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糖米糕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45章 移情,问君姝,紫糖米糕,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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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碧香走进到王元昭那间屋子,看见门户开着,便装作偶然一样,往室内暼了那么一眼。王元昭冷眼看着她走了过去,继续前往别处,才从屋顶的横梁上跳了下来。
一边自言自语的:“她怎么会在这儿?”刚刚还好躲得快,不然被她看见又是一通麻烦。
因为林茜檀的缘故,王元昭自然是清楚林碧香的身份,两人虽然没有见过几回,但这个喜欢装腔作势、虚伪做作的大家小姐可以说让王元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随后,他也不出门,转道就正经地去问了问林家这回究竟来了几个人。
当得知只有林茜檀和林碧香两个人的时候,他不知怎么松了一口气。
王元昭对东山侯府的人同样没什么好印象。林茜檀在东山侯府曾经过得不算好是一层缘故,东山侯府的人行事做派也让王元昭不太喜欢。
冬日深山,白雪覆盖,就像与世隔绝了一样,王元昭索性也是没事可做,就干脆喊了几个陪他回京的大小兄弟,坐下来打牌吃酒。
林茜檀那里,今晚就算她不过来,他也要想办法过去了。也不知道林茜檀有没有看懂他这边的眼神暗示呢?
北边的地界上,埋下了他们一支兵马,还有北边的生意,诸多细节,他们也需要商议。
林茜檀和魏嘉音一起,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已然将近到了傍晚的时候。天边早就是一片暗沉。
魏嘉音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睡相奇差一样,看见林茜檀起来便在整理自己身上连肩头也滑落下去的衣裳,便还恶人先告状似的开口玩笑道:“你怎么把自己睡成了这样了……”
林茜檀没好意思告诉魏嘉音其中的真相。
最早认识的时候,她是怎么也没有看出来魏嘉音会是一个咸猪手……
两人观看天象,这天上的雪一下估计也要好几天的功夫,两人呆在那儿,大多时候也是无聊。林茜檀干脆用这个当作借口,和魏嘉音分开行动,趁着夜色还没彻底降下来,去了那存放了许多书籍的老塔后面那一处无人看守的矮墙根上,等着王元昭过来赴约见面。
树上的枝叶还苍翠,这白马寺种植的树木都是不容易凋零的常青树种。林茜檀站在那儿,就算有人从那里过去,也没发现她就站在那里。
出乎林茜檀意料的是,王元昭过来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
王元昭才刚刚露了个头,还没和林茜檀说上话,便有几个跟踪而来的兵被王元昭给发现了。
随着王元昭一声低喊,那边知道跟踪的事情败露的汉子,全都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他们几个,都已经尽最大可能压低走路声响了,却还是被发现了。
他们看见林茜檀便笑。还有一个打头出来说话的:“嫂子别怕,咱们是自己人,看见了也不说出去的。”他们都只以为林茜檀就是那个和他们老大有婚约的魏家二娘子,便一出口就是一句“嫂子”。
林茜檀下意识脸一红。
王元昭刚想否认林茜檀的身份,可转念一想,到嘴的话又给吞咽了回去。他有私心,不介意叫人误会一回,过过瘾。况且,也的确不适合在这个时候特地去做什么解释。
林茜檀也领会到他的意思。
林茜檀反应也不慢。一看王元昭和这几个眼前的男人一副十分要好的模样,就知道这些确实不是外人。
再看对方喊她嫂子,王元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立即顺着这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地,叫对方几个人误以为自己就是魏嘉音。
几个被王元昭连踢带打的给赶走了。王元昭回过头来,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有点儿底气不足地说了句:“我不是有心占便宜的。”
林茜檀回答了他一句:“我知道。”刚刚那个情况,这偏僻的旮旯角落里面,孤男寡女见面被人发现,总是会有些不好。两人又各有婚事,无论她承认不承认,都挺麻烦的……
王元昭松了口气,又像是有那么一点遗憾一样。他也不是没有试图追求过,但是人家就是看不上他。
等他活出一些名堂了,两人又都有主了。
林茜檀当日无意之中的确说过一句男儿应当志在四方的话。林茜檀说的话,王元昭听进去了。
他跟着王善雅,回到了王家,心里所想的,一个是把父亲给认下来,另外一样,也算是有出人头地做给林茜檀看一看的意思。
他看着林茜檀,心里想到了什么。脸上笑着,说着从北而来非得亲口诉说的话语,心里早就想到了别的地方过去。
王元昭看着一年不见的林茜檀,心里欢喜。都说女大十八变,林茜檀也是一样的。
从第一次见面的青涩稚嫩,到现在,身体长高了,人也丰满了,要紧的是,神态之间,那种日趋成熟的风韵,也一点一点出来。王元昭一年没有见她,突然一看,变化自然是大的。
说起来,林茜檀跟他提过,所谓前世今生的说法。
若说之前听见的时候,他在大部分的相信之中还有那么点下意识的怀疑的话。那么现在林茜檀身上那些秘密,他是百分百听进去了。他很想问一问,在林茜檀的另一段人生里,有没有过他的出现。
人与人的关系,总是伴随着持有共同的秘密而走近。
这个道理,林茜檀自然清楚。她看着眼前分离一年没有见过的少年,奇妙般地觉得,这个人令她感到十分的亲切。
林茜檀心里怎么想是一码事,可不会把自己心里那点“一年之前见到你怎么不觉得你如此亲切”的想法告诉对方。
她照例是绷着一张脸,尽可能严肃地告诉对方,自己这一年在京里都做了哪些哪些的事情。
林茜檀在说,王元昭也在说。两人交换了情报,那些在书信上不方便书写、以免一旦书信不小心落到别人手里,就会出事的事情,这个时候都可以拿出来问一问。
林茜檀说着说着,像是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写信问过王元昭夏三娘的事,王元昭却是一脸懵然,完全不知道林茜檀说的是什么?
“你什么时候给我送过那样的一封信?”王元昭奇怪地问道。
林茜檀便知道,这信大概不是送错去了地方,就是弄丢了。
她倒是没有怀疑到王普身上去。王普的个性,如非必要,是绝对不会去做私自拆阅他人书信这样的事情的。况且,他又是王元昭的好友。
两人在旮旯角落里站了有一会儿,直到再度听见动静。两人见到该说的事情也都说得差不多了,便各自分开。林茜檀仍然往回走,王元昭则是……又去了小林子里,找吃的。
他胆大包天,疯狂试探,几次下来,倒是知道,看来无论是什么人蹲在林子里,只要他不是做得太过,恐怕对方并不会动手。他照例是抓了几头因为冬日到来而睡得傻兮兮的肥鱼回去,给自己加菜。
他走后,树丛后面的人照例是盯着他离开才敢于露出头来。
这一回,他们说话了。
其中一人道:“公子这是看上这儿的山珍水味了?!”
另一人道:“谁知道?总之这事,也不是咱们哥儿几个能做主的,我这就去禀报。”说着,便往一边去了。去的,仍然是之前走去的那个方向。
王元昭说的林子里古怪的事,林茜檀也听他说了。这白马寺,难道会和夏朝有什么关联不成?
林茜檀回到她和魏嘉音所住的那一个屋子,屋子里,魏嘉音正在那儿练字,见林茜檀回来,还特地问她都去了哪儿了。
林茜檀的的确确是去和王元昭说些再正经不过的事情。像是兵马粮草如何运输、藏兵地点是否更换、他们共有的兵符如何处置、京华梦景图的下落又在哪里,甚至还有朝中官员的拉拢试探……
可林茜檀莫名其妙就是觉得自己落在了道德低点上,就好像被魏嘉音捉奸似的心虚。
林茜檀随口找了一个借口给忽悠了过去,只说自己是出去四处游逛。下了雪,也有一些香客会出去玩雪的,林茜檀这么说,魏嘉音倒是没有怎么怀疑。
两人说着说着,林茜檀就顺便和魏嘉音提了提分房睡的事情:“我夜里起来得多,总是害怕弄醒你。”
魏嘉音却是听不懂林茜檀话中的意思,连说无事。林茜檀无奈,想到将来若是不出意外,王元昭娶了眼前这人,大半夜的该怎么睡?
前天晚上,魏嘉音不知怎么睡的,竟是在她的肩头上硬生生咬出来一个牙齿印,林茜檀甚至还听得见她咬了一口就在那儿嘟囔着——
这猪肘子做得也太硬了,厨子该罚。
然而清醒时候的魏嘉音,是怎么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吃猪肘子这样的东西的。
林茜檀刚想笑,想想魏嘉音和二狗子那婚事,她又有些不舒坦。
林茜檀有意出任朝廷开设的女官这件事情,魏嘉音是知道的。魏嘉音和林茜檀不同,从来不去想这些,曾经就和林茜檀这么说过:“你的这些想法,我倒是无法苟同了。我总觉得,圣贤留下来的话是有道理的,男女各司其职,分工合作,家族才会兴旺。若是女子外出,家中无人,那些琐碎家务难不成全让管事来做!”
这也算是林茜檀和魏嘉音价值观不合的一处地方了。
而这或许也是林茜檀对于王元昭能够萌生亲近好感的缘故。
面对同样的问题,王元昭的回答,和魏嘉音截然不同。
虽说他说的话,同样让林茜檀很想打他:“好吃懒做有什么不好?媳妇上山砍柴,出门赚钱,我在家里雇佣几个奴才动动嘴皮子就把事情给办了,岂不舒坦?到了夜里,媳妇泪了,我一条龙服务,从床底下伺候她洗脚到……”
王元昭说这话,还是一年之前说的。
林茜檀记得那时候她见这二狗子又吐荤段子,扔了自己一盒胭脂过去,他伸手接了过去,故意似的回了一句“谢谢娘娘赏赐”……
林茜檀忽的就想知道,这二狗子现在怎么想的。
说来也巧,那边一群男人也正讨论到各自家里的婆娘。
王元昭坐在上首,逐一给兄弟们倒酒,自己却是浅尝辄止。大家也都知道他不饮酒,也见怪不怪的。王元昭以茶代酒,陪着大伙儿唠嗑,气氛热烈。
冬日的傍晚,外头冷,喝上热汤热酒,说一说荤段子,男人们是最能满足。
只可惜是在这青烟古刹里头,全是和尚……
受不住的,总是那年轻一些的小将。
其中一个看着年纪似乎大一些的男人,这种时候就特别想念他的老婆了,小年轻不懂得黄脸婆的好:“害,老子出门在外一年,没碰过女人,就给娃儿他娘守着呢,要不是天气不好,这时候谁还打理你们这些胸膛上装了铁板的男人!”他家那个婆娘,虽说人丑了点,胸垂了点,可知冷知热,对他关怀。他也投桃报李,守身如玉,那些漂亮姑娘……最多看看就好。
有那没成亲的年轻小伙听了羡慕的,不过更多还是不认同他说什么给老婆守身子的话的小伙子:“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大丈夫建功立业,何患无妻?”在他看来,男尊女卑,男人爱护自己的女人是应该,不过也犯不着,吊死在一棵树上。
众人各执一词,说什么的都有,问起王元昭,王元昭和最早说话的那一个大汉相视一笑,灵魂碰撞,有些话,不用说,大家也知道了。
几个人便起哄起来:“得了,这儿这个也是个妻奴!”在场的几个人傍晚时候都是见过“嫂子”的,这种时候,提到“魏嘉音”,便有人故意玩笑一般怂恿道:“……反正都是要成亲,不如提前行使夫君权力,先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老大是自家婆娘就在眼前,不像他们。
说话的那个小子,便吃了王元昭当头一拳:“你当我是你呢,大军营帐里头就办事了!”
那人嘿嘿傻笑:“瓜妹女扮男装特地来看我,我怎么忍得住!”
一群男人,说说笑笑,嘻嘻哈哈,笑声都传出院子去。他们倒是不怕自己说话被人听见,王元昭耳朵灵敏,有人走近,总能引起他的注意……
后来,不知道是谁起的话头,话题被扯到了林碧香身上去,大家都说,山下秦楼楚馆里的妓子,上山拜佛来了。
王元昭听着便好笑,但是一开始说起的时候,并没有说穿林碧香的身份。
林碧香还不知道,自己被“军爷”惦记上了。
王元昭听见旁边有人说那“白日时候经过门口的,不就是那个妓子?”他笑而不语。
可等到有人说要过去照顾照顾林碧香“生意”,王元昭就有些经手不住,差点把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
得了吧,真叫林碧香在这佛寺里接客,林茜檀这个做姐姐的面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众人这时候也才知道,这所谓的妓子,竟然是东山侯府府上那位颇有“名气”的八小姐,林碧香。
东山侯府这块招牌倒罢了,林碧香还是当朝权臣阴韧的嫡亲外甥女。这两样摆在那里,就是本来有些玩乐心思的,也歇了下来。
等着闹腾到半夜,王元昭撵了他们去洗漱,自个儿先一步躺了下来,却是浑身发热。这些该死的家伙,又聊女人。平日在大军之中倒罢了,他眼不见也就六根清净。这会儿,林茜檀却是就在他的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内!
他无奈心道,看来这一晚上,又不用睡了。
刚刚,几个兄弟提到林碧香,就不敢多想什么,也是有原因的。别人不知内情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只说林碧香是阴韧的外甥女,她哪怕名声没了,旁人仍然要给她几分脸面。
按着林茜檀所说,这一年下来,阴韧的动作可是不少。
天隆帝和丞相之间的矛盾,早就上升到几乎撕破脸的地步,阴韧如今颇有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气势,却又偏偏比起当日燕韶还要擅长蛰伏,不轻易出手。
他在朝中动作不少,却还有空往他那里算计刺杀。所图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他手里这些东西。
林茜檀同样也有些睡不着。
林茜檀曾经提出,将那块兵符暂时先搁到她的身上。是王元昭不同意:“我身上有武功,出入都有大批护卫,尚且疲于应付,你这闺阁中更是危险一些,我不同意。”
林茜檀有些头疼。
阴韧又不是什么好人,他如果对王元昭起了疑心,势必会一直对他动手,直到把那块兵符弄到手里。
说不担心王元昭的人身安全,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身旁有个睡觉不老实的人,她就更不容易安睡了。
林茜檀小心翼翼给睡了过去的魏嘉音弄好被子,又躺得距离她近一些,这山里的厢房,虽然也有取暖的炭盆,可远不及她们各自府邸里面待着舒服。
看着又是一夜平静风月,殊不知到了午夜时分,旧塔后面的树林子里正有几个人偷摸摸往寺里去,他们看起来对寺院十分熟悉,不用点灯,一路快走,却是没有任何磕碰跌绊,也没有发出任何一点的声音。
不巧的却是王元昭耳朵敏锐,外面的人虽说是故意压低了声音,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就听了出来。
他反应很快,先不管这些人是敌是友,先抄家伙再说!
因而,黑暗之中,他便悄悄爬了起来,抽出了佩刀,甚至走了过去,正要把几个睡在屋里的兄弟给摇醒过来……
谁知,那些人像是过来旅游似的,就只是在屋子外面转了那么一圈,也不进屋,就齐刷刷往回走,王元昭也一脸懵,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那群人经过的墙头不起眼处,一个什么东西被小袋子装着,搁在了那里,像是等着第二天有谁想起,去看一眼似的。
王元昭等了有一会儿,确定这边无事之后,便叫已经被他弄醒的小兄弟暂时别睡,又把其他因为酒力睡了过去的家伙喊了起来。他自己则是不放心另外一边的林茜檀。
他再一次摸黑而出,快速走动,朝着林茜檀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只见林茜檀和魏嘉音那儿,满院子的安静。王元昭看了有一会儿,发现的确无事,正要转身,忽的听见廊下有人呼唤他。
他侧头一看,正是敏感察觉有人接近的霁月。
自从出了一趟花不缺的事情之后,林茜檀身边几个会功夫的丫头,便都商量了一下,几人轮班,必定有一人就连夜里也不睡觉。
这一期,正好轮到霁月值班。霁月本来没有察觉动静,还是王元昭自己踩滑了一下,发出一丝“沙沙”声响,叫霁月确定了他方位。
王元昭看见是她,同样高兴。
她和风光姐妹,对他那点心思,他知道。他也是信得过这两人人品,才把她们给了林茜檀。
这会儿,说起主仆之间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王元昭还大大咧咧开玩笑一样说道:“还恼恨不恼恨我把你们送人?”他又不是那喜欢红袖添香的,他母亲这马腿,拍错了地方。
霁月听见旧主熟悉的不要脸,难得不够稳重地呸了一句:“您也要点脸吧,都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们姐妹两人,又不是非您不可。”这倒的确是实话。
林茜檀对下人都好,对待她们姐妹,也没有因为她们的来历而放在一边不用。待梅的事情出来之后,林茜檀便更立意要把她们的婚事都解决了。林茜檀很是大方,干脆叫他们自己挑人。她没看上的,倒是她妹妹风光,最近变着法儿安慰郑好,这两天像是有些不对劲。
王元昭这才知道待梅的事。
“怎么回事?”有人盯着待梅,林茜檀倒是在书信里粗略提过。
但林茜檀可没有说,待梅遭遇横祸,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
霁月朝他看去,只见他神色很是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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