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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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瑶得了这句准话，抬眼看向一旁伺候的小二，道：“既然有人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小二，给我切三斤卤肉，松鼠鲤鱼、野鸭子、口蘑炖野鸡、炸排骨、狮子头、野鸽子汤、莲藕炖肘子、清蒸螃蟹、油焖大虾各一份，再来一盆米饭，十个馒头，先这些吧！”

“这么多您几位小姑娘吃不完吧？”小二听完都觉着头皮有些发麻，五个女子，点了十个硬得不行的硬菜，还有一盆米饭十个馒头，吃得完？

听完古月瑶这一串报菜名儿，三个小姑娘脸也绿了，古月瑶见三人面色难看，反问道：“难不成你们三家如今境况也不成了？既如此那便都不要了，只来两个馒头便是。”说罢还一脸同情地看向性子最急躁的蔡怡，再幽幽叹了声。

“谁说请不起！你不够就再多点些！”蔡怡果然对得起她傻大憨炮仗的外号，古月瑶话音刚落她就炸了，带着两个金镯子的手“啪”地一巴掌拍在实木桌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抖了抖：“再给她加三斤卤肉！”

果然，古月瑶唇边勾起淡淡的笑，点头应道：“既然蔡怡姐姐都这么说了，我便不好拂你的面子，小二，三斤卤肉不够，切十斤，快些上菜，我饿着呢。”

小二看了眼坐在另一头三个面色变得更难看些的小姑娘，见她们都不说什么，便一溜小跑去后厨下单。

被古月瑶这明显就有点不要脸过了头的态度气得心口有些闷痛的魏敏兰好艰难才保持住得体的笑：“月瑶，你点这么多若吃不完，是否有些太过抛费了？”

“吃不完我可以打包带回去给我娘跟姨娘们吃呀。”古月瑶说完后迟疑地看了眼魏敏兰，道：“魏姐姐是舍不得这点子银钱吗？你要心疼银钱，我叫小二来减几个菜便是…”

魏家走的是清贵文人世家的路线，魏敏兰祖父曾入朝为官，官拜五品，奈何在皇位继承中站错队伍，外调到定安州便老死在此处，父辈并未能继承先辈的文学才情，汲汲营营半辈子也只是个秀才之身，如今魏家不过是靠着老爷子留下的家产与名声，面上还过得去，可内里银钱方面却是她们小姑娘这个圈子里最紧的

。

平日里打扮都是走素雅高洁路线的魏敏兰如何能承认自己是心疼钱？一口银牙几欲咬碎，温和的笑都挤变形了：“月瑶妹妹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只不过怕妹妹吃不完多嘴一句罢了，难得妹妹有这份孝心，是我多心了。”

后厨动作很快，不过一刻钟就已上了好几道菜，古月瑶给自己跟白芷各盛了满满一大碗的白米饭，道：“姨娘可得多吃些，今日我们有这机遇碰着从前的好姐妹，才能吃这么好，可不是人人都像她们这般好心肠的。”

“姑娘说得是，今日便多谢三位姑娘的款待了。”白芷听姑娘方才那般怼得那仨小姑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不好意思拂袖而去，心里就明白姑娘不会叫自己吃亏去，确实也好些日子没吃过一顿好饭菜，白芷也就放心大胆地夹起肉吃。

古月瑶夹了块鱼肚小口而快速地吃完后满意地点点头，道：“这鱼不错，三位姐姐也尝尝。”

“我们就不吃了。”魏敏兰看了眼几乎摆满整桌的硬菜，只觉心都在滴血，面上还要强颜欢笑：“月瑶妹妹，你如今过得如何？有什么苦处难处可千万别憋在心里，只管与我们说便是。”

“又或者你想去参加依依的婚宴，我们到时可以带你一起过去呀！从前你与依依最要好，错过了多可惜！”黄雅亭见不得她这么自在嚣张，说话句句往古月瑶肺管子上戳：“啊呀，我都忘了依依是嫁给你从前的未婚夫，说者无心，月瑶妹妹你可千万别怪我。”

说完还忍不住给魏敏兰递了个得意的眼神，两人眼神交汇时都是不言而喻的默契与得意。

头都没抬一下的古月瑶边吃边点头：“食不言寝不语，等我吃完再说。”她自打穿越过来就没吃过什么荤腥，难得这一桌荤腥，她自然是敞开了胃口吃。

不一会儿，一大碗米饭便见底了，这进食分量看得蔡怡、黄雅亭二人目瞪口呆，从前古月瑶吃东西不是吃两口就说饱了的吗？这一大碗米饭吃完还不够，还要再来一碗？她不怕变胖？

两大碗米饭下肚，桌上的肉菜动得却不多，吃完最后一口米饭，古月瑶放下碗筷，接过白芷递来

的茶水，漱口后才满足地长吁一口气，招手叫来小二帮忙将剩饭剩菜全部打包，才好整以暇地望向坐在对面的三人：“我如今难处就是没钱，三位姐姐与我是多年好友，姐妹情深，三位姐姐若是手头宽裕，能否借我些银钱？家中日子艰难，若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我也不愿张这个口。”

说罢还一副羞愧掩面的模样，叫三人心里又是一阵畅快，可才被古月瑶这么宰了一笔的魏敏兰哪里舍得再花出去一分钱：“月瑶妹妹，实非我不愿出手相助，只是家父治家严明，三令五申银钱使用须有度…”

我们家没钱，跟我们家里大人管得严，那就是两个意思了。再者你说得好听是借，你古家如今已是破落户，我借你有得还吗！

“是呢，再者老话说得好，这救急不救穷的，月瑶妹妹你们家这般也总不能一辈子靠从前的情分借钱度日，要不这般，我身边还缺个得力的人儿，你不嫌弃便到我府上来，我央娘亲给你一等丫鬟的银钱，说是丫鬟，但你我闺中情分总是有的，将来配个府里的管事，日子总能过得比现在好不是？”说这话的黄雅亭一副“我完全是为你好”的表情，叫不知情的瞧了还真以为这是多姐妹情深。

黄雅亭也是突发奇想的主意，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简直聪慧过人，从前样样压自己一头的人给自己为奴为仆，想想都畅快！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上这回真是笑得藏都藏不住。

这话一出，叫接连吃瘪的魏敏兰心中也是一阵畅快，从前再如何风光，如今也不过是给她们当丫鬟的玩意儿罢了，还横什么横？

“三位姑娘有心了，我家姑娘打小娇生惯养的，如今家中虽然不比从前，但也不至到叫我古家的掌上明珠去为奴为仆的地步。”顾全姑娘的面子，白芷面上还保持着该有的礼数，但心里恨不得掐死这仨没安好心的，打碰见起说话就阴阳怪气的，这会儿竟这般糟践她们家姑娘，要是从前老爷还在，看她们谁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古月瑶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笑道：“家中长辈还在乡下，我确是走不开，三位姐姐的好意月瑶心领了，原也是我的不是，明

知三位姐姐手头也不宽裕，今儿个吃这么一顿没准连三位姐姐的月钱都吃光了，还这般为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