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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节目组刚进?入别墅时来迎接的精英管家形象截然?相反,现在的老管家穿着一身层层叠叠的粗布短打,上面沁满了已经干涸氧化的黑红色血迹,衣服的皱褶里还能看?到?堆积的碎肉。
从最开始在厨房看?到?老管家时,燕时洵就直觉那张脸不太对劲,像是人皮硬被穿在不合适的脸上,现在这种违和感更重。
而在从记忆世界里看?完百年前发生的事情之后,再看?到?这张脸的燕时洵不由皱起了眉。
——百年前变成了厉鬼的袭霜,将每一个土匪的全身人皮都?生生剥了下来,所以别墅和山上才会到?处都?是血红色的怪物。那么?,为什么?同样被剥了人皮的土匪头子周式,现在依旧带着人皮?
老管家周式站在打开了的房门?口,那张僵硬腐烂的脸泛着黑青色,不像是活人能够拥有的颜色。他扶着门?框没有进?来,只是用那双浑浊无机质的玻璃珠一样的眼睛,死死的瞪向?燕时洵。
那眼神里透露着怨毒和仇恨,还有终于达成某事的快意,混合起来,扭曲得令人见之胆寒。
“我?应该提醒过客人,不要擅自在别墅内到?处走动,以免掉到?某些年久失修的地?方,摔断脖子。”
老管家笑了一下,却毫无温度:“但看?来胆大的客人并没有将我?的提醒放在心上。可惜了,真出了意外,你的同伴应该会很伤心吧。”
“这倒不需要你替我?担心。”
燕时洵嗤笑了一声,仿照老管家说话?的口气,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反倒是你,你的同伴们不会嫉妒得想要撕碎你吗?只有你自己人模鬼样的,不知?道从哪里捡了张臭脸,它们应该很生气吧。”
他的话?可以算得上是再无顾虑,直接将老管家的身份摊开了来说,明?晃晃的暗示着自己已经知?道了老管家的底细。
之前在别墅内时,燕时洵警告所有人不许提及与鬼神有关的字眼,以防会在对环境全然?无知?的情况下刺激到?别墅内的鬼怪,也是为了防止没有自保力量的节目组众人在他的视野之外时,
被发狂的鬼怪所伤。
然?而现在,别墅和鬼山的一切秘密几乎都?已经被燕时洵探知?,此时与老管家又身处在与别墅隔绝的独立空间,不必考虑节目组众人的安危。
天时地?利人和,燕时洵已经没有任何再顾虑的理由。
不,倒不如说,他就是要激怒老管家,让这个生前就杀人如麻的土匪头子失去冷静和思?考,以便透露出更多的消息。
果不其然?,本想要先一步对燕时洵造成心理上恐惧的老管家,没有想到?燕时洵会直截了当的怼回来,不由得愣了一秒。
随即,老管家青黑色满是尸斑的脸皮剧烈颤抖着,显露出发怒的神情:“黄毛小儿?……”
“那也比没有脸的家伙强。”燕时洵漫不经心地?将梳妆台上几乎要淌到?底的水晶沙漏,重新倒立了过来,让它从满沙的状态重新计时。
随后,他这才微微前倾身躯,单手插兜从梳妆凳上站起身。
“你现在顶着的这张脸,真的是你的吗?还是属于某个过路的倒霉蛋?”
“你因为没有人皮和脸,相当于被剥夺了人的身份吧。”
燕时洵毫不客气的直接点出了老管家的真实身份和名?字:“周式,你已经失去了重新投胎为人的机会,甚至连鬼差都?不会再看?你一眼,就连在十八层地?狱魂魄日夜经受刀山火海之苦,对你来说都?是奢望。”
“你已经被放弃了,孤零零的被遗忘在封闭的鬼山里,哪里都?去不了。”
燕时洵那张俊美的面容上,锋利桀骜的眉眼间显示着对老管家周式的鄙夷和嘲讽,像是在说——
你,活,该。
这种表情由燕时洵那张不羁的脸做出来,效果格外的好,就算是死人都?能硬生生被气活。
更何况是被踩爆了全部雷点的老管家。
他立刻横眉立目,显示出发怒的狰狞神色,整张本就不够服帖的脸皮也紧紧的皱起折叠在了一处。
老管家本来的目标是百年来一直待在四楼的袭霜。
他一直隐在暗处,观察着节目组所有人,像是最耐心的猎人,等?待着有人落单的时机。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个最奇怪而令他忌惮的年轻人似乎拥有极强的先天灵性?,以致于总是能敏锐的发现些什么?,一再的破坏他的计划。
而在燕时洵打碎了通往四楼的屏障后,老管家意识到?,这是百年难逢的、进?入四楼将厉鬼袭霜吞噬掉以获得力量离开鬼山的好机会。
但是现在,就算百年来一切痛苦的根源就在自己的眼前,只要将袭霜吞吃掉就能得到?他渴求了百年的自由,老管家也暂时将袭霜放置一边不予理会。
老管家周式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眼前这个气得他连魂魄都?在发抖的青年身上,从喉咙里发出“呼嗬、呼嗬”破碎不清的声音,像是兽类在进?攻前发出的恐吓声。
“呼……呼……该死的黄毛小儿?,竟敢看?不起我?!那我?就要让你也尝尝死亡的滋味,试试百年都?被困在一个地?方的绝望!”
“杀了你,杀了你——!!!”
燕时洵却依旧姿态悠闲的站立于梳妆台前,不卑不亢,像是一柄足够锋利的刀,横在了血色镜面里的厉鬼和凶残的恶鬼之间,隔着一道房门?与走廊外的老管家相望。
他向?着死死瞪着自己的老管家咧了咧嘴角,像是在嘲笑老管家的胆小。
——你不是口出狂言要杀了我?吗?来啊,杀我?啊,就现在!
还是说,你只是被困在橡木桶里的一团肉,弱小到?连这里都?出不去更别提杀我?了?土匪?恶鬼?嗤,嘴上逞强的懦夫而已。
老管家看?懂了燕时洵的表情,他那双浑浊的眼珠迅速变成全然?的黑色,不留一点眼白。“啪!”、“啪!”接连数声轻微的崩裂声响起,从头顶向?下,他全身的人皮竟然?在迅速开裂,露出里面原本的血红色肉块。
那些血红色在不断开裂的皮肤下迅速蠕动着,像是蛆虫翻滚在地?皮下,并且透过裂缝争先恐后的向?外看?去,一块块跳动着血管和肌肉束的肉块像是长了眼睛,一只只对准了燕时洵,用恶意怨毒的目光静静的盯着他。
终于,像是被从中剥开的橘子皮一样,老管家全身沾满血肉的古旧衣服和人
皮都?一同猛然?向?四面散开,露出了一直被掩藏在人皮之下的东西。
燕时洵在看?清那是什么?的一瞬间,俊容上丝毫不加掩饰的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和燕时洵曾在花园和分屏镜头中的鬼山看?到?的血红色人形怪物不同,老管家的人皮之下,是被碎成一块块的血肉,从中甚至可以看?到?惨白的碎骨掺杂其间。
然?而每一块肉块都?仿佛有它自己的想法,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只是靠着某种力量和限制才依旧连在一起,勉强组成了个人形撑起人皮。
而现在,那些肉块组成的人形怪物,从喉咙间发出刺耳粗粝的嘶鸣,然?后从房门?外一跃而起,血红的手爪直直冲向?依旧站立在原地?不动的燕时洵。
“你既然?鄙夷死亡,那就……自己也尝尝死亡的滋味吧!”
失去了人皮的周式没有了脸,整张包裹在腐烂掉的黑红色肌肉和血管下的头骨骷髅,上下两?排牙颌骨大张到?了极致甚至能看?到?口腔中的蛆虫和烂牙。
它发出恶意的桀桀笑声,看?着近在咫尺却好像是被吓傻了的青年,已经在恶毒的想象起他痛哭流涕的绝望表情。
然?而一直单手插兜站立在原地?不动的燕时洵,却掀了掀浓密的眼睫,用那双过分明?亮肆意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向?直冲自己而来的怪物,像是在嘲讽它的愚蠢和莽撞。
周式像是兽类直觉一样察觉到?不对劲,但它去势汹汹,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骨爪掀起的狂风几乎击碎了燕时洵身后的镜面,也吹起了他散落在额前的碎发。那张从来都?肆意无束的俊容,毫无顾虑的展现出他的锋利和兴奋。
就在周式与燕时洵近身的那一瞬间,燕时洵猛然?抬起了那只一直隐藏起来的手,迅速扣住了周式的颅顶,那力道之大足有千钧,几乎可以将恶鬼肉.身的天灵盖直接掀开,
不等?周式反应过来,燕时洵眼神一厉,浅红的唇扯开一抹比恶鬼更加可怕的狞笑。有耀眼的金光从他的手掌中散发出来,将周式笼罩其中不得挣脱,只能厉声哀嚎着奋力挣扎。
而
燕时洵手掌下瞬间发力,在周式吃痛而魂魄不稳、由肉块连接拼组而成的肉.身也摇摇欲坠几乎散开的那一刹那,直接扣着周式的头颅狠狠掼向?地?面。
“砰——!”
这毫不留情的一砸,直接让整个女主人房的理石地?面寸寸龟裂开来。
周式本就是勉强拼组起来的血红色肉.身,开始有了散裂的迹象。而硬生生抗下了燕时洵手掌里的金光和重重一击的头颅,已经受损严重,腐肉烂骨散落在满地?裂纹中,更有一颗全黑色的眼珠从眼窝中掉了出来滚落一旁,血淋淋的用怨毒的眼神向?上盯着燕时洵。
燕时洵却嗤笑一声,并没将这恶鬼一眼当回事:“想杀我??先洗洗你身上的罪孽,找个人的身份穿上再说吧,还没有鬼能杀得了我?。哦对,我?忘了。”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即直视着周式滚落在地?的黑色眼珠,一字一顿道:“你,已经被剥夺了人的身份了。”
周式全身的血肉顿时剧烈颤抖起来,显然?被气得不轻。
然?而燕时洵并没有留给周式反应的时间。
话?音刚落下,燕时洵修长的手掌沿着头颅骨缝紧扣着周式的头颅,就以这个姿势提着快要散架子了的周式缓缓站起来。
然?后,燕时洵立刻迅猛将周式重新掼向?地?面,一下更比一下凶残的将手掌下的头颅砸向?已经开始碎裂的地?面——
“砰!”
“砰!”
“砰!”……
随着一声更比一声牙酸的巨大撞击声,周式的头颅在燕时洵的手掌下彻底散落出一块块的碎肉,整个头颅只剩下沾染了血液的枯骨。而它由肉块连接而成的身体,也终于彻底失去了连接,散落成满地?肉块。
燕时洵这才松开了手,缓缓站直了修长的身躯,居高临下的看?向?这一摊血肉枯骨。
在他沾了血的修长手掌里,赫然?是一个个金色符文组成的阵法,在不断散发着光亮和巍峨正气,与鬼气格格不入。
——原来从一开始,为了防备劝诱女鬼袭霜失败而导致厉鬼暴走,燕时洵早早就在手掌心里准备好了克制恶鬼的法阵
。却没想到?会在周式身上得到?应用。
当然?,原本为女鬼袭霜准备的法阵并没有这样强悍、几乎直奔着魂飞魄散去的,而是在周式出现后,燕时洵就悄无声息的将这只手单手插兜默念真经,在法阵上加持了一层叠一层的威力。
恶鬼的魂魄常常寄宿在肉.体的头颅中,而燕时洵直接抓住了周式头颅的动作,也使得这份力量最为靠近周式的魂魄,对它造成了严重的伤害,使它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大部分反抗的力量。
这才使得周式在燕时洵猛烈而迅速的攻击下,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燕时洵,从一开始就根据他所掌握的有限信息,预判了可能会发生的危险,并提前做出了准备。
“杀我??”
燕时洵轻蔑道:“杀人恶鬼,人人得而诛之。只有人除恶鬼的份,天道容许,哪有你质疑的道理。”
地?面上,周式碎成一块块的血肉,像是水来船翻时仓皇下船的蚂蚁,疯狂从它的骨架上脱离,四散逃去。
即便是见多了恶鬼邪崇的燕时洵,还是被这恶心的一幕搞得有些不舒服,抬手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
现在的恶鬼都?太不礼貌了!打不过就恶心人,呕。
但就在燕时洵想要手掐法决制止这些肉块逃离时,却忽然?察觉到?了一道从身后看?过来的目光。
可奇怪的是,在这种恶鬼腐尸聚集之地?,他竟然?没能从那目光里感知?到?半点恶意。
反倒更像是复杂但善意的情绪。
燕时洵猛然?回身,就看?到?女鬼袭霜站在血色的镜面里。
她纤细的身躯颤抖着,那双漂亮的凤眸瞪得大大的看?向?燕时洵,竟没有躲进?梳妆镜里的空间再次封闭自我?,而是从头到?尾看?完了全程。
“你,不是和周式一伙的。”
袭霜用压抑着哭腔颤抖着的声线,问燕时洵:“你是,来救我?的。”
她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又或是在说给自己听,重又坚定的重复了一遍:“有人,来救我?。”
因为仇恨而堕化的厉鬼,被执念和恨意蒙住了眼睛,无法看?清
活人的来意,只能模糊的凭借着活人的情绪和举动,来辨认活人的目的。
袭霜曾经怀抱着身为人的善意,面对着每一个走进?鬼山的活人。
可那些人见到?或感知?到?她,无不尖叫着逃离或者攻击她,看?上去就和当年土匪的举动没什么?两?样。
于是,被仇恨塞满了神智的袭霜,浑噩中认定这些人都?是与土匪一伙来伤害她的,所以也恨上了那些人,不再试图询问他们的来意,放任他们在鬼山中乱撞却不再放他们离开。
——不能,不能再让一个土匪走出这里,伤害其他人。
只有死亡时的执念,被袭霜记得清晰。
她知?道,那些和土匪们站在一起的,血红色的,也同样是土匪。而和她站在一起的,纯白得像是那晚惨白月光下的玫瑰花丛一样的,是别墅里她认识的人们,她不可以伤害他们。
百年来,袭霜始终是这样区分进?入鬼山和别墅里的人。
直到?,名?为燕时洵的男人打破了她为自己构造的牢笼,闯进?了她被仇恨封闭的魂魄世界,将有关奶妈的真实全部告知?了她。
又在土匪来袭时,以保护的姿态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一次,她没有受伤,没有鲜血喷满了整面梳妆镜,绝望仇恨的被砍死死在自己的房间。
燕时洵,是来保护她的。
燕时洵,是被奶妈信任的人。他从土匪的手里,救了她……
本来戒备警惕的燕时洵,就看?到?袭霜的面容神色一点点变化,竟然?不再以恶鬼的狰狞一面对着他。
在这一刻,袭霜就像是本独身一人行走在黑暗中无边旷野的小女孩,她满心仇恨的跋涉许久,原本的良善和柔软都?被消磨殆尽,只剩下作为厉鬼的仇恨和执念,在支撑着她继续向?前,拖着她的仇人一起在这黑暗中腐烂。
可是,原本从期待到?放弃都?没有来到?的人,就这么?忽然?的出现了。
百年前那个残月之夜,袭霜曾不知?多少次在心中急切祈祷着来救她的人,出现了。
于是所有的绝望和仇恨都?被软化。
厉鬼面下,几乎被
遗忘了的、曾经作为人的柔软和良善,无声哭泣。
隔着镜面,袭霜看?向?燕时洵的眼神不再凶狠,反而像是在看?可以信赖的同伴一样。
将袭霜全部的神情变化全部看?在眼里的燕时洵,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袭霜,既是鬼山成形的根本,也是离开鬼山的唯一方法。
而他攻击土匪头子周式、保护袭霜的举动,在这间充斥交织着不同力量和规则的别墅里,则被袭霜因此而认定成了同伴。
所以,如果没能看?透别墅和鬼山的根本、没能从袭霜的狰狞鬼面认出她的本质、没能得到?奶妈的信任而见到?袭霜。没能得到?她的认可,就会被当做土匪一伙,永远被困在鬼山找不到?出路。
一步走错,就再无弥补的机会。
如果他没能及时发现袭霜和提着斧头的血红色怪物之间的对峙关系,而察觉到?了异常,放弃驱赶看?上去凶残的厉鬼袭霜,那么?一旦他对袭霜采取了攻击举动,就会迎来失败,和整个节目组的人一起被困在鬼山。
鬼山,着实凶险。
就算是燕时洵,在捋顺了全部事情之后,也不由得在心里道一声“幸好”。
就在燕时洵和袭霜交流时,地?面上一块血肉竟然?趁机飞去,直冲向?燕时洵身后偷袭。
袭霜顿时尖啸一声,黑色长发从镜面中迅速疾射而去,将那肉块团团绑住吞噬进?黑发编织的发团中,成为了养分。
燕时洵未动分毫,危机就已经解除。
但被周式袭击的事,却仍旧令袭霜愤怒了起来。
燕时洵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旁的梳妆台在剧烈颤抖着,柜脚与地?面撞击发出“砰砰!”的声音,而血色的镜面里,袭霜被周式竟然?敢迈进?四楼、甚至大胆的想要袭击燕时洵和她的举动,彻底激怒了。
血液顺着梳妆镜流淌而下,不仅如此,房间内所有可以照出人影的镜面全部渐渐染上了血色,鲜血蜿蜒淌到?地?面汇聚成不小的血泊。
而袭霜则从梳妆镜里,鬼面狰狞的爬了出来。
之前因为燕
时洵提起了奶妈而和缓下来的厉鬼,再一次记起了她的怨恨。
血色重新爬满她的玫瑰旗袍,美艳的面容怒目狰狞,瞬间暴涨的指甲锋利如匕首。森森鬼气从她身上蔓延开来,走廊的壁灯一盏盏爆掉,发出“啪!”、“啪!”的声音,让听到?的人心脏也不由跟着一跳。
走廊里响起窸窸窣窣爬行的声音,像是无数的尸体白骨在沿着地?面迅速爬行而来。
很快,燕时洵就知?道了那些声音究竟是什么?。
——就是之前他在走廊时遇到?的、从墙壁挂画里爬出来的女尸白骨!
那些被黑色的长发笼罩,看?不清表情的女尸层层叠叠的堆在门?口,惨白的骨爪仇恨的抓向?四散逃窜的血红色肉块。
两?股不同的力量猛然?碰撞在一起,谁都?不肯放过谁的缠斗了起来。
“袭霜。”
就在袭霜拖着长至曳地?的黑发,从燕时洵身边走过时,他一把?握住了袭霜的手腕。
刻意收敛了力量和阳气的情况下,与燕时洵接触的袭霜没有被灼伤和伤害。
明?明?是厉鬼,燕时洵却一点驱鬼镇凶的想法都?没有。
他反而像是接受长辈所托的朋友,劝说着太过执着的熟人:“复了仇之后,就走吧,鬼山既非阳间,也非地?府,终究不是鬼魂应该久留之地?。时间再长些,也许你会连自己的名?字都?遗忘,彻底堕为厉鬼。”
“况且,你的奶妈,希望你能够重新投胎。”
燕时洵刻意放柔了的磁性?声音,充满着令人信赖的沉稳。
令袭霜一时愣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7-3003:15:45~2021-07-3104:21: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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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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