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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含的话直直地?击进龙晖心里,还没等头脑做出反应,身体已?经先一步运转,侧身把小姑娘让了?进来。

白斐含低着头走了?进去,她必须低着头,不?然她怕唇边溢出笑意?,那样就装得不?像啦。

“咔”一声,龙晖关上了?门。白斐含抱着枕头,站在房间中间。龙晖走了?过来,俯下身抬起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是谁说不?害怕的?嗯?”

他声音温柔,好像沾了?糖,白斐含听得心里甜丝丝的。

“下暴雨了?嘛,你听,好像还要打雷,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难道不?会?害怕吗?你难道不?担心我会?害怕吗?”

小姑娘说得理直气壮的,又是撒娇,又是指责,又是耍赖。偏偏脸上神情一派天?真?自然。

一通话下来,龙晖已?经非常自觉地?摸着她的头顶,安抚她。他轻轻抚摸着她略带卷的头发,小姑娘的头发很蓬松,触感却软。

窗外非常适时地?打了?一道闪电,随后是巨大的雷声。

白斐含为了?表明她弱小又害怕,在闪电的光芒照进来的时候,便向龙晖靠了?靠;龙晖也怕她害怕,向前伸出双臂揽住她。

两?人正好抱了?满怀,中间只隔着白斐含怀中的大枕头。龙晖就这样把白斐含和枕头抱在一起,雷声停了?,也没有放手。

他的小姑娘,在雨夜,穿着睡衣,抱着枕头,敲开了?他的门。

龙晖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柔软,简直像背着厚重壳子的蜗牛露出了?软肉,而上面的壳子,是这个叫白斐含的小姑娘,一点点地?掀开的。

雷声停止,外面是哗哗的暴雨声。白斐含,在龙晖温暖又强大的怀抱里,感到无比温馨和幸福。

她竟然生出了?一种?隐秘的希望,希望这雨一直下下去,这样的话,她就可以?一直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

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说:“嗳,你不?是查过天?气预报了?吗?雨下得这样大,我们明天?还能不?能出去玩了?呀?”

龙晖抱着白斐含,低头在他耳

畔说道:“预报预报,预先报告,预测出来的,也许不?准。如果明天?出不?去,我们可以?在酒店玩,你说好不?好?”

“酒店能玩什?么呢?”白斐含不?解。

“酒店能玩的东西,可多了?。”龙晖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说,并且观察小姑娘的反应。

白斐含不?知道酒店能玩什?么,她轻轻推开龙晖,以?非常快速的速度,爬上了?他的床。

小姑娘的睡衣是粉粉嫩嫩的,她抱着枕头,倒在龙晖那张巨大的黑色床上,好像一朵含苞待开的花朵。她毫不?设防,在别人看来,便有些满含邀请的意?思。

“你去找能玩的,我们一起玩儿,我今晚睡不?着了?。”白斐含瞪着湿漉漉的眼?睛说。

龙晖,到这时候,也想明白了?,白斐含并不?是害怕,她只是想找他玩儿,害怕只是她的小借口罢了?。想到他是被她所需要的,龙晖心中一动。

他喜欢她需要他。

“我去给你热杯牛奶。”龙晖说。

小姑娘陷在床里,懒洋洋地?点头。

龙晖忽然走进床边,低头,嘴角含笑,声音低沉地?小声说:“你不?是害怕吗?我出去,可以?吗?”

白斐含的小心思被发现,只是笑。看着男人那飞扬的眉角,她忽然很想亲一口他,就像他拿着挂件小人,亲她手中的小人一样。

但她没动,她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小姑娘的舌头细细的,粉粉的,像幼年狐狸的舌头,只露出一小节,轻轻沾在嘴唇上,随后马上收回?,莹润的嘴唇开阖:“你快去嘛。”

龙晖只是看到这幅画面,便已?经血脉奔张,他强忍下心中不?恰当的念头,对她露出一个笑。

随后转身,脸色瞬间变得充满攻击性,眼?神中,都满是雄兽求偶时的危险。

他知道小姑娘怕他露出这种?表情,小姑娘有时候胆子很大,却装作很小;有时候又很小,却强装做很大。

比如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小姑娘虽然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是怕他的。龙晖知道后,便不?再在她面前露出这种?欲

念。

可是小姑娘穿着睡衣,躺在他的床上,这样的画面看在眼?中,龙晖不?是圣人,不?可能无欲无求,他只能克制自己不?表现出来,自去解决罢了?。

.

龙晖热牛奶热了?很久,久到白斐含都差点抱着枕头在龙晖的床上睡着。

看到龙晖端着装牛奶的杯子进来了?,白斐含乖乖坐起,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龙晖拿着杯子走到她面前,带着笑意?递给她,小声说:“你以?后就知道了?。”

白斐含接过牛奶杯,总觉得龙晖这话并不?简单,像是话里有话。而且他看向她的眼?神,也总像饱含深意?,意?义不?明。

喝了?一口牛奶,牛奶温热,既不?凉,也不?会?烫到嘴,显然是用心了?。白斐含非常满意?,问龙晖:“你要不?要喝?”

龙晖摇摇头。

白斐含想到用同一根吸管喝西瓜汁的事,也笑了?:“你喝的话自己去热,我可不?会?再给你喝了?。”

她靠坐在床头,很是乖巧地?喝光了?一杯牛奶。她喝牛奶和喝西瓜汁不?同,喝西瓜汁是大口大口喝的,喝牛奶则是一小口一小口,既文静又乖巧。

以?前白斐含的规矩很多,是绝不?会?在床上喝牛奶的,床对她来说只是睡觉的地?方。但是和龙晖在一起后,她的许多规则都被打破,她觉得她活得越来越随性自由了?。

白斐含喝完了?,把空杯子递给龙晖,龙晖却没接,而是抬手,用右手拇指,贴了?贴她的嘴角。

白斐含一惊:“怎么了??”

龙晖的拇指有一点茧子,贴到嘴唇旁边敏感的皮肤上,白斐含感觉到有点痒,还有点……被撩拨的感觉。

龙晖的拇指从白斐含的嘴角,扫过下唇,颇为不?舍地?离开了?。他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嘴角沾到了?牛奶。——我去送杯子。”

白斐含呆呆的,龙晖的手已?经离开了?,龙晖也拿着杯子走了?,可她总是感觉好像那只手并没有离开她的嘴角,她的唇。

龙晖,用左手拿着杯子,右手下垂,他垂下去的右手食

指和拇指来回?夹着,仿佛在回?味白斐含的嘴唇似的。

.

龙晖再次回?来,这回?手里多了?副扑克牌。他走到白斐含面前,笑道:“你要睡了?吗?”

白斐含椅靠在床头,摇摇头,她才不?要睡呢,要睡的话,就要回?到她那间房间离里,她不?想回?去,她想和龙晖在一起。

可是和他在一起,如果睡着了?,又算怎么回?事呢?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她还爬上了?他的床。

所以?白斐含坚决不?睡,而且她也确实有点小兴奋,没什?么睡意?。

“你不?是问酒店能玩什?么?扑克牌,玩不?玩?”龙晖把扑克牌在手中晃了?晃。

白斐含觉得,龙晖现在的样子,很像她拿逗猫棒逗懒懒时候的模样,白斐含不?禁一笑。

她挪向了?大床里面,给龙晖让出地?方,龙晖在床边上坐了?,白斐含问:“怎么玩?”

说着,她还歪头想了?想:“斗地?主要三个人,两?个人玩不?了?,红十么,也要四个人才有趣。”

龙晖已?经把扑克牌的外壳拆掉,用两?只大手在洗牌。

白斐含第一次发现,龙晖的手指竟然指节分明,还挺好看。她不?确定是真?的好看,还是她现在看龙晖非常顺眼?,看哪儿都好看。

龙晖边洗牌边说:“不?用那么多人,我们玩最简单的。”

“什?么最简单?”

龙晖没回?答,他抽出一张牌,牌的背面对着白斐含,问:“这张牌是黑颜色的,还是红颜色的?”

白斐含想了?想,随口说:“红的。”

龙晖把手中牌面翻转,牌的正面对着白斐含,是一张黑桃八。

“哦,原来就是……”白斐含还没说完,额头上就被龙晖的手弹了?一下。

“哎呀。”白斐含没想到龙晖还搞偷袭,作势也要弹龙晖的额头,被龙晖攥住了?手腕。

龙晖笑道:“别生气,猜错了?,当然要有惩罚,惩罚就是弹额头。”

“可你没和我说这次就开始呀,我还以?为你要教我怎么玩儿呢。”白斐含气鼓鼓的,“我今天?本来就

被玻璃门撞了?额头,你还弹,把我弹傻了?怎么办?”

龙晖看着白斐含,听完她的控诉,慢悠悠地?说:“放心,不?嫌弃你傻,你傻了?,我养你。”

白斐含的心好像被春天?明媚的阳光烤着,暖烘烘的,又好像跌进了?蜜罐里,被甜甜的蜜包裹着。

她不?想笑,可是笑意?就像倾倒的杯子里的酒,汩汩地?流了?出来。

“你敢嫌弃我傻,我才不?会?傻呢。要傻也是你傻。”你傻了?,我也养你啊。

白斐含嘴上说着,手也没停,趁和龙晖打嘴仗的功夫,在龙晖的放水下,偷袭成功,也轻轻地?弹了?龙晖的额头一下。

“好啦,现在才算公平。”白斐含接过龙晖递过来的一半扑克牌,说道,“开始吧。”

小姑娘露出了?两?个俏皮的酒窝,一连三次都猜错。第四次的时候,她用双手捂住额头,露出两?双湿漉漉的眼?睛,娇声娇气地?说:“龙晖,不?弹额头了?好不?好?”

小姑娘都这么说了?,龙晖哪能反驳,特别是她用那双生了?钩子的眼?睛看着他,偏偏还是一副无辜的神情。

龙晖说:“那弹哪里呢?”

小姑娘伸出一只手掌,小小声地?说:“弹这里。”

白斐含的手很小,但手指修长,很是好看。此时手心朝上,露出带有一点粉色的手心。她微微蜷着手,好像怕龙晖打疼了?她似的。

龙晖轻笑,伸出手,食指在白斐含手心轻轻弹了?弹。在手指碰到白斐含手心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小姑娘的手蜷缩了?一下,好像要攥住他的大手似的。

小姑娘的手心很凉,手指也很凉。龙晖没忍住,反手用大手包裹住了?她的手:“怎么这样凉,夏天?都这么凉,冬天?还不?成雪人了??”

龙晖的手又大,又温暖,还有力量,白斐含的手在他的手里,舒服得不?得了?。

龙晖把她这只手焐热了?,又捉过另一只,一起焐着。

“我的手就这样,常年都冰凉,你现在焐热了?,一会?儿也还是要变凉的。”白斐含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还是没有抽出手

她只是低着头,感受着龙晖手心的温度,以?及一点薄薄的茧子。

“还玩不?玩啦?”白斐含问,“我还没赢过你呢,不?许耍赖!”

龙晖把她两?只手都捂热了?,万分不?舍地?松了?手,笑道:“玩。”

这回?轮到白斐含出牌,她拿出了?两?张,用两?只手攥着牌,轻轻推到龙晖眼?前:“猜一猜。”

从龙晖的角度只能看到扑克牌背面的图案,以?及小姑娘说话时歪着头,从扑克牌左侧露出的小脑袋。

龙晖觉得,小姑娘的脑袋都是那么的可爱。

“红的。”龙晖看着白斐含的眼?睛说道。

“你猜错啦!”白斐含的声音都透着欢喜,说着把牌面翻过来。龙晖看去,是一张红桃k,和一张黑桃a。

小姑娘好像怕他说她耍赖似的,先说道:“应该是黑加红,黑色,红色,黑红色,三种?颜色才对,不?然不?是黑色就是红色,也太好猜啦。”

“好猜吗?是谁连续三次都猜错了??”

白斐含心情好,不?理龙晖,手里拿着两?张扑克牌,笑道:“快让我弹弹。”

她右手食指拇指相扣,做好了?要弹人的准备,张牙舞爪地?吓唬人:“我要好好想想,弹你哪儿。”

白斐含的手指轻轻触碰到龙晖的头发,龙晖的头发是寸头,没有短到贴着头皮,但也不?是很长,白斐含摸过,扎手得很。

她的手指从头上轻轻下滑到额头上,想了?想,也没落下,龙晖的额头是光洁饱满的,但是她不?想弹在这儿。她已?经想到要弹龙晖哪儿了?。

白斐含操纵着她的手指,到龙晖右边眉角的疤痕处,轻轻一弹。

男人的眉毛瞬间上扬,抬起头看她。

白斐含摸过龙晖的疤痕,在她脚受伤的时候。以?前她把摸龙晖的疤痕看作征服龙晖的象征,真?正摸到的时候,却没有想那么多。

可是这疤痕在白斐含这,还是与?众不?同的,她不?知道还能不?能赢过龙晖,但是她想试试在老虎须子上弹指头。

龙晖也没想到白斐含会?弹在这儿,他笑了?,问

道:“你很喜欢我的疤?”

白斐含认真?地?点点头:“我觉得很有男人味儿。”

龙晖抬起手,摸了?摸眉角的疤,眼?神中又散发出白斐含看不?懂的意?味。他靠近白斐含,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对别人说过,敢摸我疤的人,还没出生。”

白斐含看着龙晖,露出不?解:“可是我出生了?呀。”

龙晖笑了?,又恢复了?爽朗的模样,他抬手刮了?刮白斐含的鼻尖儿,笑道:“是啊,可惜晚了?几?年——还好没晚太多。”

白斐含没怎么听明白龙晖的话,不?过她和龙晖胡闹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她不?知道龙晖还有下句话没说:“摸了?我的疤,就是我的人了?。”

暴雨下个不?停,他们就在龙晖的大床上玩个不?停,直到白斐含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在口中乱喊“红的”、“不?对,是黑的。”

龙晖看了?看时间,凌晨5点钟。如果是晴天?,夏季龙城,此时太阳应该已?经升起。天?阴,看起来好像还是夜间,但其实已?经快天?亮了?。

“好了?,先睡一会?儿,睡醒了?再玩儿,好不?好?”龙晖对已?经困得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直在磕头的小姑娘说道。

“不?要,继续玩儿。”白斐含想和龙晖在一起,但并不?想和龙晖一起睡觉。和龙晖在一起,又不?和龙晖一起睡觉的办法,就只有玩儿,她虽然困得狠了?,但还是牢记这点。

“先睡觉,醒了?再玩儿。”龙晖这回?拿出了?点威严,语气中带有一丝严厉。可是看到小姑娘那双略带惊讶的眼?睛,马上又软了?语气,哄她,“乖,先睡觉。”

说着,揽过小姑娘,枕到他的腿上。

白斐含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她困倦已?经达到极限。头枕着龙晖的大腿,几?乎在同一时间,便不?知今夕何夕地?睡了?过去。

小姑娘的睡着的时候,嘴巴微微撅着,像个闹了?脾气的小孩子。

她呼吸轻且均匀,龙晖的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是扶着她躺下的时候放上去的,她躺下

之后便睡着了?,龙晖的手也没有收回?。

她呼吸的热气喷到龙晖的手和手臂上,很匀速。

龙晖用另一只手把床上的毯子拉过来,给白斐含轻轻搭上。虽然已?经是夏天?,但窗外阴雨阵阵,温度并不?算特别高,如果不?盖点东西,龙晖怕她着凉。

做完这一切,龙晖抬头看着窗外暴雨。他在心中感谢这场暴雨,没有这场雨,小姑娘就不?会?来找他,他们就不?会?在他的床上玩游戏,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小姑娘枕着他睡觉。

龙晖看着雨,心中感到无限满足。他拥有白斐含,就好像拥有了?全部,心中平和,只有欢喜。

.

窗外已?经由暴雨转为中雨,连绵不?绝,下个没完。白斐含在九点多钟醒了?过来,她刚睁开眼?睛,便看到龙晖的下颌。

白斐含有一瞬间的迷茫,她是从来都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男人的。男人的下颌有一道优美的线条,既不?过分突出,也没有柔和到没有,是锋利的,角度又不?突兀。

她刚想伸手去摸摸,却在伸手的一瞬,忽然看清了?她所处的位置。她像被大人哄着睡觉的小孩一样,正躺在男人腿上。

龙晖的声音带点熬夜之后的沙哑:“醒了??”

白斐含确实醒了?,手放下,猛地?起来,额头却撞在一个地?方,有些疼。

她连滚带爬地?起了?来,跪坐到龙晖面前,捂着头问:“你没事吧?”

她刚刚额头撞上的,正是龙晖的下巴,她感觉到了?疼痛,龙晖何尝感觉不?到呢?

白斐含心下愧疚,自己枕着人家的睡了?一夜不?说,醒过来还把人家下巴撞了?,下巴撞了?可是比撞额头要疼的呀。

“我给你揉揉。”白斐含轻轻地?说,她伸出手,贴到龙晖的下巴上。

龙晖天?天?刮胡子,几?乎没有什?么胡茬。但今天?不?知怎么,也许是熬了?一夜的缘故,白斐含竟然摸到点点胡茬。

龙晖任她揉着,不?动,感受着小姑娘的小手在他下巴上轻轻抚摸,好像一片春风吹过。小姑娘的手本是凉凉的,但因为刚刚睡醒

,还带点暖暖的热气。

“你怎么不?动呀。”白斐含发现了?龙晖的异常,自从她醒后,龙晖还没动过。

龙晖笑道:“腿麻了?。”

给白斐含当免费枕头四个多小时,饶是龙晖钢铁一般的身体,也有点不?过血的麻感。

龙晖在白斐含睡着的时候,除了?给她盖上毯子,真?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都不?动的,生怕哪个微小的动作,吵醒了?白斐含。

白斐含很是过意?不?去,收回?手,轻声说:“我在你这儿,你就让我睡呀,怎么不?叫醒我,让我回?去睡呢?”

她昨晚游戏到最后,状态已?经是糊糊涂涂的,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了?,更不?知道是她主动躺下的,还是龙晖让她躺下的。

龙晖刮了?刮她的鼻尖儿,笑道:“你不?是害怕吗?”

可是你知道我是装的呀,白斐含心里这么想着,手不?由自主地?攥了?拳头,去锤龙晖的腿。

小姑娘的手用了?很轻的力气,好像敲鼓点一般来回?敲着,时而缓,时而急。

一边敲,一边为了?转移注意?力似的,说道:“我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和龙城八字不?合,自从来到龙城,又是被撞又是磕的,就没好过。”

龙晖被小姑娘锤着,觉得这一晚非常值得,再给她枕着睡一晚都不?成问题。

他也抬起手,揉上小姑娘的额头。

白斐含噗嗤一笑:“龙晖,你说我们来龙城弄得满身伤的,还被大雨困在酒店里,是不?是不?如在家宅着好,家里还有懒懒陪着我们。”

小姑娘一口一个“家”,听得龙晖通体舒泰。以?前小姑娘是不?说家的,自从他把懒懒抱回?来后,她才开始把那儿当家了?。

“不?好,在家里,我可没有机会?让你枕着睡觉。”龙晖真?心实意?地?说。

白斐含说完“家”之后,自己也后悔了?,那是龙晖的家呀,她这么说,是不?是太不?见外了??

可是她也惊讶,她很自然地?便说出了?“家”,自然到如果龙晖不?重复一遍,她都没有发现,原来早在她没注意?到的

时候,她就已?经默默地?把龙晖的家当成自己的家了?。

窗外大雨倾盆,雨水打在窗户上,声响一直不?停。床上白斐含给龙晖捶腿,龙晖给她揉头。

白斐含又想到了?“岁月静好”这个词,没有人说话,只有雨声滴滴,和满室的,一种?名叫温馨的空气流动。

.

这天?下午,天?气终于放晴,白斐含换上一套白底淡绿花的仙女长裙,看了?看窗外大大的太阳,又拿了?一顶遮阳草帽。

龙晖正在房内换衣服,白斐含站在他的房门外,扔草帽玩儿。

龙晖走出房门,就看到小姑娘裹在淡绿长裙下,裙子是仙女裙,被小姑娘穿起来,真?有几?分飘然之感,好像仙女下凡。

这位仙女还颇具童心,把手中的大草帽抛起来,再快跑几?步,到草帽落的地?方接住。乐此不?疲,连他出来了?都没有发现。

一只大大的草帽直奔龙晖脸而来,龙晖接住草帽,白斐含这才发现他,声音轻快:“你换好啦。”

她抬头打量龙晖,龙晖还是黑短袖黑裤子,只是鞋换成了?运动鞋,也是黑的。白斐含歪着头说:“你怎么总穿黑,外面太阳这样大,穿黑很吸热的。”

龙晖但笑不?语,他拿着草帽走到白斐含面前,给她把大大的草帽戴上,还把两?条飘带系好,系出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草帽的飘带也是绿色的,和白斐含穿的长裙颜色很是相配。

她今天?也化?了?妆,和以?往清纯模样不?大相同,嘴唇红得好像熟透了?的车厘子,腮边打了?淡淡的腮红,长卷发垂在胸前,简直像西洋油画里的少女。

少女踮了?脚尖,双手攀在龙晖肩上,用又是命令又是撒娇的口吻说道:“你闭上眼?睛,不?要动。”

龙晖果然闭上双眼?,等了?一会?儿,他感觉到小姑娘冰冰凉凉的手,摸上了?他的脸颊。

他闭着眼?,在一片黑暗中,感受着白斐含的抚摸。他不?知道小姑娘要干什?么。

在小姑娘踮起脚尖的一刻,龙晖以?为她要亲他。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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