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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周湘的办公室,走到长廊的窗前,用额头抵着玻璃,
俯瞰远处街道上穿梭不停的车辆。窗户没有关牢,寒风钻进来,刮得我脸上刺痛,而忧郁也像这窗子缝里的寒风,很容易的钻进我的心里,而且进来了就不容易钻出去。
不眠不休的夜晚过去,我面色苍白的走进上午温暖的阳光里。今天是周六,小宝不用上学,他正趴在外头的空地上,地上铺着一张白纸,他手握放大镜,对准那张白纸,两眼直直的盯着,一动也不动。
我很好奇他在做什么,走过去在他身旁蹲下。小宝没理我,继续聚精会神地望着他的放大镜和白纸。过了一会儿,白纸上骤然窜起了火苗,将纸张烧出了一个小黑洞。
“好耶,成功了!”小宝高兴得直拍手。
“你在做实验吗?”我笑望着小宝。
“嗯”,小宝猛点头,“老师说凸透镜可以通过聚焦太阳光使纸燃烧,我就拿放大镜试试,真的是这样。我以后要用这个原理发明一架超级战斗机,可以聚焦太阳光,这样打仗的时候就可以烧毁敌人的大本营。”
我抚摩着小宝的头,心中发笑,这么小就胸怀天下了。嘴上却说:“小宝真聪明,但是马上要期末考了,别光顾着做实验,要复习功课哦。”
“这次期末考我肯定又能拿第一名”,小宝神气活现的。
“不能骄傲”,我批评他,“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小宝冲我做了个鬼脸。“哥哥以后还回这里住吗?”他忽问我。
我黯然摇头,“我也不知道。”
小宝失望地扁扁小嘴,“我想哥哥,他已经很久不陪我玩,不和我一起看书了。老师说我懂的知识比其他同学多,很多知识都是哥哥教我的呢。”
我的眼睛酸酸涩涩的,勉强地说:“哥哥工作很忙,他也很想念小宝,只要有空,他一定会来陪小宝的。”
小宝“哦”了一声,“那我去复习功课了。”他跑出几步,又转身跑了回来。
“姐姐”,他低声喊我。
“怎么啦?”我瞧出小宝有些不对劲。
他耷拉着小脑袋,“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爸爸妈妈’,我不知道怎么写。”
我把头垂下来,眼睛里蓄满了泪。
“姐姐别哭”,小宝反过来安慰我,“我明天去告诉老师我不知道怎么写就好了。”
“小宝,你写写哥哥姐姐好吗?”我抹干眼泪,弯腰凝视着他,“把哥哥姐姐,当作你的爸爸妈妈来写,如果老师问起,你就告诉老师,哥哥姐姐,就像你的爸爸妈妈一样。”我忽然很想知道,小宝心目中的我和阿珩,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小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睛中顿时闪亮了,“那我现在就去写。”他蹦蹦跳跳的跑远了。
我望着小宝远去的背影,潸然泪下。回到房间,我忍不住又拨打了阿珩的手机。
阿珩竟然接听了手机。“葶葶——”他嘶哑疲惫的声音传来。
“阿珩——”我握着手机的手在微微颤抖,“我听周湘说,你被警方找去问话了,你还好吗?”
“刚刚才被释放”,他的声音愈发的低沉,“对方怎么也不相信,我接到了打错的电话。但是他们也没有掌握到充分的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只能先放我走。”
“什么打错的电话?”我急问。
“说来话长,在电话里讲不清楚”,他叹气,“你不用担心,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清者自清,既然不是我做的,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急切地表明对他的支持,“我相信你,阿珩,我知道你绝对不可能杀人。”
“谢谢你,葶葶”,他的声音带了一点激动的情绪,“你是我的精神支柱,只要想到你,想到我们的未来。无论怎样的困难,我都有勇气去面对、克服。”
我很想见他一面,但他说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抽不出时间。等他安排妥当,会和我联系的。
我只好忐忑不好的等着他的消息。一整个上午,我都心神不宁,做什么都做不下去,总觉得心中有股惨然的感觉。我失手打碎了茶杯,捡碎片的时候又被划破了手指。“哎呀,太太,你的手流血了”,小红惊叫。
“喊什么,还不快去拿创可贴”,春英小声斥责。
小红慌慌张张地去拿了创可贴过来,给我缠上。
“没关系的,只是划破一点皮”,我不想小题大做。
春英把小红打发走,关心地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春英的目光实在敏锐,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对她说了冯钊被杀害,阿珩受到怀疑的事情。
“二少爷怎么可能杀人”,春英完全不相信,“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陷害?”我一惊,是的,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阿珩深夜出门,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却又那么凑巧的缺少不在场证明,难道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倏然间,我的心沉进了地底。我一直担心冯钊会对阿珩不利,却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朝着一个相反的方向发展,冯钊被杀,阿珩成了嫌疑人,我不敢往下想了。
我的手机铃声就在这时响了起来,陌生的固定电话号码。我隐隐的感到不安,轻“喂”了一声。
“中午12点半,我在枫叶公园的爱晚亭等你”,阿珩的语气很急促,“一定准时来,千万不要把我约你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他这样急着见我,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还让我不用担心,事态的急转直下,惊心动魄。我一看墙上的时钟,已经11点半了,这里离阿珩所说的枫叶公园很远,驱车过去要将近一个小时。
我匆匆换好衣服,拎上挎包就走。我告诉春英有急事要出门,不在家吃午饭了。春英追过来,将一个袋子递给我,里面装着一个保温杯和几个水煮鸡蛋。“带着路上吃吧”,她也没问我去哪里,只说垫垫肚子,别饿着了。
我感激地伸手接过,春英就像一位慈祥的长辈,总是带给我亲人般的温暖。
枫叶公园在滨城近郊,是一处深秋红叶遍山,仲夏绿荫压地,林木葱葱、花树繁茂的森林公园。爱晚亭得名于古诗“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此时已是深冬,被霜风染得火红的枫叶,纷纷扬扬飘落,在地上覆盖了厚厚一层,漫山一片红褐色,我手拎着春英给我的袋子,行走在枫林间,脚踩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扰得我本就低落的心情愈加烦乱。光秃秃的枫树,在“沙沙”的伴奏中显得竟那样的孤单。
登上半山腰,远远就见到阿珩独立亭中的身影,孤寂、落寞而冷清。
我几步跨上石阶,将袋子和挎包放到凉亭的长椅上,慢慢走近了阿珩。他一见我,就将我紧紧地拥进了怀里。寒冬人烟稀少,没有外人打扰,我们在瑟瑟寒风中相拥取暖。
“葶葶,我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他语意凄切,“对不起,我食言了。我承诺这个月要娶你,但是暂时无法兑现了。”
我惊悸了一下,浑身不由自主的掠过了一阵颤栗,他没有忽略我这下颤栗,伸出手,握住我的手。“你的手冷得像冰”,他的声音也在发抖。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仰着脸问。
他的手指握紧了我,深陷进我的肌肉里去,“事情已经发展到让我绝望的地步了。”
“你不可以绝望!”我高声喊,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绝望,“如果你绝望了,我怎么办,小宝怎么办,你要不负责任的丢下我们,一走了之吗?”
“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但是我要先把自己的罪名洗清了”,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如果我蒙冤坐牢,才是真的无法对你们负责任了。”
“有这么严重吗?到底是为什么?”我哑声问。
他拥着我走向长椅,“坐下,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
从阿珩讲述中,我得知了冯钊被害那天晚上阿珩的遭遇。
那天晚上阿珩有应酬,晚上11点才进家门。他一整天从早忙到晚,当时累得躺在床上不想动了,却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
电话是一个中年女人打来的,要找她的亲戚,但是她打错了电话。阿珩告诉对方,没有这样一个人。那女人显得很沮丧,说她大概是记错了电话号码,又向阿珩求助,说她是从外地来投靠亲戚的,现在因为电话号码错误,无法和亲戚联系上,外面下着大雨,同时她因为膝关节退行性变,行动很不方便,所以请求阿珩为她提供帮助,送她去亲戚家。
“膝关节退行性变?”我想起了过世多年的妈妈,她也是因为膝关节退行性变,导致腿脚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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