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这天啊说变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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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接到军部行动的通知后，医师们匆忙准备了一番便从陆路出发了。

此时蛐蛐他们已控制了分界线一带区域，期间清剿了两户奴隶主，三户地主，一户驻军营地。

当十八日的太阳升起时，当地的赤焰人才发觉了异样。

以往早起干活的奴隶们不见了，平日耀武扬威的地主老财狗腿子们也不见了，就连早起打秋风的驻军也不见了踪影。人们心中一时间好奇大过了恐惧，开始壮着胆子打探起各处豪华的宅子来。

“嘶，吉祥人来过。”

不知是谁最先传出的消息，一时间人们沸腾了，这时才有人发现张贴在大门、墙壁、老树上的宣传告示，各处都围了一大圈的赤焰人。

“这上面写的啥？”

“不认识，这个印章好像是吉祥领主的，来往东山关隘都得有这个章子才行，我见过。”

“嘶，吉祥人真的来了？小雀儿，你个狗日的出来看看你家门上写的啥！”

那名叫雀儿的少年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今个儿怎么这么热闹，都是代写书信的？嘿，活该雀哥儿我今日发达。”

“狗日的，写你娘的书信啊，出大事了，你快来看看这告示上写的是啥。”

“我天啊，这，这是真的？”那雀儿看了告示后惊的嘴巴大张，嘴里一个劲儿的捣鼓着‘真的假的’之类的话语，倒把围着一圈等他解惑的众人急个半死。

“犯啥子楞吆，这上面到底写的啥？”

“哦，上面说吉祥人要接管赤焰了，他们会把吉祥的模式用在赤焰身上，把这些地主、奴隶主、贵族等统统抓起来审判，有罪的按律处罚，无罪的释放。他们说会把地主们非法所得的田产分给咱老百姓，查封的银钱用在军费与道路、医馆、学堂的建设支出上……上面还说吉祥人已经派出了医疗队，要给大家免费看病呢，让我们还像往常般生活，最迟三五日便有人来接管了。”雀哥儿断断续续的说着，好像事不关己一般，语气平淡，倒是听得大家都呆了。

“我说什么来着，啊，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家吉祥好好的不招你惹你，你非得眼红人家的家产，该，真该！”那骂雀儿的老头垂首顿足，言语中尽是怒其不争的味道。

“上面还说啥了，我看写了老些字了。”余人插嘴问道。

“还说他们吉祥人不会报复我们，侵略吉祥是上位者的意志，与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无关，叫咱们不必担忧。”雀儿道。

“是了是了，当初打吉祥也没人问过咱意见不是，吉祥人来的好，我家三儿还在那边新开发的土地上给人种菜哩，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要是咱也能过上那样的日子就美了！”

“我亲戚家那女娃也去吉祥了，听说在吉祥宾馆做什么服务员，也不知道待遇咋样。”

“吓，还能差了不成，你以为吉祥跟赤焰一样啊，搞不好嫁个吉祥人，连你都跟着沾光哩。”

“切，那上次事件咋说？”有人反驳道。

“正因吉祥发展的太好了，才有人鼓动外来人搞事情，你看被俘的哪有吉祥人？”

“二哥说的对，那伙人没一个是吉祥的，为了这事，谭老板还抱怨了好几日呢。”

“哎？那谭老板……”

说到此处，众人心照不宣，开始往谭刚家寻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谭家大门外，见门上贴着明晃晃的封条，心下就舒了口气，但也有稍许失落，又错过了一次发财的机会啊，要知道他家随便一个装饰品都值天价。

这时雀哥儿上前，想要撕掉封条。

“别，你狗日的找死啊。”那老头见雀儿作死的行为，忍不住骂道。

“咋啦，又不干啥，就顺点东西补贴补贴家用。”雀哥儿忍不住还嘴道。

“补贴你妹的家用啊，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这是吉祥领主的印戳，你撕个试试？妈了个巴子的，两万大军才几天，说没就没了，你真当人家还是软柿子啊。你不要命也别祸害我们，这些街坊邻居还没活够呢，眼瞅着好日子要来了，别特么栽在你小子这双不着调的手上。”

别看那老头骂得狠，实则也是为了那雀儿好，众人哪个不知其中利害关系。人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谭刚一家给连锅端了，保不准就有些厉害的手段能够探知今日发生的一切，此时正是夹着尾巴做人的时候，哪能再生事端。

那雀儿也不再坚持，贴在门边又把告示看了几遍，随后在那嘿嘿直乐。

那老头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雀儿后脑，“傻啦？有啥感觉没？”

“叔，我没傻，我寻思着凭着我的才学，进学堂当个启蒙先生咋样？”雀儿很是认真。

“嘿，还别说，咱要是真照着吉祥的模式来，你狗日的说不准还真能成。”那老头子也乐了。

“何止，这上面还说了，凡战死者家属都可迁往吉祥过活，给房给地算是补偿，前面的那页算是翻过去了，以后都是一家人；我们都能申请，不过要审查后才能确定去不去得。”雀儿道。

“我打死你个狗日的，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你给我站住，你还跑……”老头脾气不小，扯下布鞋就追了出去。

“咱们也能申请去吉祥了？”有人开口问道。

“按小雀儿说的，还要什么审查，咱家世代农民，也没做对不起吉祥人的事，这么说来~”

“什么这个那个的，咱们这片就没个当兵的，平日里与吉祥人也没红过脸，咱们申请不过谁能过？”某中年汉子扯出了大旗，语气中满是自信。

“就是，咱们按照人家要求该干嘛干嘛，不是说过几日就会来人么，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现在都老实些别瞎折腾，莫坏了大好局面。”有年长者道。

“坏了，那王都不会有啥反应吧？”有人想到了这茬，一旁提醒道。

这话倒是把众人唬的一愣一愣的，真较真起来，吉祥接管赤焰是需要王都许可的，以目前二者间的关系看，纯属墙上挂门帘啊。

“怕啥，又不是咱带着吉祥人过来的，再说人家吉祥没有金刚钻，能揽这个瓷器活么，要我说该干嘛干嘛，天塌下来也有吉祥人在前面顶着呢。”

“也是，瞎操什么心。”

于是众人纷纷散去，但关于吉祥人接管赤焰的说法迅速向南传了开来，这片有着三十万人口的土地，它沸腾了。

内河舰队封锁了这片湖面，闻到消息的贵族老爷们不敢硬闯，被击沉了几艘试探的船只后，转道向北而去，想远离吉祥人。

但好景不长，打前站的几波人被吉祥陆军灭了后，他们又转向南面而去，想蒙混过关，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可惜的是吉祥五百骑兵封锁了南下的道路，他们无奈之下只得钻进了东山。这一路辗转下来，奴隶主、地主老财、高官等都聚到了一块，只家丁打手就已过百，想要低调逃亡是不行了。若不想任人宰割，也就只有进山这一条道，生死由命吧。

蛐蛐他们在中部分界处警戒，王玉则带着陆军开始向南推进，一路上鲜有抵抗，闻者皆降，推进速度极快。

吉祥的五百骑兵也开始清剿起赤焰的驻军点，仅半日功夫，两个军营便被攻破，赤焰人只象征性的反抗几下，便弃械投降。

十九日，这块占据赤焰三分之一面积的土地已被吉祥人接管，被解放的奴隶们摇身一变，成为了维持治安的警务人员，蔡刚派来的百余人纷纷升了官，成为了治安队的头头，那五百战俘，也纷纷成了副手。

“我再重复一遍，周围五个村子都归我们管辖，每日都要巡逻一遍。咱们有三十人，四人一组巡查一个村子，余下的十人作为机动人员随时应付突发状况，治安条例要谨记，这是我们执法的依据，晚上我们再学习与各种人打交道的技巧。”

赤焰南部一处治安点正在召开临时会议，吉祥人在给新治安员分配任务，晚上还要对他们进行专业培训，时间很紧。

类似这样的治安点足足百余处，暂时征用当地官府值班房作为驻地，治安员全部为奴隶转化而来，足足三千余人，当地的兵吏硬是一个没要。

基层官府被要求照常运作，维持行政秩序，待吉祥官员接手。他们倒是没耍什么幺蛾子，配合的很，这也是聪明人的做法。

当王玉与骑兵汇合后，方知有近半的清除对象钻进了东山森林，是追是放他也无法判断，只得派人请示王玄。

二十日清早，王玄的指示来了，要求王玉迅速北上，将赤焰贵族一锅端，无需在意那些逃入东山的喽喽们。

于是二十一日晚，王玉同蛐蛐汇合，休息半夜后往北摸去，情报早已收到，他们要做的就是直奔赤焰领主府，活捉火礼。

被解放的奴隶足足五万余人，除了加入治安队的三千人外，还有两千加入了陆军，目前在中部分界线处整训，随时应对南逃的赤焰贵族。

“吉祥人来了！”有人自言自语。

“这次是真的来了。”有人神情复杂，辨不清是喜悦多些还是担忧多些，或许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惘。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您老怎么看？”

被问的对象是当地的族老，很有名望。

“能怎么看，当初两万大军除了被俘的全军尽没，吉祥人如今放了部分俘虏回来整顿治安，就说明他们在乎我们的感受。一个在乎占领地百姓感受的领主，绝不是无情嗜杀之人，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配合，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老者抬头望了望乌黑的天空，悠悠道着。

就这说话的功夫，天色开始转明，一丝白光从云层边缘钻了出来，天空变得一碧如洗。

“这天啊说变就变！”老者叹了口气，拄着拐杖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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