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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兵印战阵?”张嫌不解的问道。
“简单说就是以阵印御鬼兵的手段,在古时候被称作御阴兵,因为其手段吊诡狠辣,所以是一种不被灵魂境的驱鬼者所认可的手段,尤其在你们魂师一派之中,这种手段更是被当作禁忌,我劝你不要尝试去修炼了。”宋一炳建议道。
“以我现在对魂阵的掌控水平,估计还没有资格去修炼您口中的兵印战阵,不过我还是想要了解一下这兵印战阵到达哪里吊诡,不知道宋叔可否详细与我讲讲,假若以后真遇到有人使用此种手段,我也好有所防备。”张嫌思索了一下,回应道。
“那好,今天我既定的传授内容已经全部教授与你了,还剩了些时间,我就尽我所知的给你讲解一下和这兵印战阵的有关情况吧,说来话长,据我的爷爷辈的人流传下来的传闻,那是在很久以前……”宋一炳摆出了一副说书的姿势坐在了他的书桌前,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兵印战阵的事情娓娓道来,很多内容大多是以转述的口吻诉说出来的。
因为宋一炳讲述的内容略微有些杂乱,张嫌对宋一炳所诉的内容稍微做了一下总结,大致上也明白了关于兵印战阵的一些事情。
兵印战阵,又名阴兵阵,是以阵法操控亡魂恶鬼的一种特殊手段,这里的亡魂恶鬼不同于蒲梓潼的人造戏魂,而是真正的死人所化的魂鬼,其操控的数量和等级是根据驱魔师自身灵魂强度以及聚魂阵的聚魂程度这两种能力共同决定的,阴兵一旦出现,不只是在灵魂境有所显现,在普通的人世间也会显露身形,很可能对人间的秩序造成极大的混乱。
兵印战阵的起源无从追溯,有人说天地初生便有,有人说是黄帝时期所生,但是都没有确切的证据,只知道它是驱魔师一派代代流传的手段,却又很少有人会去使用,关于兵印战阵,在历史上可查记载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在三国时期,传说曹操曾借过阴兵开道,另一个是在南北朝时期,传说宋明帝刘彧借阴兵手段篡位夺权,除此之外便无其它记载,而且这仅有的两个记载也是出自于野史传记,记载模糊,其真实性更加难以考究。
在普通人眼中的假史传闻在魂师境却并不为假,曹操当年确实曾借过阴兵,只不过借阴兵的法子并不是驱魔师的兵印战阵,而是用了一枚叫做阴兵令的上古魂器,是曹操摸金盗墓时在一个墓葬坑中发现的宝贝,并研究出了其使用方法,之后便借助这枚阴兵令临时操控了一千只鬼级阴兵帮他掘墓开道,一边扩充粮饷,一边在战场中出其不意、所向披靡,不过阴兵令是有使用时限的,超过了时限便会失效,阴兵也就不再接受控制,从阴兵令失效以后,曹操便日落西山风光不再了。
曹操不是驱魔师,只是借助一个不需要魂力使用的上古魂器操控阴兵助阵,但是到了宋明帝刘彧却是用的驱魔师手段,也就是用的兵印战阵,当年宋明帝刘彧尚为一方诸侯之时,曾偶然间觅得了一份驱魔师的传承文献,刘彧将文献内的东西视作珍宝,偷偷修炼,最后学会了驱魔师的一些手段,这其中就包括完整的兵印战阵,刘彧虽然贪婪残暴,但是智商过人,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几年之间便将驱魔师的手段驾轻就熟,把兵印战阵也修到了极高的层次,在驱魔师的历史记载中都可以算得上首屈一指了。
南北朝动乱,各方诸侯蠢蠢欲动,刘彧作为诸侯中的位高权重者,更是表露出了贪图皇位的野心,他与统兵大将刘成海、李承文结成死党,篡权夺位杀死了皇上刘子业,在面对其它各方诸侯及各军统领对自己的篡位之举纷纷竖起讨伐大旗的时候,在统治地位岌岌可危之时,刘彧不得已使用出了秘密偷学的驱魔师技法兵印战阵,一招兵印战阵施展出,在战争坟冢御起了三千只魂甲阴兵,刀枪不入的魂甲阴兵冲入敌阵、大杀四方,以骇人之威平定各路叛军势力,最终巩固了刘彧的统治地位。
不过兵印战阵虽然强大,但是却有着极大的弊端,那就是会出现躯体生机的过度消耗和灵识的极大反噬,刘彧依靠自身灵魂强度强行御起三千阴兵,灵识反噬便早早的出现了,他先是灵识紊乱、神志不清,进而变得荒淫残暴,他重宝器,杀大臣,还经常把自己能看到亡魂恶鬼之事随意诉说,只不过别人当他癫狂犯傻,并没有当真。
随着刘彧的灵识被极度反噬之后,兵印战阵对躯体的生机消耗开始变得明显,刘彧的身体未老先衰,五脏机能开始下降,慢慢地灵魂开始和躯体若即若离、无法契合,宋明帝刘彧就这样度过了自己的最终时日,死去的时候年仅三十四岁,据宋一炳所说,刘彧刚一亡去,其灵魂便被在宫殿四周守候多时的众驱鬼者直接给度化了,免得其神志不清的亡魂化作厉鬼为祸人间。
刘彧之后,灵魂境的各派驱鬼者便看到了兵印战阵对灵魂境以及人间的危害,指责驱魔师的兵印战阵手段太过危险,容易暴露灵魂境的存在,容易让使用者走入歧途,不符合驱鬼者之间的约定,所以要求驱魔师将此技法彻底封禁,不许再用,之后,兵印战阵虽然代代相传,却也多是修而不用,只是留作保卫自己的最后手段。
兵印战阵到宋一炳手里的时候据说已经传了三十几代人了,当然这不是从南北朝刘彧时期算起的,而是根据宋家族谱记载中显示的,记录可以追溯到周朝,所以兵印战阵应该在那时就已经存在了。
讲述完和兵印战阵有关的历史,宋一炳又说回到了兵印战阵的阵法上。
兵印战阵是一种以阵印控亡魂的阵法,驱魔师可以在把亡魂打败之后,将亡魂的灵识驱散,用一种特别的阵印打进亡魂的魂魄之内,用阵印建立起亡魂和自己之间的联系,由此来操控那些被自己捕获的亡魂。
但是这种控制方法存在很多弊端,亡魂的灵识实际上无法全部根除,主体灵识驱散之后还会有不少游离的灵识在亡魂的魂内流动,这样的游离灵识会侵蚀感染操控者的灵识,就会是操控者出现灵识紊乱的现象,操控者一旦灵识紊乱,很有可能是迷失自我,就会变成宋明帝刘彧那样的癫狂堕落。
除此之外,亡魂的操控需要源源不断的魂力维持,尤其是在阵印打入到被捕获的亡魂体内之后,控制亡魂所需要的魂力大多是来自控制者的灵魂魂力,操控一两只亡魂还好,如果贪多控制成百上千的亡魂,那么魂力的供应量便会相当巨大,控制者体内的五脏就需要一刻不停的加速炼化魂尘,最后的结果就是五脏的寿命被快速耗尽,最后落得个英年早衰的下场,最后全身机体老化、失效而死。
当然兵印战阵的好处也是有的,假若遇到某只亡魂的实力比自身实力要强上不少,如果能用某种手段将兵印战阵打入那亡魂的灵识之上,将其灵识消解清除,那么这个实力比自己还要强大的亡魂就能为己所用,这就相当于控制了一个比自己实力还要强大的助手一样。
还有就是兵印战阵可以同时控制很多亡魂,按理说是不受数量限制的,但是其控制的最终数量和每个驱魔师的魂力有所关联,能够控制较多亡魂之人可以利用人海战术战胜比自己强大的其它灵魂或者驱鬼者,这是很有可能实现的。
最后,宋一炳提到了一点,那就是兵印战阵之所以称之为战阵,是因为它可以使驱魔师控制的亡魂组合成阵,而不是每只亡魂各自为战,比如一百只恶魂毫无配合的上去攻打一个魂祖等级的魂师,其结果就像是一群蚂蚁攻打一只大象一样,魂力弱小的恶魂只有被碾死的份,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是如果这一百只恶魂联合成阵,互为手眼,各施魂技,其魂力再能相互传递补充,那么战斗能力就会成倍提升,这也就是刘彧为什么仅用三千阴兵就能力克不计其数的叛军的原因了,只不过亡魂阴兵一旦成阵,便会显露于世,灵魂境曝露之事就会在所难免。
“宋叔,你说这阴兵能和人间大军对战?”张嫌听完宋一炳的这些介绍,不解的问,他还没见过灵魂能直接伤人的事呢。
“正是,这也是兵印战阵的一种特殊能力,它能让亡魂阴兵现世,能让亡魂阴兵砍杀人类大军,而人类大军却无法伤到亡魂阴兵一星半点,这也正是它奇诡的地方,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明白,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就像你用牙膏肥皂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一样。”宋一炳摇了摇头道。
“确实不知道。”张嫌想了想,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牙膏厂的流水线,但是想象不出流水线上的每一步是怎么运作的,最终只能遗憾的摇了摇头,回答道。
“那就是了,我也不知道这兵印战阵更多的事情了,我只知道它很强,却又很危险,对使用者来说很危险,对灵魂境很危险,对人间也很危险,如果我传授给了你,难免不会对你造成不可预测的风险。”宋一炳说道。
“我本来就已经是各种秘密加身了,哪个秘密暴露了都会让我变成众矢之的,让我充满风险,所以我觉得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关系,我还是希望宋叔您把那个兵印战阵传授给我,不瞒宋叔说,我三个月后可能会去闯那个雷霖鬼宴,多学习一个强大的技法总归对我没什么坏处。”张嫌说明着自身的情况,请求道。
“闯鬼宴?你还是三思而行吧,不过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你暗藏了一个古老的灵魂在体内,你拥有拘灵人的碑魂拓,还接受了我驱魔师的传承,无论哪一个说出去都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但是这些说出去引来的最多也就是调查和质问,如果你一旦修习了兵印战阵,那么你面对的可能是整个灵魂境的敌视,这不一样。”宋一炳给张嫌分析着其中的利弊。
“那又如何,我学会之后就像宋叔这样只学不用不就行了,这兵印战阵只当是一个压箱底的保命招数,不到生死存亡之际我不会让它现世的,放心吧宋叔,我有心理准备。”张嫌拍着胸脯道。
“这……”宋一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张嫌了,他觉得张嫌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人都要死了,拿什么招式保命都不为过,但是他又害怕张嫌会在遇到危险之前就不小心的泄露这个招式,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不存在。
张嫌好像看出了宋一炳的为难,琢磨了一下,笑着对宋一炳道:“这样吧宋叔,以我现在的阵法造诣还不足以修习这个兵印战阵,所以我现在学习了也作用不大,等到我把其它那些阵法全部修成,再回来向宋叔请求许可,到那时如果宋叔觉得我可以修炼兵印战阵,那么我就修炼,如果宋叔觉得我的天赋水准不够修习兵印战阵,那么我就放弃,怎么样?”
“可以,这是个折中的好办法,我需要考量一番才能给你答案,你就先不要考虑这个兵印战阵了,等你把其它驱魂阵修成,我到时候在把我考量之后的结果告诉你。”宋一炳点了点头,听完张嫌的建议他眉头稍微舒展开了一些。
“那么宋叔,今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我回去一定会加紧修炼您教给我的聚魂阵和地厌阵,等到下周我会让您看到我的进步。”张嫌见宋一炳答应了,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向宋一炳做了告别,准备离开宋一炳的家。
“别着急,我这里还有一个驱魂阵的各阵法印型手册给你带回去吧,你多过过眼,它能让你对驱魔师的阵印有更多了解,对你以后结印结阵有很大的帮助。”宋一炳把一个用麻绳穿缝的古书从书桌上抄了起来,递给了张嫌,建议道。
张嫌把古书接了过来,稍微翻看了一眼,对着宋一炳真挚的回应道:“谢谢宋叔。”
就在张嫌拿着古书准备往门外走的时候,不知道宋一炳的老伴儿宋姨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见张嫌将要离去了,赶紧追了出来对着宋一炳嚷道:“怎么走了呀,你个老头子,你怎么也不留人家孩子在咱家吃饭啊,我买了那么多好吃的,这正好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赶紧让人家留下来,我这就去做饭。”
“阿姨别忙了,我是有事急着赶回去呢。”张嫌看了一眼宋一炳无奈的样子,赶紧解释道。
“有什么事啊这么着急?”宋姨满脸怀疑的问道。
“哦,是这样,图书馆的人马上下班了,我要赶紧去把书还了去。”张嫌正愁怎么回答宋姨的质疑呢,突然垂眼看到了自己手中的那本阵印古书,举了起来对着宋姨晃了晃,强笑着撒谎道。
“还了书再回来吃也行啊?”宋姨还是不愿放弃的问道。
“你个老婆子别多管闲事了,人家小女友等着人家吃饭呢,你瞎跟着掺和啥呀,而且现在离饭点还有一阵子呢,吃得哪门子晚饭啊。”宋一炳倒不是不留张嫌吃饭,他害怕在饭桌上说话会把灵魂境的事情暴露出来,所以尽可能的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他只能帮着张嫌找理由离开。
张嫌自然明白宋一炳的意思,宋姨一直认为自己是来学习宋一炳厂子里的工作业务的,一旦一起上了餐桌,难免宋姨不会问起此事,而自己连宋一炳上班的厂子是干啥的都不知道,一说话就容易露馅,所以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还是走为上策,见宋一炳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张嫌自然明白了宋一炳的用心。
“哦,谈姑娘了啊,怪不得呢,怪我,怪我,你赶紧去吧,别耽误了正事,有空把姑娘领家里来吃个饭。”宋姨笑着催促道,神情中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失落。
张嫌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他确实是在撒谎推脱,但是见到宋姨把爱子之情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总觉得自己这个谎言有些不孝,只不过为了避免泄露他和宋一炳之间的事情,就算带着这种不良的心情张嫌也只能认了,转过头朝着宋一炳家门口走去。
嘀嘀嘀,嘀嘀嘀……
突然,张嫌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张嫌把手机拿了出来,看到来电显示是蒲梓潼的号码,便随手接了起来,轻声道:“喂。”
“张嫌,起来干活了!”蒲梓潼道。
“什么活?你又接悬赏了?”张嫌不知道蒲梓潼是什么意思,满头雾水的问道。
“哎呀,就是找你挑战的人找我这来了,怎么样?我的小男朋友,你有活了。”蒲梓潼笑着回答道。
“找我挑战?”张嫌依旧没反应过来,不解的问道。
“真会装傻充愣,你是我临……男友,那些想要参加比武招亲的挑战者当然先找你试试水了,怎么了?拿钱不办事啊?”蒲梓潼冷哼道。
“哦,啊!什么情况?”张嫌这才反应过来,蒲梓潼说的活是他和蒲梓潼的那个交易。
“据我所知,古月茗前两天不知道中了谁的暗箭了,现在重伤卧床,你的挡箭牌没了,人家不就来找你了嘛。”蒲梓潼笑嘻嘻的说道。
“古月茗重伤?”张嫌惊讶的问道。
“嗯,古月家正在彻查此事,但是古月茗这个新人战第一实力之人落难,你这个第二就暴露出来了,本来想找古月茗挑战之人现在已经掉转矛头盯上你了,你快来吧,不然来找你的这俩人会纠缠着我不放的,你要来帮我解围了。”蒲梓潼继续回答道。
“还是两个?”张嫌苦笑着问道。
“嗯,魂族邢家的人,虽然不在九大家族之列,但是在魂师境内也有一定的声望,来的两个都是初级鬼王,你最好有些心理准备,不然你还真不一定能赢过这俩人。”蒲梓潼故意吓唬张嫌道。
“得,说个地儿吧,你在哪?你争取先让他俩打起来,我和最后那个胜利者打不就行了,谋略之一,要先让敌人内耗。”张嫌揉了揉脑袋说道。
“别废话,就在上次咱俩喝咖啡的那个地方,太鼓咖啡店,你快来吧。”蒲梓潼催促道,说完便挂了电话。
“谁呀?听起来挺着急的。”张嫌刚挂了电话,宋姨笑着问道。
“女友。”张嫌苦笑着挠着脑袋,这次他没撒谎,蒲梓潼确实是他对外宣称的女友,解释完,张嫌赶紧推门离开了宋一炳家,骑着小车往太鼓咖啡店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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