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背井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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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火车上，卡尔望着窗外，德意志帝国的景色很秀美，森林遍布，满眼的翠绿。

卡尔获得了帕里西诺士官学校的入学通知书，与一般人需要等待不同，这是招生组直接发放的，原因是卡尔实在过于“优秀”了。

卡尔的魔法能力值很高，足有173贝尔，要知道，普通人只有5贝尔以下，高于40贝尔，就可以算做是魔导士了，军队的魔导士要求比较高，但也只需要80贝尔，卡尔的魔法能力堪称是极为少见的。

自从人类发明了魔法能力测试以后，世界最高纪录是223贝尔，而德意志的最高纪录是191贝尔，招生组的人极为兴奋，他们认为卡尔是百年一遇的奇才。

但是能够入学并非仅仅因为魔法能力值高，更关键的，是卡尔的“演技”。

本来招生组是准备放弃卡尔的，因为他的年纪实在太小了，士官学校拥有很多的课程，其中军事课程里，有各种体能项目，他们不认为卡尔能够通过，所以经过研究后，他们决定可以等卡尔再长大几岁，至少到了12岁，再进入帕里西诺士官学校学习，招生组的人发誓，到了那一天，他们会派车亲自来接卡尔，让他放心的再度过四年时光。

但是卡尔的反应实在是让他们大为吃惊，他竟然哭了，然后声泪俱下的进行了一次演讲。

从他孤儿的身份，到难守家产，最后则是直击心灵的为国而战，他向神明发誓，引用圣书中的段落，表示自己定然会全身心的投入到祖国的战斗中去，即便奉献生命，也在所不惜，所以即便年龄幼小，他也等不及为国而战了，因为祖国已经到了危难时刻，法兰克人的步步紧逼，不仅让祖国陷入困境，更是受到了侮辱，他要拿起武器，为了祖国反击敌人，哪怕流尽自己最后一滴血。

这段演讲很精彩，也很煽情，如果录下来，绝对可以堪称教科书般的经典，招生组的几位主试官都感动的流眼泪了。他们觉得，像卡尔这样，拥有强烈的爱国心，还是虔诚的教徒，这样的人已经不多见了，何况小卡尔还面临着生活的困境，最后他们再度商议，决定取消对小卡尔的运动测试和面试，只要他能通过笔试，就立即发放入取通知书。

笔试的内容很简单，分为两部分，既文化课部分和军事常识部分。

文化课主要是写一篇小文章和数学题，难度相当于小学毕业时的水准，也就是13岁孩子的程度，毕竟士官学校也是学校，文盲可不是招收的对象。这个对于卡尔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别看他只有八岁，但这方面的能力，他并不逊色于普通的大学生。

至于军事部分，则是一些基本的军事常识，例如帝国部队的组成，军衔，以及一些应该知道的训练，战斗常识。

士官学校是军事院校，之所以大部分士官学校都是从军队征调学员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不是新兵营，所以基础的一些知识，还是需要学员自己来掌握的。

这些东西，也难不倒卡尔，毕竟他影视剧看的多，而且老兵霍夫也是出力不少，所以等到主试官看到试卷，直接发出了惊呼，这张试卷只能用完美来形容，根本用不着去打分了。

就这样，当天，他们就给卡尔发放了入学通知书，并且表示，会把他的资料，直接放到校长的办公桌上。

入学的时间，是在半个月后，这段时间，卡尔可没闲着。

他回到村子里，直接敲开了牧师的门，将自己即将去士官学校的事情说了出来，这让牧师十分吃惊，因为卡尔在这个年纪前往士官学校学习，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过卡尔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炫耀的，他需要请牧师帮自己一个忙，将村长和卢马叔父给找来。

虽然牧师很想知道卡尔要做什么，但他还是没有开口，这个小孩子实在给他太多震惊了，有时候不能以常理去推断，但是小卡尔是个懂事的孩子，也是个十分理性的孩子，他相信小卡尔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比方说给他的卢马叔父一记闷棍之类的。

很快，村长和卢马叔父都来到了神父的家，卡尔开门见山，先是说明了自己已经取得帕里西诺士官学校的入学通知书，为了打消他们的疑惑，小卡尔还把入学通知书给他们展示了一下。

卢马叔父怒不可遏，因为依据帝国的法律，军人的财产会受到严格保护，士官学校的学员都属于军籍，军队会自然成为他们的监护人，所以他打算强占卡尔家产的目的落空了。

但是小卡尔把他找来，不是为了看他发疯的样子，尽管他的表现让小卡尔内心很高兴，但他还是压制住了这种“喜悦”，而是讲起另一件事来。

小卡尔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这份家产，他在进入军队以后，无暇顾及，所以他准备出售，但因为这是祖传的土地，所以他希望能由安普尼米尔家族的人来收购，为此，他愿意给出一个远低于市场价的低廉价格，但要五日内拿到全款，不接受赊欠。

这显然，就是说给卢马叔父听的，但是这个叔父，并不准备掏钱，而是表示，那块土地是安普尼米尔家族的领地，如果卡尔不想继承，那么他只能够无偿转让给自己这个叔父。

小卡尔对于自己这个卢马叔父太了解了，他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于是搬出了市场行情，说明了现在这块土地，很多土地商人都会感兴趣，而且根据帝国的法律，领主拥有卖出自己领地的权利，所以他如果把这块土地挂牌，完全符合法律规定，何况等他去到士官院校，也可以交由军人权利委员会来处理，这个专门负责帝人各种家里家外的打杂部门，处理这种事情可是很专业的。

在卡尔猛烈的攻势下，卢马叔父沉默了，毕竟谈判这种事儿，这个大老粗远不是卡尔，或者说乔林的对手，因为在上一世，这种谈判的事情乔林做的太多了，简直轻车熟路，如何占据主动，如何打击对手，他太清楚不过了。

会议的最后，以小卡尔的全面胜利告终，卢马叔父答应会在五天内，筹集到一千三百马克的现金，而小卡尔也表示，会把所有的资料准备好，到时候就在牧师家里签署。

离开时，村长在门口停了下来，他拍了拍小卡尔的肩膀，对他大加赞赏，这次倒是真心的，卡尔知道，这是村长在卖好，毕竟卡尔现在展现出的成熟，让这个胖村长感觉到了恐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村长，而在军队里，很多人都会进入上升的快车道，如果有一天小卡尔真的坐到高位，反过头来收拾他或是他的子孙，那么后果……

很显然，村长过虑了，卡尔可没心思搞这些小动作，何况他和村长也没什么仇怨，虽然之前他帮助卢马叔父算计了自己，但小卡尔可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或者说，他没心情，也没工夫去搭理这种人。

其实卡尔要处理家产，也有他的考虑，他知道战争很快会爆发，如果战火烧不到布伦贝格还好，如果真的烧过来，那么这些家产，也就变得一文不值了，还不如现在就开始处置，变现以后，投入到那些增加自己生存几率的事情上去。

毕竟金钱的力量非常强大，犹太人的故事告诉了很多人，金钱有的时候，的确可以用来保命，所以卡尔对金钱的认识，远比其他人深刻的多。

五天之后，卢马叔父将一千三百马克交到了卡尔手里，卡尔也在土地转让书和继承权文书上签了字，事情顺利之极。

事情办完，卡尔就把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拿出来，老实说，他的行李不算多，一个背包加上一个手提箱，家里值钱的东西他都带出来了，一些现金和首饰，至于其他的，卡尔也不在乎了。

就这样，卡尔在前往墓地，与父母道别后，便雇了一位村民的马车，在神父和一些村民的挥手告别中，赶往布伦贝格，住了一晚旅店后，又再从布伦贝格，前往更大的城镇，搭上前往帕里西诺士官学校的火车。

“又要背井离乡了。”卡尔在火车上，淡淡自嘲一句，他拿出脖子上的项链，项坠是一朵银色百合，毕竟一个男人带着胸针始终不好，所以卡尔找工匠，把胸针改做项链，这样戴在脖子上，就方便多了。

亲吻了一下那朵银色百合，卡尔又拿出一堆手稿，这是父亲留下的，卡尔决定替他完成，只不过需要修改的地方太多了，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写完的。

拿出父亲的钢笔，卡尔一路都在修改手稿，他离开了布伦贝格，离开了生活八年之久的安普林顿村，离开了他认识的每一个人，他的人生开启了另一段旅程，前往帕里西诺士官学校，成为一名真正的德意志军人。

尽管，他的年纪还只有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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