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小城蜗居 八十八 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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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在京都过多停留，头天黑的时候常昊就被舒筱载着回了小城。正是万家炊烟，袅袅升起，马路上到处都是放学回家的学生，三五结伴，吵吵闹闹着，恍惚间便从车窗掠过。常昊现在剩下的只有感慨，感慨生命的奇妙，感慨命运五常。在上辈子，他或许就是其中某一个，憧憬着，盼望着快快长大，才发现长大其实根本不是想象中的样子。

车子直接去了城西小院，这些天舒筱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公司待着，也就晚上和朵朵住一晚，不经意间，院中的杂草反而更茂盛了一些。“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舒筱温柔细语，妥妥的贤妻良母一个。

“我想吃你！”常昊开着不正经的玩笑。

“去死啊你，没个正经”舒筱小跑着溜了。

朵朵很纠结，她想表达一下多日不见得思念，一想到自己是一个女孩子，跟男的亲亲多少有些难以接受，干脆背过身，蹬着小腿又回了卧室，只把常昊一个人落在客厅，居然有些哭笑不得。

不一会儿，饭菜香味飘来，常昊不用看就是熟悉得锅包肉，一般情况下，舒筱只有开心的时候，或者准备犒劳一下常昊的时候，才会亲自下厨。一盘锅包肉，自然成了常昊最爱。

七点左右，李彦宏打来电话，他也回国了，一起回来的还有约翰.沙利文，说是明天聚聚，常昊也便欣然同意了。Wlfi可不是一段代码，也不是一个信号放射器，它涉及的内容很多，没有专门人员，只靠自己摸石头过河，常昊很难想象那要到什么时候。好在约翰来了，这个进程起码可以提前一半。

“对了，昨天总理同意了在小城做试点，我想我们可以先搞起来！”常昊补充道，“办公场所的问题我或许可以帮上些忙。”

“那就见面再说！”李彦宏道。

“嗯！”

网络升级了，Wlfi技术也有了着落，思来想去，常昊突然发现，又是服务器问题，感觉服务器这个东西还真是一直都不够用，现在有一半还都是租用着别家服务器，这总不是个办法。

“怎么？”舒筱看完新闻联播，凑到常昊身边，直接斜坐在沙发上，很难得，这妞今天居然穿了黑丝。

“还是服务器，又不够用了！”

舒筱扶额，几欲晕倒，这些天她也是，一直担心常昊的安危，倒把这块给忘了。半个月前就发布了《三国群英传》第一期公测名额，虽然上周又投放了十万，这个名额还是远远不够，更要命的是，无数网名强烈要求开发某些单机游戏的网络联机版，这个提议已经被列上日程，唯一的短板还是服务器。

“总要想个办法，这样修修补补的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舒筱也是第一次郑重的跟常昊提起此事。

“大王，不是臣妾不想，实在是臣妾做不到啊！”常昊搞怪的模样，再次惹来舒筱一对白眼。这是事实，现在的服务器水平，根本跟不上客户需求。

“不如跟中科院合作，研发我们自己的服务器？”舒筱是真敢想，不过这个办法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办法。

此事不必再提，回头找李晓问问就行。这个点了小朵朵还没睡，做完了老师布置的作业，直接就跳到两人中间，搞得舒筱真是哭笑不得。

这个点，正是热播剧《神雕侠侣》大结局，过儿和姑姑终于在寒潭相见，两人互相助力得以脱身。正直蒙古可汗亲征襄阳，杨过一手黯然销魂掌不仅救回了被俘虏的郭襄，还让蒙古可汗南征的计划就此破产。家国犹在，山河无恙，一对玉人从此隐匿江湖。

从此，神雕侠侣大结局。

就连舒筱这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都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看看人家杨过，高大威猛，再瞅瞅身边这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去咬几口方才解气。常昊也很无奈，咱这是英特尔的机芯，装了一个256的硬盘，肚子里是有的，奈何倒不出来，却是他比任何人都憋屈的慌。面对舒筱的小儿女姿态，也只能抱头鼠窜，惹的朵朵一阵好奇。

终于打闹够了，夜也深了，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却是一直噩梦不断。一会儿梦到戴安娜头耷拉着，胳膊怪异的扭曲到后面，摇摇晃晃走到常昊面前，突然就张开一张血盆大口！一会儿又梦到自己被米国大兵押着走上刑场，有人端起步枪，砰的一声枪响，自己脑袋被炸成一个烂西瓜……

临晨舒筱醒来时，发现常昊裸着小被子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这一摸才发现常昊高烧了。当即就给李梦打去电话。

——

又是医院，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床单，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好像过了很久，久到常昊自己都记不清楚，当他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又进了医院。挂着吊瓶，液体一滴一滴的落下，随着透明输液管进入自己身体。

“我这是怎么了？”常昊艰难的扶着床沿起身，双目定格在墙上的挂钟上。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想想自己怎么会睡了这么长时间。

门开了，舒筱提着一袋子水果进来，后面跟着李梦。“你还真能睡呢！一天一宿了，你是猪吗？”舒筱开玩笑道，显然常昊病的不算严重。

“没事，可能最近太累了！”常昊解释道。

“对了，那个糖糖是谁？你都喊了好几遍了！”舒筱撅着嘴，一脸吃味。要不是知道常昊没那个胆，她还真想来一初河东狮吼。

“就是救我的那个女孩！我是安全了，她怎么办？那里可是米国，以FBI的一贯作风，如果知道她有嫌疑，你猜会怎样？”

“这么严重！”舒筱惊愕。

“所以我很担心”常昊如实回答。

“你先休息，贾老不会不管的！”

“但愿吧！”常昊知道，那只能是自我安慰，在那个国家，生死只需要一颗子弹，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和借口，死了！一切也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