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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封山。
一条通往山中的木桥已覆满雪花,只能见到厚厚大雪描摹出的轮廓。江芹捧着热茶,远眺山岭,热气由掌心袅袅上升,蒸熏着下颌。
敬神岭上大雪一下,世界既素白又冷清。
不知去山下买棺接人的人是何等艰难,到傍晚,终于听见客栈外传来马儿嘶声,接着有人冲堂内高喊“恭迎二祭司圣驾!”
寂静大半日的客栈一时沸腾起来,不再冷寂。
听着信徒们上楼下楼,匆忙脚步。
“走,我们也去看看,新来的二祭司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江芹笑了,下意识握住宋延的手,推开门向外走。
宋延对她无意间亲昵举动已然习以为常,便由她牵引,至客房栏外止步,垂目向下望去,恰见到五六人躬着身倒退进来,嘴里一个劲地喊着“信女/善男恭迎二祭司大人圣驾。”
等这些人完全退进大堂,半晌,左右簇拥的“二祭司”才姗姗来迟。
江芹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她以为的二祭司势必与那大祭司相差不远,怎么说也得是个擅长给人洗脑,穿着打扮古里古怪的模样才是。
可是眼下这位,哪里是什么旁门左道祭司,分明是个文弱书生!
“诸位有礼。风雪路滑,车轮磨得厉害,我与周、郑二位大哥在山脚下耽搁了几个时辰,实在失礼,实在失礼。”
在众人欢呼声中,书生掸去身上落雪,又在门槛外磨蹭掉脚上的雪泥,这才边说边迈进大堂。
卸下怀抱中沉甸甸的书篓,接着躬身,向周围一群信徒行了一圈大礼。
过程中,似乎感受到来自顶上的注视,顺势抬头,向上望了一眼,片刻后,顶着被风雪吹出两坨红晕的脸,竟将双手抬起,遥遥地向江芹与宋延一敬。
书生面带笑容,一笑便露出一排齐整贝齿。
亲切和善之余,居然还带着些许憨厚。
他身披皂色防风斗篷,穿得也是冬装,行礼后就不断簌簌地搓手去寒,一点不像不怕冷的样子。
这一点最让江芹意外。
圣女信徒们不是自称圣火普照他们,所以身强体壮,不畏严寒吗?大祭司几乎打赤膊,信徒们也一身夏装,怎么到了二祭司这里,穿得如此厚实,与众不同。
“祭司大人,您是圣女娘娘的口舌,又将成为圣女娘娘诞辰主祭,万万不能称呼我们为“大哥”啊!”
站在他身旁的一个瘦弱汉子颤巍巍地跪下,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诚惶诚恐般望着他,高呼着。
另一人见状,噗咚一声跪下,合拢双手举高,露出害怕表情,附和道“对对对对,祭司大人如此尊贵,我跟阿郑怎么配大人这样称呼!圣女娘娘听了,要怪罪我们的!”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纷纷点头。
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书生红了脸,只得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又跟大家伙赔不是。
这一赔不打紧,吓得信徒们哗啦啦跪了一地,把头磕得砰砰响,嘴里直呼“祭司大人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场面实在滑稽。
江芹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警醒后马上捂住嘴。
楼底下那个被磕头的信徒们围困在其中的书生,此时满脸为难,弯腰伸手去扶,结果手还未碰上,对方已经跪伏在地。
他双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片刻,难为情地挠了挠后脑勺,将背脊挺直,仿佛下定决心。
“尔等草民,心诚意笃,我已知晓,必将尔等心愿转禀圣女娘娘。”
这话像是烫嗓子,书生不自在地咳几声,双手打开,徐徐上升几分,煞有介事道,“我代圣女娘娘,赏赐,尔等,平身——”
他说得抑扬顿挫,却还是一股呆书生在念书的腔调,能看出几分模仿大祭司的痕迹,又将尾音故意拉长。许是站在风口被风吹着的缘故,尾音有些冷得发抖。
随后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生涩闷哼。
似乎在为自己加油打气,好多多增加一些“祭司大人”应有的气概。
这副十分心虚的模样,与无数不自然的小动作,让江芹甚至有些怀疑,书生是不是冒牌顶替的?
要么便是路人临时被抓来充数的。
毕竟他局促得就像混在一群职业演员里,且演技格外拙劣的临时演员,格格不入,极度显眼。
偏偏信徒们对他却真真又敬又怕,不似作伪,真是人间一大奇景。
江芹心想再见到灵儿他们,一定要万里客栈所见这稀奇古怪的场面讲给他们听听。
书生的“呵斥”似乎让信徒们安心了。
男男女女,一起一伏,呼喊着“圣女慈悲,圣火不灭!朝夕供奉,延寿百年!”
口号三声,喊罢方才起来。
这时,二把手笑成一朵菊花,嘴脸殷勤地凑上前,将整理好供银再次奉上。众目睽睽,一双双眼睛写满癫狂期盼,书生手指微动几下,犹豫一瞬,还是双手接过。
众人神色顿时松懈。
“大人,是不是该…………”
二把手的右掌打着圈,看着书生,挤眉弄眼暗示他。
“哦,对对。”书生蹲下来,在脚边塞满东西的书篓里一通翻找,好一会儿,才取出毛笔朱砂,另一沓黄符。
“都别急,一个个来,都有份。”他吸了吸冻得发红的鼻子,和煦笑道,“你们既然这么诚心地给圣女娘娘上供奉,我这就给你们写些御寒……不不不,是延年益寿的天火灵符。”
说着,他勾起书篓,口中说着“借过借过”,从人群里挤出来,走向斜方木桌。
书生才落座,信徒们便将他重重包围。
个个伸手哄抢,热火朝天地抢走前一秒他才写完,刚刚递出的“天火灵符”。
书生一面奋笔疾书,一面不忘提醒“别别别,实在失礼,实在失礼,诸位千万别挤别抢!我保证人人都有!女子生来娇弱,你们别撞着她们啊!”
那些汉子哪管他说的这些,两眼直放精光,又推又挤,仿佛这张薄薄黄纸是难得的灵丹妙药,迟了一步,就会让他们措施延年益寿的良机。
江芹侧首,敏锐地察觉到宋延面色一动,目光始终睨着书生手端。
“怎么?他写的符有什么问题吗?”
宋延颔首“此符是我族人为冬日进山选材驱寒所创,符眼为烈阳纹,并不外传。”
江芹不可置信地又向下望了一眼。
先前忙得晕头转向的书生已经站起来维持混乱秩序,热出一额头细汗,不知他使了什么办法,周围狂热的信徒骤然安定下来,个个开始排起队,依次取符。
“你是说,他和大祭司都有可能是你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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