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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杏震惊地将自己的红盖头掀飞,愤怒地双手攥上那陌生人胸前的红绣球带,仿佛张口就会喷出火:“谷梁君昱去哪儿了?!”
这一出变化来得太为突然,礼堂里的众人有的掩嘴,有的目光顺着那还在空中缓缓飘落的红色盖头,有的抑制不住变化的惊吓而叫了出来。
而这人的神色镇定如初,一如既往的淡笑着,与此时这片混乱的婚礼大堂尤为格格不入。
汤杏脑子一团乱,但却不断告诫自己,要镇定,要冷静,脑子里便猛然冒出来一个人的脸——逐劾!
汤杏扭头看向大堂前方的逐劾,他的镇定亦是让她感到尤为刺眼,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今天的变故,也是如此。
南月回蹙着眉,耳旁环绕的全是喧哗,混乱的场面让他如梦初醒,脑中亦是如同方才汤杏一般有什么东西破开,猛地一抬头,弹指射出一道灵针,刺入上空。
而这灵针未触及这屋顶,反倒被一层看不见的玻璃格挡,微微出现一丝蛛网裂缝。
这时,铃兰不知何时蹿到了南月回身旁,她不慌也不忙,倒是好奇心旺盛得紧,一手拉着他的衣袖,另一手指了指他刚刚射出灵针的上方,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上面是不是被什么贼人设了法阵?哇,不会吧,谁胆子那么大,竟然敢在阿劾的地方动土!”
南月回瞥了她眼,冷淡道:“当然是你们逐宫主自己玩儿的把戏了,铃兰姑娘,女子还是该矜持一些的好。”
说罢,他目光扫向扯着自己衣袖的铃兰的手,语气与目光的冰冷,让铃兰微微一怔,但片刻后不悦地嘟起嘴,甩开了他的袖子,负气道:“谁要靠近你这种人啊!还有,你不准说我阿劾的坏话!”
“呵……”南月回冷笑一声,不再搭理她,朝着愣神地瞪着逐劾的汤杏跑去,将她的手从那个男人的身上撕开,摇晃她的肩:“汤杏,冷静点。”
铃兰见状,鼓起了嘴,心里憋不是滋味,提着裙子,重重地踩着步子往逐劾那儿去,仿佛这地面是令她生气的人。
汤杏已经在极力克制自
己的情绪,可目光瞪得老大,脑子与内心乱成一锅粥,不知道至今为止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我很冷静!”汤杏扯开他的手,后退两步,目光回到那个陌生男人面前,“为什么今天在这儿的会是你,谷梁君昱他人呢?!”
南月回:“……”
哪里像冷静的样子了?
那陌生男子丝毫没被汤杏这毫无威呵力的言语气势所动,却佯装畏惧且无知的模样抬起双手在身侧,作投降状,无辜道:“我不知道啊,我也是奉命行事的!”
若不是这个男子话说完,还依旧挂着淡淡地笑意,汤杏或许真的会信他,可他连装都装得如此不走心,汤杏反倒觉得自己当真是被小瞧了!
当个死神还和她这样窝囊的,恐怕史无前例了吧!
意识到这一点的汤杏,更加懊恼,心中一边唾弃自己的无用,差点儿就要冲上去和那男人拼命。
好在旁边的南月回扯住了她,“汤姑娘,你别过去,冷静一点!”
汤杏两眼怒视那人,口中一字一顿道:“我很冷静。”
届时,赫萝在外察觉了喧哗,立刻担忧地跑到了礼堂里头,“杏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回头一看,见姑爷的脸从清秀俊朗的小白脸变成了个脸上留着深邃刀疤的陌生男人,不由尖叫了一声,扑倒汤杏的腿上,“杏大人你没事吧!姑爷的脸怎么变得那么丑了!”
“……”刀疤男的心头被捅了一刀,顿时留不住那淡然自若的笑容,仿佛被戳到了痛楚,面色不善。
汤杏对赫萝道:“无事,但你的手再缠着我的腿,你就有事了。”
赫萝赶紧松开,后退一步。
这大堂里本就没有多少人,妄月宫本就妖怪占比较多人类颇少,而参与这次婚礼的人也绝大部分都是妖怪,虽然经过汤杏那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些小妖怪慌神片刻,但很快也都沉静下来,纷纷意识到了这事儿不那么简单。有的乖乖退下,有的则选择与自己的妄月宫宫主站在一边儿,有的围在了逐劾宫主跟前,做出了防卫的架势。
汤杏侧头看去,不由冷笑。
妖怪对这只狡猾的兔子何等
忠心耿耿,可这兔子又岂是重视下属之辈?
她怎么忘了,这儿到底是妄月宫,逐劾的底盘,这些宫里头的人与妖也是。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前刻的和颜悦色可是说翻脸就能翻脸的。
她真是太大意了……
大意的没有察觉到在何时自己的大脑被人施了幻咒,大意得忘了这些帮着她筹备亲事的妖怪本就和她不是一路人。
逐劾立于大堂前端,身后挂着一幅波澜壮阔的山水画,他回过头,似是深情地抬手触摸着那副画,边淡淡地说道:“哎,这妄月宫的风景,真是日复一日瑰丽了呢……”
汤杏眯着眼,见到他身前如此多的妖怪护卫,便立于原地,隔空向他喊道:“逐劾,你都是你搞的鬼吧?”
那刀疤男子要往逐劾那儿去,南月回则即刻动身牵制住了那刀疤男子,三两下的拳脚,将那男子绊在地面,抬腿踢飞一张长凳压在男子身上,一脚踩在其上,“老实点儿啊,我脚的力道控制得了,这凳子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哦。”
刀疤男挣扎片刻,见无果,放弃挣扎,摊在地上,但嘴角欠揍的笑容又扬了起来。
逐劾收回了放在挂画上的手,转回身来,与汤杏怒火中烧的双眸相对。
‘她会很生气。’
昨日清晨,鸡未打鸣,风带着晨间独有的露水与青草香,吹过谷梁君昱一袭玄底金云纹的披风。谷梁君昱立如松,可泛白的双唇出卖了他真实状况。面色素白如纸,仿佛要与披风边上镶的一圈雪白绒毛融为一色。
谷梁君昱半张脸被斗篷挡住,下方没血色的双唇在风中微微轻启:“这是最后一次了。”
逐劾坐在归元阁的庭院里,手里正玩弄着爬在桌上吃草的小白兔,笑得纯然无害道:“嗯,那是自然。”
说完,他食指戳了戳那小兔,自石凳上起身道:“只要完成这最后一件事,你我两不相欠,你便是自由之身了。”
谷梁君昱回过头,看了眼屋子里爬在桌上因连日照顾他而疲劳得呼呼大睡,连大门敞开,凉风席卷而入都浑然不知的赫萝,走出来,合上了门。
回过身来时,那只桌上的白兔蹿
到了他的脚边,小爪子一直在拨弄着他的鞋。
谷梁君昱:“……”
逐劾走了过来:“这小家伙,看来是舍不得你呢。”
谷梁君昱:“……”
谷梁君昱抬眸:“说话算话。”
逐劾俯身将兔子拎起来放臂弯里道:“谷梁公子还信不过我吗?好歹,你曾经也将你的性命交于我,我也从未让你失望过,对吗?”
谷梁君昱:“……”
谷梁君昱:“……好,但成亲之事,你也必定要替我办妥。”
逐劾笑道:“谷梁公子放心,成亲之事,我会都替您处理妥的~”
谷梁君昱勉强地扯了扯唇,微一点头,“她……”
一定会生气。
很生气很生气……
不知为何,记忆深处,想不起来的那一部分,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他总是会惹她生气。
忽然间,谷梁君昱破天荒觉得有些冷。
明明极阳体质的人从不会冷。
见他犹豫,逐劾又道:“谷梁公子还信不过我吗?我肯定会让你挂念之人无忧的。”
“逐劾,我没别的要求,只要她完好。”
“谷梁公子不用担心,你心上人可是这堂堂阴府黑无常君手下的鬼差大人,我等此间凡物,怎可能伤得到她呢?”
谷梁君昱听着,自嘲地苦笑:“也是。”
日出东升,野鸡终于打鸣。
可归元阁前,那抹有些虚弱的身影,腾身一跃,飞上天边,好似空中飘忽不定的浮云。
这飘忽不定的云,无论经过多少次转生洗礼,终究还是会被名为汤杏的鬼差牢牢锁住,成为了唯一的弱点。
而此时,汤杏的愤怒即将冲破理智,在这个世上唯一会让汤杏无法冷静的只有一个人。
汤杏实在想不通,既然不想和她成亲,那就悔婚好了!
为什么不亲口说出来随便找个男人代替他?
她明显就是被人施了咒,若不是因为那道突如其来的冷风像是一记醒酒药一般将她唤醒,让她产生怪异之感,她说不定就要和这个虚假的谷梁君昱入洞房了!
“逐劾!你一定早就知道对不对?这个
咒就是你施加给我的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汤杏的疑问越来越多,话也停不下来,“我和你本就没根本上的利益与立场的冲突吧?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这些话,都已经是她极为克制自己理智的状态下问出口的了,她其实更想扑上去掐住逐劾的脖子,死命摇晃他,发泄自己的情绪。
“谷梁君昱凭什么这么对我!”
南月回握住汤杏隐隐颤栗的手臂,沉声道:“汤姑娘,你听我说,君昱那小子哪怕中了那九曲转生也不会如此待你的,这事儿恐怕有蹊跷,你可千万别误会他!”
“误会?”汤杏惨笑一声,抬手指着那被压在长凳下的男人,“事实摆在眼前啊,他宁愿随便找个男人来顶替他的位置,也不愿意和我成亲!”
“对,他即便如此也不愿意亲口和你说不要和你成亲,说明他该是有难言之隐!”
“这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他根本无所谓我嫁给谁,所以才会随便找了个男人代替他!”
南月回还要说下去,这整个礼堂就颤动起来。礼堂里不少妖怪都被颠得人仰马翻,逐劾与南月回仍旧定力十足,尤其是逐劾的神色,仿佛知晓天地一般,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汤杏赶紧稳住身子,眼前掉落些许星星点点闪着光的碎屑,头顶传来破壳儿般的声响。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上空前刻被南月回刺出的那道蛛网淡痕,竟然逐渐扩散,有崩坏的前兆。
南月回神色一凛,仿佛想到什么一般,松开脚下的长凳,抱住汤杏往后方一跃。
与此同时,顶头那处破口彻底被轰出一窟窿,带着凌冽而杀气腾腾的橙红色火焰自那窟窿一涌而出,迫不及待地冲破了整个顶头上的咒术结界。
汤杏回过神来,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那团火,是钟山神火——上面带着李簌先生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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