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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nbp;官商通弊初交阳智通&nbp;婆媳同意再纳俞雕楣(上)
却说上回说到卢嘉瑞安排好差遣严胜宝去福建路采办乌龙茶的事情,卢嘉瑞又回想起瑞恭荣筑造工坊的事来。他觉得这筑造活计可以做成很大的买卖,但卢嘉恭有些急躁,只想快些赚钱,会耽误事,而柴荣则稳重些。于是,他又叫逢志去把柴荣找来,他要仔细交代柴荣把好关。
“大哥,俺刚出去没多久,正准备去工地那边,怎么又叫俺进来,何事?”柴荣问道。
“是有些事跟你说说。”卢嘉瑞说道,“方才卢嘉恭也在,不好说得。”
“不都一样吗?什么事他不能听的?”柴荣问道。
“如今咱们瑞恭荣筑造工坊起了步,活计慢慢地多起来,买卖会越做越旺。这是极好的事情,说明咱们原先想的不错,这买卖好做,有钱赚。但不能因此就急躁,想着一下子大把大把的赚银子。买卖是一桩一桩做,银子要一份一份地赚。太着急了赚钱,做坏了一桩活计,名声传出去,后边怕就没得做了。俗话说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你们要当心!”卢嘉瑞说道。
“大哥放心,俺们都知道的。”柴荣说道。
“筑造这事,我看不外乎三个要紧处,一是设计,二是用料,三是用工。设计基本上是按主人家的意图,最多给出些主意,多不妨事。用料用工,则是工坊的分内要务。是不是用好的料,是不是精心做活,手艺好不好,体现的就是工坊筑造的好坏。”卢嘉瑞继续说道。
“大哥的意思,俺明白,俺一定尽力保证用好料,使工匠们用心做活。”柴荣说道。
“如今你们两个怎么分的工?各自管些什么事务?”卢嘉瑞问道。
“卢嘉恭管泥水、石匠等工,俺管木工、油漆等工。”柴荣说道,“跟画师沟通设计画图,还有计算工料钱,也是俺负责。”
“采办材料呢?”卢嘉瑞又问。
“原先他管的工用料由他采办,俺管的工用料由俺采办,后来改了通通由他采办。不过钱由俺媳妇儿管的,采办回来材料都会上账登记核对的。”柴荣说道。
“这倒没什么。只是,我觉得这卢嘉恭做事有些急于求成,总想着快点多点赚钱,一向以来做事风风火火的,有时是有些不计后果。因此,我要你多担当些,往后采办的材料你都要亲自核对查验合格方准使用。同时,除管好自己的工,也要时常看看他管的工,不好的地方不能放过。他这人一急,就会放任的。”卢嘉瑞说道。
“俺多看管些倒没事,只是如若俺老去说他管的事,他会见怪俺,怕会闹别扭。”柴荣说道。
“那你来告知我,我会找他说的。”卢嘉瑞说道,“有些道理跟他说透,他就懂了。”
“那好,俺听大哥的。”柴荣说道,“要没有其它事,俺出去了。”
说罢,柴荣告辞出门去了。
严胜宝和崔乐进五月初启程去杭州和武夷山的,到六月中旬才回来。由于正是茶叶售卖的当令旺季,严胜宝按卢嘉瑞的吩咐,让姚掌柜多采办些龙井茶,少采办些丝绸、锦缎等布匹,姚掌柜便一次采办了四百斤的龙井茶。严胜宝和崔乐进到武夷山则采办了五百斤的乌龙茶,他们回到杭州与姚掌柜的货一同装运了回来。
严胜宝与崔乐进在运河码头汇了关钞,就雇车将丝绸、锦缎和染布送到瑞依绸布庄去,将龙井茶和乌龙茶全都运到瑞丰粮油食杂铺来。
姚掌柜并没有让严胜宝他们跟着去采办丝绸、锦缎和染布。严胜宝依照卢嘉瑞的交代,在杭州逗留期间,到街市上、作坊中探询了这些货物的行市价钱,当然他还在回来的船上,在跟姚掌柜闲话中有意提起了这些事情。于是,姚掌柜在和卢嘉瑞结账时候,果然比以往要便宜一些。账结清,兑了银子,卢嘉瑞叫严胜宝来,仔细核对审看,核对审看毕,严胜宝说道
“这批货姚掌柜约莫加了三成的价,扣除运费、船费和人工,净利约有一成五左右。”
“这个算合理。”卢嘉瑞说道,“这钱还得让他赚,省去许多麻烦。一会我在张番酒楼请姚掌柜吃酒,你和我一起去,到时你把去武夷山地方采办乌龙茶的途径告诉姚掌柜,往后就让他代咱们到那边去采办,就算扣除他加价赚去的钱,也比咱们自己去采办要省钱省事。”
“老爷说的有道理,小可照办就是了。”严胜宝说道。
晚夕,卢嘉瑞带着严胜宝,请姚掌柜及其主管到喜鹊大街上张番酒楼吃酒。酒足饭饱之余,严胜宝把怎么去武夷山采办乌龙茶的途径、办法告诉了姚掌柜,姚掌柜还不知道为何严胜宝这么专注清楚的告诉他这些。严胜宝说完了,卢嘉瑞告知姚掌柜,往后让他代为到武夷山采办乌龙茶事,姚掌柜高兴得大喊起来
“聚源兄真够意思,我姚某一定会替聚源兄将此事办好!保证采办到又好又便宜的乌龙茶,与丝绸、锦缎、染布和龙井茶一起,按时运送过来。聚源兄,在下敬您一杯!”
“干!为咱们的合作顺利,干杯!”卢嘉瑞说道。
两人举杯相对,一干而尽。
翌日,送走姚掌柜,卢嘉瑞吩咐将龙井茶和乌龙茶分到各药铺去一齐卖。当然,卢嘉瑞还是老办法,又亲自写了一张告示,让人拿到写字铺去抄写,贴到旗下瑞丰粮油食杂铺和各家瑞安药铺门前。过往的人客看到卢家的铺子门口,又贴出鲜红簇新的告示,不免移步围过来看个究竟,只见张贴的大红纸上写着
乌龙茶
茶中贵族,御前贡品!
乌龙茶盛产于福建路武夷山及安溪地方山谷之中,土地肥美,四季如春,草木繁茂。此茶长于是处,尽吸乾坤寰宇之精气,泽被天地雨露之滋养,根枝茁壮,芽俊叶展。茶农适时采摘,精心炒制,制成这名扬天下的乌龙名茶——又称龙团凤饼。这乌龙茶茶色乌黑发亮,汤色金黄,香气纯正而浓烈绵长,滋味醇厚,茶过口舌回甘,实乃生津止渴、健脾暖胃之佳饮。常饮之,使人神清气爽,并有养颜益寿之功效!一向以来,乌龙茶作为福建路之贡品,每年新茶贡奉御前,实为茶中不可多得之尚品!
为飨本埠士民,本号不远万里,特从武夷山产地采办来一批乌龙茶,数量有限,敬请各位客官争先品尝!
瑞丰粮油食杂铺
瑞安大药铺及城北分号、运河码头分号
谨告
过往的人客看了告示,无不觉得这乌龙茶高贵而神秘,看着是给皇帝的贡品,想着喝上会是什么滋味,有钱的就赶紧去买它几两试试了。
一日,卢嘉瑞刚起床,还没吃早饭,寇伟进来禀报说占爷来见。卢嘉瑞让寇伟将占宣立迎到客厅去坐等,自己洗脸梳头,穿好衣裳之后出来。
“不为别事,就是有个运河码头上新到任钞关长官姓阳的,为上任前各项开销,缺少银子,要借一百两。由于不是做买卖用,也没有什么家产资财,只说带了夫人孩子在运河码头那边临时租的房子住。老弟特来问大哥,能不能借与他。”占宣立说道。
“我看就借与他好了。虽没有什么资财抵顶,但到底是个官员,难不成赖了借的银子?有俸银有名望,赖了借的银子,脸面上也是拉不下的。”卢嘉瑞说道。
“大哥,话虽如此,但是如果他当真赖了银子,咱们也难奈何他的。毕竟是个官儿,人都说‘官官相护’,咱们到哪儿告他去?到时怕是陶老爷也不会帮着咱们的了。”占宣立说道。
“有人给他做保人吗?”卢嘉瑞问道。
“倒是有保人的,就是那个梅义仁,也是常在街市上给别人借钱作保挣利头钱的,大哥应该认得。”占宣立说道。
“这个梅义仁我认得,从前还一起去投过军的。你明日写好契书带上,我自己把银子带上,你先告知梅义仁,咱们一起到运河码头那边去,会一会这阳老爷,说妥了就把钱借与他。”卢嘉瑞说道。
“行!”占宣立说道。
“吃早饭没有?”卢嘉瑞问道。
“这么一大早的来,赶急急的,哪来得及吃早饭?”占宣立说道。
“也是,有事没事你都惯了,到我这来趁饭吃的!”卢嘉瑞笑着说道,“你说过了,我这儿早饭好吃呢!”
“看大哥说的,我不是有事急着跟大哥说嘛!”占宣立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说道。
卢嘉瑞只是笑,叫逢志到后边厨房去,将早饭搬了到前面客厅来,与占宣立一同吃了,占宣立才回去。
翌日晌午,卢嘉瑞和占宣立带了银子和契书,来到约好的运河码头街上“望河大酒楼”,阳老爷和梅义仁已在楼上包间等候着了。
进到包间,占宣立便向卢嘉瑞介绍了阳智通,并向阳老爷介绍了卢嘉瑞。
“卢老爷,下官刚到聊城不久,就已闻得老爷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风姿豪俊,神采非凡!”坐着品茶的阳智通,青衣小帽的便服,看到卢嘉瑞和占宣立进来,抢先起身对卢嘉瑞作揖,说道。
“阳老爷,久仰!久仰!在下一介平民,岂敢受阳老爷之礼!听说阳老爷新近到任,未及拜贺,恕罪!恕罪!”卢嘉瑞也忙向阳智通作揖,说道。
“卢老爷乃聊城大商家,事务繁忙那是自然,下官职轻位卑,岂敢劳烦卢老爷问候。”待卢嘉瑞和占宣立在茶位上坐下,阳智通说道,“只是眼下手头拮据,虽然补了个小官,一下间还未莅任。”
“这个在下听宣立说了,在下倒未曾想过,除补了官职,要莅任了,还有这许多难处!”卢嘉瑞说道。
“这个卢老爷就有所不知,虽除补了官职,要是没有些家底,诸事却也难处。请托的恩阶需要酬奉,上级官员要拜问,新老同僚、同学、同年、亲友要请贺,置办官服仪物,迁徙安置家眷,这等事都需要花费银子,着实也不容易。”阳智通说道,“不瞒卢老爷,下官现如今在这运河码头还是租着房子住,狭隘老旧,实有失官体。”
“在下也是听说了阳老爷有这些难处,才过来拜望阳老爷的。通常在下的银子要不放去给做买卖的,要不放给临时手头紧周转用一下的。似阳老爷这样的情形,在下还是第一次遇到。”卢嘉瑞说道,“不过,在下还是愿意为阳老爷排忧解难的。”
“卢老爷一向以来宅心仁厚,聊城县城里富家大户、往来商贾都知道,卢老爷乐于扶持缓急,纾难解困!”占宣立吹捧卢嘉瑞说道。
“阳老爷虽不是商户,也缺乏可以抵押家资,但在任官身,总有俸银助饷进项,借钱总还是不愁归还的!”一边的梅义仁说道。
这时小厮将酒菜摆上了桌,占宣立招呼大家上座,酒桌上吃酒。
“阳老爷,请上座,咱们边吃边聊!”卢嘉瑞请阳智通坐上座,阳智通略推辞一下,就落座了,卢嘉瑞坐主座侧作陪,梅义仁在另一侧座位坐下,占宣立坐关席座上。(本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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