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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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跟上队伍，隔壁的老太太都比你们要快。”

卡马尔托夫教官大声嚷嚷着，航空魔导士的训练班学员，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在奔跑，他们并非对于这种嘲讽无动于衷，但是现在没工夫理会了。

演习如期举行，首先就是要赶到演习地点，距离帕里西诺士官学校十二公里外的一个小山区，那里已经被学校的教官团队清空，以保证没有平民进入，可以让学员们尽情的撒欢。

没有汽车，全员步行出发，二年级的学员在前一天就已经赶往了演习区域，他们比一年级多了一项演习内容，那就是野营。

演习的规划表已经发了下来，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分是一年级进攻二年级的阵地，下部分则是二年级进攻一年级，其中有许多细节，就不一一详表了，反正就是二年级摩拳擦掌，准备给一年级的学弟学妹们好好上一课。

这一次为了更有代入感，学校给所有演习人员都发了枪，但是只有枪，没有子弹，毕竟这些学员大部分压根就没开过枪，给他们子弹危险系数会成倍增加，学校可不想在毕业时候，还要加上一条伤亡率的指标。

卡尔走在队列里，这一次除了行军包，工兵铲，水壶，他的装备还增加了步枪，子弹袋和刺刀，与他的小身板，形成了更加强烈的反差。

步枪是老式的毛瑟3式步枪，是一种口径792毫米，弹容5发的栓动步枪，三十年来一直当做德意志帝队的制式装备，只不过现在陆续被更先进的毛瑟5式半自动步枪取代，但是听说，从部队的反应来看，毛瑟3式的口碑似乎更好，因为它的可靠性更高，故障率极地，相比之下，毛瑟5式半自动步枪，因为经常卡壳，导致其在一线部队的口碑不怎么样。

子弹袋里都是铅块，用油纸包裹着，以模拟子弹的重量，这会让学员们对行军有更直观的感觉。

其实就是在增加痛苦。

至于刺刀，则是毛瑟3式步枪的专用刺刀，长度约40厘米，刺刀部分约27厘米，这是专为毛瑟3式步枪设计的，采用碳钢铸造而成，硬度很高，刃身也很厚实，老实说，卡尔非常喜欢。

不过在行军途中，这种刺刀可就不那么受欢迎了，毛瑟3式重量为46公斤，加上匕首的07公斤，再加上子弹袋的12公斤，老实说，这种负荷让学员们苦不堪言，导致队伍的行进速度慢于预期，结果就是各班的教官，开始让他们跑步前进，从而补上落下的时间。

好不容易，队伍到了集合地点，但是已经是一副溃不成军的模样，有些班甚至出现了人员掉队，从而找不到的情况，于是乎集合点里乱哄哄一片，这让教官们在不停咒骂。

卡尔喘着粗气，他在体能训练上的辛苦没有白费，虽然不算出色，但至少跟上了大部队，对于他的年纪来说，已是难得的了。

“看来，体能训练还要更加强一些才行。”看了眼手表，他们比预定时间晚了一个多钟头，自我衡量了一下，卡尔发现即便是他一个人，也难以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原因很简单，这次真正的行军，比在训练场上练习要难的多，不仅武器增加了负重，而且因为路况等因素干扰，会影响速度和耐力，战争不会给你一条宽敞的平坦跑道，它只会给你泥泞和坑洼。

“呼，累死我了。”古斯塔利夫凑到卡尔身旁，一副要死了的模样。

卡尔斜眼看了一眼这个家伙，老实说，古斯塔利夫的力气很大，打架是一把好手，但耐力实在是差劲，这与他的生活习惯和体重有关。

随着古斯塔利夫没完没了找卡尔一起训练，卡尔也了解到了一些关于这个壮汉的事情。

古斯塔利夫就是海德堡本地人，来自一个工人家庭，家庭教育谈不上多好，但也勉强凑合，因为父亲是个酒鬼，古斯塔利夫也从小就接触酒精，别看他只有十五岁，酒龄差不多也是这个数……

之所以在开学那天和父亲拳头相向，原因就是父亲一直不肯让他当兵，哪怕是成为士官也不行，因为他的父亲一共有三个兄弟，他们全部当了兵，然后阵亡了，古斯塔利夫是瞒着父亲报考的帕里西诺士官学校，结果报到那天被发现了，父亲要强行把他拉回去，他不同意，结果两个人就用拳头进行了一场较量。

顺带一提，最后胜利的是古斯塔利夫。

“起来，都起来，前往三公里外的山头，我们要摆出进攻姿态。”

卡马尔托夫大喊着，然后让整个班的学员列队，跟随另外三个班，前往那该死的山头。

这是计划内的行军，他们已经晚了，并没有出现在规定位置，所以他们必须弥补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部署。

这次三公里的行军，堪称炼狱，即便已经做好准备的小卡尔，也是在心里暗骂，因为他们不仅要赶路，更要爬山，从而占领一座两百米高的高地。

这次进攻，是二年级负责防守，他们已经于前一天，按照部署占据了有利位置，而卡尔等人，就是按照规定时间，担当“靶子”。

“你们已经被消灭了。”

好不容易，他们爬到了山头，结果却被早已等待在那里的观察员告知，失去了资格。

原来，这个阵地，已经被二年级占领了，因为卡尔他们晚了足足两个钟头，没有按照规定时间进入作战位置，而二年级已经占据了高处，并且有三个班从侧面迂回，对他们完成了包抄。

“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差距，你们的学长，已经即将成为军人，而你们，还是靠母亲庇护的小屁孩。”

率队往演习“阵亡区”的卡马尔托夫，一直在骂着所有学员，他的辱骂很有分寸，尽量避免提及家庭，籍贯等，毕竟学员们的枪虽然没有子弹，但刺刀还在腰上挂着，如果真有脑袋不灵光的，拔出刺刀捅自己，那么这个事情可就麻烦了。

毕竟这种结果是注定的，哪怕这通辱骂，卡马尔托夫都是事先练习好的，学员需要一个蜕变的过程，辱骂是一种很好的催化剂。

第一天的演习，很快就结束了，一年级全军覆没，二年级作为防守方，几乎没给一年级进攻的机会，他们迅速抢占了所有有利地点，并且采取了主动战术，分割包围了所有一年级，战况就是一边倒。

当然，这种状况符合所有人的预期。

到了晚上，他们只能在野外扎营了，打开行军包，他们席地而卧，对于大部分学员来说，这种野外露宿还是第一次，苍蝇和各种蚊虫搅得他们难以入睡，一些女生甚至躲在睡袋里哭泣。

卡尔没管这些，他也被蚊虫袭扰的很是厌烦，但他实在太累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参加如此高强度的演习，确实有些超过了承受极限。

第二天，天还没亮，哨子就响了起来，学员们赶忙站起身，整理自己的睡袋，然后打入行军包，尽管他们中很多人，压根就没合过眼。

“全班，前往九号高地。”

卡马尔托夫上尉，面无表情的说道，随后全班列好队，跟着他前往九号高地，那个距离这里，足有五公里的地方。

这一次，他们倒是勉强按时完成了，因为只比预期晚了半个钟头，姑且算是他们按时了。

接下来就是挖掘工事，毕竟所谓九号高地只是一个小坡，一波炮火就能全覆盖，他们不挖好工事，和宣判阵亡没啥区别。

战壕和散兵坑，这次驻防的一共有三个班，各自划了一块地儿，可惜这里的草皮了，明明很漂亮的一片绿色，结果变得坑坑洼洼。

所幸这里的土比较软，前几天还下过一场大雨，挖起来并不费力，只不过这对于小卡尔有点儿残酷，战壕要求挖下去一米五，散兵坑要求不低于一米三，而小卡尔的身高只有一米二……

“卡尔，你去那边进行警戒。”

这场面连卡马尔托夫上尉都看不下去了，他捂着额头，示意卡尔去外面的一处树林，担任警戒任务。

其他的班，在看到小卡尔时，起了一会儿哄，这让古斯塔利夫怒不可遏，拿着工兵铲就要去教训一下那几个家伙，幸好被人拦住了，不然敌军还没来，自己人就满头是血了。

小卡尔冷眼看了看那几个人，他们是步兵魔导士训练班的，相比起卡尔待的航空魔导士训练班，步兵魔导士训练班的规模要大的多，足有上百人，而且这种班，在帕里西诺士官学校的一年级里，一共有三个。

“炮灰罢了。”小卡尔没有再理会他们，只是小声嘀咕一句，然后走向树林。

毕竟与航空魔导士相比，步兵魔导士只能算杂鱼，这不仅仅是双方魔法值40点的差距，更多是在兵种运用上。

航空魔导士是被当做精锐来投入战场的，作为战术级武器运用。而步兵魔导士，更多作为稍稍奢侈的消耗品来使用着。

两者的地位，有很大差距，只不过现在，还看不出来罢了。

“既然好不容易参加一次演习，就搞些有趣的东西吧，比如抓兔子之类的。”

走到树林边缘，卡尔露出一个微笑，如果他来指挥进攻九号高地，那么一定会悄悄从这个树林发动突袭，而非在正面的一片坦途进行仰攻。

所以小卡尔，准备设置一点儿小小的见面礼，以还昨天的全军覆没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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