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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这一年关,是顾准过得最舒心的一个年关。不用担心屋顶会不会漏雨,也不用担心两个小的衣服够不够穿,甚至都用不着担心家里的笔墨够不够用。
自打处进来之后,顾准的一切吃喝用度都用不着自己来操心。若不是他不习惯有人伺候,李夫人甚至都要把丫鬟小厮给他配齐了。只是顾准不要,顾长安兄妹俩却不得不要。李夫人以顾准忙于温书为借口,愣是塞了两个丫鬟过来照顾兄妹俩的饮食起居。在李夫人看来,让丫鬟服侍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之前没有那是因为条件不许,如今她有心养孩子,自然该精细一些。
惟有顾准总觉得有些别扭,他不喜欢有人入侵他的生活。好在两个丫鬟都算安分,因为记住了李夫人的教诲,平日里里并不在顾准面前打扰。
不知不觉,这个年就过完了。
顾准在李况的监督之下,将四书五经都已经读得烂熟于心。这些内容他的张先生那儿都已经学完了,那会子顾准总觉得自己学的不错,可前些日子被李况一考之后他才发现有些内容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单这几本经书,若是想学懂吃透的话是十分考验老师水平的。
好在李况的水平毋庸置疑。
他总是能用最简练的言语给顾准一种醍醐灌顶之感。除此之外,余下经书顾准也得一样不落地统统学完,李况对于这些基础的东西十分较真,有时甚至不嫌麻烦,一个字一个字地抠,每次考校时也要抽出不少时间给让顾准温故而知新。此外,李况也已经开始训练顾练习诏、判、表、诰之类的公文,以及一些简单的时务策。
这些往后乡试会试都得要考的。
不过这些事情急也急不来。用李况的话来说,寻常人学透这些也得花好几年甚至好几十年的功夫,短短几个月就想把这些东西吃透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学了个大概。且这件事情也不是头等大事,如今也不考,慢慢学根本无碍。
然则顾准学习的速度跟悟性也真叫李况大开了眼界。他从来没见过学东西这么机灵的学生,不仅学的快,悟得也快,关键是还能吃苦。他给的那些书可不
少,想要全部都看完的话得不眠不休才行。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可顾准不仅做到了,还做的非常的不错。
这学生,收的可真实有水平,看来是他慧眼识金,调·教有方了。不知不觉间,李况对于顾准的要求便又高了不少。
也正是因为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李况对顾准的好感度也逐渐升高,如今都已经变成70了。
按照系统的定义,70的好感度已经非常高了,代表李况已经彻底认可他了。但是顾准还是觉得不够,他需要的不仅仅只是认可。李况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李况、不能让自己失望。
十五一过,距离第一场县试也就越来越近了。
时间越紧,顾准越是不敢放松警惕。上回见面李况半开玩笑地告诉他,既然都已经准备了这么久,这回若是不拿个小三元似乎也不过去。
话是玩笑话,可顾准记下了。为此,他这段时间就没怎么休息过,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屋子里头没人他都会呆在系统空间里奋笔疾书。
系统从来也没见过这么上进的人,就连它都忍不住想要劝上两句:“那个……你要是觉得累的话,干脆歇一写好了。”
这么一天天的高负荷学习,就是在空间里人都受不住吧?系统暗暗揣测。
顾准对此充耳不闻:“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让我歇着?”
“劳逸结合懂不懂啊?”
顾准轻笑,它这么一个不食人间疾苦的系统,自然不能理解他的感受。顾准这么多年来都被人轻视、被人打压、被仇恨压的喘不过气寸步难行,他早就将科举看成是自己唯一的指望。上一回不能参加县试就已经叫他耿耿于怀了好几年,如今托了李大人的福,他才能平平安安的熬到考试这天。这样的好机会,顾准自然要把握住。
在他的人生信条中,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顾准觉得,李况之所以愿意收他当徒弟无非也是看中了他的天赋。在这种情况下,顾准就更希望自己能考的好了。只有考的好了,考中了小三元,他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系统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了。
有个任务它都已经看到好几天了,但是见顾准似乎对考试着了魔它也一直都没有提。直到今儿,这任务要是再不下达的话都快要过期了。系统眼睛一闭,心想来就来吧,反正这也如了顾准的一不是吗?
它叫了顾准一声:“有个新任务你要不要接?”
“说说看。”
“参加县试、府试、院试三场科考,夺得案首。任务奖励,过目不忘丹。”
顾准微诧:“这是什么玩意儿?”
“系统丹药,吃了能过目不忘的,而且还是永久性的哦。”系统语调上扬。
顾准来了兴趣:“行,任务我接了。”
系统忙问:“这任务接了,那上次任务奖励的那匹马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取出来?”
顾准迟疑了一会儿,道:“过些日子吧。”
住进来了之后他才明白,上回高修文说的骑马有大用处是什么。年后马上就要春耕了,过段时间师父会领着衙门的人去山中射猎,免得春耕的时候山上那些伤人的野物跑下山来糟蹋庄稼。顾准如今住在这边,贸然弄出一匹马来,实在是不好对外交代。
是以这些事情还是等过了这回的县试再说才好。
顾准这边安心准备县试,高夫人却不知为何陷入了焦灼中。原本母子俩都已经孤住一掷,下定决心要作弊了。但临近考试这几日,高夫人突然又变得格外的敏感,若不是这年头□□实在是难以操作,她都恨不得直接雇个人把那个门客给杀了。
只有死人才能保密。
但现在她没这个能耐,更没有这个胆子,所以高夫人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跟高修文确认,确认他真的把那些东西给烧了。
高修文被他娘弄得自个儿也躁起来了:“烧了,都烧了,就连试题我都已经背下来全烧了。您还要我再说几遍?!”
“我这不也是担心么?”高夫人坐立难安,“按理说不该出事,可我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眼皮子一直在跳,昨儿去庙里求了个签,还是一个下下签。”
“那庙里求的签什么时候准过?上次高修明那家伙去科考,你去求签,和尚还说你能如愿以偿呢,结果到头来不
还是被他考上?”高修文依在椅子上,面露不屑。
“这不一样。”高夫人平时也不是什么胆小的人,但是这一次临到头来她反而有些后悔,“要不……咱们不考了?这事若是被你爹知道了。咱们母子俩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高修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疯了不是?这份考题咱们花了那么多银子买来的,您现在说不考就不考,那些银子岂不白花了?”
那可是白花花的真金白银啊,换做是寻常人家别说一辈子了。就是几辈子也挣不了那么多的钱。
高修文没心思再继续掰扯这事了,他的耐性已经耗尽:“娘,您就别在这里胡思乱想了,反正这次县试我是一定要去的。题目我都对着课本比照过了,一样都没错。这个水准若是拿去参加县试,拿案首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娘你就不盼着我拿一个案首回来?”
高夫人当然想了,做梦都想呢。当初高修明考现实的时候也不过就是考了个中游,若她儿子能拿第一,看韩姨娘那个贱人还能嚣张到几时?
这内宅之间的,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风水轮流转,怎么都该到她这儿了。想出口恶气的期待压过了高夫人对这件事情的恐惧,她思来想去,终究没有再阻拦儿子去科考。
不过临考前一日,她又把高修文拉到一边,再三询问了一句:
“那个王维谷到底可靠不可靠?”
高修文都服了她了:“自然是可靠了,他都已经答应把他妹妹许给我做妾,从此之后我跟他便是一条船上的人。再说了,他家里没几个钱,这么多年能在学堂里头读书还都是靠着我拉扯的。他若是离了我,哪里还有钱读书呢?”
反正高修文是想不到王维谷有什么理由会背叛他的。
高夫人听罢也就对那姓王的放了心,只是他对高修文纳妾这件事仍不大同意:“你既说了他家贫,为何还非要纳他妹妹为妾?就算他妹妹生得再好,以后又能给你什助力呢?还不如娘之前给你准备的那些,不仅相貌过人家底也足够丰厚,总比你如今挑的这个好。”
高修文有点不耐烦:“我
自有我的打算,您就别管了。行了行了,您赶紧房间去吧,我这还要接着背题呢。”
高夫人无奈地闭上了嘴,想想还有明儿就要考县试了,只能先放下此事。
待试考完了之后再说吧,反正她是不太喜欢这个王家姑娘的,没权没势的,哪里配得上他们高家的门第?
一夜无话。
二月初六,县试考生入场。李况因为有顾准这个学生参试,所以此次县试他丝毫不插手,主考官也从县令便成了府城的学官。
今日过来送行的时候,李况本来也想着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但等李夫人也兴致冲冲地说要过来送的时候,李况忽然就酸了。
他板着脸,做足了严师的姿态:“送什么送?有什么好好送的,他自己又不是没长腿,用得着你在这儿瞎操心?”
李夫人不高兴了:“谁家孩子去考场不是家里人送过去的?你当初去考科举难不成还没人送?”
李况忽然不吱声了。
“不会吧?”李夫人惊奇地小声道,“还真没人送啊?”
只听说老太爷教子甚严,没成想严到了这个份儿上。
李况被戳中了肺管子,臭着一张脸:“不必废话了,我说不准送就不准送,一个都不准去!他都已经这么大了难不成,还要他这个师父帮忙在后面打点?”
他的弟子可不能有这么娇气!
当然,这么做只是为了锻炼顾准,绝对不是因为嫉妒!
最后李况不仅自己没去,还让李夫人他们也都在家呆着,就连顾长安兄妹俩都没能看成热闹,最后只能巴巴地把顾准送到门口,再巴巴的看着自家哥哥上了马车。要是可以的话,他们恨不得直接跟进考场里头。
马车很快消失在街角。
“乖,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咱们去里面吃糕糕。”李夫人牵起顾长乐的小手,叫了他们两个人回屋。
马车一颠一颠,晃得顾准有些困倦,今儿起得极早,如今天儿都未亮,只东方有一丝鱼肚色的两广。
县试的考场在城东,坐北朝南,占地极大,离官舍不过三四里之远。顾准坐着马车到了辕门处便下来了,此时考场外头已经
有了不少学子在候着,等着搜子来搜身。
顾准来的巧也不巧,巧的是排在他前面的几个正好邓季文,不巧的是,顾准刚同邓季文打过一声招呼,那厢高修文便带着自己亲娘并一群小厮丫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邓季文看得有些惊奇:“他还真敢过来考?”
就凭他这脑子,怎么敢的呀?
事实是高秀文不仅赶过来考,他还笃定自己能拿案首。
同高夫人告别之后,高修文便走路带风地来到了辕门处。见他这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边上众人自动让出一条道。
人散尽处,高修文只见顾准站在他前面,那一副冷静自若的样子,让他看着便气不打一出来。不过想到自己如今是有底气的,高修文便直接走到顾准眼前,撂下一句狠话:“我倒是想看看,你得了李大人指点后究竟有几分能耐?”
顾准微笑着回应道:“那便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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