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又站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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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起和札木合部落的人寒暄一下，忽听一个蒙古武士叫着发现两只幼小的白虎。

札木合等人才知，原来他们正路经了这两只老虎的育儿栖息地。

古人虽然喜好围猎，但是遇上要养育幼崽的野兽通常还要放它们一线生机的。

轩辕起天性好武，可是修行近两千年，也知道残杀生灵太过，有伤天和。

这会儿看到两只白虎幼崽，不由得为自己的残杀后悔。

“李师父，把这两只虎崽带回去吧。它们父母已死，留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

这两只虎崽出生应该不到一个月，除了母乳跟本就没有别的食物来源。

塔娜公主走近来，一双妙目就直往轩辕辕身上看。轩辕起虽然只有十岁，可是他长得高，身体强壮，神态也没有一分幼稚，所以他看起来像是十二岁。

塔娜公主十一岁，正值情窦初开，从未见过如此好看、勇猛的少年，他救了她的命，她怎么不生出少女心呢？

塔娜公主不太懂汉语，但也努力想引起少年的注意，用生硬的汉语说：“它们，怎么是白色的？”

（注：白老虎的父母不一定是白色的，在现代来说这是基因突变或者两头正常老虎的隐性基因的相结合才会生出白虎。）

李光远道：“莫非是天降瑞兽？”

札木合笑着用蒙古语说：“如此罕见的瑞兽正好献给皇上才是！皇上能得瑞兽，我们这点伤也不算什么了。”

这会儿他们不会想着若是瑞兽，轩辕起可是亲手杀了它们的父母。

札木合手下受伤的武士包扎后，他们就带着两头猛虎的尸首和两只小白虎返回营地，札木合与轩辕起并骑在前，塔娜公主则默默跟在后头，后面跟着武士和车队。

还未到达营防区域，就有得到消息的皇帝派兵来寻轩辕起。京营左武卫大将军王子腾亲自领兵前来。

王子腾现在还未升任京营节度使，但是他不但承袭了王家的势力，也继承了许多贾代善、贾代化的余荫，在京营高升飞快。

王子腾以下骑兵下马来半跪行礼：“臣参见长孙殿下！”

轩辕起下了马来，道：

“王将军，快快请起！”

“谢长孙殿下！”

“王将军，你们怎么来了？”

王子腾奏道：“圣上得知殿下遇上猛兽，急派我等前来保护殿下安危。”

轩辕起微笑道：“我没事，倒是札木合王子的人好几个受了伤，你们身上要是带了好的伤药，便给他们吧。”

原来他们前来保护，自然会带上御医和伤药，以防不测。

御医连忙上前见礼，轩辕起吩咐他先给重伤的武士看看。

札木合以下蒙古武士见大夏长孙殿下年纪轻轻、勇猛无双，为人又如此仁善，不由得大为钦佩。

轩辕起满载而归，不仅献虎于皇帝，还救了札木合使团。

他们参拜皇帝时显得格外敬仰，皇帝龙颜大悦。札木合等蒙古人这时才知道大夏皇长孙今年才十岁，他这勇猛简直是震古烁今。

……

今年夏苗打围之后，轩辕起的勇义之名传遍天下。最早流传的就是京都了，皇帝打围队伍一回京，这消息就在朝廷百官、市井百姓、妇人后院中成了茶余饭后的传奇。

可是这却成了贾琏的地狱。他好不容易读完四书了，贾赦却一点都不满意。

“你还想休息？小殿下在围场上杀了两头猛虎，救下了察哈尔部那么多人！我听殿下说，小殿早读完‘四书五经’，开始读《资治通鉴》了，你还没有读完‘四书’……”

孟夏时节，京都天气尚热，盼春和迎春只穿着一件白绸衫和红绫裙，缩在软榻上。

盼春看着贾琏耷拉着脑袋，对他深表同情。原来在古代时，孩子们就深受“别人家的孩子”的折磨了。盼春觉得，贾琏现在已经进步很大了，他的作息表已经逼近现代的高中生。

贾琏弱弱地说：“父亲，我……我怎么能和小殿下比呢？”

贾赦道：“你外祖父李家当年一门七进士，你怎么就没有一点像你外祖父呢？”

贾赦刚成婚时，贾代善在世，简在帝心，荣府还如日中天。

贾代善知道过犹不及，并未让嫡长子和当朝权贵人家结亲，贾赦嫡妻李氏出身清贵人家，父亲就只是一个修史的翰林学士。

盼春都看不下去了，用卖萌的语气说：“爹爹，哥哥像你！”

贾赦一怔，扎心了。

贾赦转头看向盼春，见她机灵调皮的神态就忍不住将她提拉到膝盖上。

贾赦将女儿翻过来，挥手就打屁股，可是打到时就没有什么力道了。

“好你个猴儿！你就是来气你爹爹的，只会偏心你哥哥！”

贾琏听到盼春那句“哥哥像你”时，嘴角就忍不住勾了勾，这时忙去阻止父亲：“爹爹别打，盼儿还小呢！”

贾赦捏了捏盼春的颊，又冲贾琏道：“回去念书吧，后日我得考你《孟子》，你要是背不下来，说不清楚，你自己看着办。”

贾琏乖乖去读书之后，盼春心里可没有那么轻松。

“爹爹，你说的那个很厉害的小殿下……是谁呀？那么有大殿下吗？”

几月前开始，贾赦常会进宫见忠义亲王，可是府内的大人也不会当着盼春的面谈起来。近日轩辕起的传说风靡京都，盼春听到一些，可是盼春不敢确认。

贾赦微笑道：“小殿下就是长孙殿下，大殿下就是忠义亲王。长孙殿下龙章凤质、文武双全，深受圣上宠爱，忠义亲王千岁爷也是个好人。”

盼春的心一下子坠入了冰窟窿里：“好人……有多好？爹爹……认识这位……忠义亲王吗？”

贾赦笑道：“认识呀，爹爹从前是千岁爷的伴读，从小和他一块儿长大。你一个小孩子不用知道太多，只知道千岁爷和小殿下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就好了。”

盼春只觉昏天又暗地，这伴读意味着什么，只怕连现在的贾琏都明白了。贾赦这种身份就算想要另外择木而栖，都没有派系放心收他。

忠义亲王……盼春穿越之前对原著有一些了解，便有专家说这位的原型是康熙朝的两立两废的太子。

他原来能用万年不坏的樯木做棺材，后来坏了事就没有用上，旁人也不敢出价来买，一般人根本不敢逾越规制。后来居然给了秦可卿，一个三等将军的儿媳妇出殡，四王八公之后全都祭奠。

盼春只觉这情势有她未知的危险，将来被炮灰时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要

比她前世琼霄娘娘还冤。

盼春问道：“爹爹，忠义亲王……是太子吗？”她们这样的贵族子女，一开蒙就要学习基本礼仪，这其中包括一些国礼，她知道亲王、太子之类的身份并不奇怪。

贾赦吃了一惊，看着盼春，半晌又叹了口气：“千岁爷……从前当过太子，后来被人害了，可是皇上知道他受了冤屈又把他接宫去了。你是不是听府里人下人说了？”

“依稀听谁说过忠义亲王，太子之类的。”

贾赦蹙眉道：“府里的下人是该管管了，这些都不是他们应该议论的。”

盼春再无怀疑，只觉得老天爷是要玩她，从前在封神世界当琼霄，作为截教弟子，挡不住天数，作为站错队的一员，天数将她炮灰了。

被元始老贼用“三宝玉如意”打开天灵，那是文明的说法，其实就是元始给她一锤子，她脑瓜子跟西瓜一样破裂了。

她太惨了，截教太惨了。

天数实在是个厉害的东西，法力如她恩师通天教主都反抗不了呀。

现在她一生下来就处在天命炮灰的阵营里，难道她还要再惨死一回吗？她还能不能寿终就寝？

忠义亲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事的，但必然发生在秦可卿死亡之前，之后荣宁两府还延续了好几年富贵，是因为那时贾元春当了贤德妃。

盼春眼见贾赦都这个年纪了，贾赦既然说了圣上接了忠义亲王回宫，这代表着当今圣上是忠义亲王之父。贾赦能当忠义亲王的伴读，说明他们是同辈。十几年后，贾元春总不可能给现在的老皇帝当贤德妃吧？

难道是王子腾和二房另有站队的主子，并且成功了？

盼春这样一想，越发觉得这极有可能。不然的话，荣府国一直二房当家完全不符合礼法，不管是宗法还是国法都不符合。

倘若贾赦原来的站队是坑，贾政和王子腾后来又傍上真龙，那么贾政一房当着兄长的家就没人说三道四了，贾赦本人能保住爵位都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