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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汤杏极力在克制自己的怒火,想要保持冷静,但到底还是被满口假意求饶的逐劾激得推翻了。
她近日跟着黑无常君确实学了些功夫皮毛,但也远远不到可以触及逐劾的地步,这点自知之明她心里有数。
可让她感到愤恨的是,她何止是触碰不到逐劾这个人,竟然每每都在即将将掌风推上逐劾只差分毫时,就被他给躲了去!
一次两次,或许是她还差了那么点儿,但每次都这般,可想而知就是这个混蛋故意而为了!
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嘲讽!
她从不觉得自己很暴脾气,但自来到这时代后所有的憋屈,仿佛在今日统统一触即发。她甚至不想再考虑这死兔子是否故意在惹恼她,这些都已被抛在脑后。
脑海里只剩下想要爆发和宣泄的冲动,理智这种东西,让她感觉十分碍眼!
也正在此刻,仿佛心中有什么东西被崩断,所有的顾及、委屈、恼怒、迷茫,顷刻间,像是被城墙封堵已久的滔滔洪水,冲破墙体,破碎的墙壁成了大小不一的墙块,流入洪水,灰飞烟灭。
汤杏将雷光锁自手腕中取下,此举动逐劾迅速洞察到,眸光一沉,陡然警惕起来,连连后退。
可令人惊讶的是汤杏此时的出手速度,几乎在逐劾后退的同一时间,雷光锁已化成原形,带着紫色雷光的长鞭,有意识地朝着逐劾后退的步伐紧追不舍,犹如一条迅捷的蛇。
逐劾眼眸微睁,少有的严肃,这带着雷光的武器出现显然超出了他的意料,光是闪躲就已很是费力。
若不是汤杏的功力还不够高深,熟练度也不够,他定是要被这武器劈得遍体鳞伤。
可虽是没被这雷光锁触及,却被其周身缠绕得雷电给伤到,这紫色雷电犹如它看上去那般锋利,左脸颊愣是被划出一道映红裂口。
汤杏见状,更是卖力驱动自身灵气,将全部的力量伸至雷光锁顶端。前端的雷光变得愈发刺眼,甚至泛着肉眼可见的灵气!
正是此时,汤杏轻念口诀,松开手。这雷光锁顷刻间化为绳索,向逐劾围去。
本以为
即将得手,谁知耳旁闪过一道罡风,吹得汤杏眼睛下意识地闭了起来,再睁开时就见雷光锁捆住得不是逐劾,而是——
“铃兰?!”汤杏楞道,回头看了眼李簌,却见后方只剩李簌一人,剑穗上的铜铃还在摇晃着,“你……”
铃兰分离挣扎着,可这雷光锁可不是凡间之物,更不是一个凡人可以承受和乘脱的。顾名思义,雷光锁,锁上人,还带着雷电酷刑。
铃兰被捆上的瞬间,就被雷光锁电得站不稳,单膝跪地,可那双灵动的大眼依旧不屈不挠地盯着汤杏,咆哮道:“汤杏!你哪儿来那么奇怪的武器的!竟然还用这种邪门又恶毒的武器来伤害阿劾,阿劾对你难道不好吗?收留你还替你和谷梁操办婚事,你有没有良心啊!”
逐劾面色焦急,竟想也不想地扑过去,但手却被电得整个焦黑,还被反弹了回去,撞上后方的挂画。
这雷光锁对妖怪的杀伤力可是翻倍的伤害,按逐劾这种人不可能不知晓,可却失去了惯有的冷静,什么也没准备就冲了过去……
汤杏见状,慌了神,火气也熄了不少,抬手道:“回!”
雷光锁眨眼间便从铃兰身上消失,化为一圈细小的手环,飞回了汤杏的手腕。
她收回手,复杂地望着铃兰。不担心逐劾,就算他整个被电成一直焦黑的兔子也不足惜。但铃兰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儿,天真烂漫,虽是有些任性,但却有着这妄月宫极为格格不入的纯粹的正义感,且很是无辜的。
这雷光锁的伤害,不是一个人类小女孩的身躯可以承受下的。
若是收回不及时,一命呜呼都有可能。
铃兰获得释放,似乎也是去了前刻的倔强和隐忍,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神火后方的妖怪们叫了起来:
“这个歹毒的女人!竟然杀了铃兰殿下!”
“真的是太过分了!要不是堂主级以上的都下了山,怎么会让他们这几个混蛋人类如此祸乱我们妄月宫!”
赫萝在神火那头与那群妖怪处在一处,抗议道:“你们胡说!不准说我家杏大人的坏话!”
赫萝和这几个小妖怪打了起
来,久久不分胜负……
一个战五渣和一群杂鱼比起来,赫萝还算是挺有用的。
汤杏这才有功夫打量四周,发觉钟山的神火在不知不觉间已将周围那些妖怪以及赫萝都隔了开来,画地为牢,将汤杏等人以外,圈在了中央,形成火圈,而她们几人活像是在舞台上唱戏的被人围在外头观赏。
这些妖怪还算忠心耿耿,口中不断喊着‘宫主’‘铃兰殿下’等字眼,尝试着用自己微小的力量想破除这神火的阻碍,但都以失败告终。
堂主级以上都不在妄月宫内……
汤杏想到此处,立刻恍悟过来。
他一定是故意的!
此刻逐劾垂着手缓步走了过来,看了眼地上的铃兰,似乎安心地松了口气,继而抬眸看着汤杏,道:“多谢杏姑娘不杀之恩了。”
汤杏冷哼一声,这时南月回走了上来,有意无意地扫了眼铃兰,道:“逐宫主也是用心良苦了,算准了今日的变故,也算准了我们会大闹一通,因此特意支走了宫内所有可以排的上号儿的妖怪,仅留了铃兰姑娘一人在此处。”
汤杏跟着他的话,点着头赞同。
逐劾焦黑的手依旧垂在身侧,一动不动,可表情又回到了曾经的从容:“月神琴仙公子的想法有些奇特了,我特意支开又有什么意思呢,好让自己当场被废了条手,属下也险些伤了性命。”
李簌将见收回剑鞘,整理了下衣袖,慢步上前,负手道:“那是因为你早就算准了我会出现在婚礼现场。”
汤杏侧头,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虽然觉得这死兔子就是故意支开自己宫内所有战斗力可以看的妖怪,不然这也太巧合了。可是原因就是在令人匪夷所思了,全部支开反而增加他的风险不是吗?除非他对自己的战斗力评估稳操胜算,但这也不和情理。
汤杏自知自己菜鸡一个,但南月回可不是省油的灯,虽不可说南月回强过这死兔子,但拼起来还真是个未知数。
李簌可是能一剑劈开钟山的人啊……这么一来就都能说通了。
没想到这死兔子还挺珍惜同伴的……
南月回道:“李簌有
个准则乃是江湖人人皆知的,瑕疵必报,歼灭妖魔时从不留情,却从不伤及没有武力攻击性的人与妖。”
汤杏收获信息地点头,她真是太不了解这个江湖了……
“你派薛柠下山来像我汇报,再将谷梁君昱支下山,导演出这一出戏。”李簌面色漠然道,“还真是恶趣味呢。”
逐劾眼眸微一凌厉,接上李簌了然的神色,微笑道:“朝夕君子,你的师父戊戌真人是否曾告诉过你,做为一个人类,有时候不要太机灵,不然人生会很无趣的哦~”
“并非我太机灵,一直忠心耿耿做着你棋子的薛柠,也不差。”
逐劾缄默不言。
李簌也安静如斯。
耳边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以及周围那些小妖怪的喧嚣,还有燃烧不息的钟山神火。
南月回望着二人,似乎也了解了什么。汤杏见状,手肘戳了戳他,小声道:“……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
“……我对你们人类肚子里花花肠子太多,不、不太了解。”
马蛋的那两个人都是一肚子黑水的人,她真的看不懂!
汤杏清清嗓道:“导演这出戏是什么鬼?薛柠是棋子又是什么鬼?什么时候的事儿?薛柠不是君昱的师弟吗?”
南月回惊讶道:“原来你不知道薛柠是妄月宫的人?”
汤杏叫出声:“哈?!什么?!”
叫完赶紧捂嘴,压低声音道:“我靠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不知道的事儿可多了。”南月回想了想,又道,“也不该这么说,你向来不知道的事儿有很多。”
汤杏:“……”
汤杏默不作声,将雷光锁脱下。
南月回脸色大变,投降道:“鬼差大人,饶命饶命,你当我放屁哈~”
汤杏收了手,“从实招来,到底怎么回事!”
妄月宫这大堂之内,得到了短暂的平静。
汤杏也终于知道了前后始末,更是了解了这死兔子变.态的恶趣味,以及对人类的嫉妒不信任。
它导演这一出戏,其一让谷梁君昱下山为自己办事,其
二还可以测试薛柠的忠诚度,其三完成了自己喜欢看戏的恶劣本性。
而全部下来,他唯一失算的,或许就是汤杏手上的雷光锁。
汤杏也没想到,这会是他唯一的失算。
但汤杏更不知道的是,这雷光锁何其珍贵。
逐劾支配薛柠下山这一招尤其狠辣,薛柠为了他自小潜入烛阴派做眼线,可也正是因为潜入太久,因此他早就对薛柠的忠诚度产生了怀疑。
即便薛柠一直汇报着谷梁君昱的消息,也间接帮着他将谷梁君昱引到了他的面前,但他对人类的不信任已经到了骨子里。
汤杏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当时薛柠会跟着谷梁君昱一起离开钟山,碰到了逐劾,却依旧让谷梁君昱走上了这样的不归路。本以为只是薛柠无可奈何,没想到竟然是故意的!
他的转世可是……君柠姐啊!
正因为是这样,汤杏在听逐劾所述的故事中,才对薛柠没有一点怀疑,都是正面的想法,且逐劾本来就避重就轻,几乎没提起薛柠。
现在如今知道了真相,汤杏真是难以置信……
薛柠怎么会这样对君昱……尽管前世是前世,转世是转世,但是她还是无法做到不把这两个人联系起来。
她甚至想起那日在后山遇见薛柠,还误以为他是来救人的……
今日若不是在这儿开诚布公的说开,指不定以后她会对着薛柠说什么傻话做什么傻事儿呢!
南月回见她一脸懊恼,于是一副看傻子被点悟的眼神,拍拍她肩道:“哎,让你一下子吸收这么多东西,也是难为你了。”
汤杏:“……”
汤杏克制自己想要再打人的冲动,迈步到铃兰面前将她抱起来对着逐劾道:“现在事已至此,这亲是成不了了,虽然生气,但如今冷静下来,以我的身份我不能伤害此间生灵,所以我不会再出手。铃兰姑娘我也会救,但有一事我需要问你。”
逐劾道:“请说。”
“你封锁我六感的幻术,是谁教给你的。”汤杏道,“或许可以这么说,是谁做的?”
闻言,南月回也看了过来。
不谈汤杏,能封住南月回六感
的幻术施术者,恐怕都是寥寥无几。
逐劾安静片刻,笑道:“你觉得是谁呢?”
汤杏:“……”
她有怀疑,但她不敢相信……
逐劾又道:“有能够封住鬼差大人六感这种能力的人,鬼差大人该是心里清楚得紧。”
“……”
神的六感乃天地间无任何生灵可比拟,饶是汤杏这等菜鸟,也不可跨越这本质上的限制。
这种限制差异如同人的寿命与神的寿命。
普天之下,能封锁汤杏六感的——
只有神。
为什么……
逐劾:“你们神明,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也不少呢。”
“……”汤杏一时哑口无言。
汤杏耳边响起清脆的铃铛声,李簌走了过来,面色温润:“杏姑娘,少听牲畜之言,心情会受到影响。”
逐劾:“………………”
南月回:“噗……”
汤杏:“……”
老铁,不愧是谷梁君昱的师傅啊……
但这话仿佛就像是定心丸,她的怀疑被打消了。
李簌先生说的很对,怎么可以被这种混蛋打乱了心思。
逐劾收回了片刻的楞然:“朝夕君,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好歹我也替杏姑娘解决了一直以来都感到头疼的问题,关于塑魂鼎的使用方法呢。”
汤杏听后眨眨乌溜溜的双眸,大声笑了出来:“哈哈哈,你说这个?”
逐劾微楞,被她这大笑给震到:“你以为我真的傻吗?”
逐劾:“……”
“你和我说了之后,我对你是很怀疑的啊,毕竟你老是坑我!”汤杏得意地笑道,“你以为我拿着这塑魂鼎这么久在自己身边儿,我就真的不会研究它一下吗?尤其在你和我说了之后,我就更加觉得自己该好好研究研究了,说不定能发现什么门道儿呢!”
逐劾:“…………”
汤杏冷笑道:“这塑魂鼎,不仅仅是血缘之亲与肌肤之亲者才可炼造魂与魄,譬如——我这样的非此间的生灵,一样可以!”
没错,她早就做了决定了——
她怎么可以伤害谷梁君昱最珍爱的竹马,又怎么能去伤
害青梅的家人。
她绝对不会做,因为谷梁君昱会伤心。
妄月宫落入沉默的深渊,而逐劾的笑容也消失了。
他失算的,不仅是汤杏手上的雷光锁,还小看了汤杏对谷梁君昱的心。
“我怎么会让你如愿以偿看到我杀害止异之后,谷梁君昱处在杀我报仇还是不杀这种痛苦而崩溃的边缘的情景呢?”
南月回不厚道地笑了出来,拍手赞叹:“哈哈哈,干得好干得妙!”
李簌微笑着将腰上的葫芦取下,取出塞口,将钟山神火收回。
“逐劾,好好珍惜薛柠这枚棋子。”李簌收完,放回腰间,“那么好用而忠心不二的棋子,世间少有了。”
逐劾面色冰冷,那从容的笑容,没有再出现。
夜色如墨,今夜无星,仅一轮孤寂明月高挂于空。
白雪茫茫,城镇覆了层白皑皑的雪毯,
祁连山千里之外,应天府的城门旁的树上光秃秃的,沾了不少白霜,地面留下两排深浅不一的脚印。
前方一匹马,一道黑色身影,尤为刺目。
谷梁君昱拉下黑色斗篷上的帽,抖下一片雪,仰头望着。
身旁的马抖了抖身上的雪,在他身旁动了动步伐。
“我的要求,很简单,将拂云派,抹杀。”
“就像,当初你将整个钟山一剑夷为平地时那般,让它消失在这个世间。”逐劾道,“这最后一件事,你做完了,便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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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行出场一下……下一章就是谷梁主场啦么么哒~
抹杀拂云派是倒数第二个事件,但与古代篇最后一个事件是接连发生的,所以完结有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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