你可看到舍妹了？”

“燕菁菁吗？没看到。”昨天姬长夜问她有没有看到小野狐，今日就换了燕郡王来问她有没有看到燕菁菁，难道是轮换的？明日是不是又轮到姬长夜了？

燕郡王焦急又懊恼，“菁菁她非要闹着跟我一起去猎猛兽，我没答应。结果我刚才回来听人说她要进密林，往这边走了！”

慕月奚配合着露出一丝担忧，“燕菁菁说她骑射功夫很好的，不会有事吧？”

燕郡王重重地叹了口气：“她不过是个小姑娘，骑射功夫再好也不过是花拳绣腿，你看到昨日陛下猎的猛虎了，她要是真的遇上这样的猛兽，哪里还有活路！”

“啊，那该怎么办？”慕月奚慌乱起来，“她是从这边进林子了吗？我陪你去找找！”

“辛苦小公主。”燕郡王说着话，缰绳一抖率先进了林子，慕月奚紧随其后，顾东廷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沉默地跟了上去。

慕月奚骑术才刚学几天，林子里没办法跑快，燕郡王倒是也没催她，在前面带路也控制着速度，不紧不慢地等着她。

林子越走越深，渐渐地能看到一些惊慌乱跑的小动物。慕月奚暗暗思索燕郡王会把她带到哪里去，到时候会不会遇到姬长夜？他们两个究竟是要杀她还是绑架她？

正走着，旁边唰一下跑过一只动物，速度飞快，慕月奚大概看到似乎是一只狐狸，后面呼啦啦跟着几个人，吆喝着追赶。

燕郡王眉头皱了起来，不过这几个人只是碰巧路过，并没有理会他们，直追狐狸而去。

他松了口气，“小公主，咱们往这边走。”

慕月奚双脚轻轻磕了一下马腹，跟着他往深处走去，没想到跑过去的那几个竟然又回来了，团团围在了她的身边。

领头的一抱拳，“小公主怎么进来了，里面有很多猛兽，小公主还是到外面去吧。”

慕月奚总觉得这人和旁边的那个有些面熟，仔细想了想，对了，就是在大街上挑衅顾东廷的那两个年轻人。

她没回头，笑道：“无碍，有燕郡王和顾东廷，就算有猛兽也不会有危险。”

两个年轻人自从得罪了小公主就一直惴惴不安，眼下有了表现的机会怎么肯放过，殷勤道：“这样啊，小公主请便，我们正好也无事，就胡乱转转。”

燕郡王带着慕月奚往前，后面跟着顾东廷，再往后又跟着这两个年轻人并同伴，这一串尾巴显然都是要保护慕月奚的。

燕郡王气得想骂娘，又不可能把人赶走，一个顾东廷已经是相当棘手，后面这一串看起来身手也不错，眉宇英武器宇轩昂，不是京中侍卫就是上过战场。

今日之事显然不可能顺利了，他带着慕月奚小小兜了一圈，叹道：“估计舍妹没往这边来，她没准已经回行宫用膳了，时间不早，小公主也回吧，我再派人找找。”

慕月奚本来就不满意没看到姬长夜，也就懒得再陪着燕郡王乱转，她点点头，“好吧，我正好回行宫看看燕菁菁回去了没有。”

她调转马头，顾东廷和身后几个人也跟着她往外走，一直将她护送出了林子，后面几个年轻人才抱拳施礼后离开。

慕月奚怏怏不乐，回了行宫先去燕王府住的院子，没想到燕菁菁真的不在，明知道燕郡王是故意要引她入密林，慕月奚还是有些担心燕菁菁了。

她回了自己的院子，先去看了小狼，大帝王估计傍晚才会回来，她独自用了午膳，歇了个午觉又去找燕菁菁。

这次燕菁菁倒是在，不仅她在，燕郡王也在。

燕菁菁很是兴奋：“我上午跟父王一起进林子了，我跟你说，我还看到黑熊了！就是没猎到，可惜了！”

慕月奚笑道：“你没事就好，燕郡王还担心你是一个人进林子了，着急得到处找你。”

燕菁菁疑惑地看看燕郡王：“哥哥找我了？侍从没告诉你我是跟父王一起走的？”

燕郡王面色如常：“可能侍从疏忽了。对了，多谢小公主陪我一起，耽误了小公主不少时间，燕某很是过意不去，等回了京都，燕某设宴给小公主赔罪。”

慕月奚还没说话，燕菁菁脸色一变，目光在燕郡王和慕月奚身上打了几个转，“小公主是、是陪哥哥一起找我来着？”

“是呀。”慕月奚挽住她的胳膊，“害得我都没玩儿好，设宴就免了，罚你陪我出去逛逛。”

这次慕月奚没去草坡那里，而是在行宫里转了转，挑了个高点的亭子坐下。亭子四面略低，一眼望去就知道有没有人偷听，而顾东廷也在稍远处跟着，听不到她们说话。

燕菁菁显然还有些心神不宁，抱怨道：“我不是说了让你别跟男人们一处吗，我这么大个人又不会真的走丢，下次我哥哥再叫你去找我什么的，你不用理他。”

慕月奚笑盈盈地望着她，“燕郡王和姬长夜他们两个是打算做什么？要杀我还是要绑架我？”

“你——”燕菁菁猛地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瞪着慕月奚。

顾东廷往这边看了一眼，并没有过来。

纤长的睫毛眨了眨，慕月奚定定地望着燕菁菁，清澈明亮的眼睛中没有一丝阴霾，声音软软的，“你不是也知道的很清楚吗，这么吃惊做什么？”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燕菁菁神色慌乱，几乎站不住，无力扶着亭柱，手指茫然地抠着亭柱坚实的木质。

慕月奚抿唇一笑，眉眼弯弯，像是小弩上白色宝石镶嵌出来的月芽，“我在说燕郡王和姬亲王的计划呀，我觉得他们不像是要把我直接杀掉，而是想要绑架我，但我不知道他们绑了我之后要挟什么，你知道吗？”

燕菁菁的脸已经惨白得不成样子，她见鬼似的盯着慕月奚，总觉得这不是她所认识的小公主。可迷迷糊糊中她又想起了小公主写的《禅心怪谈》，里面每一个女子的心性都极为奇怪，跟眼前这个甜甜笑着问她的小公主还真是有几分神似。

她扶着亭柱，慢慢地坐在了石凳上，神色复杂又惊惧不安。

慕月奚也不催她，托着小下巴看远处的风景。秋高气爽，远处的山林染了些许红色，在阳光下透着一股子温暖的味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燕菁菁终于平静下来，明白瞒不过去了。

慕月奚但笑不语。

燕菁菁也不再追问，看看四周，低声道：“我并不知道我哥哥和姬亲王要做什么，只是偶尔听到他们凑在一起的时候提到了你的名字，你平时住在皇宫，就算想要下手也没有机会，可秋狩不一样，到处都是密林野兽，要真是想要对你不利，这里就是最好的地方。”

“你……”她拉住慕月奚的胳膊，目露乞求之色，“你别告诉皇帝，好不好？”

说完这话，燕菁菁羞愧得几乎抬不起头来。她的父兄想要害小公主，她却要求小公主不告诉皇帝。小公主如果真听她的话，岂不是得不到皇帝的庇护，孤身一人面对她的父兄和姬亲王的虎视眈眈？

“可以。”

“什么？！”燕菁菁猛地睁大眼睛，小公主竟然说可以？

慕月奚点点头，“我可以不告诉皇帝，但是燕亲王和燕郡王你要想办法拦住。”

“我、我会想办法拦住父兄，至于姬亲王……”

“我自己解决。”

……

慕月奚离开凉亭径自出了行宫，顾东廷回头看了一眼留在凉亭中的燕菁菁，跟在了慕月奚的身后。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背影。

慕月奚穿过行宫来到草坡处，这里一如昨日般热闹，她挑了个阴凉安静之处，静静地坐着等大帝王回来。

罗玉嫦没有出现，慕云凤身边只跟了侍女，齐莲莲倒是跟几个大雍贵女亲近起来，挽着手有说有笑。

傍晚的时候陆续有勇士从密林中出来，带着各自的猎物，迎来闺秀们的欢呼和尖叫。

大帝王出来的倒是比昨日晚些，而且也没猎大型猛兽，手里只拎着个猎网，里面两只小兽瑟瑟发抖。

慕月奚迎了上去，漂亮的眼睛笑得弯了起来，“陛下，您回来了。”

萧御缜把手里的猎网递给慕月奚，顺手摸了摸她的头，“这是你要的兔子。”

两只小兔挤成一团，毛皮洁白柔软，慕月奚忍不住摸了摸，开始怀疑这么可爱的兔兔真的要吃掉吗？

“陛下，我先把它们放回去。”小兔挤在猎网里很不舒服，慕月奚想把它们关到笼子里去。

“去吧，快点回来。”萧御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拎着猎网走了几步，慕月奚又回头看了看大帝王，他今日似乎只猎了这两只兔子，那他一早入密林到现在才出来，这么长的时间都做什么了？

兔子叽叽两声，唤回了慕月奚的神思。她甩甩头，大帝王无论做什么都是有他自己的目的，倒是无需她来操心，她还是照看好这两只兔子就行。

两个宫女早听说了皇帝要给小公主猎兔子，笼子都准备好了，见小公主拎着猎网回来，连忙上前帮忙，把两只兔子弄出来塞到笼子里。

“这也太可爱了吧，真的要吃掉吗？”一个宫女疑惑。

“也许可爱的更好吃？”另一个说道。

慕月奚无奈地摸了摸兔子，这是给家里那两个宫女带的野味，虽然她也有些舍不得，但要不要吃掉还是看家里那两个宫女的意思。

两只兔子进了笼子也要挤在一起，一看就很胆小的样子，偏偏旁边的小狼兴奋起来，“嗷呜——”一声，冲着兔子呲开一嘴小奶牙，两只兔子顿时更抖了，拼命往角落里钻。

“哎呀，小天枢你不要吓唬人家嘛，对了小公主，您给小兔也起个名字吧？”

慕月奚迟疑一下，要是起了名字，到时候吃的话会更难过吧。可宫女眼巴巴地瞅着，她只好道：“这个叫白小二，这个叫白小三。”

宫女奇怪地问：“难道还有一只兔子没送回来，那只叫白小一？”

慕月奚摇头，“白老大是小天枢。”碰巧小狼也是白色的。

宫女笑眯眯的：“小公主有些偏心呢，给小狼的名字就叫天枢，听起来很厉害，给小兔的名字就是小二小三。”

慕月奚叹气：“小二小三是要被做成烤兔子的。”

两个宫女脸色一变，这才想起来这两只兔子原本是野味，喂了一天的小狼，两人见着这么又白又软的兔子，理所当然地给当做小宠了。

两人凑到一起开始嘀咕着怎么保下小二小三的小命，慕月奚起身出了行宫，大帝王还在外面，说了让她快点回去的。

路上碰到正要出去的燕菁菁，燕菁菁脸色有些不自然，倒是慕月奚神色如常，跟她并肩走着，笑道：“陛下给我带了两只兔子回来，还是活的，你有没有得到什么小宠？”

燕菁菁勉强一笑，“没有，倒是追到一只小野狐，但是被父王不小心射死了。”

她缓了口气，主动挽住慕月奚的胳膊，“听说狩猎的时候要想不伤到小动物，留下完好的做小宠，就得折断箭头，只用箭杆子把小动物砸晕。”

慕月奚回忆了一下，小兔子身上确实没有伤痕和血迹，“原来如此。”

两人出了行宫，燕菁菁就很有眼力地松开了慕月奚，眼看着她小跑着朝着皇帝而去，突然很庆幸小公主把父兄和姬亲王所谋之事向她揭开。

明眼人都能看出皇帝有多在乎小公主，要是父兄真的劫持了她，该如何面对皇帝的怒火？

而小公主早就知道父兄和姬亲王联合要对她下手，要是小公主没有在她面前揭穿，而是悄悄告诉皇帝，皇帝再顺势布局一番，等着父兄自己跳下陷阱，那父兄焉有命在？

燕菁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