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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缩回手。*
“你在这里做什么?”龙天涯温柔地圈住她的身子,把头搁到她身上,享受难得的宁静。也只有在她的身边,他的心灵才会得到平静,得到救赎,得到净化。
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的博斗,虽然不曾手刃仇人,但他相信南宫博在牢里一定会生不如死!
在面对了那么丑陋的女人,那么血腥的仇杀之后,他越发不愿放弃方越,余下来的日子,只想跟她在一起啸傲林泉,慢慢变老。
“小越,小越,你在哪里?”方起隐约听到她叫人“相公”顿时莫名其妙。
如果那个人是小越的老公,那么眼前站着的这位是怎么回事?他又怎么可能知道方越那么多的事情?
“给我吧。”南宫澈心急如焚地提出要求。
“呃,好吧。”方起困惑地把追踪器递到了南宫澈的手里。
“我只是……觉得心里慌。”方越垂下头,惶然地玩着手里的毛笔。
这个房间好陌生,院子里好安静,整天都没有一个人影经过。
她,觉得好孤单。靚靚网-更多精彩
圈在她腰上的手,让她颇不自在,阵阵寒意似乎顺着他冰冷的指尖慢慢地爬上来,一直漫延到四肢百骸。
“这是什么?”龙天涯低目,发现桌上摆着一幅图,上面画着一柄精致的匕首。
“我也不知道,它自己从脑子里冒出来。”方越困惑地眨着眼睛:“好象它对我,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可是,我想不起来……”
脑子里好乱,有奇怪的盒子在跑,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更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人跟她说话。
“你累了,喝杯茶吧。”龙天涯心一紧,扶着她到桌边坐下。
“我不渴,”方越下意识地抗拒:“这茶苦。”
“乖,喝一点吧。”龙天涯偏头轻轻在她颊上吻了吻:“对你的病有好处的。”
“哦。”她乖乖地答应,就着他的手喝了下去。
龙天涯苦涩地看着她,心中百味杂呈。
小越好象对药产生了抵抗性了,她昏迷的时间越来越短,记起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为免夜长梦多,他必需要改变计划,彻底摆脱掉跟皇室的牵连,尽早带方越离开。
押走南宫博后,他发现皇帝已经驾崩了,立刻把消息严密封锁,只悄悄通知了皇后,让她尽快做好应变措施,然后借口调动人手布局,离开了皇宫。
如果他料得不错的话,南宫澈现在肯定在定远候府连夜追查小越失踪的事情。
相信,他很快就会查出小越失踪与定远候无关。
那么,怀疑的矛头立刻就会指向他。
他必需在南宫澈查清真相,转而对付他之前,带小越离开。
而此时,就是他带着小越远走高飞的最佳时机。
因为他知道,皇帝驾崩的消息,最多只可以瞒到天亮。
只要天一亮,那时皇城大乱,南宫澈忙于争夺天下,分身乏术,哪还有心思和精力顾及到他?
南宫澈手脚再快,也绝不可能在一两个时辰里就查到他身上来。
而把老皇帝安葬,顺利完成皇权的交接仪式,最快也得在十天半个月之后。
那时,龙天涯和方越这两个人早已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任他有通天的本领,也休想查出一点蛛丝蚂迹。
“小越,”他扶着方越,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家?”
“恩,这里好冷。”方越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搬家,好不好?”
“搬去哪里?”
“去一个有山有水,没有纷争,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好不好?”他会放下心里所有的仇恨,一辈子呵护她。
“我好悃。”方越打了个呵欠,慢慢地闭上眼睛。
“你相信我,我会爱你一辈子。”龙天涯轻轻地捧住她的脸,以吻封缄他的誓言。
“小越,你别傻……”
龙天涯一怔,迟疑了片刻,伸手到方越的胸前,轻轻解开她的前襟,发现一条银色的链子下一只半月形的项链贴在她的胸口,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他慢慢地伏下去,贴到方越的胸前。
“小越,你不要跟他走!”南宫澈心里发慌,明知道她身边有人,不可能回答,却失去理智地大吼。
从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很模糊,只有些听起来莫名其妙,很零碎的只言片语。
他不知道方越是想传达给他什么信息?
或者说,她被人挟持,完全没有人身自由?
他只隐约分辩得出,她是在跟一个男人说话,而那个地方很冷,小越好象生病了,那男人劝她喝药,他们还要搬家。
不,他不能让她走,不能让她离开京城!
龙天涯冷笑,轻柔地摘下方越颈间的项链,随手扔到墙角,抱起方越,双足轻点,飞身跃了出去。
“感觉,它对我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方越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龙天涯低叹一声,返回来,把那张画折起来,收到怀里,抱着方越跃上屋檐,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小越,小越……”耳机里渐渐安静,慢慢变成教人心悸的死寂。
“不行,我不能在这里等,先走了。”南宫澈心知有变,向方起告了个罪,推门就走。
“等一下!”方起急急跟出来,拦住南宫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越被人带走了,我必需去阻止。”南宫澈匆匆解释,转头向夜寒交待:“剩下的事情由你来安排,我去找个人。”
男人的声音听不真切,但是凭直觉,那个人就是龙天涯。
“等等,用追踪器可以查出小越现在所在的方位。”方起急忙说明。
“好,我们三管齐下。夜寒你协助岳父大人从定远候府向外追查;让夜枭马上执我印信命九门提督封锁城门,禁人出入,我即刻进宫。”南宫澈当机立断做下决定,翻身上马,真奔皇宫大内而去。
“是!”夜寒和夜枭不敢怠慢,垂手应了一声,立刻分头行动。
南宫澈策马疾飞,胯下乌锥迅若奔雷,转瞬已到了皇脚下。
“什么人?”守门的禁军此时早换了皇后的亲信,立刻远远出声喝止。
“瞎了你们狗眼,闪开,本王要进宫面圣。”南宫澈轻控缰绳,马儿凌空蹬起前足,咴咴长鸣。
“皇后有旨,若无令牌,任何人不得出入。”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本王如此说话?”南宫澈焦躁地大喝一声,马鞭一指,不怒而威:“让你们统领龙天涯出来跟我说话!”
“回王爷话,龙统领出宫去了。”侍卫吓得一颤,壮起胆子回话。
“他去哪了?”
他竟然不在宫里,那么刚才陪在方越身边的十有八—九是龙天涯了?
“卑职不知。”龙天涯新任大内统领,谁不知他是皇后的新宠?他出入宫闱如出自家庭院,谁敢问他的去向?
“混帐东西,一问三不知,要你等何用?”南宫澈双目一扫四周,火气上冲。
皇宫里今天气氛不对,守卫比平时多了一倍有余,他已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却已无心追究。
对他来说,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先找到小越再说。
“回王爷,龙统领与定远……呃,逆贼相斗时,溅了一身血,弄脏了衣裳。依卑职看,怕是回府换去了。”
“哼!”南宫澈冷哼一声,拨转马头,朝世子府疾驰而去。
如果他真是回了世子府,那还好办,因为那里有云飞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派人监视,不怕他飞上天去。
“阿澈?出什么事了?”展云飞远远地已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仔细一瞧,竟是南宫澈亲至,心知有变,不由吃了一惊,匆忙迎了上去。
“龙天涯那厮回来了没有?”南宫澈劈头就问。
“回来了,”展云飞点了点头:“约一个时辰之前回来的,洗了个澡后就一直在房里看书,哪里也没去。”
“看书?”南宫澈一愣,匆匆把缰绳扔给跟过来的随从。
今晚宫里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他亲手抓了南宫博,不忙着剥皮抽筋,好好折腾个够,反而回来优哉游哉的看书怡情?
“是啊,好几天了,他天天如此。回来就洗澡,完了就看书,差不多凌晨才睡。”展云飞笑了笑:“即不走亲也不访友,更别说出去喝个花酒,跟个和尚似的清心寡欲,我盯得都没意思了!”
“少废话,带我去见他。”南宫澈心中越发不安。
“是,到底出什么事了?”展云飞见他面色凝重,也不敢再乱开玩笑,抢在前面引路。
南宫澈深夜飞马疾驰,闹出的动静是何等的大?世子府的门房早已惊醒,明知道他们上门闹事,但知得罪不起,只得乖乖地大开中门,迎他们入内。
绕过照壁,便是庭院,龙天涯端坐在窗前,手执一卷,正抬眼惊疑不定地瞧着他们,却没有说话。
“深夜造访,冒昧之处,还望恕罪。”南宫澈压住心中焦躁,拱手向他行了一礼。
“晋王爷客气了。”他抬手还了一礼,慌乱间却打翻了一枝蜡烛。
“澈某来此,无他,因有一事相询。”南宫澈眉心一跳。
不对,龙天涯为人沉稳冷漠,向来荣宠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怎么会因为他突然造访而如此慌乱?
其中必定有诈。
“晋王请说。”他不情愿地开门缓缓走了出来,抬袖轻轻拭了拭额上的汗水,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南宫澈,声音里已明显带了些颤抖。
这一下,连展云飞都瞧出不对,不觉轻“咦”了一声。
“皇后娘娘有旨,请世子即刻请宫。”南宫澈心中了然,凌厉如鹰的目光紧紧地锁住他的视线,不容他逃避。
“嘎?”他吓了一跳,凭直觉脱口拒绝:“不,我不去!”
“恩?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抗旨?”展云飞冷然一笑,上前拽住他的手腕,微一用力,他已痛得面色惨白,冷汗倏地冒了出来,却咬紧了牙关死命忍住。
“说,你是谁?”南宫澈心急如焚,心知中了龙天涯的金蝉脱壳之计,没有时间跟他废话,厉声喝叱:“龙天涯到哪里去了?”
“小人不知……”连生嗫嚅着不肯回答。
“连生,是你!”展云飞上前一步,揪住他的面皮一撕,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气得头顶冒烟,指间用力,嚓喳一声已捏碎了他的腕骨:“快说,龙天涯到哪里去了,不然把你全身的骨头全捏碎了,拿去喂狗!”
“小的一直在府里,委实不知。”连生面无人色,差点晕了过去。
“别跟他废话,龙天涯回来后,府里有谁出去了?”南宫澈瞧他的神色,已知问不出什么,摇了摇头,阻止展云飞。
“对,他留下,连生出去了!”展云飞一拍脑袋:“走,我带你去秋香院。”
“秋香院?”
“是,那厮每晚扮成连生出门,都是去了一个叫秋香院的勾栏。”展云飞飞身掠上屋檐:“我真笨,居然连这都没想到,被他在眼皮子底下溜走!这厮也真是狡猾,早知道我们在监视他,不露一点声色,装得全不知情。”
“他的易容术实在高明,若不是开口说话,一点破绽也瞧不出。”南宫澈剑眉轻蹙,冷然笑道:“如果不是陈小莫已死,我几乎要以为他是陈小莫复生!”
“哼,他做贼心虚,我看一定是他劫走了小越!”展云飞越想越气愤。
“想必那个秋香院也是一个幌子,”南宫澈忧心忡忡:“但小越一定藏在离秋香院不远的地方,咱们可以从这里查线索。”
“到了,”展云飞长驱直入:“老鸨呢,让她出来!”
院内嫖客被惊醒,房里纷纷亮起灯盏。
不多会,一个三十左右的半老徐娘,边扣衣襟边匆匆从楼上下来,娇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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