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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娘娘是受了热气引起的短暂腹胀痛,有孕在身本也比寻常人体热一些,脉象来看,并无大碍,不过头三个月还是要多家注意!尤其是这个时辰烈日当头,最好不要出来走动!”
忍冬诊脉一番交代着,一旁苟旬暗暗松了口气,以防节外生枝忙插了一句“婕妤可要好生保重身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有劳忍冬姑娘了,苟总管,乾坤宫后宫妃嫔不宜久留,本宫就先回去了,今日小事就不必告知皇上了,皇上朝政繁忙别扰了他!”
这一番体贴懂事的话,谁听着不喜欢?
“魏姑娘有伤在身,不必送了!”
于飞起身,苟旬连忙伸出手让她搭着,亲自将人送到门口,再三叮嘱宫婢们好生伺候着。
本宫?
宫中只有?一宫主位才有资格自称本宫,婕妤能为一宫主位的不多,一般至少是昭仪。
看来,于飞颇有宠爱,但是忍冬并不意外,只要于飞想在后宫占据一席之地,她总有法子做到的。
“魏姑娘,您坐会,奴才去瞧瞧皇上那边忙完了没!”
忍冬浅笑点头,四下无人,袖中将纸条展开,利用宽大的袖摆遮掩,快速看了一眼,随即不动容色收起。
原来于飞冒险就是为了给她穿句话,还选在她去见太后之前,是因为这个……
于飞告诉她,太后有意借生辰宴替郁世子挑选正妃。
忍冬终于有些明白昨日王妃态度反常的原因,太后要为郁世子选妃?
她不能说能看透每一个人的心思,但是在她离京之前,她基本还是可以肯定,太后没有这样的想法。
靖王府的世子妃,尤其是当下朝堂的形式,随便选一个皇上肯定不会点头,昨日王妃说了,太后的生辰让她一起参宴,该说就三天时间了让她好生准备一下,太后三天后要定下人选,肯定现在心里有个大概的方向了,而且皇上肯定也知情。
于飞给她传这消息,是让她想办法阻止太后替世子选世子妃?
她一个毫无根基的民女,凭什么去改变太后的想法?而且,太后这么做,一定有她这么做的理由。
连她都知道,靖王府如今鼎盛到不需要一门贵亲来巩固朝中地位,弄不好反而是弊大于利,太后虽然上了世纪,但是心明眼亮并不糊涂,她这么做究竟为了哪般?
“魏姑娘,皇上让您过去!”
苟旬踏门而入,打断了忍冬的思绪。
“民女给皇上请安!”
忍冬跟着苟旬到了前殿,皇上该是刚忙完还没来得及起身,靠着软塌揉着额头。
听到忍冬的声音缓缓放下手抬头而望,“不是说了,伤势大好之前可免了这些礼,瞧着腿能走了?请吧,看坐!”
“谢皇上,民女的伤好得差不多,不过要想痊愈,恐怕还得养一阵。”
“伤经动骨的哪能好那么利索,你便是郎中也得慢慢来,这阵子看着在外翁家调养得还不错,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
皇帝看着苟旬搬了小凳来,招收示意在自己身旁放下,随即挥手让忍冬坐下。
苟旬心领神会,带着在场的宫人有序退出大殿。
“皇上,民女替您请脉!”
“嗯,坐下吧!”
皇帝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凳点了点头,将手搁在软塌扶手上。
忍冬依言坐下,挽袖抬手低头开始替皇帝把脉,手指刚落在对方的手腕上,就听得皇帝再次开口。
“朕这身子…是不是有些糟糕?”
其实,每个人自己的身体状况,大多数人都是清楚的。
忍冬把脉的手微微颤了一下,指间落在脉上时心里就暗暗惊了一下,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皇上,您是不是服用了什么禁忌的药?”
这脉象怎么这么乱?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皇上便是操劳一些也不至于。
这分明是外力所致,可是皇上的吃穿住行都有宫人精细照料的,再加上皇上刚才说的话,忍冬大致猜测出是什么原因,没多想就直接问出了口,问完也觉得有些不妥。
皇帝定睛望着忍冬,这种话她也能脱口而出。
“问题很严重吗?”
皇帝没有正面回答,却是默认了。
忍冬嘴角动了动,“民女再看看!”刚才只是大概把了一下,具体情况还得细看。
皇上这身体是断不能随便服药的,加上皇上操劳过度,劳思伤神,这身体每况愈下已经有些超出忍冬所想。
忍冬不由想起媛兰郡主城外跟她说的话!如果皇上真的觉得自己身体状况不好…要有所打算也是合理的,如今朝中能商量储君之事的一个巴掌能数出来,定陶老国公便是其中之一。
“如何?”
见忍冬收手,皇帝追问了一句,有一句话是对的,这世上没有不怕死的,皇上也不例外。
更何况,皇上还有那么多要做的事,忍冬知道皇上现在肯定还是十分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的,也知道服用的药对身体不好,看来是不得已的情况才用的。
“皇上,可能让我看看您用过的药?”
皇帝点头,抬手指了指龙案上的一个小木盒子,示意忍冬自己打开看看。
忍冬看了盒子一样,伸出双手将盒子揭开,里面一共两粒小黑丸子,光闻着味道忍冬就知道,这药不寻常。
皇上将药放在这,就是为了给她看的吧。
拈起其中一粒凑近闻了闻,眉头皱了皱,“皇上,民女可能尝一点?”
“你这丫头倒是胆子大的,药还敢乱尝,若是无碍,你就试试吧。”皇帝也没拦着,知道她有分寸,不过忍冬此刻认真的样子,让皇帝眸光稍柔了些。
不禁又想起了那个身影,十多年过去了,以为忘去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这也是一种衰老的表现吧。
那个浅浅淡淡的身影也是如此,做什么都是一副认真的样子。
有一次他负伤,她以为自己是和旁的侍卫发生争执动了手,一边帮他上药还一边叮嘱,凡事忍一步开阔天空,严词厉色又小心翼翼为他处理伤口的样子,在这宫中是一种难得的温暖。
后来知道他的身份,她反倒对他生疏了,这也是她和旁人不同的地方。
可他知道,她的关心却从未变过,为他缝制的药囊却假借她人之手送到他手里,他赏了送药囊的莞贵人,她却丝毫不为所动,看着他挂在腰间的药囊反是一脸轻柔。
这样的女子,他又怎可能忘记。
忍冬并不知皇帝思绪飘远,拈了一点药送入口中,抿了抿慢慢感受,随即用绢帕捂嘴吐了出来。
这药中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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