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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郑,接下来的安排由你来讲吧。”

唐董事激励演说结束了,对着台下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人挥手示意了一下,被称作小郑的人快步从台下走向前去,冲着唐董事点了点头,接替唐董事继续在话筒前演讲。

“唐董讲得不错哈,讲出了大伙积极向前的心声,我们感谢一下唐董事,我是此次培训的执行官,我姓郑,名叫郑天秦,无论是新人还是各分部领队,小事情向我申请就行,接下来我说点有关培训的日程安排的事宜,希望大家记好了。”

这位名叫郑天秦的执行官看起来三十多岁,比唐董事小不了多少岁,说起话来有点油腔滑调的味道,上来就先拍了唐董事一记马屁,拍得那个唐董事眉开眼笑的。

接下来的培训安排对下面众人来说才是重点,所有人的脸都转向了讲台,认真仔细的听着。

“我们此次魂师培训总计有六十三人,除去十七名领队,来参加此次培训的新人有四十六人,所有人从明天开始正式接受培训,首先是集中培训,培训地点就在这间大厅内,集中培训分为三个部分,也就是成为魂师的基础三步,开元、分神和阳神,由领队负责指导自家队员来修习这三步,谁先完成,谁就可以离开集中培训,得到独自使用筑魂室的资格,也就是说可以单独修炼魂力和魂技了,魂力修习方法和魂技修习办法可以从这座天魂堡的102室的天魂阁中选取,实习培训时间是三个月,只要在三个月内能做到锻魂聚尘和修出一种魂技,魂师实习培训就算合格,公司将会和合格的魂师进行签约,如果三个月内没有做到,就会被视为不合格,那么只能说是与魂师无缘了。”郑天秦将培训的情况详细的介绍了一下。

郑执行官没有说太多,将简单的安排交代完之后就让张嫌这些新人离开了,说是最后一天自由活动,而范增明、刘大量他们作为领队被留了下来,意思是要将其他一些安排传达给他们,张嫌认为应该作为领队和老师的安排,所以和其他人一样先行离开了。

新人会开了不到半天,接下来的时间让张嫌无所事事,天魂堡也参观完了,张嫌生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一个人在天魂山上转一转,虽然时值深秋,但是天魂山的风景依旧秀美,既然来到了这天魂山,不去领略一番造化自然,那活着也太无趣了,何况培训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来到这里呢,一旦回到那钢筋水泥构架出的戏台,一旦回到那摇尾乞怜驯化出的羊群,一旦回到那捞金挖银才能活的井底,直让张嫌觉得深入泥澡难以抽身,不如趁着从绿藻青泥中探出脑袋的机会看上一眼这浑然天成的美妙,也不枉来此一回。

张嫌出了天魂堡,守门的人问了张嫌的去处,张嫌说是想要去四周游览一番,守门的人并没有多做阻拦,只是劝张嫌多加小心。

张嫌也没有确切的目标,也就是闲逛着,爬山是大学时最喜欢的运动,课业之余自己喜欢搭车去某些景区的山脚下,然后徒步翻山越岭,体验那种对天下造物的征服感,那种感觉远远比在勾心斗角中征服某个猥琐小人要来的痛快,所以慢慢的,爬山就成了张嫌最喜欢的运动之一,只不过毕业以后,很少再有参加各种娱乐活动的时间,更别说是徒步登山了。

天魂堡前面,坡沿比较平缓,没有太多陡峭的地方,所以盘山路只在堡的前面山坡蜿蜒盘桓,这种攀登并没有什么意义,即使从山下爬到山上,所做的也只能算是的徒步竞走,算不上攀登,所以在张嫌围着天魂堡外墙转了一个圈之后,最终选择上下的攀登点在天魂堡后面,也就是在荒废泳池和高尔夫球场的那一侧,那里的崖坡虽然算不上陡峭险峻,但是能让人产生更大的征服欲。

张嫌这次培训没有带来登山的器具,但是在张嫌眼里,这个坡度也并不需要那些器具,而且每一段距离都有一块巨石支起的断层,大概有两层楼那么高,断层间有着足够的落脚点,只要稍加谨慎,就不用担心有什么危险,即使从一个断层落到另一个断层上,只要不是脑袋着地,就不会有大问题,张嫌根据经验对实际情况做了判断,确认即使出现最差的结果也不会有生命安全之后,才确定了一条攀上攀下的路线。

张嫌从一块巨石开始,抓扶着从山体内露出的石岩,在确认脚下踩稳之后,身形从山顶不断向下隐去,片刻后就没了身影。

第一个断层,张嫌成功的从山顶上向下滑落了两层楼的距离,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岩石平台上,岩石大半部分深扎进山体里面,露出有半个普通阳台大小的断层,这个岩石就是张嫌攀山的第一落脚点,在张嫌的谨慎小心下,即使没有准备什么安全措施,也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张嫌心理琢磨着,怪不得这座山会被选做天魂堡的建造地,除了风景好以外,这座山还坚固异常,连嵌入山中的小石块都能这般严丝合缝,在张嫌的攀爬下没有一丝松动,可见天魂堡的建造之难和建造后的地基稳固程度。

张嫌就这样继续向着第二、第三断层进发,也都顺利攀下,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天魂山大约三百米左右,这样七八米的一个断层也有四五十个,张嫌就这样一个一个的向下攀爬,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张嫌就攀爬的到了第二十三个断层了,身影正好在半山腰上,张嫌准备休息一下,趴在断层岩石上,远远看着陡峭后山的山脚下,建造着一些古老的石头堆砌的小屋,草垛搭起的屋棚,像是一个古老的村庄,只不过看不到一个人影。

张嫌想起自己老家那里也有这种村庄,新时代来临之后,一些贫困的山区或者说村庄整体改造或者搬迁,子孙后代考学离开,人口不断涌入城市,这种村庄里的人就会消失,到了张嫌这一代人,就出现了很多这种“石头村”,只有遮不住风的石头房屋还在,人们早已搬离,有些破落的石头村还被建造成了影视基地,专门拍一下过去穷苦时期的电影来赞美现代的繁荣光景。

这个石头村没有被“艺术”征用,寂寥无人,荒废在了山脚下,虽然依着溪流而建,却不在像活水那样能够源远流长,只是溪水的水汽供养着的几棵青翠的树木在无人修剪的情况下已经长大到参天的茂密,强大的根茎将身旁的房屋掀翻了大半,像是树木告诉石块,最脆弱的活物也比坚硬的死物强大。

张嫌突然多了一些冲动,想要爬下山去看一看那个被遗弃的古老村庄,看一看大自然是如何接管被人类遗弃了的糟糠,也许没了人这个万灵之主,生命或许会再次百家争鸣。

当冲动的念头在张嫌的脑子里愈演愈烈,张嫌加快了向山底攀爬的速度,花了比前一段更短的时间,张嫌落入到了山脚,也是被遗弃的石头村的一条小径上。

正直中午,石头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特别明亮,除了几棵大树像遮阳伞一样维持了一些阴影地的存在,村子里遗留下的石制磨盘等器具都聚集了一些日光的余温,摸起来,会觉得的有一股暖流流进自己的身体,舒适感侵入心脾。

张嫌回想起自己在电视上看的那些荒芜鬼寨,村落里、房屋上布满了幽绿的青苔植物,和齐城猎魂分公司的废弃工厂有点像,都是些阴森寂寥、鬼影重重的,但是这个不知名的石头村却不一样,虽然溪流村中过,却没有那种阴湿的绿植吞噬整个村落的现象,反而更多的是大枝大叶的杂草杂株,没有一点幽森的感觉,这让张嫌壮起了胆子在村落里溜达,甚至还进到一些有门或无门的房屋里四处看看,看一下当年的人是怎么在这四处漏风的房屋里生活的。

大多数房屋是用不规则的大型石块堆积而成的,在石块之间涂了一些极易剥落的泥巴,做不到严丝合缝,所以阳光一照,即使房屋没有窗子,也是光明透亮的,即使离得很远,也能一眼看清屋子里的遗留下来的各种生活用品,什么草甸的床铺,裂痕满布的灶台,遗留下的米缸、水缸,墙上钉着的铁钉子和挂着的瓢,不少东西经历过岁月的洗刷都变了形,但是张嫌小时候在老家看过这些有年代感的东西,也多少能认出一些来。

张嫌进到屋子里,细细看去,床铺上基本都是泊着一层厚厚灰土,有些灶台下还垫着一层深灰色炉灰,米缸的木板盖像被瞎子啃过的大饼一样多了很多月牙状的口子,看上面的印痕应该是被老鼠啃食过,米缸里不再有一粒米,反而是多了几只残缺不全的老鼠和麻雀的尸体,麻雀应该是糟了老鼠的毒手,而老鼠,贪婪的攫取米缸中不断减少的粮食,深陷在缸底无法攀爬上去,最后活活困死在了里面。

张嫌算了一下,整个村子总共有十六户人家,从村子留下的痕迹来看,这个村子很可能是同一时间集体迁移的,就算不是同时,时间上应该也相差不多,因为每间房屋的荒废程度都差不多,而且没有一间房屋有被洗劫或者搬动那些生活器具的痕迹,这一点可以从一部分上证明张嫌假设的可能性。

如果这个村的村民是陆续消失的,说明是有人进城考取功名或者打工,导致村落的人走干净了,如果是同一时间消失,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村落遇到了重大变故,比如说战争来袭或者是其他危险,需要有人带领整村搬离;还有一种就是村子想要更好的发展,带头人征得所有村民的同意集体搬迁,最后在其他地区发展,张嫌不知道这个村子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村子依山傍水,这么好的地方就此离开,肯定会有人不舍吧。

张嫌走在村间小径上,从靠山的一侧开始,直穿过村子,穿过了流经村落的小溪,来到了最后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是唯一一个建在了溪水的另一侧的,用一座小木桥和其它人家连系着,虽然从外观来看和其它房屋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这户人家的房屋居然有个看起来异常坚固的木门,而且门上还从外面上了一个带着平雕花纹的古铜锁,只不过花纹早已看不太清了,铜锁却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村落的其它十五户房屋不是大门敞开的,就是木门轻合上的,没有一家有加锁的行为,唯有这一家,既将屋子建造到了溪水的对岸,临走时又给自家大门用铜锁紧固,张嫌怀疑这家房屋的主人不是吝啬就是屋内藏有主人家认为珍贵的物品,因为这道铜锁,张嫌倒是更想一探究竟了。

张嫌想了想,没有马上开锁推门,既然房屋的主人明显想将探寻着拒之门外,那么说不定会留下更多的保护措施,先从屋子侧面查看一下有没有小孔小缝能看到屋子里面,再确认没有机关陷阱之后进到屋内,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不遭遇意外。

在做好简单的计划之后,张嫌便开始了行动,他绕着这间特别房屋赚了一圈,谨慎的踏着每一步,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被泥土夯实的墙壁,想要找到能透光的缝隙,查探到里面的情形。

张嫌足足围着这间房屋转了两个大圈,最后再次回到门前,才发现墙壁四周并没有一处缝隙,不只是缝隙,连石头上都糊着一层有一层的泥腻子,仿佛一件与世隔绝的密室一般密不透风。

既然无法从外面判断,张嫌也不打算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决定小心翼翼的尝试着能不能打开那枚铜锁,进到屋子里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能让屋子的主人这般秘藏。

结果,张嫌刚一触碰到那枚铜锁,整个木门因为岁月太久、腐蚀太过的原因,被扣死的铜锁连接着,向着房间里面轰然倒塌,轰隆的响声发出,带起来地面上沉积已久的灰尘,把张嫌惊得连连后退。

张嫌距离门口四五米的距离谨慎的看着,生怕屋子里冒出什么野兽妖怪来,毕竟这里地处深山,是那些牛鬼蛇神故事里关于发源地的常见设定,张嫌也不知道这种设定是因为臆想还是真发生过这种事情,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张嫌做好了一旦事情不对就逃跑的架势。

等到门板不再抖动,静静的铺在了地上,激起的尘埃逐渐落定,张嫌弹开了飘到眼前的灰尘,向屋子里面凝视着,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来,张嫌静静的打量了一下刚透进光亮的房屋,从屋外门口瞧去,里面的布局和物品的摆置与其他那些房屋并没多少差异,张嫌向前缓缓的探着身子,走到了屋子门口,踩在了倒地了的屋门之上,像里面探了一下脑袋,发现整个屋子里并没有多少奇特的东西,同样的床铺、灶台、米缸,陈旧的程度也和先前见过的那些一样,张嫌舒缓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觉得自己是虚惊一场。

“感情这家的人是个抠门吝啬鬼呀,走的时候还贪恋着屋子里的垃圾破烂,说实话这屋子里的器具还不如门上的那枚铜锁值钱。”张嫌感觉像是被人耍了,嘴里这样抱怨道。

张嫌粗略看了一眼,发现屋内没有什么稀奇的玩意,就打算原路返回,从自己开始下山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三个小时,不赶紧回去的话,等到太阳落山,攀山就容易因为视野原因出现意外,再玩下去,自己有可能被困在这山脚下。

就在张嫌准备转头离开的时候,炉灶下的灰槽里,一个东西在阳光的照射下露出了雪白的一角,也是这间泛黄的房屋里唯一一个不太和谐的色调,张嫌走近了炉灶,伸手捏住那雪白的一角,将它从炉灰中抽了出来,这才发现,那是一个白色的玉片,玉片寸许大小,形状类似瓦片,呈乳白色,细腻滋润,浓郁醇厚,可以看出是一片上好的白玉,张嫌把它拿到屋外,白玉在阳光下发出类似油脂般的光泽。

张嫌很是开心,他来此地的目的随说不是为了寻宝,但是游玩探险,能捡到宝贝自然很开心,张嫌虽然不懂玉石,但是已经打算拿去找人股个价去了,说不定自己就算不去上班找工作,但凭着这一个玉石就能吃上一阵子。

就在张嫌正兴奋的时候,阳光从那玉瓦中间透出了几个细小的镂空字迹,字迹很小,但是张嫌把它靠近自己的眼睛的时候,字迹的样子还是能看清楚,字不多,只有五个,写着:源天启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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