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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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门关上了，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浩泽坐在椅子上记忆着知识点，他不想那么快就看完，又盼着早点结束。感性强烈地推着他往前一步，理性又努力地制止他不要轻易迈出这一步。情感和责任双重作用下，他的心情十分矛盾。

叶佳佳同样在跟自己做着心理斗争，嘴上开车的时候六到飞起，真要自己上路了才发现压根不是是那么回事。

两个人同是内向，这件事就不好办了。

她坐在床边，一会儿忘忘外面的路灯，一会儿瞧瞧埋头学习的浩泽，数着时间。

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路上的来往的车辆没有多少，哪怕这家酒店就在路边也还算安静，屋子里更是没有人说话，双倍安静的结果就是突然会发现，酒店的墙壁隔音不咋地，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前台小哥会让他们动静小一点。

“嗯……啊……啊……啊……”耐人寻味的声音从墙壁的那端传了过来。

“阿泽，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叶佳佳抻着胳膊颤颤地戳了下浩泽，“是我的错觉吗？”

她无意偷听别人的，奈何声音的传播她控制无力。

浩泽本来就不能百分之百地投入，隐隐听到了同样的声音，全身的热血不翻涌几下都对不起隔壁卖力的演出。

“不是……是，真的有……声音。”

他撇过头看到了面红耳赤的叶佳佳，而叶佳佳也看到了双颊泛起红晕的他。

隔壁的声音听了，没隔几分钟又开始了……

浩泽的情绪被带动得愈发难以自控，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我去洗个澡。”

椅子撤得不够靠后，他走动的时候被椅子腿儿绊了个趔趄，差点撞上卫生间的门框。

哗哗的水声，夹杂了急促的呼吸，没多久就传出来了打喷嚏的声音。

“啊嚏！”

“啊嚏！”

叶佳佳贴在门的玻璃上喊道：“冷吗？浴霸没开吗？”

卫生间的门是玻璃的，正对着浴房，透过磨砂的材质去看应该会有一个很模糊的身形，带给人无限幻想。

浩泽暂时关掉淋浴回应道：“没事，不冷。”

又过了会儿，他穿着浴衣出来了，头发上还有水在往下滴，整个人浑身散发的却不是热气。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就出来了？”叶佳佳看到他头发上的水珠赶紧走到卫生间去拿毛巾。

一进去她就发现不对劲，刚刚洗过澡的地方应该是雾气腾腾很温暖的，就算镜子上不会出现雾气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

她不仅打了个冷颤，拿了毛巾和吹风机就出去了。

“你用冷水洗的？”

“嗯……”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为了压制高涨上来的和愈发失控的情绪，浩泽选择用冷水冲了一个澡。

冬日里的水比凉还要冷很多。

叶佳佳是真的心疼坏了，踮着脚尖把毛巾盖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把他的人按到了椅子上。

找到插座，把吹风机通上电，中档的暖风吹了出来。

叶佳佳用手背试了试风的温度，有了把握之后才开始替浩泽吹头发。

一冷一热交替，浩泽又打了个喷嚏。

“干嘛要这么折腾自己，你不想我又不会硬让你要。”叶佳佳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有泪花的，有心疼，更有一种委屈和挫败。

都已经住到一个房间里准备好随时都可以有下一步的时候，自己的男朋友却为了压制去冲凉水，这跟送到人家嘴边的肉人家都不吃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更致命的是，自己男朋友身体出现的反应和心中燃起的欲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隔壁别人的女朋友发出的娇喘声音。

作为一个女生，她怎么能够轻易接受这样的事实？

“你要是感冒了怎么办？明天一早头疼了怎么办？万一再出现点什么后遗症又怎么办？”

“万一你刚才自己在里面刺激到了什么神经、血管的晕过去了，又要怎么办？”

“这些你有没有想过？”

“还是你对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宁愿折腾自己？”

吹风机的噪音很大，大到能够盖过她说话的语气，盖住她声音里的哽咽。

要不是浩泽听完这些话非常内疚地转过身体去看她，只怕连她划过脸颊的眼泪都看不到。

“佳佳，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浩泽慌了。

他从叶佳佳的手里把吹风机抢过来关掉，扔到了桌子上，把她的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对不起，我……”他要怎么说才能把自己的纠结表达出来让她能够明白？

叶佳佳一言不发，任凭他抱在怀里安抚，自己的双手却垂落在身侧没有给他以回应。

“佳佳，我担心你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心情不好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我怕真的……之后你会后悔。”

她已经反复强调过好多遍她能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了，可他却还是在犹豫。

“我不想在什么都给不了你的时候就……我怕我不是你的归宿，我怕我担不起未来的责任。”

他根本没办法了解，在她心里，他给她的爱就已经是最大的责任，那种被爱的感觉是她寻觅了多年才尝到的滋味。

“可能是我还没做好准备……总觉得草率得要了你的第一次，我舍不得……”

这是他的心里话，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舍不得碰她，哪怕在这个开放的时代，他多少还保留着传统的思想，做不到想要的时候就要。

“我……”

浩泽束手无策，连话都找不到其他能说的内容了。

叶佳佳是庆幸的，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一个能够带给她足够安全感的男人；

叶佳佳又是无奈的，无奈自己牵手的人终究不会是那个能带自己跳出束缚、冲破禁锢的人，她想要尝试的刺激、叛逆，想要拥有的释放和宣泄，终究不会有他的陪伴，若要坚持，只怕需要她单兵作战了。

至于今夜，该发生的依旧不会发生，他的欲按了下去，她的情也淡了下去。

叶佳佳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用自己的拥抱回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