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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钱谦益阴晴不定的表情,张溥感到他一定有事瞒着,果然,钱谦益又问了一句“难道皇上真的要改变祖宗法度,违背太祖与士绅共治天下的诺言?真要如暴秦推行法家制度,苛捐杂税,焚书坑儒?”张溥顿了顿,摇摇头“焚书坑儒绝无可能,苛捐杂税也是传说,法家制度只是参考并未实行,而士绅交粮纳税倒是有可能,常听南洋伯说本朝士绅从来只知利益而不知责任,与国共享却未贡献半分,导致前几年国库亏空巨大,朝廷欠粮欠饷,民变频发,官军哗变,故皇上以为然,明后年大概会有所革新”钱谦益点了点头,“某在江南就有所耳闻,开海禁,开矿山,收商税等,难道朝廷百官都支持?内阁亦无人阻止?那周相也不出声?君不明则臣死谏,竟无一人跪死宫门?海瑞后继无人啊”钱谦益这话说出来,令场面顿时冷下来,张溥也是噤若寒蝉,毕竟是老前辈,说出来这话说明江南肯定沸反盈天,神兵卫开盐矿,收丝织布,搞高产作物,哪一样不直接损害江南富商利益?朝廷风言开海禁,收商税更是火上浇油,他们是不知道,朝廷好多官员多次反对,每天宫门外都有官员跪着,可皇帝铁了心,根本不理会,还采用了神兵卫所教办法,将那些叩宫直谏的臣子全数抬至鸿胪寺强喂强休,不让他们自寻短见或者痛哭咆哮,比之当年大礼议表面上人性许多,事实上搞得百官哭笑不得,至今已无人再出头,连东林一帮君子也掀不起风浪了。
“牧斋先生在江南日久,不知这京师一年多来变化之大,初时某也一知半解,认为神兵外来,胁迫朝廷,蛊惑皇上,但在这里一段时间,某才知神兵对大明内政根本不屑一顾,其全力所为只为海外开疆拓土,卢建斗杨文弱洪彦演包括薛家相和周玉绳都非等闲,他们都敬佩神兵所为,恨不得早拜入门下以充实自己,各种鬼斧神工器械更是叹为观止,连一向水火不容的内监也趋之若鹜,以某看来再有一年半载,我大明必然重现成祖盛世,有过之而无不及,其所推行皆以实效为主,并不考虑个人得失,他们有句话说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任何事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只要结果是好的,就是过程有些非难也情有可原,皇上及内阁深以为然,故有意在以后做出革新,某也认为该与时俱进,不试行焉知孰是孰非?是对是错?比如海禁,我等只知靖海以防倭寇,可神兵卫说倭寇已不成气候,日本现在闭关锁国,东海之上早无倭寇肆虐,此时开海,可救活百姓无数呀,就神兵卫几次渔获来看,此言非虚,如今市面上大量海产就是明证,至于商税,仅在天津一地朝廷就获银百万,而诸多商户并未受损,反而生意兴隆获利颇多,某也是才体会到,牧斋先生,很多事我等被框架禁锢,若早学徐阁老,大明江山也不至于斯,只有与神兵常相交往,才知自己眼光短浅,学识浅薄太甚啊”
张溥一番话可以说是自己这段时间来的感悟,全然出自肺腑,书生最大的缺点就是认为自己无所不知,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以为寒窗十年就可以治国平天下,没有天降神兵一切自然顺理成章,挥斥方遒指点江山舍我其谁?一遇到神兵才能发现自己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天上地下的区别,很多事只可以意会而不可言传,钱谦益他们究竟能不能理会,只能说是天知道了,不过作为老朋友又是前辈,他只能开诚布公说出自己的看法,而钱谦益来之前已经接触过好几个原来同僚,多少能明白个中道理,只是他一个人明白没用,整个江南现在是怨气冲天,神兵卫的各项举动都和他们江南富商犯冲,皇上偏袒,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于是钱谦益略点了点头道“乾度一番话老夫是明白的,老夫也是走马观花有所耳闻,现时京师人是物非,斗转星移已今非昔比,只是这江南诸多勋贵士绅未能体会朝廷的章法,诸多利益受损,若再强推商税海禁,定然沸反盈天,老夫是担心,这样下去怕是会激起民变,说句大不敬的话,汉时晁错削藩之祸不远矣”
钱谦益接着说道“江南远离京师,其必不接受更改祖宗成法,若再有奸猾小人从中挑唆,祸起萧墙,南北分庭抗礼可就大难临头了”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就是皇帝远在北面,或可强行推行新法,可大明两京制,南面必然会有所反应,而且是极力反对,到时恐怕连清君侧或者南北朝都有可能出现,张溥愕然,钱谦益能说出这种话来,必是江南已经出现某种苗头,否则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会当着一位朝廷二品大员的面说出杀头的话,但张溥半年多来接触的更多,很多事神兵卫早有预料,他点了点头对钱谦益说道“此事神兵早有预料,前番彦演应天之行不过是试水尔,只要江南能安稳一两年,新军一成,就是再来一次靖难朝廷也无惧,只是不知他们想效天启故事还是想另立新君?”这话更直白,白的让人接不住,说的人轻松,听的人惊心,钱谦益脸都白了,说话都开始结巴“乾,乾度你是说皇上和神兵卫已有所准备?天启之事又如何说?”张溥轻轻说道,“天启之事皇上神兵卫估计都明白,正值韶华骤然驾崩,必有蹊跷,只是今上不愿公开,几个月前有数名官员已被东厂秘密裁处,百官皆噤若寒蝉,至于南面欲清君侧,据神兵几位首领说,两个字,不怕!卢杨洪等天天都在推详天下大事,各种情形皆已谋定,故先生可放心,此有一信,拜托先生代为知会某之故吏门生,就说某今已受朝廷恩典,不可再结社,故退出复社一心为公,并相邀所有书生来天津,一增长见识,二也可做好功课,为大明中兴出力,即使不愿向北,亦万不可受人蛊惑,前辈切切拜托了”说着起身对着钱谦益一躬到底。
钱谦益也赶忙起身还礼,说此信定然带到,既然乾度你说朝廷已有所察觉,那此次老夫来此就算是功德圆满,回去后自己也会劝说所有人,绝不会同流合污,若有风吹草动,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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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许国云云,两位前后礼部侍郎惺惺相惜,都是老朋友,心照不宣无需多言,至于一两年内大明能否安定,谁说了也不算,就看传说中的各方势力谁的实力更强大了,北面有北面的信心,南面有南面的财力,他们作为大明仕宦也只能是勉为其难,尽本分尔。
此次会面详情张溥当然据折上奏了,崇祯很满意,张溥归心主动退出复社,全心为公,甚好!而钱谦益自被贬黜,也算安分,能来天津通风报信多少表示了忠君思想,时机恰当再次起复也未尝不可,这次算是在皇帝心中留下了一些影响,为以后南面打开局面埋下了伏笔。
天津基地现在最大的难题是缺乏电力,原机械制造处归并入工业处后,工作量更大了,到处都要建设,各种工厂工地造船开矿,原则上都属于工业这一块,有关水力发电机组的制造,很早就开始了,作为应急,已经先期造出两台400千瓦小型水力发电机,这种发电机组大小跟一辆农用车相仿,水深两米多就可以使用,随便哪个小溪就可以安装,对于印刷厂,鱼肉类加工,以及一些必须用电力驱动的机械来说,属于雪中送炭,可对于整个团队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后来又制造了两台集装箱大小可移动的2000千瓦发电机组,水深要求三米,仍然是供不应求,各单位都不够用,所以现在正在制造正式的1万千瓦中型水力发电机组,安装地点早就勘测好了,就在海河支流落差超过三米的两处地段,工程量不能太大,否则资源跟不上,这样两座水电项目一旦建设好,整个塘沽包括天津皇庄的电力供应基本能够满足,不过还是暂时性的,随着各种现代式的厂矿增加扩大,用电的机械增多,照明要求的加强,这点电力远远不够,除非造出百万千瓦发电机,否则用电短缺的问题会一直存在,临管会的预计,制造出满足所有用电量的百万千瓦水利工程至少需要五到六年,就是两台一万千瓦的发电机组也还需要大半年时间才能建成,因此节约用电就成了目前的重点,象路灯,室内照明等基本都没安排,所有电力第一支持工业,只能优先供应小型炼钢厂,研究所,武器制造,纺织加工类,电焊,修理等离不开电的单位,电力紧缺将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无法解决。
周至那边好很多,可以直接从秦岭基地输电,但里面用的是柴油发电,能源消耗很大,这就又牵涉到油矿和炼油的问题,延安那边有石油,可以满足两个基地的油耗,磕头机制造不难,炼油厂才是重点,一个小型炼油厂所需要的各种设备,工业处的估计需要两年才能初步搞成,所以现在还不能开发油田,只能用库存油料,库存油料别看几百万吨级其实也不多,到处都需要,尤其是运输消耗极大,两年时间来不来得及,只能说是天知道,因此很多项目都在延后,比如大型船舶的内燃机研制,火车内燃机包括车辆发动机项目等都只存在于图纸上,必须等到油田开发才能真正开始制造,现有的大部分能用蒸汽机已经算是先进了,可见科技发展不能跳过每一个过程,都是资源和技术积累才一步步走来的。
造船厂两艏一千六百吨级木制部分钢结构包铁皮大船已然巍峨耸立,民工在穿越者的指导下正在安装改良的旋转式105口径火炮炮塔,前后各一座,侧翼则是各一门75小姐,这样的火力配置,别说中世纪木船,就是近代的铁甲舰都不一定扛得住,大量古代笨重火炮的废弃,使得船只容积扩大了很多,如果不是两台蒸汽机需要大量煤炭,占用了一定空间,不然的话载货容积会更大,不过千吨以上的载货量,对于试水南洋贸易已经是巨无霸的存在,临管会很满意,而在所有参与或者旁观的大明官员百姓来说,根本就是人间奇迹,除了佩服还是佩服,好多官员对于今后要神兵卫造钢铁大船还是将信将疑,铁能浮在水面上?这样一个谁也回答不了的困惑,一直伴随到几年后第一艏千吨级现代轮船的下水才豁然开朗,当然这是后话,如今光眼前的几艏海上巨兽就已经够他们议论上几年的。
年关将近,范小武他们出海已经半个多月了,几艏旧的盖伦船能不能经得起东海风浪,临管会是真的有点担心,所有人都在等待远航的消息,塘沽港口每天都有一群人在瞭望,期盼看到范小武他们早日归航,这样过了十多天,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终于出现了点点风帆,当望远镜里出现一面红旗的时候,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下了,陆文夫陈伟峰孔丘汪大元他们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赶到简易码头迎接远航归来的范小武,一同来港口凑热闹的还有一批大明官员,奇怪的是,去的时候是三艏盖伦船一艏福船一艏容克船,共五艘船,来的时候却多了两艏船,而且上面伤痕累累,明显是经过激烈战斗的,跳板放下,范小武他们一下来,大伙就一拥而上,各种拥抱握手,把一批大明股肱闹了个满脸通红。
东洋伯范小武满面春风,显见此次日本之行收获满满,果然刚在礼堂内坐定,范小武就将此次日本之行娓娓道来,五艏船先是去了朝鲜的济州岛,当时属全罗道管辖,称济州牧,下设大静旌义两县,人口不多,两县加起来不足十万,此时朝鲜已归降后金,只是那里还没有后金驻军,况且山高皇帝远,对于大明船队的到来,先是惊惧,后世各种阿谀奉承,民众都是仿大明服色,虽然仿得不伦不类,可多少比金钱鼠辫顺眼一些,济州牧听说大明王师到来,喜出望外,他们被后金盘剥的异常贫困,以为大明派军来收复朝鲜,火急火燎赶到海边,一见到范小武他们纳头遍拜,眼泪滚滚而出,自朝鲜王李倧推翻首鼠两端的光海君李珲后,其实大明迎来最支持自己的朝鲜王,可惜此时大明已到了的苟延残喘的时刻,根本无暇顾及朝鲜,所以李倧在被后金入侵时,写的数十封求援信如泥牛入海,最后朝鲜只能任凭后金铁骑蹂躏,名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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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归顺了后金,可后金的文明程度和中原无法比,所以朝鲜暗地里还是对大明朝心向往之,连服饰都丝毫未改,大明亡国后都一直坚持到近代,整整坚持了几百年,算是对大明最衷心的表示了,因此朝鲜地方官员一听说有大明官军到来,其激动的心情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范小武等现代人本来对朝鲜这种忘恩负义的佐尔小国嗤之以鼻,奈何看到济州牧相当于大明知府的官员连滚带爬地哭诉,再铁石的心肠也被融化了,做狗做到这份上,还真无法形容,满腔的怒火瞬间消失,本来临管会打算以武力夺取济州岛作为前进日本的基地,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就朝鲜地方官员都被大明奴化成这个样子,估计长期驻扎这里毫无压力。
果然,等济州牧哭诉完毕,范小武说出他们准备在这里修建一个基地,顺便帮助朝鲜挣脱后金魔爪,济州牧非但没有丝毫推脱,反而满脸喜色,终究是天朝上国,别说在这里修建港口,就是驻扎大量明军,朝鲜王也是求之不得,真特么得来全不费工夫,满腔的迎难而上摩拳擦掌的情绪被几个朝鲜奴才搞得哭笑不得,感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了,还说什么朝鲜天生反复小人,必须征服之,你们那些空谈误国的不如自己来看看,需要浪费子弹吗?咳,一直以为大明官员纸上谈兵,没料到自己才是真的纸上谈兵,一枪未放,人家还巴不得你来这里呢,我了个去。
朝鲜官员孝心可嘉,被盘剥的穷困潦倒的济州岛终于迎来了一线生机,几艏明船卸下了部分粮食,得赶紧救济一下孝子贤孙不是,不然这岛上都要饿死了,济州牧感激涕零,跪谢天朝出手相救,还望王师早日发兵王京,以解建奴危害,可惜范小武拢共只带了几百人,哪有能力深入朝鲜?只能以好话宽慰,说他们只是前锋,先来打个前站,后面自然会有大军到来,望朝鲜军民再忍耐个一年半载,自然会替他们赶走建奴云云,才勉强打发了几个围着转的朝鲜奴才,本来来济州岛是准备抢一些粮食什么的,现在倒好,除了补充了点淡水,反而还倒贴了不少粮食,这叫什么事?
济州牧见到明军的这一天就已经飞报朝鲜王李倧,当然是千叮咛万嘱咐,属于密报,绝不能让后金知道的事,而朝鲜王李倧一听说明朝终于派军来了,整个痛哭流涕,被后金盘剥得一穷二白,终于列祖列宗开眼,天朝皇帝没有忘了他,赶紧派大学士带着太子悄悄出京,一路上马不停蹄,一天一夜赶到了济州岛,见到了王师的伯爵大人,先是按照礼议拜见天朝上使,后是涕泪交流,虽身在曹营乃一心想汉,朝鲜永远是大明藩国,如今后金野蛮,肆虐朝鲜,说急盼上国派兵入朝,一如当年万历故事,万望大人回报大明皇帝,赶快来解救藩王云云,把个范小武雷得里焦外嫩,看这架势还不让他们走了,又是送金银,又是送美女,这要是没点战略头脑,还真被感动得不想离开了,可惜,他们此行目标不是朝鲜,而是日本,所以经过几天你来我往,安抚了朝鲜官员,带着满腔的遗憾和几个朝鲜美女依依不舍地离开济州岛,目标日本的长崎。
一路上风平浪静,已经是冬季,没有台风的威胁,靠近日本就能看到一些船只在穿梭,基本都挂着郑家的旗号,还有难得看到的西洋荷兰旗号,这就是日本德川幕府锁国令的影响,日本沿海不允许开放接待任何外国人,只有长崎才能接待唐国和荷兰船只,所以能看到的海上船只都是朝着长崎方向去的,由于范小武他们三艏改装的盖伦船出现,一些福船容克船都躲得远远的,以为他们是红毛番,只有一两艏挂着荷兰旗的船只,算是放了两声空炮打招呼,不过到近前看见没有舷窗的不伦不类的样子,也没有搭理太多,在这些西洋人眼里,没有火炮的船只再大都是待宰的羔羊,仅仅是谁来吃的问题,还是先躲远点,否则一旦碰上海盗,城门失火必然殃及池鱼。
范小武对于这些中世纪古船没有半点好感,他内心想的是和所有现代人一样,只有钢铁战舰才是真的海上霸主,如今这几艏不过是勉为其难的适应性训练,不管是成群结队的郑家,还是荷兰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只要敢来寻衅,绝对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别小看船上这几门75小姐,就是现在西洋最先进的火炮都不是对手,像眼前这种破烂木船,根本顶不住现代爆破弹的肆虐,就是全新的战列舰,他也丝毫不惧,完全可以在敌人火炮攻击范围外打的你找不着北,所以对所见的几艏贼头贼脑的船只丝毫不放在心里,有胆你们赶紧来,别偷偷摸摸的,只可惜,一直到他们到达长崎港,也没见有敢于上来一战的舰队,让范小武心里满是失落,一种等着看洋鬼子哭天撼地的期盼全然落空。
长崎港内已经停满了各种船只,而象盖伦船那么大的极目所见不多,才三五艏,他们这几首当时人看来巨大的船只很远就引起了轰动,很多船只主动让出了航道,连岸上的日本足轻都提高了警惕,深怕这几艏插着红旗的大船有什么不轨举动,而原来很多在岸上交易的商人也都回过头来看着这几艏大船,都在猜测他们的来路,范小武的到来引起了一阵骚动,片刻之后,岸上过来几艏小船,几名怪模怪样的日本武士和几个闻风而动的日本商人凑了上来,范小武命令先收起武器,让水手放下舷梯,接他们上来,几个武士手拿铁筒一上来规规矩矩行了个鞠躬礼,算是对这批唐船主人的礼仪,接着几个商人对迎接他们的范小武问是否是福建来的?或是浙江来的?船上装的是什么货物?范小武听着他们生硬的中国话,完全听不懂,还是身边几个请来的向导接过话头,说他们是从大明天津过来的,几艘船上装满了江南的茶叶丝绸,还有各种日用品,在商言商,只要不是来入侵的,那就是一家人,尤其当时的日本对大明很是崇敬,所以几个武士很快放松了警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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