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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夏尔肯是这世界上最了解索尔的人,或许听起来有些夸张,但应该也错不了太多。
自从收到索尔在北境出没的消息后,夏尔肯高兴地直扑北境而来,然后悄悄成为了自由之城一个不起眼的领民。有了领民的身份后,夏尔肯觉得自己的生活终于再次充实了起来。
这一路风餐露宿,夏尔肯原本三阶的实力也迈入了四阶。于是半路上他找到了一种能隐藏实力的长效药剂,将自己的实力隐藏了起来,这才小心翼翼地成为了自由之城的一分子。
不单只是自身实力,他连惯用的重盾都卖掉了,谨小慎微得像只躲藏在地面下的鼹鼠。
然后夏尔肯又一次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开始了自己躲躲藏藏的新生活。每天他会按时起床吃药,在扮演好自己领民角色的同时,用眼睛和纸页观察或者说记录着索尔的点点滴滴。
索尔去了哪,在一些公开场合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说了什么。他有几个女人,有几个朋友,都是谁。总之只要是夏尔肯能用眼睛看见的,从无遗漏,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夏尔肯亲眼见证了,自由之城从一个连名字都有不起的聚落,变成如今闪耀大陆的一座新城。但一切都不重要,夏尔肯眼里只有索尔而已,贪婪地观察索尔就是夏尔肯人生的意义。
夏尔肯很享受这种我知道你,但你不知道我的状态,要说目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目的。他既不准备报仇,也不是什么专业研究邪恶的学者,只是看不见索尔就会心神不宁。
要说夏尔肯和索尔之间从前的过往,其实是有仇可报的。
毕竟黑暗十字第七小队的队员,因为索尔身后的邪恶而全员覆灭。但以前顶着哥哥汉克的名号,作为队长的夏尔肯就不是个在意队伍感情的人,大家无非同桌吃饭各自喝汤而已。
所以说到底夏尔肯对于索尔的态度很奇怪,既不亲近也不痛恨,他就只是想观察索尔而已。如果要说夏尔肯对于索尔最为剧烈的感情,那应该是恐惧,毕竟索尔是他一生的梦魇。
后来黑暗议会用三个六阶法师的自爆魔法围剿索尔,当时夏尔肯站在地面上,抬头望着天空中绚烂的焰火开心地笑了。他完全不担心索尔会死去,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能杀得了他。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谁比索尔家的香菇们,更坚信索尔不死的话,那应该就是夏尔肯了。
自从索尔在空中随着爆炸和光同尘后,夏尔肯转而开始观察索尔的每一个女人,当然还有史坦特和迪勒以及布劳恩老地精,甚至连别尔纳特白袍主教和圣女艾蕾莎之类都没放过。
总之任何和索尔有关联的人,都是夏尔肯的观察对象,他边观察边默默等待着索尔回归。
当然,夏尔肯本身并不是什么专业的伪装者,但不得不说一个人如果能够十年如一日的重复做一件事,哪怕外行也能成为大师。这些年夏尔肯从未放松过自己的伪装,哪怕睡觉。
随着时日渐过,索尔消失了已经将近两年了,夏尔肯的坚信从未动摇过,只是因为长时间见不到索尔他觉得自己有些不稳定了。他知道索尔没有死,但却很有可能故意躲了起来。
夏尔肯觉得自己或许该做点什么了,他的计划很简单,只要抓住了索尔某一个重要的女人,或许就能逼索尔现身。但这件事不能以夏尔肯的身份来做,这和他的伪装条例不符合。
于是当联盟元帅希凡克的招募令传到自由之城的时候,夏尔肯觉得机会来了。他立刻赶往了亚尔兰提斯,展露出自己的真实实力接下了招募,巴烈尔这个新身份也由此应运而生。
之所以在当地招募不少邪恶爪牙,是因为索尔在夏尔肯心中是一道不可跨越的梦魇,或者也可以说夏尔肯畏惧的也许并不是索尔本身,而是索尔身后那一道无比诡异邪恶的影子。
自己绝不抛头露面,有什么想法就让手下爪牙去实现,这就是夏尔肯坚定不变的原则。
于是以夏尔肯或者说巴烈尔为首的残暴组织,迅速在自由之城崛起,以酷烈的作风飞快成为了自由之城谈之色变的恐怖组织。然后巴烈尔以这个组织为掩护,继续着自己的等待。
其中曾有过两次较大的冲突,都是因为巴烈尔想派人掳走索尔的某一个女人。但是因为秘境之门的封锁,迪勒的情报部门暂时处于停止运转的状态,所以迪勒成了领主府的守卫。
大概有一年多的时间,痛失所爱的迪勒,成为了领主府里一颗看不见的树,默默守护着索尔家的香菇们。这是连克蕾蒂几个香菇都不知道的事,只有史坦特和迪勒两个男人知道。
即便迪勒自己的内心,早已因为萝丝的沉睡而千疮百孔,即便提莫带回了索尔铁证般的死讯,但在他迪勒倒下成为尸体前,这份守护将永远有效。
很多时候男人的友情就是这样,不需要什么嘹亮的宣言和口号,就算你不在了,我们默默守护就好。
于是巴烈尔的两次突袭,都因为迪勒的悍然出手,和史坦特及时地飞速支援,最后以两方硬碰硬,逐渐演变成两个城区的全面战争而告终。
巴烈尔和他的副手塞恩两个四阶,领着一群无恶不作的三阶,对上史坦特和迪勒两个四阶,领着赞伦克蕾蒂洛娜一批三阶。两边看似实力悬殊不大,但史坦特这边是要吃些亏的。
毕竟作为主力的史坦特少了一只手,而迪勒整日心不在焉恍恍惚惚,好在全面战斗一拉开,掳人这种下作的把戏也就没有了什么施展的余地。
巴烈尔对这个目的倒也不执着,在他眼里掳走索尔的女人和索尔的女人正面临着威胁,效果其实是一样的。只要能惊动暗处的索尔就好,如果索尔正躲在某个暗处的话。
于是局面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被众人坚持了下来,直到今天。
严格说来史坦特相当于在用手上保护领地的军权,在办索尔家的私事,但他仍然义无反顾的那么做了。用领地的人命不断地填,不计伤亡和代价。
事后还是有话多的人把消息捅到了布劳恩老地精那里,过两天那个告密者无故失踪了。
“毕竟我女儿住在那里。”身为领主的老地精在自家餐桌边,没头没脑地嘀咕了一句。
巴烈尔这边也不是无风无浪,最大的怀疑就来自于身边的副手,四阶的塞恩。
很多事情塞恩都觉得看不懂,因为巴烈尔这个家伙平时只喜欢安静地独处。就算有时候非要出手不可,巴烈尔也会在脸上加上个蒙面之类的伪装,搞得神神秘秘,像个鼠辈一样。
哪怕有两次两城区之间的全面大战,巴烈尔虽然出手了,但谁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可以说在整个自由之城,没有谁见过巴烈尔的真面目,连身边四阶的副手塞恩都没有。
神秘也就不说了,那也许是个人的古怪癖好。塞恩觉得看不懂的还有,自从在自由之城扎根后,巴烈尔整日盘算的不是掠夺和破坏,而是不计人力物力挖了一条通往荒野的地道。
这种类似于留后路的软弱行为,同为四阶的塞恩很是不耻,甚至私下曾经嘲讽过多次。
不过塞恩的不满和猜疑也只敢在私下,因为巴烈尔的酷烈和实力他曾经见识过多次,他自己肯定是不如的。
还有一次,明明对面城区的绿皮和矮子已经在战斗之中负伤,那简直就是最好的偷袭机会,只要抓住了机会整个自由之城将唾手可得。
但巴烈尔却阻止了他的请战建议,理由是不符合希凡克元帅的预想,对此塞恩张了张嘴最终也无话可说。对于来自亚尔兰提斯的塞恩来说,希凡克就是他要仰望的神明般的存在。
至于巴烈尔内心的真实想法很简单,希凡克算个屁,自由之城要是打烂了人跑散了,索尔不回来了怎么办?那不符合巴烈尔或者说夏尔肯的预期,所以他要保持半烂不烂的状态。
所以巴烈尔化身为破坏和守护之间的偏执鬼,默默继续着他的等待。
最终心心念念的巴烈尔果然等到了,索尔回来了。
昨夜听到预警魔咒巴烈尔从沉睡中惊醒,他觉得索尔回来了,下意识拉开房门后他就后悔了,他认为这是个多余的动作。于是不再管独自废话的塞恩,直接就从密道逃往了荒野。
不得不说有时候神经病的直觉也挺准的,当然也可以解释为他一直在坚持自己的等待,以至于这件事在漫长的等待以后真的发生了。只要索尔真的没死,这个概率就必然会发生。
等巴烈尔逃进荒野里趴好后,他将一个随机传送死死捏在手里压在身下,随时处于一种惊弓之鸟的状态。这时候也许有只田鼠从他身边跑过,他恐怕都会立刻撕开卷轴。
至于躲在树上的索尔,巴烈尔并没有察觉到。
等到身下的土地突然变成泥沼的时候,巴烈尔捏着卷轴的手猛然一紧,同时又有些终于等到你的欣喜。他认为索尔回来了,而且不知道在哪里对自己出手了。
可是万一用了随机卷轴,一个运气不好没能传送太远距离,被索尔追上认出来怎么办?
正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让巴烈尔强行克制下来。
于是他怀着惊恐而又兴奋刺激的扭曲心情,憋着气任由泥沼将自己完全淹没,直到沉入沼泽下才撕开了卷轴,留给了索尔一个死亡的假象。
从荒野里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巴烈尔或者说夏尔肯开心地笑了,他觉得自己人生的意义和希望全部都回来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个别的城镇先蛰伏起来收集消息。
等到确定索尔的回归,他就能剃掉络腮胡,重新混入自由之城里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
索尔并不知道他被这么个怪胎给盯上了,此时他正走在回城的路上。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呢?”奈菲尔娜问。
“你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我要去偷袭自家的香菇,这才是真正的大事。”索尔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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