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神血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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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法杖插在盛满神血的瓶子里，静静的等在一旁，然而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那法杖却没有任何变化，连同瓶子里的神血也没有丝毫消损。

“……？”

叶天回头看了眼第二刻命，然而他显然也不可能在这里得到答案。

“难道是因为方法错了？”

在自己成为神子的过程中，调古神向自己的灵魂当中灌输的许多记忆，其中有包括各种魔法的运用手段，以及能让自己迅速理解自身能力的虽有所有信息，对于这根法杖自然也有描述，只是，对于将“鲜血注入其中”这种定义，或许还有其他的理解方式，第一次尝试失败也情有可原。

“算了，还是先放在一边吧。”

再等待了一会，那法杖还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叶天也不想再继续等待下去，直接让刻命在这守护血瓶，随后便动身离开了这个特地为自己准备的房间。

“您醒了，蜕变成新生命的感觉怎么样？”

刚一出门，见到的并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不过他身上似乎又有些熟悉的气息，感觉上，很像是之前的老者。

“这就是你的深渊姿态？”

叶天若有所思的问到，通过古神赋予自己的知识，他知道凡事受到血液感染而诞生的鬼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三种姿态。

身为“人”或其他物种本身的姿态，以及动用血脉力量而进化成就的鬼人姿态，以及不会在普通人面前轻易展示，只有进行参拜或面见高位者时才会展现出来的“深渊”之姿。

“正如您所想的那般，您现在看见的正是老朽的深渊之姿，能够变成如此年轻的样子还要感谢您的位冕，若非如此，在有生之年，我大概永远也不会用到这崇高的模样了。”

老者，或者说现在看上去十分邪魅的年轻人微笑着对叶天微微欠身行礼，一举一动之间尚有贵族之风显现，比之前那老态龙钟的姿态要神气太多。

“以后面见我时，你若喜欢就都保持这样的姿态行动吧，我特许你不必顾及他人。”

叶天点了点头，随后一挥手，古神神力微微倾泄，便算是做了特允。

“多谢大人恩典。”

恭敬俯身，以最诚挚的姿态接取了这份自叶天手中流露的神力，然而老者那兴奋而又感动的表情却不是因为叶天特许的事宜，只是因为高贵的神子愿意将他的力量分给自己一分——这正是信任的体现，也是无上的荣耀。

“嗯。”

淡淡的点过头，叶天便瞬间消失在这座城堡之内，出现在外界的空地当中。

这并非是关于地行术的运用，而是「地君」柄权之一，尽管叶天自身并不精通有关土地的规则，柄权之力也足以支撑他在大地君权蔓延的任意之处随意穿行。

“您……”

已经在外界安营扎寨度过一整个夜晚的德里安第一个发现叶天，因为他和刻命长得一样，德里安也不至于认不得他，当即便迎上来，想要问问他在城堡内部发生的事情。

“你们可以离开了，城堡的主人不喜欢外人，过段时间我也要离开这里，如果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就尽早离开这里为好。”

没等他问什么问题，叶天便这样说道，随后又觉得让人家空等过这段时间也不算太好，便又再加了一句“距离我进入城堡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

“已经度过了一整个夜晚，大人，大概是十七个小时的时间。”

德里安回答了叶天的问题，随后便有些局促的露出了有几分茫然的表情“那么，我现在就该带他们回去了？”

“在这个世界努力发展吧，我已经记住了你的气息，如果有机会再度到访这个国度，我会优先考虑与你接触。”

叶天说完之后便消失了，原本想问他更多关于“古堡恶魔”信息的德里安也因为目标消失而不得不放弃寻求答案，无奈的差遣众人离开，还要面对其中一些人的指责。

“心绪难平。”

站在高高的塔尖之上，叶天却情不自禁的皱起眉来，回想着刚刚那突如其来的触感——是难以遏制的杀心。

看来，古神对自己的影响果然不会全站在正面，提升力量的代价，是失去理智，还是强化杀欲？

被灌输进来的记忆当中并没有这部分内容，叶天也有点弄不清楚这当中的区别，目前还只知道自己在与人交流的过程中会平添杀意，而且现在姑且还处于能够被理智抑制的状态。

“看来，我果然是贸然的接触到了一类不得了的怪物啊。”

身为神子，却毫无顾忌的议论神明，叶天大概也是这诸多神徒当中最为特殊的那个了。

但摆在明面上的恶意，也总要好过私下里一个人偷偷的计划谋反不是吗？

他并不担心古神会因为这样简单的念头来找自己麻烦，人若无欲便不再是人，已经属于旧时代逐渐落幕但终未磨灭的古神，其肚量也不会差到这种地步。

“扭曲真实，贯彻意识，肆虐杀戮……”

叶天仰头看向天边，太阳之光依然执著的停留在地平线上的位置，然而一轮新月，却已经在头顶上展现虚影。

“光暗同行，索取有度才是平衡之道，一味肆虐却不思进取，果然是注定会灭亡的因果啊。”

叶天放肆的笑着，仿佛是在嘲笑他为之效力的神明，也像是在嘲笑踏入此道却毫不后悔，甚至因此沾沾自喜的自己。

“只希望叶星不要太在意就好，至于安，她大概也会想试试看的吧？”

眼睁睁看着那群人的离去，这是叶天与杀欲的第一次交锋，而面对那群与自己无冤无仇的人，他的理智取得了完全胜利。

“说起来，古神的兵器，果然哇，是因为缺少了那样东西吗……”

不在意的笑了笑，叶天的眼睛里，便出现了在这个世界中弥漫的“气”。

清浊混沌，偶尔会出现几缕黑紫，却没有一丝纯白。

“现在的我，也能用肉眼看见这些的气息了吗……”

比起空气中弥漫的混沌雾气，叶天能在自己身上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不加任何杂质，也无法被任何事物更变。

这是“深渊”留下的气息，是自己作为古神神子的证明，它能够协助自己在最大限度上打开深渊之门，也能够让自己时时刻刻处在黑暗元素的加持下。

也能更好的执行柄权。

心念一动，刻命瞬间便在自己身后出现，与此刻的叶天相比，它身上那纯白的光亮，甚至显得有些太过于刺眼了。

“去杀吧，带着那件东西一起，凡事沾染殷红之迹的人，都在深渊的狩猎目标之内。”

毫不迟疑的下达命令，完全不顾及在自己眼里到底包涵着多少殷红的雾气，那如同炊烟一般廖廖升起的红色之雾，正是一个灵魂上背负另一个灵魂的证明。

只有承蒙天理之怨的人，灵魂外才会出现这样的变化，而这样的恶人，也正是深渊最好的资粮。

虽然，也称不上是“最美味”就是了。

“纯净之魂，要是真遇见了那样的人，虽然口感估计会很不错，但稍微放他一马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就在叶天自顾自喃喃自语的时候，那边的刻命早已经开始了杀戮。

b级的实力，莫说是对普通人而言，就算要和那些低等级的能力者做比较，也都是宛若神明般的存在。

在此前的日子里，叶天多半是处在和刻命的融合状态，亦或者干脆是通过它的视角观察这个世界，对于b级实力并没有太鲜明的判断。

然而这一次，在c级的目力和刻命的自主行动中，叶天却好好的见识了它拥有b级评价的真实实力。

“无法抑制的杀心。”

只要是携带着色雾气的人，皆一一死在刻命手中，随后便被那插在瓶子里的法杖给整个吞噬，化作养分滋养这件武器。

站在这视野开阔的高塔云顶，亲眼目睹这样的场面，因为天竟有了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

“如此盛况，今若不能亲身参与，果然是一件憾事。”

嘴角勾勒出一抹令人肝胆俱颤的笑意，并非是他自己想笑的这么恐怖，只是心底那实在太过强烈，想要抑制，不得不拿出更多的理智。

“杀吧。”

恍惚中，竟然连人偶一般都刻命也开口说话规劝起叶天来，明明是相去甚远，明明它还在千里之外，但这样的轻描淡写的声音，竟然如此清晰的在叶天耳边响起，瞬间变摧毁了他本就不算太坚持的理性。

“陷入黑暗吧——在阴影中，赐予你们无痛之死。”

「渊面·一狱」

刹那间，仿佛连同那天边的太阳也被一并吞噬，世间光明瞬间溃散，整个城市都陷入了被深渊笼罩的地狱里，绝望的色彩，突兀的蒙蔽了每一个人那其实并不坚强的内心。

而这唯一的，能够在这片黑暗中绽放“光芒”的物件，大概也只有早就成型，蕴含光明杀戮之柄权的古神之“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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