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纠葛错杂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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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深度操控时间，其关键，便在于对当前世界的了解以及天命诱因，你既然继承了那位大人的一切，那么诱因便已经具备，想要再进一步的开发能力，便要着力于亲自了解这个世界。”

原本已经消失了的古神，此刻却老老实实的待在叶天面前，它和“那个人”最初定下的契约依然在约束着它和叶天两人。

存活的保障，后路预留，只是简单的契约内容，却足以让人倾尽所有。

与它的话相对，叶天正盘坐在由法则力量构建的石柱上，闭目感受着这片空间当中的时间流动。

这个由古神制造的小空间，其实也可以算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虽然种种权能还不稳定，无法让当中生活的一切事物维持平衡，但也已经有了时间概念。

仅供给叶天修行，却也是足够了。

时间……究竟是什么？

明明心中很清楚时间的定义，但此刻的叶天却为此而变得迷惘起来。

模糊的概念，是摆放在欲图掌控时间的他的面前的一则阻碍，想要突破这片限制，他就必须对“时间”进行完整的定义。

这个定义可以是正确，也必然是正确，但绝对正确的选择也未必会将他带到那个期望达到的境界。

毕竟对站立在这个世界中的任何生物而言，掌控时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叶天紧紧的闭着眼，而古神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幻化出来的属于人的形体，本就不可能像是真正的人那样拥有作为人的情绪，作为古神的它不需要那种东西来扰乱自己，并且，必须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也正是因为如此，它所有思考都注定是毫无温度的，永远站在利己的角度考虑问题，或许会屈从强者，但也绝对会保持骄傲。

毕竟，这就是作为所谓古神的生存之法。

迄今为止，能够打破这种轮回，让古神拜服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个而已……

“这种感情，是憧憬么？”

哪怕是漠然无情的古神，也不禁为自己的心神动荡感到困惑，不知已经过去多少年，自诞生之后，这世间的一切原本都无法让它的心产生波澜。

在曾经过去的漫长岁月里，那样深刻，或许持久的感触，大概也只能算是短短的一瞬波澜罢了。

他，恐怕回不来了……

当古神选择直面这份波动，一个现实的问题便顷刻间被摆在它的面前，蛮不讲理的迅速占据了它的整个视野。

是的，通过观察，它已经基本上确定了这一点——当初和自己签订契约的，那位崇高的，伟大的存在，恐怕已经无法回来……

“看来，即便是我，也始终无法理解那份将一切都置之度外的洒脱啊。”

遗憾的叹息一声，在叶天即将皱眉之前，古神便通过自己的预知，提前稳定了时间变化，让叶天得以长时间感受时间流动。

“他明明也知道的，这个人，不会是最好的选择。”

万分不解的呢喃着，在心情产生波动之前，古神再一次预感到自己的失态，然而这一次的它却没有选择制止，而是任凭那泪自拟态的腺体中淌出来，逐渐打湿自己的衣襟，以及脚下那片临时捏造的土地。

堵不如疏，只要及时控制就好。

这便是古神的想法，然而它却显然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这份未知“感情”的浓烈程度。

泪水一旦开始流下，似乎就已经变得无法制止了。

有些无奈的睁开眼睛，叶天看向眼前这个和平日里大不相同的古神，不明白它为何落泪，但也很识趣的没有打扰。

“……抱歉。”

原本并不会感到尴尬这类情绪，但古神此时却背过身去，大概是不想让叶天看见自己这副模样，亦或者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自己。

至少，在叶天面前，它并没有勉强自己，勉强维系那其实并不重要的高傲。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应该和那个人有关吧？”

或许是因为继承了那个人的一切，叶天的感知也变得敏锐，很快就预感到古神此刻的情绪流露和自己有关。

然而，他却实在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让古神落泪的条件，因此，答案也只可能出现在曾经的那个人身上。

当这个空间内的时间变得紊乱，叶天便明白自己的猜测不会有错。

不再废话去揣测古神的情绪，叶天很快就逃避似的闭上眼睛，感受着空间中那显得万分陌生，但却又有些熟悉的未知力量，没有头绪的而新从心灵的指引，一步步探索下去。

时间流动再度变的平缓，很显然，古神已经从刚刚的情绪波动脱离出来，重新恢复成过去的样子。

若非紊乱时期的收获绝非错觉，叶天恐怕都要以为刚刚那幕是自己的错觉。

“你妹妹，自己离开了你建立的空间。”

古神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然而这听上去不怎么友好的声线却也已经是它尽力压制的结果，原本理应表露的声线中，本该带着更多针对生者的蛊惑色彩。

“嗯。”

轻轻的应了一声，叶天便起身离开了这个古神刻意为他打造的空间。

他知道现在的古神大概没心情看见自己，而自己，也的确需要关注下叶安的动向。

就在叶天离开以后，原本还维持着冷漠神色的古神，脸上突然显露出一丝落寂，随后这由它的力量所构建的空间便消失了，消失在那股未知的力量之下。

“这就是‘生’的力量吗。”

明明眼角还残留着泪水，但口中的话语却是冰寒无比。

古神的身体突然寸寸龟裂开来，其中，竟然露出了“那个人”最熟悉的模样。

此时，代替古神，在虚空中显露出身形的，正是另一个“叶天”。

“不知所谓，目光短浅，竟然因为那样的理由就轻易放弃了自己的存在……明明我早就那样说过，我们一定会成为无限宇宙中，唯一突破现实与虚妄界限的人。”

那个由古神变化而来的“叶天”，身姿孑孓的站在那片虚无之中，高昂着头，仿佛能透过那片虚幻的空间看见自己过去看见的一切事物。

和那个人的旅行姑且还历历在目，即便是契约的内容也是如此。

杀死兄弟，只为让自己独活，明明你早就说过你厌恶这样的生活，但我却从未在意过……

不会让你逃跑的，即便你自顾自的选择了逃避，我也会将你留下的人变成你——一定会将你拉回正轨。

此时的叶天还不知自己偶然间泄露的消息促使了一个未知灵魂的苏醒，他现在正寻着恶魔的气息，于外界寻找叶安的身影。

肩负魔灵的传承，便要履行这份责任，这是接受那份力量时，理所当然会面临的要求。

只是，自己竟然天真的以为古神的力量可以隔绝这份感召，所以大摇大摆的从叶安身边离开，这种疏忽，不可饶恕。

疯狂的略过大地，空气被也被叶天毫不掩饰的力量给撕开豁口，大地上有生灵为这份力量颤抖拘俯，天空中有好战者为此挑衅。

然而，这份力量却无法给叶天带来叶安的消息，她的存在，仿佛被某个空间隔开，已经彻底脱离了叶天的感知范围。

“恶魔……”

时间在搜寻中流逝，当叶天探知范围中彻底失去叶安的踪迹，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看上去彬彬有礼的恶魔。

“您好，尊贵的客人，我们的神，已经在神殿中等待你。”

金发的假面者用他那低沉的语调这样说着，同时对叶天展现出最高程度的礼节，然而，叶天却没有过度关注他的心情。

“你们的神，知道我要来？”

虽然是这样问的，但叶天显然对这种说法唾之以鼻，若非是刻意引诱，他又怎会出现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而叶安，又怎会轻易离开自己。

“从很久以前，所以，还请您不要辜负我神的期待。”

恶魔并不掩饰他的高傲，但就像是大多数的伪君子一样，即便是要将自己的阴谋摆在明面上，他也总喜欢将它伪装从蓄谋已久的阳谋。

“带路吧。”

叶天显然不会和这个恶魔纠缠太久，因为比起恶魔的从容和叶安的处境，现在的他没有任何选择。

“请。”

那大概是代表着“刮目相看”的眼神，带着面具的脸总是让人很难看清，彬彬有礼的恶魔自己显然也很满意这一点，因此举止间也带着沾沾自喜的意味。

一言不发的踏入殿堂，随后便带着目的去环视周围的景观。

没有魔力痕迹……似乎只是一个常见且普通的城堡。

起初，叶天还会为这样的安排感到讶异，但随后他便想到了理由。

毕竟，根据恶魔所说，他们的神就在这里等待自己上门。

既然敢于对自己进行如此明目张胆的要挟，那么对方说不定就是一个比古神更加强大的邪神，若真有如此强者存在，不做布置，也就不难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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