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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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

尹清洋心下生出一种很微妙的情绪。什么叫做气味很像？像又怎么了？都是学画画的，肯定都要接触油彩啊！

还有，为什么这个人觉得肖鸠该和他结婚？什么叫肖鸠也跟他做过那种事？做过什么事？尹清洋听不懂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但他也不是笨到无可救药，依旧从这个人的激动情绪中摸索出一些猜测。

只是这个猜测实在让他难以接受。尹清洋用一种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的口吻，问：“你的意思是肖鸠跟你交往过？”

不可能啊！肖鸠从没跟他提过。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季松洋。你可以叫我洋洋。”他在最后两个字刻意咬重，尹清洋一愣，被这个熟悉称呼当头劈中。

但这还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他听到许多颠覆世界的事。哪些是一桩桩一件件、来龙去脉，被冠上肖鸠的名字，却让他觉得无比陌生。

“说起来，肖鸠认识我比认识你早。我上大一的时候偶遇他，跟了他大概半年。”说到这，季松洋话音一顿，讥讽道：“还不到半年，他就换人了。”

“其实我根本没想去找你。那天会告诉你肖鸠的事，其实是肖鸠助理联系到我，给钱让我帮的忙。但我并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说完，他抬头看去。

见尹清洋乌漆清澈的眼圆瞪，雷劈了似的炸毛。呆滞。

“至于我现在为什么要来找你。尹清洋，我就是觉得不公平，”季松洋抬手，不屑戳他肩膀，“凭、什、么。大家都是图名图利，我只得了肖鸠十几万打发，你就能跟肖鸠结婚？还有大把大把奖项拿？凭什么！”

尹清洋气急拍开这人的手，反驳：“那些画是我自己画的！那些奖也是我靠自己拿的，而且我没有图钱，我，”

“呵。”

听到这声冷笑后，尹清洋就没再出声了。没必要解释，跟这种人解释不通。

季明洋眼睛还是红的，语气尖酸：“我不管你图什么，反正我觉得不公平，我一定要戳穿！”他突然笑了，“我之前，肖鸠还找过其他人呢。”

“也不知道

他什么癖好，就喜欢找那种画画的、身上有那种油彩味。只要我身上没有那味，肖鸠压根不会来找我。”季明洋眯眼，“还有呢，就是我查到，之前那几个好像也叫什么洋。尹清洋，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

他期待从这个人脸上看到绝望、失落的表情，期待这个人立即歇斯底里，去和肖鸠解除婚约。季明洋还在煽风点火，啧声：“就算肖鸠已经跟你结婚了，保不齐以后哪天，又去找比你更合适的人偷情。”

尹清洋脸色苍白，但眼神笃定，冷静镇定的说：“我知道了。我会自己查清楚，至于我会不会和肖鸠离婚，跟你没关系。”

季明洋的反应立即变了。

他离开的时候，都还能听到季明洋在房间里骂人，又吼又闹的疯模样，半点不像演出来的。尹清洋想，也不知道是肖鸠在演，还是季明洋。

暴雨里因撞击变形的车、景区里缆车上的画，还有那枚求婚戒指……尹清洋想到最后，眼前忽的跳出道具室里肖鸠弄他时的狠和□□。

他下意识捂住脖子，有些喘不上气。

季明洋说了很多，但听起来好像一场狗血电视剧。不是不信，是觉得，比起自己和肖先生这么久的相处，不应该随便就否定所有。

而且他已经有过很多次不相信肖鸠了，几次都是他的问题。

尹清洋偶尔想起这些，发呆，手里画笔歪扭着走偏线条。他就只好绞尽脑汁想怎么补救，想不出来，又揉乱丢到地上。

或许是心里装了太多事，尹清洋脑子乱成麻线，画出来的也是麻线。

他实在没思路，就想出去走走。又正好高中的一个校友约他出去。是个女生，尹清洋记得她毕业以后当了护士，现在好像在医院实习。

读书的时候两个人经常一起回家，所以关系不错。

“我真的是！我太忙了，你是不知道在医院上班到底有多忙！”尹清洋刚到奶茶店坐下，一口布丁还没来得及咬碎，就已经听了一篓子抱怨。

他很耐心的听，认真又专注，愣是把听抱怨听出了上课的感觉。

等老朋友抱怨完，他才斟酌开口：“你是在蒲州五

院实习吗？我记得好像是在心理科？你跟的哪个医生啊？”

“对，我跟了一个姓刘的医生，叫刘一城。你听过吗？还挺有名的，”朋友跟他解释：“他是专攻心理精神两方面的，最近特忙。唉，忙也就算了，他这几年还接了个很奇葩的病人，特别难搞。”

尹清洋被她勾起好奇心，追问：“怎么难搞啦？”

“他那个病很怪。而且症状挺严重的，前几年都影响生活了，最近一段时间才好很多。”她感慨：“可是那人病好了也不行，非说自己还没好。”

尹清洋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大门，“是什么病啊？”

朋友很为难的拧眉：“就是……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他交往一个对象，或者跟自己的朋友亲人相处，都会控制不住跟对方亲昵接触。”

说到这时，突然压低声音：“我听刘医生说，那个病人为了治好自己的病，还专门找了一些人做亲密接触。一开始没什么效果，好像最近才有成效？不知道是找了谁，病情恢复的贼他妈迅速。”

尹清洋使劲吸布丁，注意力渐渐移到奶茶上。

“而且我还听说，那个病人居然结婚了！这病肯定是好得差不多了，不然怎么结婚……”朋友自己嘀咕两句，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拍面前人肩膀，“对了尹清洋！你不是也结婚了？你还没跟我说对方是谁呢！快点，户口报上来。”

尹清洋脸一红，咬着吸管一下下捣，声音含糊不清：“也没什么好报的。而且我们最近好久没联系了，结婚跟没结差不多，”

“那怎么能差不多呢？”对方显然不信他的话，依旧固执追问：“只告诉我一个名字，这总行了吧？你害什么羞呢！”

听她说自己害羞，尹清洋这才松开吸管，大大方方，眨着眼答：“他叫肖鸠，是开公司的！你百度搜一下应该就，”

没等他把话说完，

朋友嘴角的笑瞬间僵住。她似乎没听清，又追问了一遍，确认之后眼睛反而瞪得更大了，眼底随即浮现出一种让人紧张的严肃。

尹清洋还没见过她这幅模样，有点迷茫，正想开口追问时，朋友突然开口：“我

本来以为是巧合，因为我刚才说得那个病人也叫肖鸠。世界上叫肖鸠的那么多，我以为只是重名而已，但是。”

尹清洋觉得浑身发冷，明明空调没开，酷热当顶。

“但能百度搜到的、又是开公司的肖鸠，就只有一个。”朋友满眼不可思议，询问：“尹清洋，你知道他找你是为了治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