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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间同床异梦的不在少数,更何况是情人。陈新宏自与小方离异以后,与沈毓的关系变得若即若离,沈毓希望不要有婚姻束缚,就是想结婚,也不与陈新宏这样的人结婚。在她看来,只有张大杰是她理想中的白马王子,而陈新宏,只是她呼来唤去的马仔而已。
但沈毓已经学乖,她不再像上次那样,直接对陈新宏下逐客令,不让陈新宏在她家里过夜,直接导致了小方和陈新宏结为夫妻,以至于后来,她在向陈新宏资助200万元后才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旧情才得以复发,这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因此,这一次,沈毓除打定主意不与陈新宏结婚外,在言语上不会断然拒绝,而是采用迂回的方式,既表达与陈新宏永远做情人的意愿,让陈新宏感到,她对他是满意的,是依赖于他、离不开他的,又要断了陈新宏与她结婚的念头。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因为陈新宏与她的情爱观完全不同,纵观陈新宏相好过的女人,他的最终目标是结婚,与前妻齐秀梅离婚以后,他闪电式地与小方结婚,与小方离婚以后,他马上又向沈毓提出结婚的要求。而沈毓不仅没有同意与他结婚,还讲了很多有关不结婚好处的大道理。让陈新宏一听就是她拒绝与他结婚的托辞,并隐隐感到,与沈毓又到了该分道扬镳的时候了。因此,两人虽然还经常见面,并有时整日整夜地厮混在一起,但早已貌合神离,绝对不是从前的那种情投意合、如胶似漆的关系了。
邮票投资仍然是维持沈毓与陈新宏两人关系的纽带,虽然在邮市,沈毓赚了不少的钱,但真要追根溯源,这些钱实际上是陈新宏和张大杰帮她赚的,特别是陈新宏,自有了与沈毓亲密关系以后,甘愿一心一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事事处处为沈毓打算。对此,沈毓也很感动,对于这样一个乱情的富婆来说,能长期保持与陈新宏的亲密关系实属不易。当然,除了沈毓在邮市投资方面要依赖于陈新宏以外,陈新宏的身强力壮也是一个原因,因为沈毓对陈新宏这样的猛男有一种天然的喜好。
这天,也合当有事,下午杨柳去了表妹沈毓家里,主要是和沈毓商量与老公离婚之事,她想听听表妹的意见。其实,沈毓一直主张杨柳赶快离婚,以彻底摆脱守活寡的禁欲生活,只不过杨柳过于传统,始终下不了离婚的决心。
为了让表姐获得幸福,沈毓甚至自愿当起了说客,为了游说张大杰,沈毓曾专门去张大杰办公室,要求张大杰珍惜杨柳对他的感情。当时的张大杰,虽则十分心仪杨柳,但苦于自身噩梦的纠缠,并没有答应沈毓,而是甘愿扮演柳下惠的角色,直至有一天早上,杨柳的老公给沈毓打电话查表姐的岗,沈毓才知道杨柳和张大杰共处一室,借宿于位于浦东陆家嘴富城路上的上海香格里拉大酒店,两人肌肤相亲自不必说,是否共涉爱河沈毓一直难以确定。
事后她也问过表姐,当然问话不可能直截了当,而是比较含蓄,沈毓问杨柳:“张大杰怎么样?”当时杨柳的回答是“不怎么样。”这不是杨柳在表妹面前故弄玄虚,而是实事求是的回答。但沈毓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半妒忌半开玩笑地说:“还不怎么样,心里头恐怕比蜜还甜呢。”
“我说的是真的”杨柳红着脸,争辩道。“开心了吧,你早该与那个同志哥离婚了,好好珍惜当下吧。”沈毓是一个不受传统束缚之人,上流社会的生活环境让她对婚姻看得比较淡薄,离婚以后也只求自己快活,除了与陈新宏在一起厮混外,还与其他多个男子暗通款曲。正是因为这一点,让张大杰对她敬而远之,虽对她的美貌、身材非常欣赏,但对她乱性的做法非常排斥。
其实,杨柳当时虽然与张大杰同床共枕过,但张大杰根本没有尽人道,她真正与张大杰水乳交融在一起,浓得化不开,是在第二次去上海香格里拉大酒店借宿的当天夜里,意外的顺利让他们两人谁也没有想到,但那是在沈毓问话几个月以后的事。
实际上,沈毓支持表姐离婚的态度很明朗,杨柳没有必要去征求沈毓的意见。杨柳之所以去表妹家,除了她平时比较依赖于表妹,有事没事,都要与表妹说道说道,碰到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事,总是想听听表妹的意见,长期养成的习惯让人感到杨柳似乎没有什么主见。其实,杨柳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这种主见主要表现在一些大事的决定上,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她就比较随性,听从别人的就比较多,特别是与表妹相处,她更加会迎合表妹的想法。这样一来,在沈毓的眼里,表姐就是一个附和于她、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人,养成了她的越俎代庖,凡事总是习惯于帮表姐拿主意。
杨柳预先没有与表妹打招呼,临到表妹小区时,才打电话问沈毓是否在家?沈毓不知就里,说自己正在家午睡,其实此时沈毓正在家里与一个男人睡在一起。
“富婆就是富婆,多么自在,现在几点了,还在睡觉。”杨柳半羡慕半揶揄地说。“几点了?”“下午3点了。”杨柳没好气地说。
说话间,杨柳来到了沈毓的家门口,开始敲沈毓家的门。当沈毓从大门的猫眼向外看到表姐时,大惊失色。心想,坏事了,男友被杨柳堵个正着。
她现在不能不开门,只好让男友藏在卧室里继续睡觉,她关上卧室门后再回到客厅去开门,一边开门一边说:“好哇,杨柳,你真出息了,居然搞起突然袭击了。”沈毓故作生气地说。“我想看看,有没有白马王子陪着你。老半天不开门,是不是在安顿他。”杨柳一边开着玩笑,一边直往卧室走去。表姐妹俩一直很随便,不分彼此,平时来表妹家也从没有禁区。但今天不一样,房间里藏着一个大活人。因此,沈毓抢先一步,硬拖着杨柳坐在客厅的三人沙发上。
杨柳感觉到表妹神色有异,继续开玩笑说:“莫非真有白马王子光顾,不会是陈新宏吧?”“陈新宏个头,人家正在卢工守摊呢。”“那会是谁,让我猜猜?”杨柳继续旁敲侧击,因为凭杨柳的直觉,表妹家今天肯定来过人,客厅里喝剩下的两杯茶,也在明白无误地告诉她这一点。但是男客还是女客,是走了还是未走,她不敢肯定。
“让我查查房间,以示你的清白。”杨柳像个顽童,继续提出无理要求。“好了,别闹了,真没有人。”沈毓假装哀求地说。“好,不跟你闹了,今天来是有一事与你商量,我想离婚。”杨柳亮出了来沈毓家的目的。沈毓如释重负,一叠声地说:“老早就应该离了,还等到现在,换成我,一天都等不下去的。”“那我就离了?”“离了好,离了可以与张大杰结婚啊。”沈毓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张大杰与你很般配。”
让表妹说中她的心事,杨柳脸色微红,有点不自然起来。沈毓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点,这下轮到她戏弄杨柳了,“张大杰是柳下惠,有点不食人间烟火,到时候不要又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沈毓对张大杰心仪已久,她说这句话除了戏弄表姐以外,还含有妒忌的成分。
杨柳红着脸说:“没问题,我很幸福,祝福我吧!”杨柳说这话,完全是故意气气表妹。“祝福你。没问题就好。”沈毓无奈地说。
尽管杨柳感到沈毓今天神色有点不大对劲,以前也曾听到传闻,说沈毓的男朋友不止陈新宏一人,今天总感觉到卧室里有人。但既然表妹要隐瞒于她,她也没有必要去戳穿这秘密。坐了一会儿,她就起身告辞。
杨柳一走,沈毓马上到卧室,但床上却没人,正在疑惑之际,衣橱的门却自动打开了,原来,沈毓的男友怕杨柳进来,躲进了大橱里。
一般的住宅,隔音效果都不是很好,因而客厅中表姐妹两人的聊天,沈毓的男友听得是一清二楚。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毁汇。
毁汇是沪江大学文学院原副院长,五六年前,因涉嫌院长跳楼事件的责任人而被免去副院长职务,随后他不得不辞职去了一家大公司当总经理助理,不满3年,他就获得晋升,成了这家公司的副总经理。
正是冤家路窄,毁汇和张大杰,都曾是沪江大学的教师,而且同在一个学院,因为邮票投资,又把性格、做派、为人完全不同的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在邮市投资方面,毁汇可谓财运亨通,似有神助。毁汇的第一桶金是张大杰帮他赚的,一下子就赚了190万元,为此,毁汇曾硬塞给张大杰两万元钱,张大杰因有自己的道德底线而坚辞不受。
毁汇赚的第二桶金说起来也与张大杰有点关系,他在中国国际文交所投资的澳门驻澳部队版票,也是在无意中看到张大杰电子盘投资书中关于澳门驻澳部队版票的投资前景以后投入巨资,一下子赚了300多万元。这前后近500万元的收益让毁汇彻底明白,原来世界上还有一个赚钱这么快的投资市场。
毁汇与沈毓的认识绝对是偶遇。有一天,沈毓去离家不远的一个专卖店买东西,当天正好碰到公司领导来这个专卖店检查工作,带队人就是毁汇。毁汇就是一个情种,看到沈毓这样的尤物,不动心才怪呢?而且沈毓出手大方,一买货就是好几万元,是公司的贵宾级客户,毁汇当即就放下身段,与沈毓侃侃而谈。毁汇的谈吐绝对是一流的,加上公司副总的头衔,不得不令沈毓心里的小鹿乱撞,春心荡漾。两人迅速交换了手机的联系方式。自此,两个人就暗约偷期。今天,两人是第一次巫山云雨,但事有凑巧,让杨柳在无意中搅了两人的好事,还差一点出乖露丑,丢人现眼。
因为两人认识时间不长,毁汇和沈毓都还没有来得及聊邮市投资之事。如果两人聊起邮市投资,相信一定会聊到张大杰。如果当时沈毓知道毁汇认识张大杰,在与杨柳聊天时,为了避嫌,就不会谈论涉及张大杰的话题。让一个与张大杰彼此熟悉的人偷听这些隐私,总是不大好。
“你们说的张大杰是不是沪江大学的那个张大杰?”惊魂未定的毁汇装作不经意地问。“是。”沈毓停顿了一下,随后疑惑地问:“难道你也认识张大杰?”“认识,岂止是认识,他还帮我在电子盘赚了很多钱呢。”毁汇有点喜滋滋、且充满卖弄地说。
毁汇因为在沪江大学不太好的名声,此前,他从不在沈毓面前提起自己在沪江大学工作过的经历。只要毁汇此前谈起在沪江大学工作过,沈毓也一定会提及张大杰,今天也就不会出现泄露张大杰隐私的尴尬。
“你也投资邮票,并且在电子盘赚了钱?”沈毓有点惊讶地问。“当然,我前后两次投资,赚了将近500万元。”毁汇得意洋洋地说。
“在电子盘投资,赚500万元真不算多。”沈毓有点漫不经心地说,随后补充道:“我在电子盘,总共赚了七八千万元。”“七八千万元?”毁汇以为自己听错了,故有一问。“是啊,七八千万元。”沈毓肯定地说,随后加了一句:“我赚的七八千万元不算什么,要是操作不失误,赚几个亿都是有可能的,我投入的多。”
“乖乖,七八千万元还不多,那我是小巫见大巫,赚这点钱真是何足挂齿了,失敬,失敬。”毁汇本来是想在沈毓面前卖弄一番的,想不到这个女人赚了这么多钱,高傲的气势尽失,人也顿觉矮了几分。
“那你赚的钱也一定与张大杰有关系了?”毁汇开始怀疑沈毓与张大杰的关系,故有这试探性一问。
“当然有关系。”沈毓毫不隐瞒地说,“他是我投资邮市的引路人,但投资的成功,并非都是他的功劳。”“谁的功劳?”毁汇迫不及待地想得到答案。“我的功劳,最起码有一半是我的功劳,我投资我做主。”沈毓不无自豪地说。
沈毓应该自豪,因为在电子盘投资中,没有赚到钱的恰恰是张大杰和陈新宏,世事确实作弄人,连杨柳都赚了不少钱,而邮坛的两位着名人物居然赚不到多少钱。
与张大杰的关系,沈毓心里坦荡荡的,所以她可以对毁汇直言不讳,而陈新宏,她连提都不提。沈毓当时的想法是,能不提,尽量不提,因为毁汇与陈新宏是情敌关系,他们两人,以后终有一斗,因此彼此知道的越少越好。
沈毓认为自己问心无愧,她与张大杰的关系清清白白,所以说话毫无禁忌,有啥说啥,但人家毁汇可不是这样认为的,一个男人帮一个女人赚了那么多钱,而且又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两个人不弄出一点故事谁相信,又骗得了谁?
毁汇有这种想法也实属正常,在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金钱、美女谁不动心。这也怪沈毓,她隐瞒了帮她赚钱的另一个最为重要的人物,这个人就是陈新宏。要是毁汇知道还有一个人帮她赚钱,也许他就不会怀疑张大杰与沈毓的亲密关系了。由于沈毓的隐瞒,为日后毁汇把张大杰作为情敌埋下了祸根。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征求了表妹的意见后,杨柳就开始与老公打离婚官司。本来这件事是可以私了、协议离婚的,双方谁也不想对簿公堂。男的是同志哥,事情一经公开,毕竟对男的不利,而作为杨柳,因为藏匿于张大杰账户、投资邮市的这100多万元也是一块心病,而且弄得不好,会牵涉到张大杰,所以也不想走司法程序。杨柳是一个贤妻,她也不想婚姻破裂,彼此变成冤家,而是好聚好散。
事情的发展往往会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原本都不想走司法程序的一对准备离异的男女,由于协议不成,最终不得不对簿公堂。杨柳本来不想在法庭上提及其老公的性取向,因法院误以为两人的感情没有完全破裂,有可能会判决半年内不准离婚而被迫说出。
法庭上,其老公恼羞成怒,指责杨柳藏匿财产。但当法庭要其提供人证和物证时,却提供不出来,他只知道沈毓在邮票电子盘赚了七八十万元。但他的说法不被法庭采信,因为杨柳的反驳是,电子盘投资不到最后,谁能保证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她承认确实在电子盘赚了八十多万元,但后来又投入了电子盘,而且全部都亏在里面了。
邮市投资不像股市投资,一切皆有账可查,而邮市投资,不仅可以在电子盘投资,也可以在现货市场投资,即使电子盘上的投资输赢可以查到,但现货市场的投资,完全没有交易记录,在电子盘赚的钱,投资者可以说,又去现货市场买货了,而且把钱又全部赔进去了,这谁也说不清楚。因此,邮市是一个洗钱的场所,邮票可以作为洗钱的工具。
杨柳的成功反驳不仅避免了作为共同财产要损失一半的钱,也让张大杰躲过了帮助藏匿财产、作伪证这样的罪名。因为按照张大杰的为人,他既然答应了杨柳,必定会全力维护,不会出尔反尔,中途变卦。如果法院一定要查清真相,张大杰极有可能涉嫌包庇罪。如果是这样,张大杰将会毁在杨柳之手。幸好没有发生这一幕,否则,杨柳将会悔恨终生。
杨柳离婚以后,与张大杰的幽会变得自然多了,也没有了负罪感。杨柳原本就是一个传统的女子,因为丈夫不尽人道的缘故导致了她先是精神出轨,最后才是肉体出轨。杨柳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女子,她的不守妇道完全是事出有因,与贞操没有关系。
杨柳离婚,并不意味着另一场婚姻的孕育和开始,杨柳深深地知道这一点,因此她不会向任何人强求结婚,她只会默默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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