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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秦四:“?”
生平第一次,以他家侯爷心腹中心腹著称的秦四有些摸不准他家侯爷的心思。
说他家侯爷向元嘉公主低头了,但看这态度也不像,说他家侯爷是为了钱财吧,但是元嘉公主只是名义上的公主,还是和亲的那种吉祥物,陪嫁不是在他家侯爷手里,就是在女官手里,自己的嫁妆都摸不到呢,哪来的钱给他家侯爷?
认真想了会儿,秦四觉得两者都有。
好歹是百年世家出来的和亲公主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让杜家免于抄家灭族,哪怕看在这上面,杜家老太太也会给些自己的体己。再说了,宫里赏的陪嫁虽然都被女官攥着,但这位公主可不是一个能被人糊弄的主儿,说不准私下早就把嫁妆拿到自己手里了,未必肯受女官的拿捏,若侯爷狠下心炸一炸,指不定真能炸出不少东西。
秦四去给元嘉传话。
此时的元嘉正在吃烧烤。
大抵是库罗使节怕她到了库罗不习惯,这几日总遣人送些东西过来,或是库罗的小点心,或是刚考好的羊肉串,让吃惯大盛东西的她很是欢喜,便摆在几案上,招呼珊瑚并女官们一同来品尝。
烧烤嘛,吃的就是一个气氛,一个人吃哪有一群人吃来得热闹?
若再来点小酒,那就更美妙了。
大盛的酒是烈酒,显然不适合配着烧烤吃,她便让人去库罗使节那要了库罗人酿的葡萄酒,虽不能与后世的啤酒相较,但对于烈酒显然更配烧烤。
元嘉舒舒服服靠着引枕,吃着烧烤,喝着美酒,还别说,这样的生活真的挺美好,简直是为咸鱼量身打造,直到她看到女官带着秦四走进来,秦四手里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没带,她便知道,秦夜天这厮又开始作妖了,她的短暂的咸鱼生活再次咸不下去了。
但她素来对事不对人,虽讨厌秦夜天,但从不迁怒旁人,毕竟在秦夜天手底下做事也不容易,便让人给秦四上了茶,问他来做什么。
她的好修养在秦四说出来意后荡然无存——“问我要钱???”
“他怎么不去抢???”
然后,她看到秦
四看了看她,犹豫着没说话。
懂了,贪财好色如秦夜天,做事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这年头,被他明目张胆敲诈的人多不胜数,多她一个真不多。
在心里把秦夜天骂了千百遍,元嘉才堪堪压下心头怒火,“不就是钱吗?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她转身进内室,拿出一个颇为精美的匣子,又修书一封,让秦四一同带给秦夜天。
毕竟替秦夜天收钱收习惯了,在接到匣子的那一刻,秦四便在手里拎了下,很空,不像是装的金锭子,难道是银票?再瞧书信,信封上的字迹是世家贵女一贯的娟秀,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再瞧瞧正面端坐的元嘉公主,面带浅笑,眼带怒火,若此时立在她面前的是他家侯爷,只怕她早就把手边的东西砸在他家侯爷脸上。
秦四:“......”
很好,他很确定,匣子里绝对不是钱。
但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属下,他还是把匣子与书信转交给秦夜天,并贴心把元嘉的话一字不落传达给秦夜天,“不就是钱吗?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只是掐着嗓音学的话比元嘉原本的话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怨气。
怨气十足的话让秦夜天微挑眉,幽深眸色染了几分饶有兴致的笑意,“她果真是这样说的?”
“属下怎敢欺瞒侯爷?”
秦四一脸赤胆忠心。
只是语气加了些许怨气,算不得欺瞒。
处理旁的事情也就罢了,在处理侯爷与元嘉公主的事情上,决不能按照元嘉公主原本的意思传话,若不然,收拾东西奔赴北狄的小十三就是他的下场。
秦四十分心安理得,并坚决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果不其然,他的话让秦夜天轻笑出声,“知道错了便好,本侯是宽宏大量之人,怎会同她计较?她给了银子,便绕道去阙城吧。”
“说起来,本侯也许久未去阙城了,那里的——”
声音戛然而止。
温和浅笑有一瞬的凝滞。
秦四:“?”
秦四瞬间便觉大事不妙,以极快的速度与自家侯爷拉开距离。
外面的雨仍在下,
天气阴沉得如化不开的墨,他看到他家侯爷面上笑意更深,曲起两指,从匣子里夹起一枚铜钱,凑在眼前看了又看,随后笑眯眯问他:“这就是元嘉公主给的钱?”
秦四瑟瑟发抖,没敢接话。
秦夜天打开信封。
外面的字迹娟秀,里面的字也是颇为整齐的,端端正正写着几个大字: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胆你就来取。
信写得张狂,但写字之人却是心平气和的,心平气和到还能腹诽这人破事真多,打扰她吃吃睡睡的完美生活。
什么抵达库罗之日便是她的死期,什么去不去阙城看花灯,她心里其实都不在乎,只是想起了,顺便提了一嘴。
仅此而已。
无欲则刚,她就是铁桶一块,没有任何缺点。
任何人无法拿捏她。
与她置气,是与自己过不去。
手指骤然收紧,握在掌心的纸如被人折了翼拔了舌的雀儿,可怜巴巴蜷缩在他指缝,他突然笑了一下,摊开掌心,把信纸放在几案上抚平。
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信纸上的褶皱,他的声音也是心平气和的,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盈盈笑意,“既这般有骨气,明日的饭便不必再送,让她吃白粥便可。”
秦四:“......”
他家侯爷真的不做人。
秦四尽职尽责把秦夜天的话带给元嘉。
民以食为天。
在元嘉这里,吃比天还大,一听秦夜天要把她的饭换成白粥,再怎么咸的鱼此时也来了脾气,一开口比秦夜天还阴阳怪气,“行,我知道了。只是侯爷既然决定让我吃白粥,那最好一直坚持让我吃,也好让同行的库罗使节瞧瞧,大盛的是使节是如何对待大盛的公主。”
秦四:“......”
这话他没法接。
但让他更没法接的在后面。
他前脚刚从元嘉院子里出来,后脚便被人告知,元嘉公主出门左转找库罗使节了,怕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便追上去瞧了几眼,好家伙,那叫一个相谈甚欢,不知情的,还以为中原话都说不利索的库罗使节是元嘉公主多年的老友。
“美丽的公主
,您简直就是大盛的瑰宝。”
库罗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涌,同理,烤肉美酒也不要钱似的往元嘉面前推,“这些东西能被您所喜欢,简直就是它们的福气。”
“您吃,您吃。”
而以端庄贤淑闻名的元嘉公主,此时鬓发高挽穿着箭袖胡服,吃起烤肉别提多方便,莹白如玉的脸因饮了酒而微微有些红,像极了天边晚霞才能精描绘出的胭脂。
怎么瞧怎么好看。
怎么瞧怎么......诱人。
秦四顿觉大事不好。
他不知道元嘉公主酒量如何,但他知道世家贵女大多不善饮酒,再这样喝下去,库罗国王绝对能成为沙漠里最亮眼的绿洲。
爱是一道光,绿到人发亮。
元嘉公主人还未嫁到库罗,已经在为库罗的绿化做贡献了。
多么伟大而无私的和亲公主。
秦四拔腿就往秦夜天院子跑。
临行时仍不忘交代让人看好库罗使节,若敢动手动脚,直接剁碎喂狗。
“侯爷——”
“元嘉公主知错了?”
他家侯爷闲闲把军报丢在一边,双手交叉瞧着他,眼底的落井下石几乎能溢出来,“她遣人送了多少钱?”
秦四:“......”
快别提钱了,您的后院都烧没了。
但秦四是一个稳重的属下,一个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的优秀心腹,他面对秦夜天的幸灾乐祸,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说出平地起惊雷的话:“公主殿下与库罗使节相谈甚欢。”
“酒喝了三坛。”
怕秦夜天听不出他的话外之意,他又补充了一句。
秦夜天:“?”
疾风卷起案上军报。
鸦青色麒麟服冲进茫茫大雨。
秦四俯身收拾着军报,一边收拾一边叹气。
何必呢?
跟断情绝爱修无情道的元嘉公主置气,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此时的元嘉,仍在吃着烤肉喝着酒。
还别说,这种生活真的挺美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葡萄酒到底不是啤酒,除了酒劲不大外,剩下没有一点共同点,而且还格外甜,
甜到喝完葡萄酒再吃点心时点心会变得没滋味。
酒与点心相较,那她肯定选点心,于是她把银质酒杯推到一边,换了碟库罗人的小点心,“不喝了——”
“怎就不喝了?公主的酒量不是很好吗?”
话音未落,她突然听到秦夜天的阴阳怪气。
但她觉得不应该是秦夜天。
以她对秦夜天的了解,这个点秦夜天应该在看军报,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既不是秦夜天,那便说明葡萄酒的后劲有点大,以至于让她出现了幻觉,她便扶起珊瑚的手,起身向库罗人告辞,“多谢款待,天色不早,本宫该回了。”
——周围虽有那么多人伺候着,但该有的警惕她还是有的,意识不清,那便打道回府。
一只手攥住她胳膊。
力气很大,让她有些疼。
一抬头,撞见一张嘲讽拉满的脸,“怎么?本侯来得不是时候?”
“本侯一来,公主便要走了?”
元嘉:“......”
感情不是她出现幻觉了,而是秦夜天真的来了。
只是今日的秦夜天,似乎有些......狼狈。
是的,狼狈。
往日的他高高在上阴阳怪气,让人只想打他,而现在的他浑身几乎湿透,雨水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淌,凌厉迫人的五官便染上一层水气,活脱脱影视剧里的美强惨。
美吗?美。
强吗?强。
惨吗?未必。
惨的是被他戏耍被他愚弄被他当诱饵的她。
“对,你来的确实不是时候。”
元嘉一开口比秦夜天还阴阳人,“酒喝完了,烤肉也没了,侯爷此时过来,只剩下刷盘洗碗了。”
库罗:“?”
是他的错觉吗?
虽说中原人的话他只能听个大概,但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是多余。
但他毕竟是热情好客的库罗人,便学着翻译教他的话热络招呼道:“哎呦,侯爷来了,您可是稀客,快来坐坐坐。”
“酒,我这有,肉,我这也有,当然,侯爷最爱的胡姬我这也有。”
他拍胸脯保证,“绝对不会再出现让侯爷不满意的情况
。”
这话说得想老鸨在招揽恩客,元嘉几乎笑出声,“原来我才是多余的那个。”
“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侯爷吃肉饮酒赏美人儿了。”
想把胳膊从秦夜天手里拽出来,却发现被他捏得更紧,抬眉瞧一眼,此时的秦夜天的脸色已经不能叫脸色,叫大雨滂沱都浇不出这么难看的一坨墨,“满意?”
他眸中笑意更深,灼灼盯着她,声音缓缓:“本侯满意的东西,只怕你们库罗给不起。”
元嘉:“?”
这话,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不至于不至于。”
库罗人摇头直道:“我们库罗物产丰富,美人儿极多,火辣的,娇俏的,应有尽有,绝对能让侯爷满意。”
“侯爷只管告诉我,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便能给侯爷找出来,包管让侯爷宾至如归心满意足。”
像是觉察到元嘉细微异样,秦夜天又笑,轻抬手,将她鬂间坠得有些歪的珠钗扶好,动作轻柔又耐心,像是在对待恋人一般,让元嘉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更让她起鸡皮疙瘩的事情在后面——
“本侯喜欢性子平和的,但又不能太平和,最好烈一些,如桀骜不驯的马。”
秦夜天看着她,懒懒答道:“本侯喜欢貌美的,美得惊心动魄,让人心生怜爱,又让人,忍不住想扭断她的脖颈。”
“本侯喜欢伶牙俐齿的嘴,嬉笑怒骂皆动人。”
“可太伶牙俐齿了,又让本侯想拔了她的舌。”
元嘉:“......”
你特么就是一个死变态!
“本侯还喜欢多情又薄情的眼,多情如秋水缱绻,薄情又如千帆历尽四大皆空。”
“可当这双眼睛不瞧本侯时,再怎么好看,也没了转动的必要。”
库罗人:“!”
真主在上,这种胡姬他真的找不到。
秦夜天懒抬手。
训练有素的卫士如席卷一切的浪,顷刻间将房间里的人拖走。
房间只剩下元嘉与秦夜天,秦夜天指腹捻起元嘉鬂间碎发,轻轻给她梳于耳后,而后微俯身,凑在她耳畔笑眯眯道:“能叫本侯中意的人
不多,公主便是其中一个。”
“公主,你说是也不是?”
元嘉:“!!!”
去你爹的中意!
你个死疯批不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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