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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杜氏如此直白,她也不想拐弯抹角,直问:“那么子界又是谁?”
“江姑娘从哪里听来的?”
江芹虚望着帐旁冒出弱弱寒气的冰块,像是穿过冰冷的颜色,看见了一张柔弱含泪的脸庞,“晏小姐说,子界在等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表情仿佛很伤心。”
杜氏一震,良久才低声道:“……子界是王公子的表字。”
此话一出,江芹登时凌乱了。
原来子界就是王鄂,这个信息显然推翻了她之前脑补的狗血桥段。如果晏富春拼命想要清醒过来是为他,那个挟持住她的邪物又是谁?
只是长得像而已吗?
这恐怕还得亲自问一问王鄂。
她向杜氏打听起王鄂住所,杜氏却摇头:“我深居鲜出,二妹妹病后忙着照顾她。只听婆母身边的老妈妈提过一回,退婚没几日,王公子来过一次,求见公爹,而后……就再也没来了。退婚的半年后,家中有下人说在御街前见过他一面,想来他还没有离开京城。再后来,就没听过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了。”
江芹心想,晏富春病了两年,退婚半年到现在,算算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也不知道在京城找人是难是易。
不过,总算有了新发现。
“江姑娘在二妹妹梦境中见到了他了吗?可见二妹妹还未放下。”杜氏像是无意间吐了真心话,匆忙转个话头,“二妹妹已有一年不曾开口与我们说过话,昨夜她拉着我,形容出你的样貌,那时,我高兴极了,不知道自己想的对是不对,现在看来,的确是姑娘没错。这病,若真是邪祟所致,可否……”
杜氏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江芹看在眼里,清澈的眼神望住她,“夫人请讲,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会尽心帮助。”
阳光透过雕花窗,在地板上斜斜地投下精美的福寿花纹。
热风吹进堂内,翻卷起长案上被镇纸压住的一叠生宣,纸张薄脆的声音哗哗直响,一如江芹的心情。
杜氏吐露隐情后,眼眶中有泪光,她提帕拭了拭眼泪:“二妹妹尚未出嫁,这件事本不该我说,但这邪祟毁人清白,实在可恨至极。还请姑娘看在同为女子的份上,守住这个秘密。若要在二妹妹发病时擒拿邪祟或施法,宋仙师毕竟是男子,多有不便,可否请姑娘代为处置?”
本以为晏富春事件的轮廓已经清晰了,没想到还有更深一层的隐秘。
发病时,晏富春会一丝不着地跟空气圆房,事情陆陆续续持续了一年之久,因此晏府将当初伺候她的丫鬟通通遣散了,嫂子杜氏成了主要的看顾。
这样一说,解开了江芹两个疑问,一是丫鬟,二是晏府两次将慎思他们剔除在外的动机。
虽然目前迷雾重重,不知是什么邪物所为,但听过杜氏形容,她心中不禁更加同情那位萍水相逢的晏小姐。
“老实说,捉妖的事我不擅长,宋延的能力远远大过我许多。”江芹眼中写满了诚恳,“但你放心,我答应你一定守住晏小姐的秘密。可是光光守住秘密显然是不够的,只有尽快找到病症的源头,才能彻底救出晏小姐。”
杜氏像是激动得不知如何言语,只有频频点头。
“还有一桩事,我想问问夫人你,晏小姐屋中是不是有一本名叫《西海志》的书?”
“有的。”杜氏几乎不假思索便回答。
“书中写了什么?”
杜氏望了眼门外,有些心神不宁:“此书与王公子有关,三言两语怕是说不清楚。现下二妹妹醒着,我离开太久了,实在不安。稍晚些或是明日,姑娘来二妹妹院中,我将那书拿来,届时,其中内容你翻阅便知。”
她只是随口一问,毕竟宋延解释过,神志里出现的东西全仰仗每个人的记忆,所以见到什么,并不一定就意味着存在在当时的场景中。
没想竟真问着了,江芹仿佛小鸡啄米般点着头,赶忙答应了下来。
莫名起了一阵风,檐下幔帐荡起一层层水波,间隔的胭脂色流苏坠子不断打着转。
谈话过后,堂中是一片静寂。
“宋仙师。”穿着的朝服十分厚重,晏相出了满脸的大汗,黑白两层领襟已叫汗水湿透。靠在圈椅背,他老垂的眼皮抬了抬:“老夫厚颜,还有一事相求。”
“相爷请讲。”
“小女富春尚未出阁,此事关乎她一世清白,适才老夫所道,除了你身边那位,请仙师莫与第三人知晓。”说着,腿脚不便的晏相吃力地起身,从架上取来一方黑漆花纹盒,“这里头是尊师当年答谢老夫的自创剑谱。老夫年迈昏聩,不负盛年时精力充盈,不如转授仙师,也算物归原主。”
宋延一眼不看,神色淡然:“先师遗世剑谱甚少,洞府中也不过二三。既然将剑谱作为谢礼相赠,情意为之深厚。除妖卫道,本就是我等修行之士当尽之责,无需任何酬谢。”
他放下手中华美的双螭龙笔架,拱手一揖,“所托之事,宋某自会尽心,若无其他,恕我告退。”
晏相犹如深井的面容,像是一瞬间被风吹皱了,神色复杂地目送那不染俗尘的背影远去。
他揩去汗珠,揭开长盒,低低垂下双眼,长久地注视着盒子
——上漆的盒身光鲜亮丽,内里散发出一股很轻淡的木香,盒子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放。
望着空无一物的长盒,他双手交叠,贴在微凸出的腹部前,表情渐渐松弛下来,显露出真实的疲态,深吸一口气,闭上了沟壑深重的眼睛。
夏日葱茏,江芹尽挑着有树阴的地方走。
见到脚边被人踩了的落花,就弯腰拾起来,等走到树池边时,顺手放进杂草从里。
“你怎么了这是,心情不好?晏相说了什么,和你师父有关?”
她站起来,理了理蹲皱了的裙摆。
宋延一语不发,随着她沿路走走停停,这时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不悦:“江姑娘的先天术练得是愈发出神入化了。”
“嗨,你看你,阴阳怪气的干什么,这用得着用先天术吗。”
恰巧一阵风拂来,江芹迎面感受着这股闷热,毫不在意道:“宋道长的不高兴全写在脸上啦,闷葫芦一个,也只有和你师父有关,才会牵动你的喜怒。看这副样子,肯定被我说中了吧。”
江芹笑笑,走进阳光下,太阳一晒浑身燥热了起来,不由自主想加快脚步。
“江姑娘。”宋延叫住了她,江芹双手遮在眉上扭过身,向着阳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听见他说,“……想学些防身的基本术法吗?”
江芹木顿地眨了眨眼,抢在他改变主意之前,一迭声说了数十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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