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真正的空中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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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我不想死。”

卡尔的脚，忽然被一个人抓住了，那是一名步兵魔导士训练班的学员，卡尔认得他，当初在九号高地，他就是嘲笑自己的人之一。

还没等卡尔做出任何回应，一道爆炸术式就袭来了，如同炮击炮威力的爆炸术式，直接在卡尔身旁炸响，好在卡尔第一时间，就启动了防御术士，只是身体被掀起，飞到了几米远的地方，并没有受到严重伤害。

低下头，卡尔看着一只断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脚，而他的主人，早就四分五裂，残肢散落四处。

卡尔有些恐惧，但更多的是愤怒，法兰克人毫无预兆的开战了，学员们没有任何准备，像这样惨死的人太多了，面对敌军，他们就像任人宰割的绵羊。

把断手拿开，卡尔转头望去，发现前面的几节车厢，几乎粉碎。这显然不是爆炸术式造成的，而是事先他们就埋好了炸药，不仅炸毁了列车，也破坏了铁路，战术目的太明显了，这就是让德意志帝国的前线部队“断炊”。

“看来我们只是附属品。”卡尔咬了咬牙，这种情况，他们必须反击，否则等增援部队赶到，他们恐怕全都要成为尸体。

距离最近的树林，足有三百多米，期间要穿过一片开阔地带，这等于是活靶子，而待在原地，也只能被动的挨揍，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不要被爆炸术式直接命中，否则即便发动防御术式，也一样有可能缺胳膊少腿。

“快，捡起武器，航空魔导士学员去发动载具，我们必须还击。”

一个教官大喊着，卡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运输装备的车厢，如今已经脱轨，物资散落一地，包括了猎鹰17和各种枪支弹药。

“卡尔！”

古斯塔利夫和马尔蒂达等几个学员，从爆炸的间隙冲了过来，他们来到卡尔隐蔽的车厢后面，聚集在一起。

“我们要去反击，如果一直这样只能等死，装备不知道还有多少能用，只能碰运气了。”卡尔对着众人说道，然后指了指那些散落一地的装备，冲了过去。

其他人也立刻反应过来，随着卡尔向那些装备冲去，他们的举动似乎被发现了，爆炸术式一股脑的袭来，几名学员当场丧生。

捡起枪，然后随手拿起武装带，这是毛瑟1式航空魔导士专用枪，是专为航空魔导士设计的，武装带上有子弹包，卡尔特意看了眼型号，是1式步枪的魔导士专用弹。

很幸运，卡尔捡到了配套物品，然后他转过头，目视了一下载具，发现有几个，似乎还算完好。

“跟着我。”卡尔向着载具冲去，古斯塔利夫和马尔蒂达跟了上来，他们骑到载具上，然后输入魔力，轰鸣声立即响了起来。

然而这也引起了法兰克航空魔导士的注意，他们统一转移枪口，向着卡尔他们所在的地方发动了术式。

“快起飞。”

感受到被术式锁定，卡尔大喊一声，他的载具带着他，以火箭升空的姿势往上爬升，转眼间，就来到几百米的高度。

密集的爆炸声，从下方传来，卡尔看过去，发现除了古斯塔利夫和马尔蒂达，其他人都被一片爆炸的火光吞没，不仅仅是人员损失，载具几乎都在这一波攻击中被摧毁，也就是说，现在具备作战能力的，只有他们三个人了。

“楔形队形。”

卡尔大喊一声，他们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是演练还是做了不少。立刻，以卡尔为核心，他们摆出一个突击阵型，向着那些法兰克航空魔导士冲去。

“射击。”

法兰克人整齐划一的采取了齐射，术式切换为贯穿术式，这让防御术式形同虚设，毕竟贯穿术式能轻易穿透防御壁，让魔导士殒命当场。

然而贯穿术式也有一个缺点，就是和普通子弹没区别，不具备区域性杀伤，在空战中，比较容易躲避。

卡尔等人，立刻紧急下降，躲开了呼啸而至的子弹，然后他们迅速调整姿势，也发动了术式，进行还击。

爆炸术式，虽然爆炸掀起的冲击会被防御术式阻挡，但是好在是区域性杀伤，能够打乱对方的阵型。

砰、砰、砰

三声枪响，标志着德意志人开始了反击，这让底下还活着的学员们发出了欢呼，他们也是有獠牙的，虽然少了一点儿……

这点儿反击，除了让法兰克人的队形乱了一下，没有其他任何效果，反而因为术式距离计算不准，爆炸点偏的离谱，让法兰克人意识到，这三个冲出来的德意志恶犬，不过是小奶狗罢了。

战场就是这么残酷，敌人不会因为你的弱，而有丝毫怜悯。

卡尔想的只是与敌人周旋一下，故而让古斯塔利夫负责左翼，让马尔蒂达负责右翼，他们只是远距离与敌人用术式缠斗，绝不靠近决生死，因为卡尔很清楚，对面的法兰克魔导士进退有度，是真正的士兵，而他们还差得远。

对面的法兰克航空魔导士，大概有一个中队的规模，14个人，而卡尔他们只有三个，远距离互射，他们多少还能支撑一下，但是这种支撑，也无法持续太久。

法兰克人放弃了地面目标，他们开始向卡尔等人围拢过来，这让卡尔等人立即开始后退，他们采取左右摇摆的姿势，不断使用规避动作，从而躲避敌人的子弹，但是他们还太嫩了，根本不是那几个法兰克老油条的对手，左右两边被迅速包抄，他们只能被迫降低高度。

砰砰砰砰砰砰……

爆炸术式配合着贯穿术式，卡尔就觉得自己耳边嗡嗡乱响，爆炸掀起的气浪，让他的防御术式发出“滋滋”的声音，载具在不断摇晃，好在他还是稳住了。

“迅速爬升，我们必须规避攻击，古斯塔利夫，马尔蒂达……”卡尔大喊着，他想要摆脱这种状况，所以三个人的队形需要拉开并且变速，然后提升高度，可是等他转头看过去时，却发现马尔蒂达所在的右翼，空无一人。

马尔蒂达中弹了，她向着下方坠落而去，身体狠狠砸在地面上，没有使用防御术式，没有使用身体强化术式，就这么直挺挺的砸下去，尘土飞扬……

这意味着，她在坠落时，就已经没有了呼吸。

一发贯穿术式，刚好穿透她的心脏，连呼喊都做不出，温柔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这样离开这个世界。

“混蛋，可恶的法兰克人，把马尔蒂达还给我。”古斯塔利夫发怒了，他两眼血红，不断吼叫着，然后猛然迅速爬升，调转方向后，向着法兰克人的队伍冲去。

“不要，快回来。”卡尔大喊着，但是已经被愤怒和悲伤冲昏头脑的古斯塔利夫根本听不见，他的眼里只有法兰克人那可恶的身影。

砰砰砰砰砰……

这种直线冲锋，很容易成为瞄准的目标。古斯塔利夫虽然张开了防御术式，但是防御壁瞬间就被贯穿术式打的粉碎，子弹穿过他的身体，动能直接将他从载具上拉了下来，自由落体般下坠。

“这就是真正的空中骑士么？”

看着那些法兰克航空魔导士，卡尔不禁有些胆怯了。他们展示出了极高的战术素养，从战斗一开始，就掌握着主动，充分利用人数和技术优势，一步步将他们压制，最后，逐个消灭。

“上尉，已经到了撤退时间了。”

一名法兰克航空魔导士，提醒了一下自己的长官。

“再前往列车处，进行五轮齐射，然后按照计划，迅速撤退。”

这支队伍的指挥官，淡然的说道。

“那这个德意志的魔导士怎么办？”士兵指着远处，已经处于静止状态的卡尔说道。

“他已经死了，失去战斗意志的士兵，和阵亡没区别，留着他浪费德意志人的粮食吧。”上尉不屑的看了一眼卡尔，然后摆摆手，率队离去。

卡尔看着法兰克人没有向自己进攻，就这样离开了，突然有一种逃出升天的感觉，但是忽然，一种心痛，又涌上心头。

“小卡尔，不要怕，我们来救你了。”

马尔蒂达的脸，浮现在卡尔眼前，正在对着自己微笑。

“要不要我帮你揍他一顿，虽然他是个军官，但打架最多关三天禁闭而已。”

古斯塔利夫摩拳擦掌的，站在马尔蒂达旁边。

“他过几个月就会回来了，到时候我当你们的证婚人。”

卡马尔托夫上尉，打趣的说着，出现在另一侧。

“喂，卡尔。”

“小卡尔。”

……

航空魔导士训练班的学员们，他们的样子开始在卡尔眼前一一浮现，左右看去，他们围在自己身旁，笑着，闹着，看向自己。

泪水，从眼眶滑落，卡尔轻轻擦了擦，闭上眼，抬起头，一阵风吹过，将他的军帽卷起，带向了远方。

做了一个深呼吸，卡尔缓缓睁开双眼。

“不，不能这样就结束。”

卡尔的脸，沉了下来，他紧锁眉头，狠狠握住自己的枪，然后拿出腰上的刺刀，挂在枪头，眼神坚定的看向那些法兰克人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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