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人是物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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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儒终于复出，他本是状元出身，一手文章众人倾佩，兼任礼部尚书实至名归，一上来就主抓明年的开科取士，他久立官场，知道眼下的局势全仗神兵卫扶持，皇帝和内阁仅仅是橡皮图章，而且皇帝有越来越惰政的倾向，都是神兵卫的影响，甚至连满朝文武都和以前大不相同，不是因为权力被架空，相反各部门的职责权力加强了，是皇帝心情好下放了很多权力，根本原因是国家财政开始慢慢好转，各项事务进展顺利，少了很多狗屁倒灶的麻烦事，有更多的时间讨论真正的国计民生，所以朝堂上少了很多党争，不能说相处融洽，至少大家能做到按部就班，做好分内事，从客观上少了许多内耗，他自己也有更多的时间来处理明年春闱事宜。

张溥已经在天津有段时间了，拜见了卢象升杨嗣昌吴伟业吴昌时陈子龙杨廷麟等几十个原先的同僚，终于开始了解神兵卫的一些做派，不拘于古法，与时俱进，格物致知，用系统科学归类各种发明发现，形成学科，并努力用器械代替人工，用钢铁取代原始工具，无论从哪一方面看，神兵卫的一切都远远超过大明一大截，可以说是望尘莫及，也就可以理解卢象升杨廷麟等人为什么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剪了头发，穿起了短衣短裤，甚至连皇帝都坐上了神车微服私访，他是亲眼所见，有一天下午张溥正在课堂上旁听，忽见几个小太监神色慌张，如临大敌恭瑾站在门外，所有人不知道的发生了什么事，正在上课的戴眼镜老师出来问了几句，接着就是一群人来到教室窗前，张溥一眼就认出掌印太监王承恩，再向他身边望去，一个做梦都只能仰望的脸赫然出现在透明琉璃后面，那是当今皇上，大明崇祯皇帝，他赶紧下跪，满屋子学子包括太子殿下全都跪下了，而崇祯皇帝反倒尴尬了，只得进来虚扶起大家，说朕只是来看看诸位卿家学的如何，不用大礼参拜，当即要求太子带头坐好，仔细聆听老师讲课，众人才忐忑不安正襟危坐，皇帝竟然对戴眼镜现代老师使了个拱手礼，道了声罪，退出教室，从这件事上，张溥明显感到皇帝非常看重神兵卫，自打崇祯即位以来就没出过京师，他这次轻车从简微服出访，必然是久慕神兵传奇，而且是对神兵卫一百个放心，否则绝不会轻易犯险来到这里，再屈指算算，朝廷近乎一半重臣都在这里，那就很说明问题了，说实话，这里才是大明真正的中枢，一片祥和一片生机勃勃之中早就决定了大明的未来，自己亏了来看看，否则真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不是亲眼所见，真要被古书死书误导一辈子。

崇祯一直想来皇庄亲眼看看，一直被西北辽东以及各地灾荒等乱七八糟事情所阻，周延儒，谢升等人的进京，分担了一部分的压力，总算有时间来准备出行，王承恩早就打过招呼了，说皇上想来巡视一番，在现代人看来，领导人出行视察再正常不过，可在封建社会几乎地动山摇，消息刚放出，午门外就跪了几十个官员，大哭小叫的，仿佛死了爹娘，劝阻皇上千万不可亲涉险地，万一有歹人临时起意，这大明江山如何是好？接着六部加上内阁也都小心翼翼上了折子，劝阻皇帝打消这个念头，太子已然在皇庄了，你要是再去，这大明江山到底还姓不姓朱？崇祯没理会，原则上他还是个年轻人，条条框框的约束只会让他逆反，他觉得既然你们反对，不如让你们一起跟着去看看，乘高师成他们来京的时候，崇祯问起你们神兵卫有没有更大的神车，能一下子载很多人的那种，高师成一脸懵逼，以为这个皇帝想把整个后宫都带去，说道有啊，平时运粮运各种装备的大卡车有的是，崇祯说你也看到了，朕是早就想去看看神兵卫的一切，奈何这些朝臣天天会在宫门外反对，朕是想把他们也拉上一起去，省的在这里烦人，高师成不禁哈哈大笑，说可以啊，就是有些颠簸，不知道他们吃不吃得消，于是从基地调拨了两辆卡车加上司机，暂时听从皇家调遣，崇祯也没犹豫，立即命令锦衣卫骆养性把跪在宫门外的几十个官员强制拉上了卡车，据说当时有好几个年迈官员当场就晕了过去，尿失禁的也有好几个，不过皇帝可不管他们死活，几百锦衣卫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开道，接着高师成的装甲车，崇祯的七系宝马，两辆坐着一大帮子活宝的军用卡车，一行人浩浩荡荡，沿着新修的水泥公路，直奔皇庄而来。

隔着老远就能看到皇庄面貌一新，几十幢大小建筑正在拔地而起，一排排军营和校舍整齐排列，和大明的建筑完全不同，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飞檐和高耸的屋脊，看起来都是方方正正的一大片，除了几幢张皇后看中的别墅，造型别致美观大方外，其余的初看平平无奇，到的近前，在看清有好多所谓的房屋竟然都是精钢所制，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早就听回来的太监说起过，可真正看到还是感觉神兵卫的奢侈，尤其骆养性，知道大明一年都练不出多少铁，用来做兵器都远远不够，而神兵卫竟然如此靡费用来做房子，难怪多少同僚对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这种房子要是拥有一间，怕是千军万马都奈何不得，下车后他还专门偷偷拔刀用劲砍，直到刀断了，这房子也只是有几道划痕而已，连所有被搀扶下车的一帮腐朽也是惊诧莫名，有几个不信，愣是抚摸了一圈才相信，一眼望去这样的钢铁房子少说也有上百个，这都是基地为了省事，直接用集装箱改造成的临时房屋，皇庄和天津这边不多，最多的是陕西周至县工地，那边有上千个这样的集装箱堆着，说实在的，光这些让人叹为观止的钢铁房子，就直接可以使所有古人油然而生一种无敌的依靠依赖感，崇祯也不例外，甚至直接问前来迎接陆文夫陈伟峰他们能否给皇宫安上几个这样的房子，旁边王承恩立马明白，这种房子将带给皇帝怎样的安全感，估计外面就是天塌下来，只要躲在这里面，肯定万无一失，所以陈伟峰一口答应送几个，王承恩马上叫过手下说一定要把这几个神物安排在皇上起居之所，万不可怠慢云云，他知道这钢铁之物说不定哪天能起到勤王保驾之功。

一同前来迎驾的还有卢象升杨嗣昌等人，见到这几个大明股肱，后面唧唧哇哇在呕吐的几十名狼狈的官员都没声了，他们一路上的担心全成了白费劲，崇祯也是心中大定，至少确定没有任何危险，接着就在陈伟峰陆文夫卢象升杨嗣昌的陪同下，参观神兵卫的军营，里面十几辆坦克装甲车整整齐齐，一模就知道钢铁所制，皇帝只听传闻，未曾亲眼见过，如今就在眼前，高大威武，确非人力可为之，心中豪气信心又增添无数，大家说的没错，光这些钢铁巨车，平推过去都能把建奴压成齑粉，那长长的炮管，估计一炮下去可以轰倒几座房子，光这边就有几十辆，听孙传庭折子上说，神兵卫这种神车有上千辆，那是什么概念？从周至到京城这些神车一个来回基本都能压出一条宽阔马路来，绝非人力能抵挡的，亏了当初没有头脑发热，让关宁军攻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几十个被迫跟在后面的官员指指点点，他们也是只听传闻未曾亲眼见过，今天亲手抚摸，才知天下真有如此神物，莫说血肉之躯的人，就是变幻莫测的神仙怕也是奈何不得吧。

神兵营里几万挑选出来的新兵有条不紊，动作划一，一看就比大明官军整齐严正，是精锐中的精锐，短衣短裤看起来比大明长跑宽袖的确方便很多，每个士兵都运动自如，卢象升杨嗣昌也是一身短打扮，一边介绍一边领着微服的皇帝走马观花，虽然是微服，可皇帝身上的五爪金龙赫然在目，许多见过场面的将领马上明白这是皇帝亲临，在现代教官的默许下，纷纷跪倒，三呼万岁，其中就有吴三桂，周遇吉，黄德功，阎应元等人，崇祯一一扶起，询问生活起居等，众人皆是交口称赞，除了训练比明军幸苦很多，待遇则天上地下，一天三顿，几乎顿顿有荤，米饭管饱，一眼望去人人精神饱满，和大明军队面黄肌瘦，精神萎靡不可同日而语，大多数人来这里开始长个长膘了，都感觉是生平吃的最好睡的最香的时期，崇祯指着地上一大堆木棍问，这些木棍用来做什么？卢象升说是用来代替神兵的枪械操练用的，皇帝纳闷，神兵卫难道不用真刀真枪训练陈伟峰说真枪训练是在最后，若前期不训练好直接上真枪的话，容易出事故人命，整个两三年内必须掌握好所有器械操作规范，不会犯错了，才能在最后几个月接触真武器，平时他们连看都看不到真正武器，当然不是只针对新军，而是他们所有穿越而来所有人在训练时期都是如此，防止发生不测事件，皇帝明白了，后面跟着的在干呕的一群官员也略微明白了，平时不会发放兵器，更多的是反复训练，这样的话皇帝在这里巡视就没有很大风险。

接着一大群人走进新兵指挥所，这里严正而简陋，大沙盘大地图，椅子都没有几把，大家只能站着听从讲解，沙盘上京畿一带包括辽东重镇栩栩如生，全部微缩在一个十米长四米宽的区域内，一目了然，比之大明地图详细直观太多，卢象升拿着根细棍指点着北京，天津等的位置，非常方便，即使一群不懂军事文官看了也是了然于胸，确确实实是知己知彼，皇帝指着天津那一块问道“神兵卫在天津的哪个地方，那里现在如何了？”卢象升用细棍指着天津城东面靠海一侧说道“在这里，方圆百里左右，这里是正在建设的港口，预计可停泊巨舟十余艏，东洋伯说明年年中就会有两艏建成，到时即可开展海洋贸易，为大明增加收入，并从海外大量收购粮食，彻底解决北方饥荒“”哦，如此快？朕听高卿家说走海路一次贩运比内河多十倍百倍，那建斗你看这漕运比之海运如何？“崇祯被洗脑不是一天两天，开始多少懂得了运输的重要性，他觉得既然海运省钱运输量又巨大，漕运就显得有些太靡费了，卢象升一听就明白了，马上说道”海运代替漕运是必然的，只是目前时机不成熟，一个巨大海船建造不易，需要时间，一个漕运现在养活近十万沿岸百姓官员，若是不能妥善安置这十万人，怕是要出乱子，故东洋伯认为此事只能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待得五年十年之后，大部靠海运，还有一部分小宗物事需要内河零散运输，不过到最后，海运始终是最大头，东洋伯说过，只有掌握了海洋，我大明才算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开疆拓土富国强兵全赖于此，故神兵卫把这作为头等大事，一切都以造大船出海为目标，至于流寇和东虏，新军连成后只是手到擒来而“

崇祯听卢象升一番解释，内心有了个轮廓，尤其是最后几句，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神情振奋，在神兵卫看来，东虏和流寇只是土鸡瓦狗，多少年大明风雨飘摇，外患内乱，只要在等待两年，扫清寰宇，开疆拓土就指日可待，怎不叫人兴奋，连一直反对皇帝出来的几个大臣都开始有眼泪要掉下来了，平辽伯杨嗣昌等人绝对不敢欺君，他们敢这样说，证明十有是真的，光自己看到的摸到的，现在听到的就绝非虚假，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再忍耐个一年半载，大明中兴就不是一句空话，当即几个老臣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一面埋怨自己老朽昏聩，一面预祝皇帝成为一代圣主，搞得众人也都只能跪倒齐声恭贺皇帝，皇帝很满意，虽然八字还没一撇，可在众人的马屁中，也是豪气顿生，油然而生一种天下谁敌手的兴奋，甚至都忘了自己身在神兵卫，还以为自己在皇宫大殿之上，直到王承恩提醒，他才收敛起满脸的骄傲，回头还跟一帮官员说，今天在这里听到的都是军国大事，回去后不得乱声张云云，诸官员虽然满口答应，其实看皇帝骄傲的脸色就知道，这种事要是能瞒住倒成了奇闻，估计不需要多少日子，整个京城官员都会知道。

接下来皇帝自然要看看自己宝贝儿子学业如何，所以才有了太子张溥等人的惊愕，中午时分，神兵卫特意摆了酒宴，为崇祯第一次来驻地洗尘，一个雅间三桌，外面十几桌，里面三桌坐了皇帝，太子，杨嗣昌卢象升陈伟峰陆文夫等，王承恩觉得自己该时刻伺候主子，没想到被陆文夫一把按到了桌子上，说我们这里比较随便，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入乡随俗，不用伺候，吃饭的时候就该吃饭，然后崇祯看到了朝他点点头，总算是把这个大太监安排下，这一举动在现代人看来很随意，但在王承恩心里却是激动莫名，一辈子都没有资格和皇帝一起吃饭，也只有神兵卫把自己当人看，宫里宫外别说和皇帝一起用膳，就是和在座的几位大臣用膳都没资格，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陆文夫此举意味着什么，在神兵卫眼里，阉人和大臣一视同仁，曹化淳高企潜杜勋他们对神兵卫五体投地是有道理的，日常随便一个举动都让人感动，若不是皇帝身边离不开他，王承恩真想从此就住在神兵卫过一辈子了，一个字服！

外间十几桌坐的自然是一大群官员，还有曹变蛟吴三桂周遇吉黄得功加上各位藩王子嗣，皇帝亲来视察，所有人多少都得露个脸，表示一下自己的忠心，最末两位是废唐王朱聿键和张溥，进来的时候崇祯就看到了跪在后面的废唐王，不过只是扫了一眼，至于张溥则几乎没有印象，反正都是朝廷官员，过个场就是，朱聿键自从到了神兵卫军营，就是沉默寡言，很少和人接触，他内心很清楚，自己一直在生死线上挣扎，是神兵卫武力胁迫当今皇帝才有今天，所以他是皇族里面最倾服神兵的，本来认为自己没机会再见到皇帝，哪知道澳洲伯美洲伯点名要他来参加，当所有朝廷官员见到一头短发加上短衣短裤的废唐王时，几乎没有人能认出他来，直到太子认出这位面色红润一如神兵摸样的的竟然是皇叔朱聿键时，众人才醒过味来，他在凤阳圈禁被折磨，能逃出生天，全赖神兵卫一力相助，如今也算是瓦片翻身，不过谁也不知道的是，这位没人瞧得起的废唐王会是日后南明的皇帝，在现代人看来是非常滑稽的，现任皇帝和后任皇帝在这个地方见面，说实话在现代人心目中，朱聿键的位置还略高于当今皇帝崇祯，因为这位后来的隆武皇帝品格高尚，在汀州被清军俘获之后毅然绝食而死，是所有朱明皇室中最有气节的，因此现代人对待他比其他皇室宗亲更为优厚。

至于张溥，他自己也没想到能见到皇帝，他现在是无官无职之人，仅仅来见识一下各种知识的，没有资格和现任大臣一起觐见皇帝，他也没想到两位神兵卫首领会点名要他参加宴请，这份荣誉谁都知道，这里不是皇亲贵戚就是朝廷重臣，不到四品以上根本排不上号，自己一个白身，竟然能被神兵看重，真不知是福是祸，所以他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的，整个酒宴上其他人都是兴致盎然，把酒言欢，只有他和废唐王两个人蒙头不语，要不是陆文夫和卢象升代表皇帝给诸位敬酒时特意提到两位，几乎就没人会理会这两个活宝，朱聿键自然是感恩戴德，仰谢天恩，张溥则是在众人惊异中坦然应对，恭祝皇上中兴大明，能共襄盛举感佩莫名云云，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当即给在场的所有官员留下了个好印象，这也正是现代人要他来的目的，就是找机会给他露露脸，别在阴暗处指手画脚作山中宰相，要做就做真学士，一切明着来。

一场酒宴吃了一个时辰，用现代食材做的菜肴自然让所有人吃的满嘴流油，仙家手法，什么卤牛肉，酱排骨，烩羊肉，烤鸭，大黄鱼，紫菜汤，加上各种没见过的蔬菜，比皇宫御厨做得好吃不是一星半点，崇祯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诸位大臣也是平生初次吃大餐，每个人都感觉自己大半生算是白活了，平时除了牛肉明法规定不敢吃，鸡鸭鱼肉这些平时多少能吃到，怎么和神兵卫的一比就是天上地下，要不是皇帝在场，他们一定会拉着神兵卫厨子问出个原因来，所有人都感觉这次是自己出娘胎吃的最满意最饱的一次，连素来不关心饮食的崇祯也是佩服不已，吃的满口生香，当然他更多的是因为心情放松的缘故，第一次如此无拘无束，毫无尊卑地和诸位股肱把酒言欢，开始是有些不习惯，好在半现代人的卢象升加上久历应酬的陆文夫陈伟峰等人，都是豪爽性格，气氛热烈带动了皇帝的放松，一如自己在潜邸时和家人嬉戏，外加王承恩等人的不时插科打诨，也算是妙趣横生，感觉放下身段与民同乐其实也不难，反而比之平时道貌岸然伪装自己要舒坦的多，没有压力，没有心理负担，是多少年没有过的轻松，赫然间发现自己似乎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这种舒坦不是用言语可以表达的。

这一切自然也看在现代人眼中，只要皇帝不知不觉中有了些现代意识，那中华民族崛起就有更大的把握，潜移默化的众生平等理念就是在这些看似不经意的一次次洗脑中被刻进古代人的脑海，尤其对大明的最高统治者，他的一举一动会影响到社会的一切，只有皇帝本人身体力行，整个大明转向现代化才有希望，这次精心准备的酒宴绝对物有所值，从饭后王承恩想出大价借用神兵卫厨子调教一下宫内御厨的举动来看，现代食材调料等制作出来的美味佳肴是谁也抵抗不了的，民以食为天，只有让大家吃饭吃好，天下才能太平，个人才会做好自己分内事，中国人天生比白人黑人勤奋得多，要是再不从吃喝玩乐上做一些补偿，就真的有对不起自己一生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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