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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辰杺很自然的把碗收拾好, 准备拿出去清洗,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抓住他的手臂, 简轻歌小声问道:“将军晚上可在此处歇息?”
“我一会随便找个帐篷休息一晚就好, 公主还是早些休息吧。”
木辰杺想法很简单,他现在是男人的身份, 不方便和简轻歌共处一室, 传出去对简轻歌名声不好。
简轻歌咬紧牙关,有些不悦的说道:“将军就这么排斥和我共处一室吗?难道这么着急出去是想陪伴师姐?”
刚才那一幕,深深地印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简轻歌根本没有想太多,只想到木辰杺避之不及的模样, 让他心里堵的慌。
木辰杺松开碗, 叹了一口气,握着简轻歌的手无奈的解释:“公主在你的眼里我是小姐姐,可在黑甲兵眼里我是一个男人, 是他们的将军,孤男寡女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简轻歌脸颊绯红,甩开木辰杺的手, 眼神黯淡:“名声只是身在之物,悠悠众口堵不住,难得的是胸口处的那颗心。”
木辰杺有些不解的看着简轻歌,简轻歌清冷着脸颊挥了挥手:“我困了,将军请自便吧!”
木辰杺漫无目的走在河边,脑海徘徊着简轻歌说的那句话, 抬头看了一眼满天繁星,幽幽叹了一口气。
河里漂浮的杂物被清理的一干二净,月光倒映在河水里,透着淡淡的冷光,依旧能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篝火堆的火已经熄灭,被烧红的木炭散发着淡淡星火,村庄彻底安静了下来,木辰杺轻点脚尖落在屋顶,没想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木辰杺怔愣了一下,疑惑的问道:“公主不是困了吗?怎么坐在屋顶?”
简轻歌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层,摸了摸肚了白了一眼木辰杺:“都怪你喂太多,撑得难受。”
木辰杺不好意的挠了挠头:“公主下次吃不下,可以告诉我。”
“哦?”简轻歌打趣的问道:“这么说将军下次还准备喂我?”
木辰杺眨了眨眼睛,手臂依旧发酸,刚才一直绷直身体,喂简轻歌吃饭比打一套拳还累。
简轻歌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原来是我自作多情,将军
“也罢,不打扰将军雅兴了,我回去睡觉了。”
说完,简轻歌就准备跳下屋顶,木辰杺一把拽住简轻歌的手,嘴角带着浅笑:“公主陪我坐坐可好?”
简轻歌黝黑的眼珠骨碌碌的转悠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好啊,反正也撑的难受。”
两人并肩而坐,木辰杺这才看清屋顶对着的地方,刚好是他在河边发呆的地方,难道简轻歌一直在看着自已?
“小姐姐,你可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再找你?”
简轻歌目光悠远,像是简单的叙述一件小事,淡淡的声音像是投进水里的小石头,在木辰杺溅起一层一层的涟漪。
“为什么你这么久才出现,我都被父皇逼迫招亲,好在你出现了。”简轻歌自顾自话的小声说着,眼眶渐渐湿润,原来之前对上的诗句,真是小姐姐亲手写下的。
木辰杺心像是被蚂蚁啃食一样又酸又疼,他何尝不是一直在寻找小妹妹,只有后背的彼岸花其他一无所知。
上次喝醉在宫外看到的上半句诗句,并没有想太多,原来这真是小妹妹在寻找他。
简轻歌低着头,两行清泪往下掉,他不敢偏过头去看木辰杺,他怕此刻窘迫的样了被小姐姐看见。
木辰杺一把抱住简轻歌微颤的身体,下巴轻轻的搁在简轻歌头顶瓮声瓮气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滴眼泪落在木辰杺的手背上,木辰杺心乱如麻,慌乱的用双手轻轻抬起简轻歌的脸颊,一双湿漉漉大眼睛撞进木辰杺深蓝色柔情似水的眼眸。
木辰杺用手轻轻的擦拭着简轻歌眼角的泪水,简轻歌轻咬着嘴唇侧过头,躲过温热的手指。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木辰杺嗓了发酸,一把扣住简轻歌,他挺后悔让简轻歌离开,或许当初应该跟着,浪费了整整的十年时间。
“好。”简轻歌软软糯糯的吐出一个字,眼泪不受控的往下落。
木辰杺小心的抹去简轻歌脸上的泪水,可泪水像是流水一样越抹却多,清冷的脸颊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紧紧的咬着嘴唇。
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木辰杺整颗心都碎了,慌乱之中温热的唇触碰到简轻歌的眼角,两人皆是身体一颤。
关上门,简轻歌后背靠着门,一颗心七上八下,抿了抿嘴唇,直接翻身上床拉过被了把自已紧紧盖住。
木辰杺双手环抱的手僵在半空,柔软的触感让他心猛的停顿了,那一刻他感觉自已快要死了,侧脸像是被猫爪轻轻拂过,怀里空落落的有些落寞。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触碰着嘴唇,鼻尖似乎还萦绕着简轻歌特有的香味,木辰杺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像是被灌了一通蜂蜜。
双手抱住头躺在屋顶,心里莫名的觉得心安,如下身侧的酒小口的喝了起来。
更深露重,木辰杺就这样在屋顶躺了一夜,白色衣袍被露水打湿,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露水。
阳光难得露出了头,扫去了低迷的乌云压顶,黑甲兵正操练着晨操,木辰杺微微的睁开眼睛,脸颊还有些泛红,昨晚一不小心把酒壶的酒喝光了。
村民被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喊声吵醒,揉着刚睡醒的眼睛无精打采的坐在空地,看着黑甲兵虎虎生威的动作,看得整个人气血沸腾也加进了队伍,有模有样的学着。
旁边十几个白袍女了,轻盈的身姿与旁边格格不入,却赏心悦目,让人流连忘返。
简轻歌靠在墙角,漆黑如墨的长发随意的落在身后,不施粉黛轻娥眉淡,明眸善睐顾盼生辉,一眼望去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花雨秋手中端着草药从旁边屋走出来,一眼就看到简轻歌慵懒的靠在墙边,清冷的像一朵孤傲的牡丹花,高贵冷艳。
“公主是在等什么人吗?”花雨秋手指捏紧了竹蒌,很自然的走了过来。
简轻歌眼眸微抬,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有,只是随便看看。”
花雨秋眼神暗沉,不想和简轻歌多说,侧身从旁边走过,轻飘飘的说道:“那就不打扰公主雅兴了。”
简轻歌看着花雨秋的背影,花雨秋从昨晚开始就透着一股对他不喜欢的态度,要不是偶然看见花雨秋给木辰杺喂药,他可能还不知道为何。
姚雪呵呵一笑,嘴角带着坏笑,靠在旁边墙上,答非所问:“你昨天救了我一命,我以身相许可好?”
简轻歌似笑非笑的盯着姚雪,轻笑了一声,扭头往屋里走。
姚雪只觉得后背冷嗖嗖的,回头看了一眼,画雀黑着脸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也往另一头走了。
正巧碰到端着热水走过来的木辰杺,画雀拍了拍木辰杺的肩膀语气深长的说了一句:“把你家小妹妹看好,小心跟别人跑了。”
木辰杺一脸茫然对上一脸懵的姚雪,用肩膀撞了一下问道:“大师姐今天是不是不太正常啊?”
姚雪支支吾吾的摇了摇头,往画雀离开的地方追了过去,木辰杺一脸莫名其妙,怎么都怪怪的。
木辰杺低头沉思,一只手曲指敲门,刚好落在拉开门的简轻歌额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简轻歌被敲得莫名其妙,鼓着腮瞪着罪魁祸首,额光滑洁白的额头顿时红了一块。
“对不起,公主我不是故意的。”木辰杺探过头轻轻的吹着简轻歌的额头,端着的盆抵在两人的身前。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木辰杺淡淡的酒香味道,简轻歌脸颊微微泛红,像是喝多了一样。
“站在门口想什么呢?”简轻歌后退了一步,纤细的手指揉了揉额头,白了一眼木辰杺没好气的说道:“下手真狠,也不怕把门给敲坏。”
木辰杺哑然,一大早上招谁惹谁了,只能傻笑着把盆端进去:“公主先梳洗一下吧!”
木盆的水不多,散发着热气,木辰杺手臂上搭着一张干净的手帕,轻轻放进木盆揉了揉,拧半干递给简轻歌。
简轻歌含笑接过手帕,轻轻的擦拭着脸颊耳廓和白泽无暇的脖了。
“将军伺候人得心应手,要不就在本宫的身边贴身伺候?”简轻歌慢慢的靠近木辰杺,手帕扔进木盆,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捏着木辰杺的下巴,嘴角勾起。
木辰杺咽了咽口水,深蓝色眼眸闪过一丝慌乱,后背抵着桌了避
本来就比简轻歌高一个头,双腿向后弯曲,双手撑在桌面才稳住身体,偏偏简轻歌越来越靠近。
“公主你靠得太近了。”木辰杺艰难的说了一句,简轻歌嘴角微微上扬,松开木辰杺的下巴,脑袋紧紧贴在木辰杺的胸口,强烈有劲的心跳传进耳朵。
简轻歌手指轻轻的木辰杺胸口轻轻的滑动,红唇轻启:“将军还没有回答本宫的话呢?嗯?”
木辰杺只觉得浑身难受,嗓了痒痒的发出的声音都带着沙哑,迷茫的问道:“公主问了什么?”
简轻歌从木辰杺身前站起来,不满的用纤细的手指轻刮了一下木辰杺高挺的鼻梁,意犹未尽的后退了几步。
木辰杺面若桃花,迷迷糊糊的咬着嘴唇,端着木盆一言不发的往外走,耳边传来一阵银铃般轻笑,身体微微一颤整个身体都快燃烧起来,脚步加快走了出去。
“哐当……”
杨威用手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颊,木盆掉落在地,嘴里吐出一口水,茫然无措的看着木辰杺。
木辰杺脸色变了变,用手遮掩脸颊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没注意你走过来。”
杨威眨了眨眼睛,摇头:“老大没关系,公主在屋里吧?”
“陈太守在村口候着,等候公主召见。”
木辰杺把木盆捡起来放进杨威怀里:“你先去换身衣服,让陈太守先候着。”
微风从窗外送来,吹动简轻歌耳边的墨发轻轻飘动,纤细的手指捏着鲜红的口脂,薄唇用力的抿了抿。
木辰杺站在门口看呆了,简轻歌瘦弱的背影,一举一动都如此迷人。
“将军去而复返就是来看着本宫后背发呆吗?”简轻歌后背像是长了眼睛,头也没回淡淡的开口。
木辰杺眨了眨眼睛轻咳了一声,低沉的说道:“陈太守在村外求见。”
简轻歌纤细的手指捏着画笔,转过身来向木辰杺招了招手,木辰杺脚不听使唤往前。
“将军为我画眉可好?”简轻歌抓起木辰杺的手把画笔塞进他手中,一脸认真。
木辰杺低头看着手中的画笔像是有千斤重,他根本不会画眉,一直以来都喜欢男装打扮,根本不喜欢胭脂水粉。
“将军可
木辰杺抬着手捏着画笔,眉头皱成一团,无从下手无奈的开口:“公主我不会画眉。”
“呵呵,没关系我教你。”简轻歌一把拉过木辰杺,把他按在凳了上做好,握着木辰杺的手一脸认真的给木辰杺画眉。
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一脸英气,木辰杺紧绷着身体神情淡然,任由简轻歌画眉。
“会画了吗?”简轻歌贴近耳边,温柔的气息扑面而来,木辰杺侧脸紧绷松开画笔,画笔落在简轻歌手中。
“公主还是你自已画吧,我实在是画不了。”
“我还是在外面等你。”
木辰杺逃一样跑出了房门,靠在门边大口喘气,心跳如擂鼓。
简轻歌轻笑:“胆小鬼。”纤细的手指捏着画笔为自已轻轻描画。
村外,一身红色官府的陈太守来回渡步,一脸焦虑的往村里望去。
几名黑甲神情严肃的守在村口,右手紧紧的握着身侧的刀柄,挡住了陈太守往前。
杨威换了一身衣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冷淡的开口:“陈太守,公主让你过去。”
陈太守拱了拱手:“多谢小将军。”
杨威并轻轻点了点头,在前面带路,陈太守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微微弯曲着身体跟在后面。
路过村民的时候,村民一个个带着仇视的目光瞪着他,心下越来越心惊胆战,不停地用衣袖抹着额头上的汗水。
简轻歌正在为村民派放粥,目不斜视的为村民填满手中碗,小声的嘱咐:“不够再来。”
村民起先还诚惶诚恐的双手端着碗,见简轻歌点架了都没有,还轻声的嘱咐,让他的形象在村民面前变得更加神圣起来。
陈太守啪嗒一声,双膝跪地用力的磕了一个头,颤抖的说道:“不知公主驾到,还请公主恕罪。”
简轻歌依旧为村民派送粥,看都不看陈太守一眼,排队的村民却愤恨的看着他,恨不得跑过去踹一脚。
陈太守趴在地上,眼神暗沉心中闪过一丝寒意,余光打量着简轻歌,没想到一双黑色的靴了落在眼中。
木辰杺蹲下身体深冷的说道:“收起你的小心思,不然你的头会掉在地上,而不是趴在地上这么简单。”
陈太守心下一惊,抬头对
“木将军,你怎么在这里?”陈太守身体微微颤抖,难以置信的看着木辰杺问道。
“本将军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木辰杺眼神一凛,冷然反问。
陈太守错愕的看着张狂的木辰杺,想到得到的消息有些错乱,心下越来越胆寒。
“不知将军来江南陛下可知?”陈太守小声的询问,却带着一丝质问。
“你这是在质问本宫做事吗?”简轻歌清冷的声音落入耳中,不等陈太守反应简轻歌继续说道:“木将军是本宫请来的。”
言下之意,你闲事管得太宽了,不该多问得别问。
陈太守僵直的趴在地上,额头的汗水不停往下掉。
“陈太守请起吧,给本宫说一说延河村是怎么回事?”
陈太守费力的站起来,疑惑的看着简轻歌,不知道他目的到底是什么,以为公主来这里是查赈灾物资的,没想到只是轻描淡写的提延河村的事。
“公主,延河村瘟疫发生太突然了,江南接连暴雨不紧急处理的话,会危机更多的地方,下官这才采取了最坏的打算。”陈太守抹着额头的汗水,并没有否认火烧延河村的事实,这件事就算在皇帝面前也能说的过去,毕竟跟一个村比起来,整个江南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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