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不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百一十三章 活人易元(七),攻略对象一心修仙,按下不表,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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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獬一听,神色顿了顿,倒不意外。
“就知你不是真心孝敬我的。”他手腕一脱,敏捷地绕过江芹的手去夹肉,才碰到酥脆的肉皮,偏她反应不慢,又被辖制住。
肚子里馋虫直扯得肠子疼,叹口气,“小姑奶奶,让我先吃一口,就一口成不成,吃了再说不迟!”
知道小鱼上钩了,江芹一笑,松开手。
一通狼吞虎咽,曹獬吃了个痛快,连连饱嗝,扒拉完最后一点肉羹,觑了她一眼。
心里雪亮,早知这丫头不安好心,不等她开口,竖起手指头,低声道“十二个字。”
江芹摆出洗耳恭听的恭敬模样。
曹獬道“进京可以,易容好说,肉不能少。”
“没问题。”她拍拍胸口做保证,眼珠一转,笑着问。“前辈,下顿换换口味,咱们就吃银鱼雪丝面如何?”
曹獬耸耸眉,看着碗底最后一点羹,讨价还价“加坛你家的黄雀酢。”
“没问题!”江芹顺口答应下,忽地一愣。
脑中拼命回想,黄雀酢……黄雀酢……
她记得自己潜入江家地窖那夜,在石室博物架上取了基本旧书翻阅,上头大多是菜谱,密密麻麻蝇头小字,记着一种叫做蜜汁的酱料,笔者多次提到以此酱腌制黄雀酢,封坛保存,风味最佳不过。
然而这酱,用的不是一般香料。
而是人血。
准确来说,应该是江氏人的血,秦帝血玉。
看见江芹面色忽变,手中慢悠悠打着的蒲扇停了许久,曹獬端着碗,依依不舍地满品最后一点鲜肉羹,似乎对她这表情十分满意“这就把你吓着了,多大的胆子?亏你还是阴山狐狸窝里出来的,怕什么,要你一点血,做点好吃的,续续我的命。”
下巴一抬,向门所在指指,“我还得撑到雷师尘他儿醒来,借点雷家神力洗髓伐脉。我若死了,谁替你们易容啊?”
他语气稀松平常,就像在闲话。
“瞧你,怎么又不笑了,霜打了似的。死不了,死不了。我与你赌这两碗野猪肉,马成霄的两个徒儿,一个是天净至纯命格,一个是唐寄奴的亲儿,那毒妇虽不知晓,京中有得是人知道,一个都死不了,安心着吧。”
江芹不自觉地捏紧扇柄,蒲扇发出嘎嘎轻响。
这短短几句话,对她来说,不啻为平地雷殛。
曹国舅不但知晓她的来历,清楚知道江家秘辛,这还不算。天净至纯命格,指的是言灵无疑。他提到的另一个人,必然是指慎思。
慎思是唐寄奴的儿子?
他竟是唐寄奴的儿子?!
江芹怀疑自己听错了,许久不能回过神,脑中嗡嗡嗡嗡一阵,“咔”地一声,扇柄折断,她微微一震,醒过神来,睫毛颤了颤,“前辈,你认识我爹娘?”
曹獬神神秘秘冲她笑了笑。
解下腰间酒壶,咕嘟咕嘟痛饮干净,随意抹了把嘴。
他这人虽疯癫无状,但只会说自己想说的,他不想说的,费尽心思,一个字也挖不出来。江芹并不就着这个问题追问下去,沉吟片刻,换个话头“前辈你肯帮助我们,易容潜入京城,只是因为你也要回京吗?”
曹獬像只被摸透脾气的老兽,酒足饭饱,万事好说,摸摸肚子,不乏惬意道“京城有什么好玩的,闷死人了。我送你们上京救人,你们得拜我为师。”
“马成霄有什么好,四界地灵天生情思寡淡,眼睛生于头顶,一日说不出三行话,还有个一心要与他为难的毒妇,多没劲啊,不如我啊,无妻无子一身轻。”
“拜我为师有什么不好?”
“别说傅水仙,就算天生地养的天轨煞星要杀你们,为师自不会让他们遂意一分。你们人头还能呆在项上,无忧无虑几十年,美事一桩。”
吃饱饭后的曹国舅就像喝醉了,沟壑纵横的脸上泛红,从古说到今,滔滔不绝。
虱子多了不痒,震撼大了反而冷静,江芹不想错过任何重要信息,不敢打断,只在一旁认真听着。
四界地灵在天地断裂之后,成为克制煞星的主要存在,将之送入幽冥。按理来说,四界地灵该有四位才是。
等他说完,倒茶的功夫,江芹抓住机会问道“前辈,那么你知不知道其他三位地灵又分别是谁呢?”
“嗝——”曹国舅打了个饱嗝,仿佛醉得迷糊了,手指一点一点,话也含糊,“哪……哪还有三个,只剩马成霄一个了。唐寄奴这等天轨煞星,天生地养,嗝——”
江芹蓦然头皮发凉。
已惊骇得说不出话来,不敢贸然打断,定了定神,闭了嘴,听他继续往下说。
“天轨运行,自有定数,王朝更迭,向来寻常,非人力可以阻止。天轨之中,有一煞星,每逢王朝更迭自会降临世间,或男或女,或权臣或佞贼,促成人界朝代变更。”
“天梯不断,自然有那上头的天神掌握着天轨运行,煞星生亡,天梯一断,非地灵不能斩灭煞星,促其重归天轨,等待下一次降临。”
“马成霄……马成霄……他……他……他……”曹獬脖梗一软,枕着手臂闭上眼睛,没多久,震天的呼噜声响起。
江芹难以消化这么大的信息量,站在原地,腿肚子直发凉。忽地听见杯碟撞响,接着便是两声大笑,“他在找他,他也在找他,注定相杀,马成霄还是错算了一步呀。”
“重塑天梯为何要万民流血?仙道无趣,通通狗屁,这个神仙,我不做也罢!!去他娘的天梯!!断了倒好!!”
曹獬猛然坐起身来,两眼瞪圆,梗着脖子愤吼,吼声震得整间厨房都在微微颤抖,窗外雨帘轰然爆裂开来,雨珠被气劲分割,四分五裂。
屋中水缸溅起丛丛水花,伴随最后一个尾音落定,哗地一声坠下。
涟漪不住在水缸中荡漾,迸溅出来的水珠落到白耳大狌脸上。
仿佛没听见怒吼的它正津津有味啃着鸡骨头,似乎察觉什么,抬起毛茸茸大脸,见到门扇外打伞的高瘦身影,顿时丢开骨头,唧唧乱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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