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小城蜗居 五十二 见老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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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你是在开玩笑吗？前天没把人带走接着就给安排一个瘤。前世三舅走的太急了，当时具体有没有瘤也没人知道，可是！常昊怎么就有些没办法接受呢。

失魂落魄得从杜子腾的办公室出来，远远的望着那间重症病房，他现在有些不敢过去，更是不敢让老妈知道。“要找个什么借口呢？”常昊揉着太阳穴，心事重重的往那边走，正好看见舒筱从里面出来，赶紧三步两步走了过去。

“你这是要去送朵朵上学去吗？”

“对啊！”舒筱奇怪常昊明知故问。

“我跟你说个事，你千万别让我妈知道。”说着常昊就在舒筱耳朵边小声嘀咕起来，好一阵子，舒筱才算听个大体明白。

“你想咋办？”

“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吗！人是肯定要去bj的，不过不是现在，我们还有周旋的余地。”常昊这么说，舒筱也就暂时没那么着急了，嗯了一声，把常昊让到屋里头，自己则下楼开车去了。

小院，朵朵跟小蘑菇头对头坐在堂屋一张小茶几前，一人手里捧着一碗奶奶熬的小米南瓜粥，正吃的香着呢。舒筱进来时，奶奶先看见的，赶紧在围裙上吧手擦干，迈着小脚就把她拉了进来。

对于常昊和舒筱的关系，以及后来的朵朵，爷爷奶奶起先是颇有微词的，后来舒筱和朵朵来的勤了，两老人也就慢慢接受了。

“昊昊妈最近好些了吧？我倆还想着过去看看，你说昊昊还死活不让。”两人进到堂屋，爷爷也赶紧起身，再怎么说，面子上还得过的去。

“爷爷奶奶，你们太客气了，我就是过来接朵朵上学去，二老别麻烦了。”走到朵朵身边时，朵朵才把一碗粥喝完，嘴角还挂着小米粒，放下碗就像舒筱扑去。“妈妈，我还想跟小叔叔再玩一会”朵朵祈求道。

“你小叔叔也要上学呢，要不你留下来陪陪太爷太奶好不好？”舒筱抱着朵朵，本来是逗她玩的，谁料小丫头还当真了，挣扎着就从她怀里跳了下来，抱着太奶的胳膊就不松手了。

“要不，就让朵朵多待会吧！”对于朵朵，奶奶也是喜欢的紧，谁让他几个儿子媳妇太争气，一生一个带把的，连个孙女都没。

“妈妈——”朵朵又开始装可怜。

“真是把你惯得，那你在这好好听话，妈妈还得过去陪着你奶奶去，”跟朵朵再三嘱咐了一遍，舒筱也得起身了，临走时，奶奶把她送到小巷子口，拉着手竟是有些舍不得的样子，把个舒筱搞得也是挺难为情，只能一个劲应承着，好不容易才算脱身。

上了车，也不急着打火，一个人就坐在车里发起呆来。“我这算啥？没过门的孙媳妇！”家里那边早就闹翻天了，她只能一个劲撒谎敷衍着。可是纸包不住火，爸妈那边迟早都会反应过来，那自己咋办？这时候，她又有点恨常昊了，你咋才16岁呢。不管了，到时候再说吧！整理情绪，舒筱再次打着车子，刚刚驶到街口处。远远的看见一辆车子挺面熟，连忙追上去看了一下车牌，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怎么办？老爸开车来的，那老妈也肯定跟来了。”这次舒筱是真的慌了，手忙脚乱的把车子靠边停下，用了好久才把心情平复下来，眼看着老爸开着车子进了政府大院，她才敢发动车子去了医院。

“我爸妈来了！”这是舒筱看见常昊的第一句话，紧张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没事的，他们应该是想你了，过来看看。”常昊故意安慰她道。

“不是，他们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搞不好会吧我带回去，以后——”剩下的她不说，常昊也明白。

“没事的，我会负责，放心吧！”头一次，常昊可以恢复真实的自己，就在病房门口把舒筱轻轻搂在怀里。感受着他不同于寻常的成熟男人魅力，舒筱的身体也开始慢慢舒缓开来。

下午，常昊本来是想给老妈找个陪护的，可是老妈死活不同意。既然舒筱爸妈今天来了，那么他们一定会去公司，能不能说服二位，也就只能看这一回了。正好张佳招聘的客服也来了一些，常昊还是有必要把把关得。

李若涵，应届毕业生，毕业于bj外国语学院，专修英语法语，另外还辅修日语，她能来公司应聘一个普通的客服，常昊是说什么也想不通的。

“为什么会选择我们公司，你知道你的专业做一些外贸或者最次当个外语老师是错错有余的！”舒筱开口道。

“我看中了你们公司得潜力，我觉得除了做一些外语专业工作，还可以获得更大的上升空间。”李若涵随即答道。

“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公司得工薪制度跟其他企业完全不同，如果不能做出重大贡献，你恐怕会失望的。”

“我知道，在来之前我就认真调查过，这一点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那你对于客服这个工作是怎么理解的？”一边得常昊又再次发难道。

“听他们说，主要是为了处理客户投诉的，我觉得，不同客户有不同得需求，这个还要具体情节具体应对。”

“那这里有一个案例，你处理一下。”说着，常昊从旁边的文件夹里抽出一个纸袋子，从里面抽出一份客户投诉来。客户诉求，自己的孩子偷用他的银行卡冲了一千元购买了飞渡上的虚拟商品，需要公司全额返回。

“这！”李若涵为难了，如果在客户的角度，当然是应该全额返回，可是站在公司得角度，这个钱是客户家属的正常消费，公司根本不应该负责，关键的是，这只是一个个例，如果处置不当，难免会有人钻空子，给公司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好了，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说完，直接换下一个进来，一个四川得女娃子，长的倒是漂亮，两只眼睛也是很有灵气，就是从她身上看不到一丝谦卑的感觉。

“十九岁，初中毕业，没有过任何工作记录，我可以问一下，毕业后你这段时间干嘛去了？”

“结婚生娃子些撒，瓜娃儿你也不老小喽，在我们那都当爹了！”这个李阿妹还真是个快人快语的，就是说的这事，搞的常昊和舒筱也闹了个大红脸。

“那你知道你应聘来是干嘛的不？”

“不晓得，一起的女娃说是钱蛮老多地，我就想试试，万一还真能成，家里负担还能轻些。”

这次轮番常昊懵逼了，这得多大胆，那么大老远过来，也不怕被人拐了去。“对了，你还说一起的女娃，她不会跟你一样吧？”

“幺妹！”没想到这个理阿妹就在会议室突然来了这么一嗓子，搞得常昊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还真是被雷的够呛。

“阿妹，两位领导好！”来的还是一个川妹子，身上穿的虽然朴素，人确一点也不显寒酸，跟常昊舒筱打了招呼，便落落大方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又把自己重新介绍了一番，附带着还有两篇文章和一副画。

《麦田》，这是一素描，画中是坐在田埂上抽着旱烟的一个老汉。因为是常年劳作，脸色有些灰败，爬满了深浅不一的皱纹，唯独一双眼睛目视前方，眼神中表达了太多东西，有无奈，有希望，还有一种不折不挠的信心。整幅画线条错落有致，明暗变化也恰到好处，更是彰显出作者深厚的画画功底。

“就凭这幅画，你就可以去美工部，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常昊有些动心了，那两篇文章虽然精彩，文笔也不错，可是表达的观点太过陈旧，根本就没能入他的法眼。

“真的吗？那真的是太好了，其实我很早就想应聘美工，可是你们这里再也没有发过招聘，我只能先试试客服。”

“原来如此，”看来自己这边松懈了，亲自把李琦点了之后，常昊便让张佳佳先把来人信息先详实登记一下，而他要就去面临真正的考验了。

办公楼下，一辆黑色的一汽捷达缓缓停下，首先下来的是舒筱妈妈，另一边下来的应该就是舒筱的老爸，市教育局长舒启忠了。她老爸还好，一看舒筱妈妈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常昊就知道今天这一关恐怕不会轻松。

“伯父伯母，里面请，我这就去通知嫂子他们”白靖宇屁颠屁颠的吧二老领上二楼办公区，直接带进常昊的办公室，还把珍藏的普洱茶从大班后面的抽屉里给抠了出来。

“你这孩子不错，比那个家伙懂事多了。”舒筱妈看来对常昊已经是成见颇深了。

“孩子，不用这么客气，你先去忙，我倆正好随便转转。”常昊名声在外，舒启忠怎么能不知道，然而轮到自家闺女，还是要斟酌再三的。把白靖宇打发走后，两人也没在办公室待多久就出来了，沿着楼道一直走了过去。

这边，常昊也才走出会议室，正准备去跟二老先会个面，李晓倒是先一步把他俩拦了下来。“小子，对方寻仇来了，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网安部，林东面前的电脑上，正是他打开的暗网界面，漆黑如墨的背景下，一行血红得大字是如此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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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名昭著的黑暗军团来了，这次的矛头对准谁？问题已经是显而易见，第一波就跟中国暗网竖起了大旗，那作为暗网001的林东，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的。

“可以追踪ip吗？”常昊话刚出口，就知道自己的话草率了，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李晓也不会把他叫过来。

林东摇头，“对方似乎掌握了一项新技术，在信息发出后，几秒钟之内就把路径信息毁灭的干干净净，根本无从下手。看来是专门针对上次行动的。”

上次？那是一次秘密行动，在整个办公室知道的也没几个。9也就是几天前的木马案件。当时追踪ip是美国硅谷的一家名为ppd的小公司，大家也就没放在心上，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的。

现在，大家才认识到那次问题的严重性。那根本就不是一家小公司，更有可能是某些大财团的棋子，或者干脆就是某些政客手下的作案工具。

“这个问题棘手了，张老那边有什么办法？”想到神秘的红客，常昊本能觉得应该有些希望的，谁知道李晓头却在苦笑着摇头，看来是指望不上了。“或许可以从留下来的相对路径上下点功夫？”常昊也就是从后世的一些资料中了解了绝对路径和相对路径的不同。

“那就试试？”有些时候，突破口也许就在不经意的地方。网页上的任何资料，如果没有路径都无法存在，不管是绝对路径还是相对路径，就像电脑上的存档信息一样。只是几分钟后，林东就从那个相对路径点，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剩下的只能李晓来做了。

门外，舒启忠透过办公室窗户注意这里很久了。舒筱，常昊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一脸凝重的注视着电脑屏幕，只能看见一条条代码飞速略过，回车，接着又是满屏的代码，这让他这个市教育局长有种土包子进城的感觉，完全不知道人家在干什么。

“二老，我想你们还是避讳一下，这里的一切都关乎国家机密，一般人都是不可以靠近的。”白靖宇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如果眼前的不是舒筱爸妈，他真敢让保安部把这两人抓起来。

“国家机密！”舒启忠不得不重新评估这个公司，以及他这个便宜姑爷了，尤其时一进大门时就在影壁上看见的那个印章，圈内没几个不熟悉的。

“那我们还是去办公室等着吧！”虽然不情愿，舒筱妈还是一边嘀咕着，一边跟着舒启忠再次回到起初那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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