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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臣不负所托。”

郝月心欣喜的揖下礼,将药呈上。

细玉见着,忙上前接过,揭开锦盒,瞧了眼,递到司月恒跟前,“殿下,您瞧,郝太医办事可真利索,不过三日竟就让她给寻着了。”

“郝太医有心了。”

司月恒扫了眼,微颔了颔首,示意细玉将东西收好。

屏风外,人影微抬了头,赶忙谦卑道,“为殿下办事,是臣的本分,臣不敢居功,殿下若有旁的事,尽管吩咐臣便是。”

“许府很快便会往宫里递帖子,要你过府照料容色,你到琅琊阁后,需得谨记多讨好些许老太君,务必令他对你言听计从。”

司月恒拨了拨香炉盖子,灭去火星,看向屏风,“另外,行事时,最好避开许攸衣,本君可不希望她察觉其间隐秘,怀疑到本君身上。”

“这个自然,殿下放心,臣一切都依着殿下计策,绝不敢泄了机密。”

郝月心信誓旦旦的保证。

司月恒微点了点下巴,“至于,本君在菩提寺的经历,你自去安排人,散于各处,切记,本君从头到尾,并非只一人失踪,其间许攸衣可是一直跟着本君的,没有旁人。”

“殿下,可是齐王殿下,与太女殿下,她们是亲自到过诀阳城的,万一……”

郝月心发了愁,散播谣言容易,可是慕芷岐,与慕芷遥,是知道实情的,若她们将那日光景宣扬出来,这功夫岂不是白费了?

“哼,她们才不会。”

细玉嗤之以鼻,当即呛声道,“那一个,两个,这几日在船上,一个个都差把垂涎二字,明晃晃挂脸上了,争风吃醋的,讨好咱们殿下还来不及,怎会出来拆台?便是殿下不搭理,也不见她们生恼,倒是珍馐美味,流水似的往咱们这送,但凡堵着不让进,夜半吟诗,吹箫,哪日安生过?”

“这倒也是”,郝月心尴尬的挠挠脸,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

凰朝的一国太女,与位高权重的齐王,竟然舍下脸,跟无赖似的,缠磨司月恒,不说有失风度,就是寻常的规矩都谈不上讲究了。

可谓是霍霍尽了凰朝女皇的颜

面。

“凰朝太女,与齐王心思不正,要说最不希望本君名誉败坏,进而导致两国联姻取消的,她们当属其二。”

司月恒斜了眼,跟炸毛似的近侍,几不可查的勾了下唇角。

“这事确无需顾虑她们,你多花些心思,寻几个常年混迹九流的说书先生,依着民间茶余饭后,最喜津津乐道的八卦段子,多编排些英雄救美,碍于礼教,无缘相守,最后本君相思断肠,缠绵病榻的话本,将市井间的流言蜚语,聚到许攸衣与本君的天定姻缘上,传成佳话便可。”

“诺,臣定办好此事,不叫殿下失望。”

...

琅琊阁。

余宁术阖眼跪在佛龛前,姿态虔诚的念着佛经,身后香柳从外头进来,停在了珠帘外。

一盏茶的时辰过去,余宁术停了手里转动的佛珠,香柳双手揖在腹前,这才出了声,“老太君,容色来了,您是见见,还是让奴安排人先住下?”

“左右是个连名分都没有的侍儿,就算攸衣的正君嫁入翠微轩,肯不肯受他敬茶还不定呢,老身又怎能降了身份,帮着给未来的二孙媳夫添堵呢。”

余宁术连眼皮子都未抬,肃着张脸,轻挥了下手,“既是立规矩,便不必太铺张,将人安顿在北苑清净些的暖阁,平日,你去与他说些道理,便可,至于饮食,天气热,也防着胎过大,上些素菜,干净些,开胃些,不叫他喊委屈,就成了。”

“诺,还是老太君想的周全,奴这就去办。”

香柳弯了眸子,北苑虽说还在琅琊阁,但离主屋远的可不止一丁半点儿,许攸衣便是来了琅琊阁,等闲也见不着那容色几面,与殿下之令,要二人分屋别住,隔绝往来,也不算违背。

...

“容郎君,如今既在琅琊阁,便多少得守着些琅琊阁的规矩,老太君喜清净,往后,还请容郎君,无事,谨守些本分,修身养性些才好。”

香柳一路领着人,到了北苑,将屋门的钥匙去了,推开门,站在风口,揖着手,言辞含糊的警告。

容色迈过他,打量了眼屋里,见各样物什安置的齐全,便猜到在琅琊阁的日

子,虽不会太顺遂,但碍着明面上要装出相安无事的样子,叫许攸衣放心,这香柳,断做不出太出格的举动。

他微抬了眉眼,看向他,轻轻勾起唇角,露出丝若有若无的讽意来,“谨守本分?香侍人难道不知容色是大人带进府的,本分除了为大人,容色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旁的本分?至于香侍人,说的修身养性,呵呵,容色若修身养性了,这往后,大人若孤枕难眠,想召了容色去伺候,那么容色是该听香侍人你的,还是大人的呢?”

桃花眼淡淡微敛,容色一步逼近面色骤僵的香柳,极是无害的挂上了笑。

“再说,大人是老太君的嫡亲孙女,老太君便是喜清净,也不可能叫孙女也跟着清净不是?”

“你……你恬不知耻!”

香柳身在许府,一直呆在规矩甚重的余宁术身边,几时听过如此轻浮露骨,不顾章法的言语!

震惊的同时,甫的浮上丝羞恼,眼睫微颤着,强自撑起气势,斥道,“不要脸!”

“香侍人,说什么浑话呢?这床笫之间,绵延后嗣的大事,若是要脸,你怕是这辈子都顾不上嫁人了吧?”

容色掩了嘴,倚着门框,笑的花枝乱颤。

“你!”

香柳气的涨红脸,胸口起伏着,半晌都吐不出言语,来反驳他。

最后,惨败而归。

旁的侍儿,见着他脸色青白,似是气的不轻的模样,胆子小的赶忙避开,素日熟悉的,却是免不了上前询问。

然,这话,容色荤素不忌,能说的顺溜,他碍着平日囿于规矩,却是打死也吐不出来的。

捱到最后,谁都不知他是怎么回事,私下,琅琊阁诸人只以为他吃了老太君挂落,碍于脸面,不好意思叫他们知道罢了。

...

“人呢?”

许攸衣用完早膳,赶到岳向阁,见着牧晋灌着酒,坐在厢房里,昏昏欲醉的模样,不禁发问。

“嗝,进,进宫……”

牧晋推开酒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许攸衣瞧他连路都走不端正,顿了下,有一瞬奇怪他究竟喝了多少酒,才能醉成这幅模样。

她挑了下眉,

“刘清进宫了?”

“嗯……”

牧晋眼前天旋地转,辨不清人影,耳朵却是灵敏,胡乱的点着头,二话不说的就扑向她,嘴里嘟囔不清着,擦过她耳畔,“你……你放心,我……我”

“你,你,你什么?还不快起来!”

许攸衣未有防备,被压倒后,磕在坚硬地板上,可以说疼的是龇牙咧嘴,神情都有些扭曲了。

她将人一把掀到一边,匆匆坐起,瞪他一眼,无奈的抚了下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低啐,“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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