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章 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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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很理解亚图斯的担忧。

重压之下，很多人都会露出破绽，而对方又是极为精明的人，再加上亚图斯本身就是贪生怕死之人，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与亚图斯达成“共识”。

当亚图斯面对他的主人梅鲁时，怯意是必然产生的，以亚图斯目前的心理状态，很难不在重压之下和盘托出，面对泽鲁塔反倒会好一些。

就算泽鲁塔位高权重，但他与亚图斯并不太熟，亚图斯用来表达不安的一些小动作有被忽视的可能，这便会让亚图斯有可趁之机。

但也只是“可能”而已，如果泽鲁塔太精明，也会让韦恩感到头痛。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可是，‘犹豫就会白给’。你也说了，在面对梅鲁和泽鲁塔时，会坚持不住。对吧？”

“是。”亚图斯脸色紧张，连忙点头。

“万一被人识破，你会怎么样？死？”

“有可能……但更大的可能是被送入下界……被放入下界的囚犯，从来没人活着出来……人间地狱的说法，是有根据的……您没进去过那里，啧啧，不谈了……”亚图斯脸色惨白。

“是吗？”韦恩本来就对下界有兴趣，听到亚图斯再次提及，便也有心思，“这样吧？如果结果是死……那也就没我什么事了。反正你横竖都是死。”

“……”

亚图斯眨巴眼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但是呢，你如果能稍微坚持一下，反而有一丝生机。这样吧，我给你一件宝贝。”韦恩从兜里，摸出一枚带有银色的指环，交由亚图斯的手中，“这个东西戴在手上，只要心中默念‘上天保佑’，它把帮你抵御住对方的压力。但需要注明一点，它的威力与你内心的真实想法成正比，如果你相信它的力量，他就可以帮助你抵住任何人造成的压力，反之，它的作用便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大。”

亚图斯连忙抢过韦恩手心上的指环，给自己戴上，将信将疑，“真的有用？”

“试一下？”韦恩问道。

亚图斯点头，又不解道：“这个要怎么试？”

“我给你造成一些压力，你感受一下使用与否的不同之处。”

“那就太好了。”

亚图斯喜出望外，话音刚落，便感受到房间内的空间仿佛扭曲了，空气正迅速离他而去，只能痛苦急促的喘气，维持最低下限度的呼吸。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无法与抬起头来，更毋庸说与韦恩对视。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会……会死的……

亚图斯嘴巴微张，想要反抗，但却发不出声来。

突然，亚图斯的压力消失，便立刻瘫在地上，也就片刻时间，他的衣服便已经被汗水所浸透了，身体的力量消失不见。

“怎么样？你还好吗？”韦恩低声问道。

亚图斯重重的点下了头。

“那就好，接下来呢，我告诉你这枚指环的使用方法。两个条件缺一不可。一，默念‘上天保佑’；二、一定要相信这枚指环。你对它有多信任，它就能帮你抵挡多大的压力。”

亚图斯再次点头。

“准备好了吗？”

亚图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刚才的那股压力再次出现，亚图斯面色紧张，呼吸急促，刚才出现过的窒息感再次困扰着他。

亚图斯心中默念“上天保佑”，身上的压力果然减轻了一些，但还是让他有些脱力。

“怎么样？”

“还是有很大压力。”亚图斯如实说道，“但比刚才好了一些。”

“因为你没有对它完全信任。这也正常，毕竟，在你看来，他也只是一枚普通的指环。”韦恩笑道。

“不不不……我相信。”亚图斯连忙摆手。

“那就好。但我还是有一点想告诉你，这种宝贝不可能一直使用，它是消耗品，只能使用3次，每次持续的时间，在10分钟左右。3次之后，它就是一枚普通的指环。”

“3……3次？”亚图斯看着待在无名指上款式极为普通的白银指环，咽了口唾液。

这种东西，3次哪够用？不对，刚才已经使用了一次，那么，应该还剩下2次才对。

“你也知道，说实话和说真话的意义并不大。说真话，你可能会死，和我站在一起，不把我拖下水，哪怕他们真的把你弄到下界，我也会把你提出来。”

“真……真的？”亚图斯咽了口唾液，紧张兮兮地问道。

“当然。一旦你真的被遣送到下界，只有我能将你弄出来，前提是你不把我拖下水。更何况，只要你坚持叙述那些我们在拜摩已经‘排练’过的‘台词’，还真不一定被他们弄下去，你说对吧？”

韦恩站起的身，来到亚图斯的身边，手指轻按了下亚图斯的胸口，亚图斯的脸色瞬间惨白，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感到心脏停止了跳动。

待到韦恩手指离开他的心脏，他才缓了过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死里逃生一样。

没错，就是死里逃生。

“相信我，只要我没事，无论你在哪儿，我都会把你拉出来。”韦恩笑道。

“……是。”亚图斯摸着手里的戒指，心中稍微有了一点底气。

亚图斯匆匆离开，调整心态，准备应对梅鲁，韦恩则从默菲的书包里，取出了安斯的头骨。

安斯眼眶中的红光明亮，格外精神，“主人，您刚才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

“就是那个指环，可以降低压力的那个……”

“真假重要吗？他信，就是真的，他不信，就是假的。这种东西，还是要看他怎么选择了。”韦恩笑道。

“那……如果他被戳穿，怎么办？”

“从某种意义上说，最好还是死掉，只有死人的嘴最严。”韦恩仰着头想了一下，“不过，被派遣入下界，也比较有趣。我不止一次听到‘人间地狱’这种说法，嗯，他下去之后，应该也上不来吧？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狠？”

“也不是，这种事我看的多了。我们……都是为了活下去。”

“没错。”韦恩随手关上了灯，拿起安斯的头骨，来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一股清风扑面而来。

“大人，您……您是要去哪儿？”

“嘘，找一些魔法石，快点把你的身体造出来。魔法石在阿尔贝丹，既然是提供能量的物品，那就说明，它随处可见，我们也要碰一些运气，对吧？”韦恩眯起眼睛，从窗户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