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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的墙下,女子静静站立,秀肩柳腰,双手绞在一起?。
“我?不认识你!”沈妙意抬脸,刻意将?脸上的伤疤露出来,送进殷铮的眼里。她不知道,殷铮是如何知道她的本名,那名字早就被埋没。
殷铮呼吸一滞,原本遥遥看着并没有什么,现在女子的脸暴露在阳光下,才发现那伤疤又长又深,应当是什么药也挽回不了的。
以前,他最喜欢捧着那张无暇的白玉脸蛋,落上自己的吻……
“你好吗?”殷铮问,心?里有无数话要说,最终出口的只有这三?个字。
沈妙意皱眉,看看殷铮身?后,似乎没带什么人,这里又是东番,不是东陵,并不受他掌控。
这样细想下来,何必在这儿跟他废话,反倒衬得她害怕一样。
“让让!”沈妙意身?子一斜,绕过了殷铮。
“我?错了!”殷铮转身?,看着那纤细身?影,“妙意,对不起?!我?刚看到?了,那个男人……我?当年和他一样混蛋!”
无数的情绪在身?体里碰撞,昔日的愧疚自责,遇见她的欣喜……他想挽留她,无比的想。
而殷铮明白了,他以前全错了。沈妙意宁愿诈死逃离他,也不留下来享受着他所给她的安逸美好。错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她并不是他的金丝雀,她可以迎接风雨的。
喜欢她就困住她,多么可悲的想法?他往昔何曾看见过这样张扬的沈妙意?不惧那高大男人,凭着自己解决困境。
“我?真的错了,别不理我?!”殷铮又说了遍,突然?就不敢回想那无数个失眠的夜晚。
沈妙意脚下不停,出了巷子,鼻子却是一酸。
阳光刺眼,路旁的摊主热情的招呼着,用着东番话,说那鱼刚捞上来,新鲜的……
仇浮寻到?自家主子的时候,就看见殷铮坐在墙角边,不顾地上的脏污。双臂搭在支起?的膝盖上,脸上笑着。
自从跟着殷铮,仇浮从没见过人那样笑,像个孩子一样。
“公子,是否启程去都城?”
殷铮扬起?脸,好看的嘴角勾着:“
仇浮,我?找到?她了,她没死。你看她多聪明?连所有人都骗过了。”
仇浮看看走远的女子,轻叹一声:“公子,那位女子有孩子的,那模样也不像。再?说,当日下葬,许多人都看见了。”
对于仇浮的怀疑,殷铮不在乎,他有自己的判断。就算容貌变了,可他怎么可能认错她?她的每一处,连着她的点点气息,他都记着清清楚楚。
“我?要留在这里。”殷铮从地上起?来,抬手扫着衣衫上的尘灰,“都城的事?,你带人去办。”
“侯爷!”仇浮情急之下喊出声来,粗眉皱起?,“咱们是偷着来东番的,据属下所知,这青梳娘子与东番国师府有来往。若是被人知道你来了,恐怕东番会有人暗中来对付你。”
殷铮点点头,表示赞同?:“即便?这样,我?还是要留下来。”
她可能不会轻易原谅他,但他可是试,可以等,可以改变。就像治水一样,一味地堵拦并没有用,反而会崩坏的更快,正确的是找到?疏导的方法,理通顺。
仇浮简直以为主子是魔障了,不就是个女人:“公子,不然?我?带几个人把那娘子绑回东陵?”
“不成,”殷铮摇头,长长舒出一口气,“她,不是绑着就能留得下的,我?不能再?吓跑她。”
说着,他走到?街上,看着沈妙意离去的方向?,目光温柔。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跑到?这里,但是现在肯定?她是诈死。
“妙意,青梳。”殷铮笑笑,“看看,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
。
沈妙意回去作坊,坐在桌前大半天,愣是没静下心?来看账本。一旁的管事?冯叔,说干了口水,她也没听?进去。
“娘子?”冯叔弯下腰,查看着沈妙意的脸色,“你不用担心?,杜三?儿那泼皮不敢再?来的。他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喝了酒打女人他最厉害。”
“那就好,”沈妙意端起?茶盏,稳了稳心?神,“看来杜嫂子是被打怕了。”
她在那些女人身?上看见过自己的影子,无助,弱势。其实有时只要有人站出来帮一手,何来对女子那么多的不
公?
“还有一件事?,”冯叔脸上现了为难,手往袖子下一缩,“我?早上去找了镇东的老秀才,说了你办学堂意思。”
“他怎么说的?”沈妙意放下账本,找回了些精神。
“他说,给女娃儿教课,不想来。”冯叔道,“要不咱再?找找旁人?”
冯叔的话说得委婉,沈妙意其实能猜出当时的场景。那老秀才想必古板迂腐,觉得给这些平民孩子教书,损了他的学问,尤其是对女娃儿有偏见。
“不愿来便?罢了,这种事?情强求不得。”沈妙意笑笑。
世?人终究偏见,即便?像她这样的世?家贵女,当初也是浅浅的学些字而已,书里高深的道理那是家中男孩才能学的。
冯叔交代完事?情,便?去了外面。
屋里只剩沈妙意一人,心?中怎能不担忧,生怕殷铮会冲进来,像以往那样,把她抓回去。
她知道,就算顶着一张假脸,也骗不过他。又想想,这里是东番,自己好歹有些人手,而殷铮是偷的过来的,更在劣势才是。
如此,一天过去,作坊里和往日没什么两样,平静祥和的度过。
黄昏,沈妙意从账房出来,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儿。
“穆崈!”她喊了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赶紧走去紫檀树下,抬头看着偌大树冠,也没找到?小娃儿的影子。
沈妙意暗道一声坏了,抬步就往街上跑。
夕阳的余晖洒在街道上,穆崈站在作坊外的墙下,小脑袋歪着,正对着蹲在他面前的男人摆手。
“我?娘不让我?和生人说话!”
殷铮笑笑,对着小孩摊开自己的掌心?,上面躺着一个泥人儿:“你这不是同?我?说了吗?你跟我?说说,你爹是谁?”
“我?才不要!”穆崈胖胖的小指头含进嘴里,眨巴着眼睛看着泥人儿。
“你爹姓穆?”殷铮不舍弃,眼前这孩子三?岁的样子,虎头虎脑的可爱。
沈妙意脑子嗡的一声,几步冲了上去,一把将?穆崈拉到?自己身?边,紧紧抱住。
“娘,”穆崈唬了一跳,小手抓着沈妙意的袖子,“我
?没要他的泥人儿。”
“娘知道,咱们回家。”说着,沈妙意拉着孩子就走,没再?看殷铮一眼。
“妙意!”
殷铮岂能就此让人离开,两步赶上去,倒也没逼着太紧,只是又看看穆崈:“他是谁的孩子?”
“我?说过,你认错人了!”沈妙意紧紧护住穆崈,生怕孩子被抢走。
“我?不会做别的,我?只想和你说说话。”殷铮脸上一派平和,像现在柔和的夕阳。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里已经疯了。不管是这个女人,还是这个孩子,他心?中甚至在痴心?妄想这孩子是他的。
沈妙意皱眉,脸上的疤痕跟着一扯:“这里是东番,不要以为自己能为所欲为!”
正说着,作坊里走出几个拉货的伙计,为首的五大三?粗:“青梳娘子,这泼皮在找你麻烦吗?”
殷铮嘴角一抿,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去。泼皮?他一个堂堂东陵侯,哪里带着一点儿泼皮相了?
再?回头来看看沈妙意,的确变了许多。不再?娇弱,还有许多人听?她号令……
“没事?儿,你们继续忙!”沈妙意边说,便?拉着穆崈离开了。
她看出来了,殷铮在这里是有束缚的,不敢明目张胆做什么?
“妙意……”殷铮见人离开,叫了声。
“喂,你有完没完!”那汉子又冲着吼了声,顺势举起?自己粗壮的手臂,“你这种小白脸儿别再?来纠缠!”
在一群汉子的拦截下,沈妙意带着孩子安然?离开。
晚霞染透半边天,殷铮落在地上的身?影拉得老长。
“仇浮,你看她现在,好有生气。”他笑了,刚才那些粗鲁汉子的言语并未有惹怒他。
仇浮倒是想的另一件事?,刻意压低了嗓门儿:“公子,那叫穆崈的小公子他……”
“他?”殷铮手攥起?,那个小小的泥人儿握在手心?。
仇浮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那孩子个眉眼,和殷铮岂止是像?那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现在连他都怀疑,那叫青梳的女子是沈妙意。
想到?这儿,又偷偷打量了殷铮两眼,再?次
确定?是真的像。
殷铮脸上松缓,双手背后:“老天带我?总算不薄,让我?寻回了她。”
说到?这里,仇浮不解了:“可当日,沈姑娘明明下葬了?”
“你不是说她同?东番国师府有联系?”殷铮迈步往前走,脸上染着霞光,“东番青山镇,沈青梳,便?从这里重新开始,可好?”
殷铮的后句话仇浮没有听?到?,倒是想通了前一句。国师府,总有些稀奇的巫术,诈死术是有传言,当初也是那东番巫医的药毒,才制住了贺温瑜……
。
白日里与殷铮的交集,沈妙意还是放不下心?。是以,她也找了人去摸探。
结果很快就得到?消息。殷铮住在城中客栈,随行带了三?个人,其中就有仇浮,半个时辰之前,除殷铮外的另外三?人已经离开青山镇。
“他到?底要做什么?”沈妙意叹了一声。
腿边,穆崈正在不遗余力?的往沈妙意身?上爬,嘴里咯咯笑着,像一只小八爪鱼。
“下来,把娘的腿都折断了。”沈妙意笑着伸手摸摸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小皮猴儿!”
穆崈锲而不舍,终于成功爬到?沈妙意腿上,在她胸前仰头笑着,圆圆脸蛋儿上带着得逞的笑。
“崈儿,以后见着白日那人要远离,千万别跟他走。”沈妙意叮嘱一声,随后摸摸自己的脸。
现在这张容貌,殷铮估计也没什么执念了吧?毕竟,如花水灵的美人儿多得是,男人都是这幅德行,更何况他的身?份?
再?想他白日虽然?认出了她,但是并没有想做什么,可见还是被这张脸吓回去了。
“哎哟,小公子快下来,压着娘子了。”秦嫂从外面进来,把穆崈抱到?了自己身?上。
沈妙意身?上一松快,伸手整了下罗裙:“放下他吧,怪沉的慌。”
“不沉,”秦嫂极为疼爱穆崈,几乎是有求必应,“我?方才在院子里看着,今晚是把狗都放开了?”
“嗯。”沈妙意点头,倒不好说是为了防殷铮。
秦嫂显然?会错了意,接话道:“也是,那杜三?儿是个心?狠的,别再?过
来给咱添事?儿。”
“这几日不算忙,不用叫大家太辛苦,”沈妙意松快着肩膀,看了眼调皮的穆崈,“明日咱一块儿去海边看看。”
“我?要去!”穆崈拍着小胖手,嘴角天生带着微翘的弧度,“我?要去捡螺,挖蛤子。”
秦嫂颠颠身?上的娃儿,哄着道:“娘子自然?是带着小公子你去耍的。”
看着穆崈一股雀跃,沈妙意心?中一软。前些日子她太忙,对这孩子照顾上难免没顾上,现在正好闲了些,带着出去看看,加上如果入学的话,恐怕空闲会更少。
“娘,暮叔会去不?”穆崈问,脚上踢着一双虎头鞋。
沈妙意摇头:“不会。”
秦嫂接话道:“小公子是真喜欢暮先生,穆、暮,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家人呢。”
“这种话莫要再?说,传出去不好。”沈妙意道了声,将?穆崈接了过去,“崈儿睡觉了。”
。
次日清晨,一辆马车从沈宅门前出发,沿着大路一直往前。
青山镇靠海,有渔民直接住在海边。所以路程并不算远,很快就到?了。
沈妙意找了一处人少安静的地方,面前沙滩形状像一弯月芽儿,细软的黄沙子被海水泡沫冲刷着,远处一片山峦还蒙着一层薄雾。
风软而温柔,穆崈光着脚丫子在沙滩上跑着。
潮水这时刚退了下去,一些水洼里留下了不少好东西,海菜之类的更是不少。
“慢些跑。”沈妙意提了一个竹篮,一路跟着穆崈。
两人在礁石处停下,穆崈蹲在水洼里捡螺,湿了衣裳也不在意。
“崈儿,过来喝口水。”沈妙意唤了声,坐在平坦的礁石上,然?后掀开竹篮的盖布,才发现并没有带水。
正在叹息,一个水袋出现在她眼前。
沈妙意抬头,秀眉拧了起?来:“你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殷铮,对于沈妙意的排斥不以为然?:“来赶海。好巧,就碰见你们了。”
他笑笑,身?上一件土灰色粗布衣裳,短褂长裤,打着赤脚,头上煞有介事?地戴了一顶草帽斗笠。
作者有话要说:
妙妙:好巧?鬼才信!
狗铮:是真的好巧,一路跟过来的,和四条腿的马拼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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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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