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终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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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我,别去......”
陆炔看?着宋蓁,眼?里难掩苦涩和伤痛:“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知道些什么?”
宋蓁拉着陆慎,听到陆炔的话,她眉心?一皱,看?向?陆炔:“今日之事又是怎么回事?”
陆炔被踹得浑身都疼,他试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最?终放弃了。
听到宋蓁问的,他苦笑一声,忽然似倾诉的道:“你知道吗?寇氏瘫了,是我做的。”
“若非如?此,今日在这里等?待你们的,就不单只是一个我,还有天罗地网和一整屋子的毒气?了。”
原来,寇氏昨日就收到了太后令她称重病将宋蓁骗入沁园的密令,还得到了太后给?的一批暗卫。
在她和寇嬷嬷谈论计划之际,却恰好被陆炔听到了。
陆炔思量过?后就打算去给?宋蓁他们传讯,却不想后面又听到了寇氏得意之下抱怨起陆炔不再受她掌控一事,还将陆炔父母的死道了出来。
陆炔震惊过?后,就想弄明真相,趁着寇氏歇息,他绑了寇嬷嬷,严加拷问后寇嬷嬷说出了当年他父母亲死亡的真相。
他的母亲并不是死于难产,而是被陆炔父亲发疯的养妹刺中一刀后,才提前发动去了,死的时候,她的肚子还被为取子的寇氏下令剖开了。
造成那养妹发疯的始作俑者也是寇氏。
当年寇氏执意要为陆歆招婿,为此不惜在老太君门前跪了两日两夜,最?终拿到了替陆歆招婿的权力。
她挑来挑去,最?后选中了陆炔的父亲,一个寒门举子,家中有一病重老娘,还有一青梅竹马的养妹。
当时寇氏承诺,会为陆炔祖母治病,也会为那养女择一门好姻缘,陆炔父亲便同意了这事。
但寇氏歹毒,所?谓的治病却是在陆歆两人成婚后,确定陆歆有孕后,给?老太婆下一剂重药,让其归西。
择一门好姻缘,则是将那养妹嫁入一乱.伦,施.暴的人家。
那养妹在受尽折磨,被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精神状态更是极尽崩溃。
最?后她想
尽一切办法逃了出来,又设法进府见到了养兄。
在看?到养兄和仇人之女夫妻和谐,恩爱非常的相处后,养妹受到刺激彻底癫狂了,本来准备来刺寇氏的刀直接刺进了陆歆的心?口。
寇氏自己做下孽,害死了女儿,却不知悔改。
为了不让在边关?征战的老靖武侯知道这事,她令人剖了陆歆的肚子,取出了八个多月的陆炔后,就杀了陆炔的父亲,又借太后的手抹去了首尾。
在给?老靖武侯送去陆歆难产去了,其夫在赶回来看?她的途中也落崖死了的传信后,她就张罗起了陆歆夫妇的丧事。
于是等?老靖武侯快马自边关?赶回,陆歆二人下了葬,得到的解释是,因是夏日,不宜停灵过?久。
之后老靖武侯对陆歆的死有怀疑,也让人查过?,却也只查出来一些皮毛。
他哪里能想到,他的发妻能做下亲自下令剖了他爱女的肚子取子的恶事,甚至为了不被陆歆的冤魂残上,她还请了道士做了陆歆夫妇魂飞魄散的道场。
陆炔知道后,崩溃得都快疯了。
他亲手杀了助纣为虐的寇嬷嬷,就去了寇氏房里质问寇氏。
寇氏见他什么都知道了,仗着她如?今手上有一批人手,加上一旦完成太后密令上的事,她就能重新得回原本的权势和身份,不用?再指望这个不听她话的无能孙儿。
于是,寇氏也没有再隐瞒,直接承认了。
她还轻蔑又阴翳的看?着他讽刺道:“是我做的又如?何,你这个窝囊废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敢不忠不孝?”
见陆炔眼?里的仇恨毫不遮掩,寇氏心?一狠,就要叫人绑了陆炔。
陆炔察觉到她的意图,先她一步捂住了她的嘴,在撕扯当中,寇氏摔倒了,头还撞到了桌角,等?她再醒来,却是中风瘫了。
人既然已?经瘫了,陆炔又想起从寇嬷嬷那里知道的太后密令一事,他便将计就计,假传寇氏的命令将暗卫引去了别处,同时让人叫来了陆慎和宋蓁。
他说不清自己想做什么,但他却是盼着陆慎是不知道他母亲死亡真相的。
这样他或许可以压下
自己内心?许久来的嫉恨,助陆慎一臂之力,也算是给?自己一条生路。
他还舍不得死,还想好好守着他放在心?上许多年的人。
陆炔半躺在地上,缓缓将一切说出来,眼?里一片死寂。
宋蓁听完,难掩震惊,后背都泛起了凉意,看?着躺在地上,浑身透着木然孤清的陆炔,久久没说话。
她看?过?书,知道陆歆的死和寇氏有关?,但因书里没有详细描述,她并不知道具体,却不想真相竟是这般残忍,也难怪书里的陆炔最?后会癫狂成那样。
寇氏真的是不做人,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却能,最?后连女儿的魂魄都不能容下。
同宋蓁一样,陆慎也是罕见的怔忪了许久。
陆歆死的时候,他才十三,手中还没有自己的势力,那会儿他还在训练营接受各种锤炼,半年才能出来一次。
他最?后一次见陆歆,是陆歆成亲前一日,他收敛周身煞气?,出现在陆歆面前和她说恭喜,得到的是陆歆疏离中透着惧怕的一声:“多谢。”
陆歆死后,因为陆拓对寇氏反常的态度,他有猜到陆歆的死和寇氏有关?,也让人去查过?,但因为寇氏首尾抹得干净,他也只能猜测个大概。
“陆歆的死,我有怀疑和寇氏有关?,派人查过?,得到的结论和陆拓一致,具体的并不清楚。”想了想,陆慎最?终对陆炔道。
陆炔闻言,死寂的眸微动,却是没有出声。
陆慎见状,也没再理会,想到陆炔说的事,他沉凝一瞬,又看?向?宋蓁:“你还是回慎府等?我。”
“按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最?后计划行事,若是,”
陆慎说到这儿,停了一瞬,看?着宋蓁的温润目光里,罕见的显露出几分不舍和痛色:“若是我傍晚还没去找你,你就同陆寒他们一道......”
见宋蓁明显的不愿和反对之色,他伸手抚上了宋蓁的脸:“不要让我分心?,最?后听我一次。”
太后给?寇氏下密令还往靖武侯府安插了一批暗卫的事,他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如?今宫内还突然传来皇
帝召见的消息,只怕是太后已?经准备做最?后的反扑了。
宫内此时必然是困难重重,他就不能再带着宋蓁了,得提前安顿好她。
但陆慎能想到的,宋蓁自然也能感觉到,她按住陆慎摩挲她脸的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次不行。”
“我知道如?今宫内险阻重重,恐怕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但就是这样,我才一定要陪你一起。”
宋蓁说着,抬眸看?向?了陆慎,眼?圈微红了红,唇角却扬起了些微弧度:“我说过?的啊,我们生同寝,死同椁。”
陆慎心?头兀地一窒,他和宋蓁对视半晌,见她依然毫不退让,不躲不避的盯着他,固执的等?他一个答案。
许久,他终是伸手将她紧紧按在了怀里,哑声应道:“好!”
陆炔见宋蓁依然不听他劝阻,宁愿和陆慎一道死也要进宫,陆炔心?头的那个血淋淋的破洞似再次被利刃剖开了一个大口子,地面的冰寒不停往那口子入侵。
最?终,他按住心?口,和宋蓁说出了他知道的最?后一个重要讯息:“太后已?经知道了皇帝切断的精脉并没有得到治愈的事,整个宫内都被太后安插了人手......准备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顿了顿,他又道:“她还联合了孟家。”
宋蓁闻言,心?头一震,她不由慌张的看?向?了陆慎。
陆慎对太后能和孟家联手的事却是没什么反应。
这些日子宋蓁休息不好,一些不好的讯息他都截了下来,他早知道了这事,不过?他对陆炔愿意将这事告知还是承情的。
他走过?去,蹲身抬起陆炔的手,手一动,给?陆炔接好了手。
“寇氏交由你处置,今后,你好自为之。”
——
陆慎同宋蓁离开沁园,没有急着进宫,而是又回了一趟慎府,从正?要出府找他们的陆寒那得知了冢衡突然消失在屋内的消息。
陆慎心?里的猜测也得到了验证,他做了一番安排,先后将所?有该下的令传下,又令人去截被陆炔引走的那批暗卫后,才同宋蓁往宫内赶去。
一踏入宫门,陆慎就
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他四处一望。
见城墙上站立的禁卫中有两个生人,巡逻的禁卫也混进了几个生面孔后,他心?里做了一番估算,便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眼?,拥着宋蓁往内走去。
李贵妃自怀孕后,皇帝就尤为重视,这是他和太后相争的砝码,在宫内有孕嫔妃相继被害后,他就将李贵妃住的寝殿移到了他最?近的宫殿。
于是,陆慎和宋蓁刚到李贵妃住刚到李贵妃的宫殿门口,就撞见了皇帝身边的何德胜。
他似乎是专门赶过?来找陆慎的,看?到陆慎就慌忙迎了上来:“真是巧了,陆侯已?经到了,陛下正?等?陆侯,快随咱家过?去吧。”
注意到陆慎身边的宋蓁和天冬,他又道:“夫人也来得正?好,贵妃方才发动了,正?缺人,夫人赶紧进去看?看?吧。”
宋蓁闻言,看?向?了陆慎,见他点了点头,便同何德胜施了一礼就带着天冬进了李贵妃的寝殿。
“贵妃这儿侯爷别担心?,陛下已?经安排了禁卫护着,不会有事,陛下那儿估计等?急了,还是先同咱家一道去见陛下吧。”
陆慎看?他一眼?,目光犀利似一眼?能将人刺透。
何德胜被陆慎看?得头皮发麻,他朝周围望了望,最?终咬牙道:“太后也在,陛下身上有把刀。”
陆慎听后,眉微动了动。
俄顷,他淡淡道:“走吧。”
皇帝的寝宫今日格外?静谧,周遭连个禁卫都不见,门口也没有专门的内侍守着,而何德胜在撩起厚毡和碧帘后,就给?陆慎做了个请的手势,也没随着陆慎进去的意思。
陆慎看?着他的手势,脚步微顿,往边上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后,就抬脚进了寝殿。
今年的冬日极冷,皇帝的寝殿却是连地龙都未烧,和殿外?一般的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到有些刺鼻的龙涎香气?,似乎在掩盖什么味道一般。
陆慎眉心?微蹙,往内快走了几步,跨过?屏风,就见鹤老和一身药童装扮的陆良嘴被堵着,手脚也被绑着扔在地上。
他们身上的衣衫隐隐带着血痕,显然刚受过?
刑。
一直注意着殿内的陆良听到陆慎熟悉的脚步声,他神情一震,转头果?然看?到陆慎。
忽然,他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双眸也不停转动着,似乎在给?陆慎传递什么讯息。
而他们不远处的座榻上,一身明黄服饰,比之前几日陆慎见过?更瘦削,脸色隐隐出现灰败之色的皇帝,此时正?靠躺在其上,他一手撑着额,青黑的双眼?微闭,似在假寐。
“爱卿来了?”皇帝听见眼?寮微睁,抬眼?看?向?了陆慎。
他一双眼?袋厚重的眼?,此时微微耷拉起,眸中血丝满满,瞧着明显的精神不济,看?到陆慎后,他眸中带出了几分阴翳,呼吸也开始粗重起来。
“今日朕听闻了一个消息,朕的顽疾并没有治好,不仅如?此,朕还因为治病,身患绝症,已?是命不久矣。”
皇帝说着,阴翳的眸中狠色一闪而过?。
他视线扫了眼?地上的鹤老后又转向?了陆慎:“当初这治病的人是由大长公主引荐于朕,但今日朕得知,这人实际是爱卿的人,不知爱卿可否给?朕一个解释?”
或许是早有猜测到鹤老二人遇到了境况,如?今猜测的都得到证实,陆慎心?头反而无比平静了。
他抬眸直视向?皇帝,没有回答皇帝隐怒未发的发问,而是脚步一抬,几步上前一把钳住了皇帝,旋即他手一转,便自皇帝宽袖里搜出了一把尖刀。
“你!”
陆慎的动作太快,以至于皇帝都没反应过?来,等?看?到他准备的东西落入陆慎手里后,皇帝脸色当即一变,怒道:“大胆!来......”
皇帝就要唤人,陆慎这时却是手指猛地朝皇帝一点,皇帝便瞬间说不出话来了,只嘴里呜咽,血丝满满的双眸越发愤怒。
陆慎却是没再管皇帝,他朝鹤老和陆良走去,就着手中的刀给?二人松了绑,旋即手一甩,手里的尖刀就飞进了不远处的漆金木柱里。
旋即,陆慎嘲讽的看?向?了皇帝:“看?来还真是如?臣所?料,陛下已?经放弃复仇,甘心?将皇位传给?成郡王,还在试图用?自己除掉臣妄图替
他铲除后患铺路了。”
皇帝闻言,瞪了眼?陆慎,双眸似充了血一般,瘦削的脖颈上,青筋都鼓了起来。
陆慎也不理会,只朝被陆良扶着的鹤老示意了一下。
鹤老见状,也顾不得浑身肉绽的痛,缓步朝皇帝走了过?去,手搭向?皇帝的脉后,他面色猛地一变,还不等?他说话,就见皇帝的朝他喷出了一大口鲜血,他心?头一慌,手赶紧捏向?皇帝身上的一道穴位。
“侯爷,皇帝被人下了剧毒,加上他全身溃烂严重,还剩估计不到一刻钟的时辰了。”
陆慎闻言,脸沉了沉:“可有法子延缓毒发?”
鹤老沉凝一瞬,回道:“用?金针刺穴,可替其延一个时辰的命,只是,”鹤老说着,面上带了苦色:“只是老朽同陆良一进宫就被捕了,药箱也被收缴了。”
陆慎闻言,伸手自宽袖中拿出了一副金针:“猜到你们可能出事,让江寅准备了一副金针。”
鹤老见状大喜,他赶紧上前接过?金针:“还是侯爷想得周到。”
但就在这时,皇帝却似孤注一掷一般,他闭上眼?,身子猛地一动,就要往榻上的桌角撞去。
陆慎见状,又是几步上前拽住了他:“陛下就这般想死?”
见皇帝被他抓住还在不停挣扎,陆慎神情又是一寒,突然,他讽声道:“陛下就不想多活一阵,听听你至今还未放弃寻找,遗留在外?的大皇子的下落?”
皇帝闻言,神情一震,他猛地转头看?向?了陆慎。
见他不再动了,陆慎朝鹤老示意了下,鹤老便赶紧上前为皇帝施针了。
金针刺穴说着简单,操作起来却极为耗费人的心?力,等?鹤老一番操作完,他人已?经站立不住了。
陆慎见状便让陆良扶鹤老去一旁歇息了,他则上前替皇帝解了穴。
皇帝心?里到底是想知道遗留在外?地皇子下落的,那毕竟是他存在世上的唯一血脉,被解了哑穴后,他也没叫人的想法了,只寒声问道:“他在哪儿!”
陆慎盯他一眼?,手一抬,将身上的衣解了一半,露出心?口上那块烙印。
这一年来,他都在用?鹤老调配的秘药涂抹那快烙印,原本狰狞的烙印此时已?经恢复了些许平整,能隐约看?清烙印之上的印痕了。
“皇帝看?着这可熟悉?”
皇帝闻言,抬眼?朝陆慎心?口看?过?去,忽然,他视线一凝,在确定他看?到的印记和他看?过?无数次的身上印记几乎一致后,他脸色瞬间灰败下来,他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陆慎,乌紫的唇微抖:“你......是你?”
“不,不可能......”皇帝似乎不愿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他闭了闭眼?,摇着头:“怎么会,怎么会如?此。”
苦苦寻找的唯一血脉竟是他临死前一心?想除去的人,皇帝忽然有些接受不了,心?脉撞击下,他又是一口黑血吐出。
“臣也想知道怎么会如?此,臣怎么会流着如?此肮胀的血液。”
陆慎眸中的厌憎之色几乎不加掩饰。
看?着神色越发灰败却始终不敢睁眼?面对的皇帝,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没了意思,便是连贺绾的死他都懒得再提及,心?里的计划再次做出调整。
他手一挥,主动打碎了桌上的茶盏。
接着,他朝陆良示意一眼?,便在皇帝睁眼?的惊诧中,消失在了皇帝眼?前。
俄顷,殿内突然被重重冲进的禁卫围住。
接着,穿着禁卫服饰的禁卫让出一条道,一身绛紫宫装的太后掺着何德胜的手出现在了皇帝面前。
见皇帝低着头,胸口隐隐起伏,还没断气?,身上也没如?她所?愿的插了尖刀,陆慎更是不见了人影。
太后眉头一皱,问道皇帝:“怎么回事?陆慎人呢?”
今日行事,太后早在陆慎安排人给?皇帝治病,而太后询问了她身边隐门最?后的传人玉娘,得知皇帝没有可能再疏通精脉得子后,就开始在筹划了。
她太了解皇帝,知道他哪怕再厌恶她,也会顾忌江山社?稷,不会随意将魏氏江山交予一个不知生父的野种手里。
于是,她便一步步纵容着陆慎的计划,最?后在皇帝命不久矣之际告诉他一切真相,让他不得不为魏暨打算。
一切都如?她计划的进行着,便是皇帝,也如?她所?愿的时日无多了。
虽然寇氏那里没有抓住宋蓁那狐媚子,让她进了李氏的宫,但陆慎却入了她设的瓮。
只是这是怎么回事,陆慎如?何会凭空消失了,太后想到这儿,手一挥,示意身边的禁卫:“查,他肯定藏在殿内。”
“不用?了,”
听到太后的发话,皇帝突然出声道:“他识破计划后,自暗道走了。”
皇帝说完,又呛了口血。
“什么暗道?他怎么会知道暗道?”太后闻言,脸色骤变,她不由走向?了皇帝。
皇帝却是没回了太后的话,只看?着太后,神色不明的问了声:“母后,您让何德胜给?朕下了毒?”
一旁的何德胜闻言,心?虚的低下了头,他只是一个即将入土的太监,没得选,谁的吩咐他都得听罢了。
太后听后也是脸色微僵,她眼?里起了几分不自然,见皇帝衣襟上已?经吐满了血,加上此时殿内禁卫都是她的人,她又放松下来,毫不否认的道:“哀家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皇帝掩着眸,听后脸色未变,还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儿臣猜到了,儿臣不怪母后,只可惜,不能借此替母后除掉陆慎。”
“那倒未必。”
听到皇帝的话,太后挑了挑眉,她看?一眼?皇帝,道:“靖武侯进宫被许多人看?到过?,便是他逃了,也逃不了他弑君的事实,只是要委屈皇帝再鼓起一次自缢的勇气?了。”
皇帝捂着嘴艰难的咳嗽一声,看?向?太后:“母后此话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罢了。”太后说着,自宽袖取出一把尖刀,仔细一看?上面还刻有陆姓的字样:“这是当年陆敬之用?过?的刀,到底母子一场,哀家不愿亲自对皇帝下手,委屈皇帝一下了。”
太后说完,就走进皇帝,将刀递给?了他。
皇帝看?着递到眼?前的刀,他手微紧,片刻后他接过?了刀:“为了大魏江山稳定,儿臣痛一刻也无妨。”
太后见皇帝接过?了道,神色又是一松,随即又见皇帝沾血的手自
宽袖里掏出一道明黄的诏书:“这是让暨儿即位的诏书,母后拿好了。”
太后一喜,赶紧伸手去拿,却没能自皇帝手中拿过?来,她不禁有些急,又用?了几分力,恰就是这时,皇帝扑向?了她,握刀的手狠狠扎向?了她胸口。
“去地狱做太皇太后吧,寇氏,杀母之仇,杀妻之痛,朕怎么可能忍得下!”
皇帝恨声道,握刀的手再次用?力,在太后的胸口狠狠搅了又搅。
“你......”太后呕出一口血,旋即睁眼?倒了下去,她手中还捏着那道诏书。
皇帝神色木然的由她倒下,看?也没再看?她一眼?,过?了一会儿,他才看?向?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反应的禁卫道:“朕被太后夺宫下毒,赐寇家满门抄斩,灭三族,令成郡王贬为废人,择李贵妃之皇子即位,靖武侯陆慎为摄政王。”
皇帝说完,视线便望向?了空中,说了句:“对不起。”
随即,他等?了一会儿,在看?到自梁上跳下一道身影后,他手垂下,闭上了眼?。
......
“蓁宝,姨母想求你一件事。”产房内,李贵妃躺在温屿怀里,脸色惨白,看?着一旁正?焦急问稳婆情况的宋蓁,语气?虚弱的道。
宋蓁听到李贵妃的话,赶紧回头看?着她回道:“姨母,您先别说话,已?经看?到宝宝的头了,您坚持一下,等?宝宝生下来,别说一件事,便是十件事,蓁宝都答应您。”
但李贵妃听了却摇了摇头,她咬牙坚持道:“不,你现在就得答应姨母。”
宋蓁闻言,看?了眼?搂着她的温屿,想了想,去到了李贵妃身边,伸手握住李贵妃的手,郑重承诺道:“姨母,我知道您心?里的想法,等?您顺利生产,会如?愿的。”
只要这次她和陆慎不死在宫内,她一定会成全姨母的。
李贵妃看?着宋蓁眼?里的毅然与坚定,她神色出现动容,最?终,她咬了咬牙,又开始振奋用?力起来。
温屿见她终于有了再使劲的意思,赶紧又给?她拿了片参片含着。
“别怕,就按我说的用?劲便好,不论
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温屿说着,又低头吻了吻李贵妃的额角。
心?中没了挂碍,产房变得顺利起来,不知过?去多久,产房里终于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以及稳婆的道贺声:“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喜得小皇子!”
雪停了,宋蓁自产房出来,闻着隐隐飘来的梅香,不禁露出了一个笑,随即,她似有所?感的转头,就见陆慎一身银白大氅,未沾血迹尘埃的朝她走来。
——
乾元二百八十年,泰景帝甍,同日,李贵妃难产逝,其子魏昭即位,靖武侯为摄政王。
辰纪十二年,昭帝亲下让位书,择贤让位于摄政王慎王。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啦,晚了两天实在抱歉,本章留评都有个小红包补偿哈,爱你们。
另外后面会更新番外,这个月还会填黑化大佬那本焕颜的坑,下月正式发新书。
先开年代文《穿进年代文中嫁个好男人》好吃懒做娇娇女vs表面正直切开黑心男
然后开古言《当督主重生成了皇帝》,想了女主一辈子的自卑督主vs励志做妖艳贵妃的重生祸妃
宝贝们感兴趣的给个预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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