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眼里心里都只有你(补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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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玦闻言,身形一颤,他闭了闭眼:“若祖母当真想要玦儿这条命,玦儿莫敢不从。”
“那你还不赶紧去死!”
寇氏脸色阴沉,她怒喝道:“谁让你滚进来的,给我滚出去继续跪着,想不通你就给我跪到死。”
有病,老妖婆真当大雪天的冻不死人啊。
宋蓁闻言,撇了撇嘴,转眼就见陆玦一言不发从地上起了身,往外走去。
“够了。”就在陆玦要踏出门口时,陆慎沉声喝止了他。
“老夫人真要断了自己的唯一血脉没必要在本侯面前。”
“本侯就说一句,军营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一无功名,二无过人本事,就只能做个无名小卒,去边关甚至最前线,去战斗,去拼杀……这些随时会发生意外,死了都未必能收回尸体。”
陆慎说到这,冷瞥了寇氏一眼:“老夫人若想让陆玦如此,也不用等年后,本侯现在便可安排。”
“你!”
寇氏脸色铁青,眼里满是阴翳,她今日一大早寻由头罚陆玦,还令人跪到下人来往的院外,就为了趁着今日敬茶,把陆玦进军营一事落实下来。
寇家如今在朝中地位如日中天,满朝文臣泰半皆是寇家门生,唯独兵权,南有平南候控制,西有孟家,北边及至东部近二十多万兵马全握在陆慎手里,寇家是一分都没握到,便是京中禁军,皇帝都没让寇家碰到一分。
寇家太迫切需要一个武将了。
如今陆慎拿陆玦白身一事说事,她一不能让太后直接给陆玦安一个武将职位,引起皇帝猜忌,也不可能让陆玦下场去恩考。
她太清楚了,一旦陆玦下场高中,那他的未来,她再也把控不了。
毕竟尚在壮年的皇帝十分乐见寇家碰不到兵.权的。
“好,那就让他去边关!”
“过完年去……”
最终,寇氏咬着牙将这事应了下来,只是她到底不甘心,她又怨恨的看向陆慎:
“果然是山里狼崽子养大的畜生,不知感恩,白眼狼,当年要不是昕儿,你这异类早被烧死在京郊,如今却想将她唯一的血脉送去前线送死……也不知她地下有
知,会不会不得安宁!”
这话一出,屋内倏然一静,陆慎脸色霎时沉下来,浑身气势凛然,煞意瘆人。
宋蓁也是脸色微变,死老太婆杀人诛心,专挑人痛楚骂,也不怕哪天把人真惹怒后将她砍了。
作为书里女主前世前夫,未来会造反的反派,书里对陆慎是有穿插描述的。
其中最让宋蓁印象深刻且震撼的,是书里宋菱为寻找自己这个即将造反的前世丈夫弱点时,对陆慎具体过往的一段回忆。
陆慎的身世在京中并不是什么秘密,他是老靖武侯在唯一嫡子逛花楼与人争执去世后没多久,不顾寇氏的坚决反对带回来的养子。
她记得,府中那位老人说,陆慎被带回府的那年,还不到十岁,一身野性,不会说官话,被惹急了还会发出狼的吼叫声。
寇氏对这个养子十分厌恶,认为他占了自己死去儿子的位置,经常纵容甚至安排的府中下人去欺.辱.磋.磨.他,还将他是山里狼崽子养大,会狼叫的消息传了出去。
没多久,就有好事者听说了这事,特地结伴上门来瞧这个侯府义子,而侯府因为寇氏明目张胆厌恶陆慎的关系,从来就没有人阻拦过。
有一日,一群富家公子也不知是在谁的提议下,将不通言语,不懂世俗的陆慎哄骗到了京郊,当畜生一样逗弄,虐.打。
没有人知道那日具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当侯府嫡长女陆昕听闻此事一路搜寻赶到时,就见一群人围在柴火堆前,高举着火把正喧闹起哄着,叫囔着要烧死那吃生肉、喝生血的野人,其中一个由于太过激动,不慎将火把掉落在了柴火堆上,火势就此蔓.延开……
而陆慎浑身血.淋.淋的被绑在柴火堆叠的十字架上,看着周围肆意蔓延的大火,只能绝望的哑声嘶吼。
等到陆慎被陆昕从大火里捞出来时,人已经哑了嗓子,他浑身的伤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烧伤哪些是虐.伤。
自那以后,陆慎浑身便充满了煞意,见人就咬,就吼,没多久府中下人便被他咬了个遍,寇氏身边的一个嬷嬷还活生生被咬死了。
于是陆慎吃生肉
、喝生血的传闻就在京城传扬开了。
出人命后,老靖武侯从军营赶了回来,将陆慎带到了秘密基地去进行.魔.鬼.式的驯化。
这一去,就是五年,等五年后陆慎从驯化地出来,他满头的青丝成了白发,会说官话了,也通谋略,一身煞意仍然惊人,却能勉强收敛一二,就如一把已经开封的利剑,在重新被锻造后终于有了把薄薄的剑.鞘。
宋蓁当时看到那一段描述,都难以想象少年时的陆慎究竟经历了些什么非人折磨,才能完成这么大的蜕变。
如今陆慎成了她的便宜夫君,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再想到他那些经历,她心里不由就多了几分郁涩,对他也有了几分心疼。
现在听到寇氏竟然敢不要脸的说起这事,还骂人是白眼狼,她护短的性子就爆发了。
还没等陆慎有所反应,她就先一步怼起寇氏来:“表姑母这话说的,可真够颠倒黑白的。”
“不是您同意让人去边关的?侯爷也只是将入军营的规矩说了出来,怎么就成侯爷送人去死了?”
“这人啊,还得识数,不能颠倒是非,不然哪天遭报应走夜路摔跤了怎么办。”
宋蓁话一出,大厅里的目光便都投向了她,偏她似没感觉到一样,继续说道:“表姑母您可别嫌我说话难听,若表姑母真看重长姐的血脉,舍不得陆玦,那便让陆玦去恩考呀,陆玦自己不也并没有从军的意愿嘛。”
寇氏生平除了奈何陆慎不得,还没有人敢如此当面诋她,这人还是她一直瞧不上眼的宋蓁。
顿时,她脸色更沉,看着宋蓁的眼里充满了恶意。
“蓁姐儿还真是好样的。”
“看来经过一些事,蓁姐儿还是没学会长大,还在惦记那不该惦记的,不然怎么会如此怨恨我,连尊卑都不顾,就指责起我来了。”
“表姑母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可不是不顾尊卑指责您,我只是帮理不帮亲,想到什么就直说罢了。”
“还有什么叫惦记不该惦记的,说来,我和侯爷的婚事还是您去请的旨呢,可别说这些无中生有的话,若是让侯爷误会了,我就只能学那孟姜女
哭长城,到宫里请宫里的太后,娘娘为我证明清白了。”
宋蓁说着,又扭头一脸委屈的看着陆慎:“侯爷,您可不能听信老夫人的话误会了蓁儿,蓁儿可没有惦记什么不该惦记的,蓁儿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您。”
宋蓁是有影视公司的人,平时闲着没事,也去看看那些新人上演技课,别的没学会,那戏精上身,说演就演的本事倒是学了个透彻。
此时她眼圈泛红,委屈巴巴看着陆慎表明心意的模样,活像一个痴情女担心被心爱的人误会的样子。
“蓁儿只后悔,当初不该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瞎胡闹,还白白受了那么些苦。”
陆慎在见到宋蓁出面维护他时,就不由心神震颤了一瞬,如今见她泪眼婆娑的对他说她心里只有他,哪怕心知她有演戏的成分,还是不免心乱,心头也陡生了几分燥意。
“胡说什么,本侯自不会偏听偏信。”
语气冷厉,人却上前两步将宋蓁挡在了身后。
“既然老夫人已经决定了,年后陆玦便去北疆。”
“北疆?”
寇氏震惊的看向陆慎,她没料到陆慎说的边关战场是北疆前线。
那地方,去了的人,就算有命回来,也得去掉半条命,当初老靖武侯就是在那里染上的寒毒和瘴毒,回来没多久就去了。
“自然是北疆,要建功立业,又有哪里比得过北疆,老夫人不让陆玦参加恩考,总不是希望他一辈子做个无名小卒。”
“或者,老夫人有更好的安排?”
一句话,将寇氏要开口阻拦的话堵了回去。
“锦书,去看看寇珠怎么还没把茶端上来!”寇氏心里怒意翻滚,但她心知今日在陆慎这里已然成定局,只能忍下这一次。
她一吩咐,寇嬷嬷很快就端着茶进了屋。
宋蓁不想浪费时间,赶紧就上了前,要去端茶盏。
只是她刚端起茶盏,就似端到一块儿烧得透红的烙铁,烙得手一阵火辣辣的烧疼。
“嘶……”
宋蓁赶紧扔了茶盏缩回手,嘴不停的对着手呼气,可手指那火辣辣的疼却始终散不去。
“怎么了?”
陆慎拧眉上前,拽过她的手,见那葱根样的指尖尽数被烫得通红,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血泡。
他脸色沉了沉,眼尾扫向寇嬷嬷:“这就是你准备的茶?”
他说完,也没打算听寇嬷嬷狡辩,抬手就将托盘里的茶盏朝寇嬷嬷掷了过去。
“啊!”
冒着热气的茶盏倏地砸中寇嬷嬷胸口,四溅的茶水泼撒在寇嬷嬷身上,连带旁边的寇氏也被波及到不少。
陆慎却是管也没管,拽着宋蓁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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