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冰冷的三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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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哲，我好紧张，咱们回去好不好？”江小米的下巴紧紧的埋在领子中，可依旧冷的厉害。

“回去？”方哲突然刹住了车：“小米，如果回去的话，你跟我可能就要被学校开除掉的。”

“我知道，可是方哲”江小米手用力的按在小腹上，指关节有些隐隐的泛白：“我只是害怕。”

“乖，我会陪着你的。”方哲轻轻的拍着江小米的后背，他鼻梁上架着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让他看不真切江小米的表情。

真是奇怪，刚刚还好端端的天气，居然会起雾。

“方哲，以后你还会爱我吗，就像过去的那样。”江小米问，语气里带着一股不确定的悲伤。

“你怎么会这么问呢，小米，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方哲板起了脸来，跟着将车子停好，慢慢的转到江小米的跟前，蹲了下来，看着江小米发红的眼睛说道：“小米，我爱你，也爱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只是你知道，我们现在还没有那个条件，就算生下这个孩子来，他也不会幸福的。”

“我知道，方哲，我只是害怕，如果我去做了那个手术，你会嫌弃我，会不要我。”江小米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儿，可能是因为即将到来的那个手术，也可能是因为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让人心烦的大雾，让她一向乐观坚强的心开始变得脆弱起来。越是忐忑，脑海中就越是回想起自己从杂志还有电视中看到的那些例子。江小米第一次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冲动的和方哲渡过那样荒唐的一夜。

“小米，我发誓，我会一辈子陪着你，守护着你。我会做你终生的卫士，守护在你的身边，此生此世，矢志不渝。如果我违反了我的誓言，就让老天打雷劈死我，就让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变成厉鬼，咬死我好不好？”方哲举手发誓，将头紧紧的贴在江小米的肚子上。

“去死吧，我的孩子才不会变成那个，他会回到天堂，变成人见人爱的小天使。”江小米轻轻的推了一下方哲，方哲便顺势的倒在地上，跟着冲江小米傻呵呵的笑。

也许是被方哲此刻的模样给逗笑了，也许是因为两个人还真的太年轻，江小米很快就从悲伤的情绪里走了出来，她拍拍自行车的后座，对方哲叫着：“快一点，趁着我还有勇气，快一点去那里吧。”

方哲从地上爬起来，打了打身上的土，跟着在江小米的额上印下浅浅的一个吻：“这个吻会将我的勇气一块送给你的。”

动情的表白，让江小米被冷风吹的有些发青的脸恢复了一点点的红晕。她伸手圈住方哲的腰，踮起脚尖也在方哲的额上轻吻了一下：“我爱你方哲，好爱好爱你，为了你，什么我都愿意做。还有哦，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重新跳上自行车的后座，江小米觉得小腹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跟着那股舒服的刺痛感也慢慢的退了下去。

“宝宝，是不是你也知道了爸爸妈妈的难处，所以不在危难妈妈了呢。”江小米看着自己的小腹，在心里轻轻的问。小腹又刺痛了一下，像是那个小生命的最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