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0章 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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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0章拉开序幕

巍峨的城堡耸立城中，遥远的钟声遥遥传来。此次远征，前途未知，再过两个月就是最寒冷的冬天。纵观人类历史，有一件事似乎永远都不可能，那就是冬天里征服南斯拉夫人。寒冬是南斯拉夫人最有力的的保护伞，所以，从一开始远征就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自从通古斯卡河大战之后，不管是西伯利亚方面军还是西方联军，双方都无力再发起新一轮的攻势。西伯利亚驻军撤到图拉城和西伯利亚城，而联军也顺利拿下阿尔泰高原。通古斯卡河一战，维切尔和阿兹克认识到了很多问题，这一战的惨烈程度，也让他们收起了小觑之心，有一点他们是达成一致的，就是想靠眼下兵马，彻底打垮东方人，夺取整个西伯利亚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夺取阿尔泰高原后，趁着休整的时间，维切尔和阿兹克再次从克里米亚和神圣罗马征调兵马，可以说，现在神圣罗马和克里米亚已经集中了所有精力来应对这场远东战争。

见过图拉城和西伯利亚城后，阿兹克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城市，车臣人也同样对神秘的东方帝国越来越有兴趣。遥远寒冷的西伯利亚，就有着凤凰和图拉这样的城市，那么南面的东方本土呢？对于十二世纪的西方人来说，东方的繁华是让人向往的，就像女真人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放马南下一样。

如果说以前答应东征，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维切尔，那么现在阿兹克自己的远征之心也已经强烈到了一定程度，甚至他有时候怀疑自己当初所做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如果真的打下图拉城和西伯利亚城，真的会让给南斯拉夫人么？阿兹克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履行承诺，在利益面前，最终能坚守住的又有几个人呢？

不断有南斯拉夫人和车臣人越过西部高地，陆陆续续的来到遥远的阿尔泰高原。经过通古斯卡河一战后，晋北军西伯利亚方面军损失惨重，也无法主动发起攻击，只能眼睁睁看着蛮军将泰梅尔一点点经营起来。

九月末，从大明本土赶来的远征军终于进入西伯利亚城，被恐慌笼罩了足有一个多月的西伯利亚军民终于看到了一点胜利的曙光。由于西伯利亚方面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李九成等人头一天就从图拉城赶到了西伯利亚城。

远征军兵强马壮，锐气十足，这些人可从来没感受过西伯利亚的寒冷，更没有经历过通古斯卡河惨烈战斗，所以他们对以后的征战有着很强的信心。远征军陆陆续续的从两个城门进入西伯利亚城，城内主大街张北街两侧站满了人，人群中有汉人、布里亚特人、埃文基人，这些西伯利亚城百姓早就听闻铁督师威名，都想见一见这位大明帝国开拓者的风采。

听着百姓们的欢呼声，铁默淡淡的笑着，神情从容的打着招呼，临近傍晚，终于来到了位于城池北面的圣天神城堡，城堡戒备森严，大厅里坐着不少人，李九成、达哈勒、莫敏勒、尤利娅、尚可喜、阿琪格等分坐两旁，其余东西伯利亚各部的人居后坐着。

尚可喜等人的精神头显然要旺盛许多，这位沙场猛将很想早早地见识下蛮军的厉害，由于铁默上楼换衣服，一群人便你一眼我一语的做着交流，“李将军，你这两年是不是安稳日子过多了，怎么就让一群蛮军给压的喘不过气来呢？”

尚可喜半开玩笑的说着，李九成当然知道尚可喜并不是纯心打击人，可这些话挺进耳朵里，总觉得难受，于是绷着脸没好气道，“尚将军，轻敌的下场可不会太好的，反正，李某不建议立刻发起进攻，目前蛮军驻扎在阿尔泰高原和南努科城一带，防守做得非常扎实，而且据探马回报，最近蛮军可是来了不少援军，兵马人数比我们只多不少。”

周定山也觉得李九成有点太谨慎了，之前西伯利亚方面军骑兵太少，所以野外征战容易被人压制，可是现在远征军可有着两万精锐骑兵，再加上余下的猎豹营骑兵，完全可以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冲锋了，“李将军，刚才尚将军所言确实有些过于大胆了，但打上一场还是应该的，远征军初来，如果不打一打，岂不是浪费士气？”

史森明等人全部点头，显然这些初到西伯利亚的猛将还是求战心切的，李九成无言以对，苦笑着看了一眼阿琪格，只可惜阿琪格眯着眼当做没听见。

如果铁默没来，她阿琪格自然要发话的，可是现在铁督师就在楼上，她也懒得理会这些争执。李九成和周定山等人争执不休，一帮子东西伯利亚人看的有意思，就在厅中争执不下的时候，楼梯传来一阵冷哼声，“呵呵，看来你们一个个都是精力旺盛啊，就这么喜欢打仗？尚大将军，要不明天本王派你单骑闯一闯阿尔泰高原如何？”

铁默在徐美玲和伊丽莎白的陪伴下慢慢下楼，走到一半就听到厅中吵吵闹闹的，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变得更糟糕了。迎着铁默严肃的眼神，厅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一个个坐直身子，再不敢乱言。

坐在阿琪格旁边，铁默嘴角瞥了瞥，“本王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谁敢私自出战，别怪军法无情。李九成，你最了解眼下的情况，说说你的看法吧。”

李九成早有准备，昨夜就将最近所有的资料整理了一下，所以叙述起来毫无停顿，“殿下，自从通古斯卡河打战后，蛮军不断增兵，显然是对我图拉等城池势在必得。目前，蛮军不再向之前那样冒进，反而稳扎稳打，逐步向我方图拉城推进。蛮军骑兵众多，从最近得到的消息看，骑兵人数已经超过了三万，其中一支车臣骑兵战斗力十分强悍，他们纪律严明，进退有度，上次通古斯卡河一战，我们就是吃了这些车臣骑兵的大亏。如今虽然我们本部远征军加上东西伯利亚兵马，兵马人数已经远超十万，但大多数人都对西伯利亚缺少足够的了解，对地形更是不熟悉，贸然发动大规模交战，对我方很不利。我们占据城池优势，应该有足够的耐性才对，蛮军远征西伯利亚，时间越久，对他们越没有好处。”

其实李九成的意见与铁默不谋而合，在西伯利亚晋北军可是战有城池的优势，如果蛮军稳，那晋北军就要更稳，谁心急反而会讨不到好。铁默点点头，与阿琪格耳语几句，便同意了李九成的看法。

对于那支车臣骑兵，铁默也早有耳闻，可以说西伯利亚方面军没少在这支骑兵身上吃亏，“都听明白了么，一切都按照李九成说的去做，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一切办法摸清楚蛮军的情况。沙雕，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耗费多少财力，五天之内给本王摸清楚蛮军的大体情况，尤其是那支车臣骑兵，本王一定要知道他们的来历。”

“喏”沙雕起身得令，事实上这些事情早已经在进行了，只不过又重复了一下而已，就是说给尚可喜等人听得。史森明等人虽然都觉得铁默有点谨慎过头了，但没人敢拿着军令开玩笑，所以接下来几天，远征军分批进入凤凰城和图拉城，负责各自的防区。

阿尔泰高原距离图拉城并不是太远，远征军如此多兵马调动，蛮军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蛮军竟然毫无反应，依旧按照原来的策略一点点朝东推进。联军这种不急不慢的打法，也让晋北军找不到进攻的机会。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晋北军诸将越来越急躁，反而是铁默看上去平静了许多。这次远征西伯利亚，木女侠没能跟来，一切杂事全部落在了徐美玲身上。

这些天，阿琪格也没闲着，她一直研究着叶尼塞河以西的地图，当然这张地图还不够完善，为了绘制一张完整的叶尼塞河以西地图，情报处已经派出了好几拨人，这些人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懂得如何绘制详细的军事地图。好在这个时期人对绘制地图没有足够的防范意识，偷偷绘制才能得以顺利进行，随着地图越来越完善，阿琪格心中的想法也越来越坚定。

十月初，也就是远征军抵达西伯利亚的第七天，沙雕终于带回了重要的讯息。情报处终于摸清楚了联军的大致情况，此次联军已经出动了十四万兵马，还不包括那些负责运送物资的农夫。让铁默没想到的是，立陶宛老公爵阿兹克竟然也来到叶尼塞河。

当然，最让人关心的还是那支强大的车臣骑兵团，为了打探这支骑兵，沙雕的情报处可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支骑兵有着响亮的名字，全称“黑鹰圣十字骑士团”，骑士团多由车臣贵族组成。

十二世纪正是西方贵族最为盛行的时代，这个时代的贵族崇尚典雅、勇敢和正义，所以这支由贵族组成的骑士团战斗力十分强悍，因为他们高傲的骨血，不容许他们失败。这个时代的贵族，虽然同样奢靡享受，但与五百年后的西方贵族有着天壤之别，几百年后西方贵族代表了骄淫奢侈和腐朽，但十二世纪贵族那是真正的高贵，代表着一种优秀，每次征战，贵族指挥官都会带头冲锋，而由贵族组成的骑士团往往战斗力都十分强悍。

“阿琪格，恐怕这次我们真的碰上对手了，这支骑兵团要比南斯拉夫人的马蹄骑兵团厉害多了，他们的成员大多是贵族子弟，有着良好的涵养，纪律性十足，要战胜他们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接下来，怕是有一番苦战了！”

常年的军事生涯，让铁默学会了一点，那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瞧任何对手，更何况对手是现今西方世界最强大的车臣骑兵。圣十字骑士团战斗力不容置疑，虽然晋北骑兵很强大，但是铁默并不希望那种惨烈的正面交锋再次发生，那样的战斗即使赢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铁默坚信一定能找到联军的漏洞，总之，不能着急，着急的应该是车臣人和南斯拉夫人才对。

不管怎么说，晋北军已经经营西伯利亚好些年，那些西伯利亚本地部落也享受到了大明王朝带来的利益，农耕文化的开发，让这些当地人生活越来越安稳，所以大部分人还是非常支持晋北军的。

晋北军坐镇西伯利亚，占据了地利人和，这就是最有利的法宝。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了，当大雪覆盖，西伯利亚回归冰雪高原后，远征叶尼塞河的西方联军没有强大的城池作为倚仗，恐怕不用晋北军打，联军也会扛不住西伯利亚寒流压力的。铁默坚持自己的判断，一定要稳，联军越是不急不躁，越证明他们谋划着什么。

图拉城和西伯利亚城附近的探子全部放了出去，他们活跃在通古斯卡河南北，密切搜寻着任何可疑迹象。西伯利亚太过广阔了，庞大的土地，人烟稀少，如果想隐藏一支兵马，那太容易了。

圣天神城堡，铁默紧皱着眉头在厅中走来走去的，连日来西方联军的打法一直困扰着他，目前要求出战的军报一封又一封，但全部被铁默压了下去。昨日王左挂也赶到了西伯利亚城，对于眼前的战况，王左挂只有一个建议，那就是按兵不动。

铁默也是非常同意王左挂的看法，联军这种蜗牛式的推进，明显不正常，在没弄清楚联军战略意图前，最好是什么都不做，盲目的出击，做得越多，错的就越多。

由于联军在阿尔泰高原层层推进，已经距离图拉城仅有五十多里，所以一向狂放不羁的王左挂也不得不集中精神，变得认真起来，研看着最近刚刚绘制的叶尼塞河地图，王左挂眉头不断跳动，“着实古怪，只要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该知道西伯利亚的寒冬有多难熬。车臣人不知道，南斯拉夫人不可能不知道的，难道蛮军的目标不是图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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