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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机小杨哥的催促下,胡锡等人朝着天魂堡走了过去,通过了门口那道铁门,就到了天魂堡前庭的青绿草皮之上,前庭并不大,有几个简单规划的车位依靠着围墙,停着两个大巴和三辆小轿车,显然是说已经有人先行到达了,而且人数应该不少。
到了前庭,站在高耸的天魂堡脚下,张嫌再次抬起头欣赏天魂堡的样貌,堡外像是灰白大理石堆砌而成,每一块石头都特别巨大,这让张嫌想起了长城砖和金字塔的巨石,比不是说天魂堡上的石块在大小上可以媲美它们,而是说在建造天魂堡时,要将这些巨石运到郊外,再搬到山顶,最后再堆砌成堡,耗费的人力物力绝对不小。
石块堆砌的天魂堡上开辟了三排半人来高的圆顶窗户,也就是说古堡有上下三层,从窗户的数量上和古堡的规模上来看,每一层至少有三十多间房屋,说明古堡可以提供近百个居住房间,却也不显得拥挤。
既然是按照欧式风格建造的古堡,天魂堡最上面还有几个带尖的圆球棚顶,不知道建造这个天魂堡的富商仅仅是想模仿,还是这里真的会遭受一段时间的雨季。
胡锡和蒲梓潼已经开始攀登天魂堡门前并不太高的石阶,张嫌因为愣神拉开了一些距离,等回过神来,张嫌赶忙跟了上去。
进到了天魂堡大厅,张嫌首先看到的是大厅宽敞明亮,阳光透了进来,还有些金碧辉煌的感觉。
张嫌再次向里面走进,在光滑大理石地面上,从门口入口到前台的白玉石台前铺着一条和某个颁奖晚会一样的红色长毯,足有二三十米长,走在上面有点像明星登场的感觉。
向里面走,张嫌看到,在长毯两侧耸立着两排六根高大盘龙石柱,石柱上雕刻着中华古龙,古龙身上度着金粉的鳞甲,沿着中心石柱一直向上缠绕游走,最后像是入云升天一般,看起来栩栩如生。
张嫌被胡锡带着来到了前台,也是这次培训的登记处,胡锡掏出了一枚闪闪发光的金币交给了前台的一个中年男子,男子把金币放在手里来回翻转着看了看,好像再认真审核着什么东西,片刻后,男子对着胡锡点了点头,把两枚巴掌大小的木雕铭牌和两张青绿色房卡交给了胡锡,胡锡接过后,把铭牌和房卡分发给了张嫌和蒲梓潼,张嫌在拿到铭牌和房卡的时候,感觉自己身体被什么东西吸了一下,这感觉转瞬即逝,张嫌也没有太过在意。
“胡锡,今年轮到你带队了吗?”张嫌听见,一个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胡锡转过头去,好像认出了来人,回答道:“原来是大量哥呀,好久不见,今年来带新人了吗?”
“和你们齐城不一样,我们玉城人多,设立了个职教就由我一直担任,这几年都是我带新人,到现在连续三批了。”被叫做大量哥的人解释着。
“我还是个新人,没什么经验,带新人这事我就做不了,丁琳哥生病了,今年的新人培训交给了范大哥,他还有个情报任务,晚上才能到,我就先带他俩来这签个到,熟悉熟悉环境。”胡锡也把情况说了一下。
“范明增吗?他这个情报先锋不好当啊,严老头肯定是怕他透支了,让他回来带带新人,顺便休息一下。”大量哥揉了揉下巴,猜测道。
张嫌在车里就听胡锡提起过范增明的名号,公司里负责情报的人,到齐城所在的省市范围内各种跑外勤、确认悬赏情况,应该是所有岗位里面最费体力的一项工作。
“应该是这个原因吧。”胡锡也附和了一声。
“若是你带队的话,我还想着有空找你切磋切磋,范增明的话就算了。”
大量哥说着话,对着胡锡摆了摆手,越过了胡锡到前台报道去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和张嫌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还有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中年男子,这两人应该是玉城来的新人。
胡锡苦笑了一下,带着胡锡和蒲梓潼朝着大厅外走去,路上只是简单的告知张嫌和蒲梓潼,那人叫刘大量,今年三十九,是玉城分公司的领队。
“在这里分开吧,晚上范明增大哥会过来,由他来当你们这次培训的领队,带好铭牌,这里吃喝一切都是免费的,包括一些生活用品,你们需要什么就直接去找工作人员要,有什么特别的需要,你们也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尽量帮忙。”到了门口,胡锡向张嫌和蒲梓潼做了最后的交代。
张嫌和蒲梓潼感受到了胡锡的热心,都对胡锡表达了感谢,目送着胡锡坐着小杨哥的车离开。
“我想到处去转转,蒲姑娘一起吗?”
张嫌和蒲梓潼今天刚见面,还算不上认识,张嫌觉得以后在同一公司相处,和同事搞好关系还是必要的,所以向蒲梓潼发出了邀请。
“不了,我先回房间了。”
蒲梓潼好像并没有这种打算,直接拒绝了张嫌的邀请,然后朝着一侧的楼梯口走去,留下张嫌一人站着大厅门口。
张嫌没想到蒲梓潼这么果断的拒绝了,甚至连理由都懒得找,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这么贸然的邀请一个和自己并不熟悉的小姑娘,对方当然会感觉到不安而拒绝也可以说得通,既然对方拒绝了,自己也闲得无聊,就独自逛一逛也好,毕竟自己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城堡式建筑里面,这比什么五星级酒店显得更加高档,虽然自己并没有进去过五星级酒店。
张嫌先根据自己房卡上标注的房间号找到自己的房间,房间在二楼,房间号218,刷卡之后推开门,张嫌进入到自己的房间,虽然已经到了下午,太阳偏西落去,天空都昏暗了几分,但是房间里依旧透着明亮霞红的日光,仿佛落日的霞光只留在了屋子里不肯离去一样。
一进去,张嫌首先感觉到的是宽敞,一个单人间有宾馆五人间差不的大小,房间按照宾馆的规格布置,浴室、床铺、电视电脑一应俱全,地面桌子打扫的一尘不染,整个房间可以说是窗明几净,显然在张嫌来之前,这里就已经被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看到了房间里的情况,张嫌都有些怀疑这里是否真如胡锡所说,这里曾经是被遗弃过的鬼城。
张嫌放下了自己的背包,走到了透光的窗口前,朝着远处瞭望,看到的是漫山红叶遍布,林间青绿犹存,一条小路盘绕山间,隐藏青枝赤叶之下,张嫌认得,那是来时杨家磊开车的走道。
抬眼再往远处看,山涧里有一条潺潺流淌的河溪从两山之间的夹缝中缓缓而过,在坚石硬土上开出了一条道,顺着这条道流到了远方。
河溪的对面,是和天魂山一样耸立着的山峰,赤黄青三色植被笼罩,它是天魂山脉中的另一座峰头,和天魂堡所在的峰顶一般高大,也和天魂堡所在的峰头一样并不陡峭尖利,看起来更像是突起的山包,如果两山合看,倒像是女人胸前那一对突起的乳,大小相等且圆润光滑,唯一的不同在这座天魂堡,像是在美人的单个乳上钉了一个带刺的乳环,多少就有些不太和谐了。
当然,天魂山脉实则有三个峰,天魂堡建在了中间的峰顶上,另一个山峰在古堡的另一侧,比这两个山峰都要高大一些,从张嫌这个房间里看不到。
张嫌站在了窗口伫立凝视了许久,趁着日头未落,将美景饱览了一番,才心满意足的准备到天魂堡内转上一圈,就当张嫌想要转身的时候,窗外,古堡的侧庭院里,缓缓走出了两个人,年龄看起来和张嫌差不多大,如果这两人和张嫌一样是初来乍到上下游览,张嫌并不会太过在意,让张嫌在意的是,这两人出来之后,相互之间怒目而视,都表现出一种拉开架势准备干架的姿态。
这两人都是男的,至少从外貌长相上看都是男的,其中一个人皮肤黝黑瘦高个,头上还扎着一个小辫子,这造型在张嫌看来就像是一个艺术家刚去晒完日光浴,另一个人长得不高但身材壮实,脑袋不大却剃着刺头短发,像是一根快要烧到根了蜡烛,两人这种略显奇怪的造型让张嫌感觉大开眼界,张嫌自知自己的长相并不出众,也就算是刚及格,但是看到眼前这俩人,张嫌很欣慰自己的造型和审美上没有误入歧途。
果不其然,在张嫌看热闹心情不断发酵之时,两个人的战斗开始了。
两人先是相互说着什么话,因为距离太远,张嫌只能看到张嘴却听不到声音,在说完之后,两人犹如在演武打剧里一样,相互冲向了对方,用拳脚功夫相互过招。
张嫌从上面看,这两人的动作很像是演武,像是花拳绣腿一般,但是从两人的你攻我挡、相互对轰的劲力上来看,却又不像是在表演,尤其是当两人在经过几个回合的战斗之后,草地上居然多出了几只深深的脚印无法复原,张嫌才感觉到,这两人不像是在作秀,而是真真正正的打斗。
又经历了几个回合的对战之后,双方各出了一招蛮劲十足的直拳对轰,张嫌本以为这两人在对轰之后会两败俱伤,至少在张嫌看来,他要是和一个和自己体型劲力差不多的人这样对轰,手臂就算不折也不会太好过,但是在张嫌猜测的时候,两个拳头接触了,但是结果和张嫌预想的并不一样,两人的手臂并没有出现受损的现象,反而是对击的劲力莫名把两人弹开了,两人脚跟紧抓着地面向后划退,在草皮上留下了两行浅沟痕迹,两人中间那些立着的长青草直接被劲力产生的风压压弯了头。
张嫌感觉到了眼前这两人的不寻常,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体是不可能有这种身体强度和凶悍的劲力的,何况这两人不像是泰森、施瓦辛格那种健硕的身体类型,能打出拳风来得需要多大的爆发力,张嫌没有计算过,但是想来不是很简单。
第一波拳脚战斗结束了,但是窗外的两人并没有就此罢休,好像接下来才是好戏。
张嫌满怀期待的看着眼前两人,他不知道这俩是什么人,只不过没想到第一天来就能看到这种神仙打架的情况,这让张嫌还有点兴奋。
矮个子短发男先拉开了架势,两手握拳,摆出一个弯弓射大雕的姿势,面朝身前的黑瘦小子,俨然一副行家决斗的姿势。
黑瘦小子并没有示弱,站直了身子,双手合十,两腿并拢,像是一尊站立的佛像一般,最后连眼睛都闭上了。
就在张嫌以为这两人准备在一次开打的时候,这两人居然都立在原地保持不动,像是寺庙里那些高僧入定了一般,谁也没有打算先出手,好像眼前之人并不存在一样,两人的姿势摆了很久很久,看的张嫌都快站在窗边睡着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张嫌的耐心在不断被消磨。
就在张嫌以为这俩人疯了,准备从窗边离开的时候,矮个子男子突然动了起来,他并没有朝着眼前的黑瘦高个冲过去,而是倒地蜷缩在了一起,不断的在地上打滚哀嚎,仿佛吃坏了肚子一样。
张嫌一脸的疑惑和不解,感觉事情很是蹊跷,不知道这俩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猜想着这俩人是不是什么绿林好汉、武林高手,依靠拳脚演化、意念对战来决定的胜负。
窗外的两人打完了,张嫌虽然不解但是也不打算继续深究了,打算离开房间,出去熟悉一下这天魂堡,然后再找点东西吃。
就在张嫌下楼的时候,矮个子男子被一个中年男人抬着上了二楼,张嫌与其擦肩而过,只听见矮个子男子在不停的抱怨着什么。
“曹玄青那家伙魂力本来没有我高,但是他们曹家谋魂技真不是一般的诡异,刚才要不是一时大意,我也不可能败在那个曹玄青手上,说出去太丢人了。”矮个子男子对着搀扶他的中年男子这样说着。
“叶燎,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培训时我会教你一些特别的魂技,培训之后的新人战上你再和他一决高下,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败对手不比你私下里过招更具说服力吗。”中年男子奸诈地笑了笑,对着搀着的矮个子男子劝解道。
“说的也是,侯大哥,之后就靠你了,完事之后我会向父亲说些好话,要是我得手了,那蒲家归了我叶家,蒲家的那些强大魂技就任你挑选。”矮个子男子点了点头,也露出一脸奸笑的模样。
两人谁也没注意,还仅仅是一个普通人的张嫌从身边走过。
张嫌装作不经意的从两人身边走过,细细琢磨了两人说话,像是明白了点什么。
刚才窗外对战的两人之所以站立不动,是因为两人都已经是魂师了,在用灵魂进行对战,因为自己还没有成为魂师,所以看不到两人灵魂对战的情况。
矮个子男子叫做叶燎,来自叶家,据张嫌推测,叶家应该是个魂师家族,这个叶燎就是这个家族的一员,而且这个出身于魂师家族的人加入猎魂公司的培训,好像是隐藏着某个阴谋,这个阴谋可以让他得到另一个魂师家族。
那个黑瘦的高个子叫做曹玄青,是来自一个曹姓魂师家族,用什么强大魂技把叶燎打败了,估计其离开自己魂师家族来到这个猎魂公司,应该也是和那个叫做叶燎的人有一样的目的。
张嫌没有深究,这些消息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唯一让张嫌在意的就是矮个子男子口中提到的蒲家,如果来培训的人中没有其他姓蒲的人,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和一直不太爱和别人交流的蒲梓潼有关,但是从两人现在关系上来看也不是很熟,既然是趟浑水,还是少插手为妙。
张嫌一个人在天魂堡里转了转,转到了另一边看了看天魂山脉里最高的山峰长什么样子,看完之后,张嫌认为建造这座天魂堡的富商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那座最高峰太过高大陡峭,并不适合修建任何建筑,这样看来也只有中间这座山峰才是最好的选择。
除此之外,张嫌又去到了后院,后院比前庭和两个侧庭不知道大了多少倍,泳池、小型高尔夫球场等设施一应俱全,但是现在已经荒废了,泳池里面不再有水,高尔夫球场也是杂草丛生,一片寂灭荒凉的感觉,虽然天魂堡的其它地方被人打理成了繁华的景象,但是后院却没有做更多的修缮维护,尤其是在泳池旁边,一把锈迹斑斑的剔骨刀还深深嵌在了石墙外角上,没有人将其拔出来,张嫌感觉到,胡锡给自己讲过的天魂堡惨案像是栩栩如生的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恐怖却又真实,随着天色不断暗去,张嫌有些毛骨悚然了。
此时,张嫌才发现,自己正站在胡锡口中那个富商跌落的二楼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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