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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秋摇头苦笑,当即说了一段与这年纪不符的话,“晚辈不才,曾读过一卷书,书中有记载了这么一段话,是将这男女之事分为了三个程度,妙就妙在是用了诗词形容,贴切的很。”

从马老剑仙稍微有点兴致,扭头侧身玩味瞧了徐秋一眼,嘀咕道:“小小年纪,能有甚道理。”

一老一少对视一笑,从马咳咳两声,拱手稍稍欠身,调侃道:“愿闻其详。”

徐秋将这藏在云袖之中的一手给弯曲在身前,抖落袖袍,另外一手则是负背,踏了一步,学说书人的模样,惟妙惟肖,开口道:“有言,‘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所谓何意呐?是指这男女呐,日久生情,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陪伴久了,自然就有情了,当那位不谙人事的姑娘已习以为常某一位的陪伴,当某天当真走了,难免是不适应。”

从马挑眉,倒吸凉气,一听此话好似十分有道理,当即续问:“这是第一层?”

徐秋调转身形,侧身续道:“不错,再听这第二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众所周知,貌美女子人人皆倾慕,这个时候,往往得要先下手为强,这么说有些粗鲁,咱们说的掩言简意赅一些,例如,满园野果,本就是无主之物,采摘就是,不管旁的,先咬上一口,管她甜不甜呢,别人瞧你咬了一口,还会在意么?”

徐秋讪笑凑上前问从马,“别人咬过的果子,你还要么?”

从马连摆手,“不要,不要,正经人谁用别人用过的玩意?”

徐秋笑谈:“就是。”

二人哈哈大笑,齐道一句:“下贱。”

从马觉得身前这位少年有些意思,说的这话听着有些夸夸其谈的味道,可细细一品又是字字珠玑,简直说到来了从马老前辈的心坎里去了,笑问:“第三层?”

草鞋少年,旁若无人的取出一杆筼筜柳叶儿烟草,指间“啪嗒”文火燃之,猛嘬了一口,续道:“第三层么,是说‘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其意显然易见,是说这女子挑剔,什么人儿都是瞧不上,一晃多年去了,到头来还是伶仃一人,夜凉无相拥之人,久而久之,也不久不再挑剔,遇见个瞧着不差的人也就是顺了,此类女子么,多半自身有点门道,也算是可遇不可求吧。”

从马当即蒙侧一步,上下好生的将草鞋少年给打量一番,啧啧称赞,那一对眉儿横竖不定,喃喃问道:“徐秋小友,这些都是从那书里瞧来的么?”

“自然。”

从马稍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什么书,可否借老夫瞧一瞧?”

徐秋闻言偷笑,正色念:“旷世孤本,已是丢了许多年了,其实也没甚好看的,老前辈呐,这三层深意只要领会了,想必拿下池余不在话下呐。”

“徐秋小友,依你看从马如今是在第几层?”

徐秋刻意犹豫了一晌,“许多烦恼,只因当时,一晌留情。从马前辈这百年的倾慕恐怕是三层皆有呐。”

老前辈一听这话,愁眉不展,“何解?”

徐秋笑谈:“死皮赖脸。”

“死皮赖脸?”

徐秋嘬了一口柳叶烟儿,“不错,死皮赖脸,连夜入住御剑阁,打你、忍着,骂你,受着,待这池余前辈对你一筹莫展的时候,此事就成了。”

这会儿,少年似一位老先生说教,前辈有如一位好学的学生,恨不得取来纸笔将这位先生的话儿给一一记下,回去再挑灯夜读,将这其中的精髓给融会贯通。

正当二位嬉笑的时候,打御剑阁那一方陡来一声,“二位好雅致,都说了些什么?”池余前辈,迎风前来,仅仅一句话而已,这南山的两位立马是没了下文,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说半个字。

“糟糕,自家这位师傅好似有这千里耳的本事,青水宗中任何一处的谈话都逃不过她,方才的话一定是叫她听见了。”徐秋幽幽呢喃。

从马一听,当即色变,有如那热锅上的蚂蚁,脸色极不自然,着急回道:“这可如何是好,前几日才是与她说了两句话,这下可倒好,恐怕是将我从马看成了登徒浪子,徐秋小友呐,被你害惨喽。”

池余落地南山,并未走近,相隔百步的样子,云淡风轻道,“料想不到,御剑阁收了你这么一位精通男女之事的门生,我这做师傅的是该高兴还是该痛心疾首?”

徐秋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差,其实池余说这话的时候是有笑意,并不是往日那般冷冷清清,徐秋摸了摸下巴,行礼声道:“荒唐言,荒唐言呐,说了这些,满纸荒唐二字呐,这不正是与这救命前辈打趣哩。”

从马老前辈一旁是默不作声,寡言少语,光顾着瞧这青水宗南山下的六叠姊妹瀑布,哪里敢与这池余对视一眼。老前辈呐,这才是老前辈,一柄芦苇剑使的世上无双,应对起这女子之事却是百般无奈,这便是修士么?

这个时候,南山上又是下来一位,不是旁人,正是青丑前辈,瞧他拄拐下山,老远就是招呼,“南山今日这么热闹?”一句之后,立马瞧剑了青石剑鞘上的三位小修士,眉头一凝,尤其是瞧见了临风老儿的杨天之后,直道:“这是何人将这小子伤的如此之重,这要是叫那护短的临风老儿瞧见了,岂不是上门将锅都给打通?”

徐秋作揖,“青丑前辈,速速救命,先前晚辈也不懂这救人之法,随意吞服了几粒丹,眼下也不知是好是坏。”

青丑闻言,倒是不慌不忙,“无妨,看来出手这位压根没想着取了这小子一命呐,否则也不会是剑剑要命,却剑剑不致命呐。老夫这就领回药阁,稍微医治一番就好,不耽误明日花榜争席。”

徐秋拜谢。

“对了,池余前辈,江畔西楼那位好似是你的旧识,此番出手捉住了于清水与于清霜完全是为了当年的事儿。”

池余动容,挑了一挑弯眉,“何人?”

徐秋摇头耸肩,将这青石剑鞘给收回了腰间,将此事的始末娓娓道出,“一位头顶黄竹斗的老翁,与离人简相识,使的是一柄郁孤剑,至于当年何事,徒儿不知。”

“郁孤剑?”

池余稍有迟疑,反复呢喃“郁孤剑”三字,若有所思,扫视山水风光,许久,才是从思绪之中拉回,瞧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不过也仅仅是一瞬,稍纵即逝,她淡淡与徐秋说道:“此事我知晓了,他有没有说了其它?”

“没有。”

池余又问:“归来的时候,青木宗可有寻麻烦,是何人寻麻烦?”

徐秋并未回话,而是一指一旁望山望水的从马前辈,从马却是没在意,徐秋干脆行了过去,一手拍肩,“喏,我家师傅与你说话哩。”

从马一惊,侧身装作不经意的与这池余对视半息,遂是急忙再侧过身去,咳咳两声,轻声念叨:“那个,确实青木宗是个不讲道义的山门,公羊玉竟是对着归山的徐秋小友拦截,意欲一杀了之,老夫瞅准时机,出了两剑将这惊疑难定的公羊玉给打回青木宗了。”

“公羊玉城府极深,她瞧在下并未现身,不敢托大,美其名曰是与这徐秋小友切磋一番。”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既然徐秋小友已是安然无恙回了青水宗,在下也不叨扰,这就下山去了。”说罢,从马从这腰间取出了那柄极长的芦苇剑,作势就要扬长而去。

“从马,来都来了,留下吃一杯酒水罢。另外,徐秋不是说要好生的斟茶谢恩么?”池余随口应了一句。

徐秋闻言,当即眼疾手快,一把将这从马袖袍给逮住,呼道:“你瞧,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

池余蹙眉,“徐秋,你在胡说些什么,再是胡说,稍后罚剑三万。”

徐秋闻言,立马不再声张,倒是从马呆若木鸡,这倾慕了这些年的池余眼下竟是留客,罕见呐,新奇呐,千年一回呐。

从马转头含蓄一笑,“好嘞。”

————————————————

花榜争席在即,御剑阁再聚首。

临风老儿气歪了嘴,吃酒的时候不忘叫骂:“巡一剑那厮竟是对老夫的徒儿这般下手,今后倘若是叫我遇见,定是好生的问罪。”

青丑捧腹大笑,沙哑着嗓子回道:“一向有这书卷气息的临风老儿,听这语气说人可还是头一遭呐。至于收拾巡一剑么,这有何难,老夫改日就去炼一帖药,只要那巡一剑的马儿给吃了下,立马发情,人畜不分,如何?”

青丑一句,满堂哄笑。

唯独位在从马一旁的池余冷清,听了这些人的言论之后,她轻声轻言:“巡一剑,此事与你们无关,他要寻的人是我,此事也必须由我去了。”

从马停下了酒杯,张口了好几番,始终还是没有说话,干脆还是饮酒罢。其实,关于当年,从马与这池余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一同在那苦逢春前辈门下学剑,而至于巡一剑这个名号,他是从来都不曾听过。关于巡一剑是何来头他从马丝毫不在乎,他担心的只是这不知名的巡一剑当年是否与这池余有过一段往事,要真是如此,从马估计这一顿酒吃的也不痛快,恨不得立马提剑江畔西楼将那狗日的给一剑杀了。

池余善解人意,瞧这身旁的从马脸色古怪,竟是嘴角有一丝弧度,随口回了一句,“也算不得什么,当年追求过我而已。”

啪嗒,从马一盏酒落下,含首不言不语,许久转头轻问:“应下了么?”

池余罕见的狡黠一笑,“没有。”

落下的一盏酒再被从马提起,一口饮尽,扯着嗓子,喃喃:“啧啧,好酒。”

在座几位哪个不是心知肚明,从马倾慕池余多年,三宗谁人不晓得?尤其是那日灵璧镇从马将死的时候说的那一番话,再不明事理的人这个时候也是笑着圆场,青丑是个典型的和事佬,立马一指徐秋一旁于清水姑娘说道:“清水姑娘,这些天过去了,与北山杨天小子怎么样了,此事可是不能再拖,一拖可就是几百年呐。”

寻日里大大咧咧的姑娘,这个时候被这前辈兼长辈的青丑一问,当即有些害羞扭捏,低着头儿,什么话也不说,反复的搓捻垂在肩头的发梢。

青水宗,风光不与四时同。

分明是个九月的天儿,按理说应是凉风习习,晚间这个时候应是明月当空,雀声一片。骤然,雨疏风骤,御剑阁外却是刮起了风,淅淅沥沥的雨水洋洋洒洒而下。临风前辈离这门窗儿近,抖了抖长袍,起身前去关门窗,却是在门外刚好遇见一位手捧一坛好酒入门的雪南山。

雪南山入门,招呼一声:“几位,热闹。”

满座皆是起身要拜,南山却是直摆手,示意无须多礼,见他搂了搂长袍,寻了一个空位直接入座,将这一坛好酒往这桌上一摆,直接往这徐秋这方倒了一盏,笑了笑,努嘴这盏酒。

徐秋会意,但是古怪,不论是这俗世庙堂,或是修行天地的山门宗派,哪有前辈给这小辈斟酒的道理,岂不是乱了套。徐秋正在打量这一杯酒水能不能吃的时候,雪南山笑出声来,声道:“此处无尊卑,吃酒就是,雪某人还能因你吃了一杯酒水将你连夜逐出山门么?不过是许久不曾听徐秋小友吟诗作对,少了些意味,才是给你斟酒呐。”

徐秋一听这话,释然,一口将盏中就饮尽,瞧他正了正身形,正当他要出言的时候,却是打了个嗝,引的各位汗颜,俱是一指徐秋,“泼皮无赖。”

“听着!”徐秋一声呼。

“秋意浓,尔来天水引山洪。山洪催人醒,人醒十万惊。醉人酒,去年花月今依旧。依旧惹冷清,冷清月半阴。山高水远,人莫说亲。”

作罢,徐秋自顾自的再续上一盏,与这雪南山打了个照面,笑问:“如何?”雪南山闻言,对着徐秋点头称赞,与一旁临风笑谈:“听闻临风也是满腹经纶,不知当年若是遇上这徐秋小友,谁能更胜一筹?”

临风摆手:“比不过,比不过,这张口就来的本事,恐怕与这读了多少书无关了,而是这学问人的悟性,往往有苦苦做学问的老人家,注释经文一辈子,当头来也不过是死学问,徐秋小友做的可是活学问呐,活灵活现,极活泛。”

徐秋立马回道:“临风前辈,此言差矣。好词本天成,唯天才妙手偶得子,我等一介平庸之辈,不过拾人牙慧,临摹罢了。况且,这做学问部分尊卑,不分优劣,雅俗共赏。”

临风直言:“后生可畏。”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御剑阁外的风雨从不停歇,打这风雨里往这御剑阁一方瞧来,温暖极了,昏黄烛火,七八好友围一窝,吃酒吃肉,笑谈古今。

雪南山刻意替这从马斟酒,从马起身,前者却是摆手示意坐下,“实不相瞒,从马道友,青水宗这些年来,疗养生息,全是我雪某人的过错,若不是这天资愚笨,也不至于顿悟好几年才入归真。本是中落的山门,当真是这天道眷顾我青水宗,收下了这位徐秋小友,并不是我雪南山一碗水端不平,敢言这偌大青水宗,俱是一视同仁,只是明日花榜争席,徐秋小友也算是我这青水宗小辈之中的颜面了,故而,从马一剑不光是把这徐秋给救了下,更是一剑挽了青水宗的颜面呐。这般说来,斟酒,不算甚吧?”

从马何尝不是一位性情中人,当机一饮而尽,将这满满一盏倒放半空,一滴也是没落下。

雪南山笑了。

“不知从马道友与这池余道友,如今到了哪一步了,你二人不着急,可是急煞了我等呐。不如以我所见,此事宜早不宜迟,早日定个日子将此事给定了吧,也好叫我青水宗入上一位使剑的好手唷。”

徐秋与身旁于清霜呢喃:“宗主怎么这么八卦,什么事儿都要插上一手,也不管人家受不受得了。”

于清霜抿嘴,“从马前辈与池余前辈一定也是有点意思,不然也不会左右挨着吃酒了。总之,管他呢,上天安排的最大嘛,这事旁人急不来,还得看姻缘。”

徐秋一首刮在于清霜的鼻头,笑骂:“小小年纪,懂个屁!”

于清霜努嘴闷哼一声,有些可爱。

因为雪南山一句话,池余稍微有些尴尬,一时竟是没有说出话,徐秋一拐从马,传话,“从马前辈,这个时候,拿出你的担当来呐,还指望女子替你说话么?”

从马一个激灵,哪怕万般怕丑,这个时候再藏着掖着怕是要错失良机,立马起身,往这池余投去一眼,预备了很久,才是开口:“池余,我从马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你可以一次一次向我确认!”

满座皆寂。

唏嘘不已。

针落可闻。

天晓得从马竟是如此之猛,也不晓得这么一句煽情且略带无辜的话是从何处听来,叫这一旁的人个个面面相觑,三位前辈以及三位晚辈俱是称赞,徐秋直言:“大丈夫当如是也。”

从马老脸泛红,池余如是,前者瞧姑娘许久没有说话,有些难堪,再吃了一杯酒,起身就要出门,拜离了三位前辈,“雪前辈的酒真是烈,区区几杯而已,从马已是飘飘然了,怕是再留在此地会说些荒唐话,这就不叨扰了,改日再叙。”

就当从马出门的时候,冷冷清清的池余也是起了身子,蚊子般的细声说道:“北山有间空屋子,屋外有风雨,还是歇息一晚罢。”

从马身子一愣,方是迈出门槛的一脚有些哆哆嗦嗦的收了回,身后的临风却到:“北山何时多了间屋子?”

池余猛回头,“北山不多间屋子么?”

临风立马改口:“不争气的杨天正在南山药阁治伤,是多了间屋子,是多了件屋子。从马道友,委屈了。”

从马大喜,立马回头,乐弯了腰,大拜临风:“不委屈,不委屈。”

徐秋得意一笑,指着从马:“德行。”

一场酒水,到此为止。

从马随临风一同前去了北山,西山的屋子也修补了七七八八,于清水与于清霜拜别了池余,下了西山。青丑自顾自一人前去了南山。

“明日三宗齐聚青木宗,争席花榜,至于何为花榜,知晓么?”御剑阁屋外,余下了雪南山与徐秋,二人也不撑伞,行走在方是歇止了了风雨的御剑阁门前。

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

雪南山念叨:“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不问不知道,一问还真不知道,徐秋只知这争席花榜,可这花榜究竟有何用是半点不知,于是,回了雪南山这一问,“晚辈不知。”

“所谓花榜,不过是将这三宗的修士聚在一处,择出十位小辈罢了,历年我青水宗小辈不敌那两座山头,故而这花榜十人也从来不曾瞧见过青水宗的小辈。另外呐,花榜十人,可入这三教青城门做一名记名弟子,地位很低下,不过历年来的花榜十人无一不是情愿去做这青城门不值钱的小修,也是不愿留在三宗。据说,明日三宗小辈聚首的时候,青城门会下来不少人,对了,徐秋,前几日你你可知天雷滚滚,三宗地界出了以为旷世奇才?”

“天雷滚滚,旷世奇才?”徐秋佯装不知的模样呢喃了一句,续道:“不知,指不定是那青木宗的公羊穿水哩,据说那一位也是厉害的很呐。”

雪南山一听此话,并未再问,而是颇具玩味的打量了徐秋一眼,云淡风轻道:“小辈第一人,青城门恐怕会欣赏的很。”

“天色不早,休息罢。”

话音方落,徐秋再回首的时候已不见雪南山的踪影。

————————————————

西山,徐秋的屋子中,正有两位姑娘挑灯夜谈,其中一位顶着羊角小辫的姑奶对那倚窗而坐的姑娘说道:“据说,徐秋早是回了青水宗,正在那御剑阁里吃酒吃肉,潇洒快活哩,恐怕早是忘了小姐了。”

倚窗的姑娘轻念:“小业,休要胡说。过了今夜就是花榜,徐秋道友可是一等一的小辈,忙是应该的。”

顾辞舟何止了小业,后者嘟囔个嘴,嘀嘀咕咕。

“吱呀!”

屋门轻开,走进了一位青衫少年,瞧他手捧两碗热气腾腾的粥进了屋子,直叫烫。

徐秋与两位姑娘对视一眼,忽笑:“晚来风凉,吃了这青菜瘦肉粥,睡的安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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