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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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展露的这些，我都见惯了……这些事物我所见所闻的不比你少。”

‘……那还真是抱歉了，我再换个思路。’

现在江海完全没有一点的紧迫感与绝望感，虽然他也知晓自己目前正处于任人宰割的地步，但还是这样做了。

他想试探一下卡门对他的忍耐极限。

卡门沉默片刻，问道。

“你以为，我真的不会对你动手吗？”

说着，江海感觉嗅觉在逐渐离自己而去，思维再度开始滞缓···不过好在这种状态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原状。

‘切，小爷化身亡蝶葬仪的时候，也是亲身死过十几次甚至几十次了，你以为这就能吓到我么？’

“···”卡门无言以对。

“可这次不一样呀，被爱娜温吞噬的话···你真得会永远死掉哦？你难道不感到恐惧么？”

‘恐惧有什么用，如果我恐惧的话，我能逃出去么。’

然后···江海开始回忆大悲咒。

他仍旧觉得自己和卡门没什么可说的，所以他用行动回应了对方。

“唉，看来你还在逃避那个真实的自己呀，为什么不坦诚一点呢？”

“算啦，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卡门话锋一转，“爱娜温！接下来这个孩子交给你照料咯。”

···

江海听到在卡门口中自己是“孩子”，有种奇怪的感受。

不愧是c妈···

接下来对江海而言，是一段漫长到近乎永恒的时光···因为除了嗅觉，江海没有任何的感官，而他的思维也慢慢变得迟钝，可能其实时间并没有过多久，可江海却觉得自己几乎被世界抛弃了。

如果换做人类的话，这种酷刑足以泯灭他的神智，可早已成为非人存在的江海却在这种疯狂之中扛了下来。

任凭他怎么胡思乱想，用垃圾信息轰炸卡门，对方也对他不理不睬——江海知道对方在迫使他回忆总结自己的过去，然后逼迫他产生所谓的新的明悟，他却偏不遂对方的心意。

意识在逐渐散去，江海却不像卡门那般，没有面对死亡时的恐惧，也没有后悔。

就连卡门对此也感到有点意外···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

在那片意识的汪洋里···江海近乎失去了意识。

可他也产生了别样的明悟，他用仅存的一点意识，整合了他对有关异想体的了解。

异想体本身就是概念体，它们的最原本的存在应该也只是意识，没有实体，哪怕在异想体世界之中也是如此。

江海想到了先前小红帽雇佣兵和系统对他的讲述。

小红帽在她的世界里面对他说。

“你所在的这个地方，就是诞生我的潜意识根源。你面前的我，就是最初的‘小红帽雇佣兵’。”

“只要潜意识根源里面的我没有死去，再加上有足够的gito和足够的能量，我就能产生无数的化身。”

第一遍听上去，当小红帽第二句提到“潜意识根源的我”可能就会立刻联想到前一句那个“最初的‘小红帽雇佣兵’”，也就是江海所见的那个世界里面的，和他说这些话的小红帽雇佣兵。

不过这只是听到这句话后的第一印象。

但自始至终，小红帽雇佣兵都没有说过，如果异想体世界的小红帽雇佣兵死去了，就代表着潜意识根源里面的她也会死掉。

当初江海太过主观的认为，如果异想体世界里面的异想体死去了，就意味着对方永远消失，这其实是错误的。

异想体终究只是概念体，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杀死呢？

江海又想到了系统对他说的话。

“异想体是概念体，正常情况下无法被彻底杀死。但在某些特殊条件、环境下，可以被其他异想体‘吞噬’，被吞噬后再也无法复生。用您记忆里面的话讲，就是‘gaover’。”

同样的，也没有提到异想体世界里面异想体本体死后会怎么样，也没有点明什么样的特殊条件、环境，只说到了被吞噬再也无法复生。

能印证他猜想的，还有两个现成的例子，那就是被遗弃的杀人魔，和惩戒鸟。

被遗弃的杀人魔明明都被他一刀两断了，在那一刻对方是确确实实失去了生机、化作了死物，但他最后还是活了过来。

至于江海当初威胁对方时所说的“如果在异想体自己的世界之中死去，那可就是真的死了。”那只是他当初听到小红帽雇佣兵话后，主观臆断所产生的错误认知，实际上并不是正确的。

而惩戒鸟，明明在精神世界之中死透了，可它的化身在现界之中却并没有消失。

两个异想体说明了一点，也就是他们所谓的“潜意识根源的我”并没有死去。

所以说哪怕是在异想体的世界里面···异想体的形仍旧并非异想体的实体，它们永远是概念化的。

据江海的猜测，所谓的“潜意识根源的我”，甚至有可能指的是异想体世界本身，不过这也只是他的猜测。

在那被吞噬的这段时间，江海被剥夺了所谓的“形”，只留下了神识，所以他终究是想明白了异想体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想到了这些。

他终于对异想体的存在有了明确的认知。

过去的他认为，江海，从诞生的一瞬间，就是一个个体，在线状的时间中生存到现在，是一个不断变化的个体。

可现在的他并不这样觉得，现在他认为，“江海”实际上是一个故事。

在公司之中化身为其他异想体的他，在这里的他，是由不同的分子构成的，是不同的个体。

那时的他，跟现在的他，从物质的角度上来看是不同的人。

所以···“江海”这段“故事”的实体究竟在哪里？

古老的人们，说它是心，也就是寄宿在心脏。

而笛卡尔说，脑内的松果体含有灵魂。

脑…

他的存在，就只有记忆吗？

那么，如果像x一样完全失去记忆的话，他就不是江海了吗？

思考感性感情感觉人格价值观。

但这些都是所谓的脑、这个人体内脏之一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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