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购物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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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逃出几只成仙得道的老狐狸的手心，笑眉儿长长吁一口气，往后行事在老人家面前一定要低调，再低调。咦，眼睛瞟到某位不该在这里出现的身影，嘴角上升一个弧度，好你个龙雅！寒宅守则，蓄意逃脱掌勺之日，罚做饭一周。

“龙马，国光哥哥，我们去那边的书轩看看。”龙雅，天作孽由可违，自作孽谁也帮不了你，笑眉儿的眼睛里浮现嘲弄的笑意，脚步略微提速，身形如风，在如潮的人流里穿梭自如。

没觉察笑眉儿加快了行进速度，龙马郁闷的紧跟在身后，对身旁吆喝的店家恍若未见，自顾自的向前冲，“砰”与某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撞到了一起。定眼一看，憋在肚子好久的怒气如火山喷发，吞没一切途径的地方。

“你不是有训练，怎么会在这？”顾不得自身的狼狈，单膝跪地，琥珀色的猫眼冒出灼人的火焰，右手揪起懒洋洋半躺在地上的闲散少年，左手蠢蠢欲动准备揍人。

龙雅维持被龙马揪住衣襟的姿势，丝毫不觉得自己逃避做饭是犯错，用很自然的表情向眯起眼睛的笑眉儿，静看不语的手冢挥手问好。

“好巧！大家今天都来逛街呀。”

“是挺巧的。龙雅，蓄意逃脱掌勺，可得加罚做饭一周的哦！以后一星期，就全权拜托龙雅了。”笑眉儿笑眯眯的盯着越前兄弟的现场表演，漫不经心的提到寒宅守则，感谢某人伟大的自我奉献精神。

“能通融下吗？我今日实在是有事。不能当值。”龙雅嘴上说着通融的话，表情却依然是一副随意处置，让人恨不得海扁一顿的模样。

“不行！”

“可以。”

俩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龙马抿紧嘴唇，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说可以的笑眉儿，盯得她后背一阵寒凉，鸡皮疙瘩起一层。

“龙马，作为初犯者。我们是不是该通融下呢？”笑眉儿一副我是乖宝宝的模样，细声细气的说着，看了眼索性把地面当床铺躺着的懒散少年，嘴角扯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送给他。

“不行！有一就有二。”攥紧提起的拳头，盯紧从来比兔子溜得还快的龙雅，回想

他离家出走后，无良老头因少了个玩具，把爱心全浇灌到他一人身上，气就不打一处来。

“哎呀呀！你们俩好像没统一好处理我的方法。不如，先让我去办事。等你们商量好了。再通知我，好不好？”龙雅笑嘻嘻地奉上忠言死谏，接着，双手撑地，身体猛地向前一倾，见龙马下意识往后一闪，用力过猛，跌坐在地，俊秀的脸上浮现捉狭的笑意，身子轻跃而起，懒散地靠在一旁的路灯杆上。

“闭嘴！笑眉儿，我决定全权委托你负责。”龙马也不是笨蛋，知道光凭嘴皮子功夫，他再修炼一百年也不是那个吊儿郎当家伙的对手。当下决定，狐狸要让狐狸来对付，他在一旁观战添点柴火就好。

“呵呵……为了不耽误龙雅办事的时间，不如，我们先陪他去办事吧？然后，再考虑其他的事。国光哥哥，可以吗？”注意到手冢接了一通电话，笑眉儿开口问道。

“龙马和我要先走了，龙崎老师临时通知说有活动需要正选出席。笑眉儿……”惊讶笑眉儿的细心，手冢推了推滑落的眼镜解释。

“国光哥哥和龙马先走吧。这里有龙雅陪我呢……龙雅，你要去哪？”瞟到某个懒散少年蹑手蹑脚，准备趁他们不注意，混入人群的动作，笑眉儿挑了挑眉梢，身形如风，拦在他跟前，挽住他的胳膊，而后，侧转身子，回头，挥手告别。

“龙马，国光哥哥，再见。等办完事，我去找你们，给带好吃的。”

“不用挽得这么紧吧？”无奈的看着挂在他身上的笑眉儿，龙雅笑得有些尴尬。

“君子坦荡荡，无愧于天下。”故意歪曲别人的话中意思，笑眉儿理直气壮的挽紧龙雅的胳膊。我不抓紧点，谁晓得你会跑哪去。狡兔有三窟，可你龙雅都不止！

“我是真的有事？”停下脚步，俊秀的面容变得严肃而认真，龙雅难得显现一本正经的模样。

“你是来找某样东西的，对吗？”随意伸手翻看店主放在外面处理的书籍，笑眉儿淡声说道。

“你知道？”琥珀色的瞳孔瞬间放大，随即紧缩，挂在唇边无谓的笑容停滞。

“因为某人每天

在书房查资料到三更半夜。”冲某人无辜的眨眨眼，笑眉儿放下手中的书籍，招呼老板前来结账，顺手将一张书单递给他，询问店中是否有单子上的书籍。

龙雅双手斜插口袋，半倚在店门口，静静注视身前与书轩老板畅谈的笑眉儿，发现，她不论到哪，人缘都特别好！仔细看看，她的五官挺耐看的，属于越看越漂亮的那种。不笑自弯的眉，粲烂如星的眼睛，白皙水嫩的肌肤，不是很高的鼻梁，薄薄的透出粉润光泽的唇……视线停留在令人想采撷的地方……体内涌起某名的骚动……

“龙雅，你在发什么呆？”嗯？龙雅的眼睛像镜子，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颜色！笑眉儿看到琥珀色的瞳孔里清楚的映照出她笑眯眯摇晃手指的样子，不禁想凑近点，发扬下事事亲为的科学研究精神。

龙雅回过神，发觉笑眉儿正垫起脚尖，大半个身子趴在他身上，眼睛里露出好奇与纯真，举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悠。

呵！老头说过，小子，如果有天对哪个女孩觉得特别，那你就是使尽浑身解术，坑蒙拐骗，死皮赖脸都要给我骗到手！这么多年的流浪生涯，除了家人唯一还留存在记忆中的，也只有她。

不动声色，龙雅伸手搂住专注研究瞳孔色彩的笑眉儿，低下头，拉近两人的距离，近得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愉悦笑声，调侃：“笑眉儿，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呃？”愕然，笑眉儿这才发现俩人暧昧的姿势，周围不时传来包含善意祝福的视线，来自腰部的热量，一种近乎恼羞成怒的情绪占据她所有的意识，深邃不见底的眼睛里迸射出烧灼一切的光芒。还好，没失去理智。

“放手。”压低嗓音，冷颜以对。从小练舞揣摩人物心理的笑眉儿惊觉龙雅眼神瞬间的改变，和以前截然相反的暧昧态度。防卫的心理马上打开。对于她来说，没有保质期的爱情远没有友情来得珍贵。母亲寒毓可歌可泣的爱情，到最后得到了什么？那个人的背叛，在他心目中，权力，富贵……远远比妻子，白痴女儿来得重要。

“这辈子都不放！”确定生活目

标的龙雅放弃他一贯的无谓懒散，以前所未有的强有力姿态宣誓。一度认为俩人之间将近两年的网络联系，不过是单纯友谊的龙雅。在此刻突然发现，原来从上次分别后，笑眉儿的一颦一笑，早通过一封封的邮件，不知不觉入侵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爱，曾经以为是最虚幻且最可笑的东西，已无声地在内心深处生根发芽。

“放不放是你的权利。但，接不接受是我的权利。所以，龙雅，请你不要用你的权利来剥夺我的权利。”无视龙雅眼底藏匿的情感，笑眉儿冷着脸拒绝所有的感情。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只是单纯的做朋友。非得扯到其他关系上。

“说得好！爱你是我的权利。你不接受是你的权利。笑眉儿，说话得算数噢，不可以用你的权利来剥夺我爱的自由那！”半点没在乎笑眉儿的冷漠，龙雅笑嘻嘻的利用她话语的漏洞进行反驳。笑眉儿，我已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你准备好吗？

“哼！”冷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踩上不设防的龙雅，看着他因疼痛皱起的眉头，笑眉儿得意洋洋地抽身离开。使劲踩压路面，嘴里不住嘀咕，大坏蛋！龙雅是大坏蛋！

苦笑摇头保持一米远的距离跟在迈着重步发泄的笑眉儿身后，龙雅暗叹，看来，他是遭报应了！爱上一个比他更随心随性的女孩。

而平静无澜的心湖被龙雅的一番话，荡漾起层层涟漪的笑眉儿正努力说服脑中的另一个自我。寒家没有逃避的人。寒家的人对感情都很坦白，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绝不拖泥带水，藕断丝连让别人伤心，给自己增加烦恼。龙雅是一时的脑袋发昏。估计最近没骗到美女，所以把她这棵小草当花了。不过是表白，我不能先自乱阵脚……

握紧手掌，停住脚步，稳定心神，绝不走妈妈的老路，宁可一辈子一个人走下去，也不，留恋这份虚幻不实的短暂幸福。

“龙雅，我要回寺院去住。”冷冷的丢下一句不负责任的逃避话语，笑眉儿看都没看龙雅面部的表情，转身，快步从他身侧离开。在笑眉儿与龙雅错身而过时，耳畔传来一句带着无限惆怅的轻叹。

“笑眉儿，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闭上眼，笑眉儿仓惶逃离令她无措的地方，待她清醒过来时，发觉身处一处陌生的海滩，嬉闹的孩童，平静的海面，潮湿略带腥味的风……

“龙雅，我在害怕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