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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把衣服平摊在了地上,这是一件灰色的短衫,材质看起来比南柯身上穿的要好上不少,但此时,这短衫有大半都被红色给侵染。
“这是他的衣服?”李家家主凑过去看了一眼,“呵,果然是他,这衣服上染了?血,这凶手肯定就是他!”
这时候可没什么验证na的技术,这血迹到底是谁的根本查不清楚,但很多时候,其实真相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在场的其他人怎么看。
南柯看了一眼没说话。
而那边的村长在看见了短衫之后,整个人就变得越发沉默了起来,大概过了得有两三分钟,村长才开口道:
“你们几个,去村子里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还没匀过气来的男人立马应了一声,转头就点了六七个年龄相仿的男人往不同的方向跑去。
场面,一时之间又进入了一种僵持。
一方面是凶手还没确定,大家伙这心里也有些慌乱无措,生怕真如南柯之前说的,这凶手杀了一个不够,还准备后面再杀几个,那么每个人都有危险;
但另一方面,虽说村民都没读过什么书,但本能地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今天的事儿明显有些不同寻常,要是再追查下去,很难说后面会扯出什么来。
之前情况不算明朗的时候,大家也乐得在周围起个哄表个态,但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该起的哄,该表的态都已经做完,真要继续待下去,别说是村长和李家家主懒得继续去演,就算是他们这群‘观众’内心里也是真慌了。
别人敢演;
他们可不敢看了!
村长似乎也看出了‘吃瓜群众’们的进退维谷,抬起手摆了摆,道:
“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要是信得过我,大家伙就早点回家先歇息吧,这里的事情,我和李家家主明天一早肯定给大家一个答复。”
这李家已经死了一个独子,村长家的宝贝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剩下了一件血衣,这要是人真出了什么事儿,那么接下来也就不需要什么群众表态的环节了。
虽说权利争夺的过程往往需要民心来铺路,但是当路已经铺好了之后,到底谁能够上位,到底谁会化作肥料,还是得靠本事来说话。
李家家主这一次站在旁边没有作声,他现在已经算是占尽了上风,按照这么个趋势下去,他后面只需要稳扎稳扎,一步步把村长的影响力给削下去就好。
到底是一个村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李家家主虽说想要夺个权,抢个村长的位置坐坐,但真要说直接赶尽杀绝,他还真做不出来。
毕竟,一个人的性格和做事风格的形成,都在其幼年时的家教和经历,而李家三代经商,这总结出来的经验和结论能归结成一句话:万事留一线。
这句话放在经商这一条道上,那是完美的准则,但在其他地方,不好说。
周围的村落陆陆续续地开始散去,南柯抿了抿嘴,刚准备趁机跟着人群一起开溜的时候,忽然有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你,留下!”
南柯回过头,看见村长的一双老眼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至于之前还算是自己的‘战友’的李家家主,在这时就像是化作了一座雕塑,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原地,像是没听见,又或是听见了但懒得搭理。
到底是临时战友,这什么东西一旦沾染上了临时两个字,就会显得不怎么靠谱,平时或许没事,但一旦有事或是出了纰漏,被推上去的顶锅的准是这位‘临时’。
“我为这事出了力。”南柯摊了摊手道。
“哦。”李家家主轻轻点头。
“我为这事还受了伤。”南柯揉了揉自己之前在被捆住时勒出伤痕的手腕。
“嗯。”
“嘶没得聊?”南柯忽然觉得自己脑仁有点疼。
“送佛送到西,既然你前面都做好了,那么就留下来等这最后一程吧。”李家家主在此时倒是展现出了实实在在的商人风范。
此时,周围的村民已经走了个七七八八,场面上大概还剩下了三十四个人,清一色的都是男人,且很站立的位置呈现出了清晰地泾渭分明。
显然,无论是村长还是李家家主都不会真以为这件事儿到此算是结束,留一部分自己人在场,也算是给自己撑个场面,壮壮士气。
反正,对于南柯而言,独自站在一旁的他此时显得有些无助,哦不,当南柯抬起头看见正瘫坐在村长脚边瑟瑟发抖的村长儿媳的时候,忽然生出了一种自己并不孤单的感觉。
在南柯看见村长儿媳的时候,这位三十出头的少妇正巧也发现了形单影只的南柯,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短暂的交织了一下。
没有想象当中的火花或是感同身受,当双方的目光错开的时候,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道。
“要不,先把这人控制住吧?”
“公公,这人肯定是对阿朗做了什么!”
一个是对李家家主说的;
另一个是对自家公公说的。
身上。
“你,到底是谁?”
“”南柯没说话。
“我在问你,你在这件事里头,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说完,村长也不等南柯回答,而是直接看向了李家家主,“现在也没了外人,有些话,倒也是能敞开来说说,我儿现在在哪,你告诉我,后面的事情都有得商量。”
这话算是把两个人之间的矛盾直接从水下抬到了水面上。
既然是他布了局,他当然知道自己儿子此时应该是在家里装作‘受伤’的,但从那件血衣来看,他那儿,显然是真出了事儿。
知子莫若父,他知道他儿是个什么德行,看起来比李家小子强一截,但到底都是‘二代’,这脑袋不太灵光,可想不出什么苦肉计出来。
“你问我,我问谁?”李家家主刚死了儿子可没什么好脾气,抬手指向了自己儿子的尸体,“你过去问问,说不定他们倆正在一起呢?”
就在这时,之前被村长派出去找儿子的几个人跑了回来,领头那个来不及喘气,又从怀里拿出来了几块染血的衣服料说道:
“村长,这人没找到,尸体也没找到,但在你家门口不远处找到了这些衣服料,每一块上面都染了血,这,这,这失血量,这人怕是”
打猎是个高风险的活儿,村里人受伤很频繁,这久病成良医,或多或少就懂些知识,就比如,这出血量多少能导致一个人死亡。
就从这些衣服料上染的血来看,这村长的儿子就算是现在还没咽气,但也活不了多久,就算是现在找到,这人,也救不回来。
一语成谶,李家家主脸上倒是没什么喜色,反倒是整个人忽然哆嗦了一下,自己为什么被绝了后还能一门心思往上爬,他自己是知道的。
但按照村子里的传统,这村长儿子要是死了,他们家算是绝了户,那么
“他他死了?”村长儿媳沉默了半晌此时忽然叫了起来,她一把冲到了村长身边拉住了村长的衣袖,喊道:“阿朗,阿朗死了!?”
“滚开!”
村长粗暴地推开了自家儿媳的手,反手一巴掌打在了儿媳白嫩的脸上,而后,他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转头看向了李家家主,一字一句道:“我儿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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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十几章节奏有些慢,大家体谅一下,一方面是想在这件事情里面揭露揭露这世界的世界观,另一方面,还是想自己尝试写写悬疑点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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