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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公主府的牡丹会的确有些内容,林茜檀没有去,自然有她的耳目跟着林碧香一起去。
那丫头说,赏花会上大家玩了少说十几种的小游戏。
锦华有备而来,为的是亲近心上人。而她的心上人也的确是去了。
“齐王爷的小舅子生得可俊俏了!”
“顾三公子压了魏大公子一头,夺得诗文头筹!”
“阴家去的那个什么二少爷听也没听过的……”
“……”
小丫鬟毕竟见识有限,说出来的话就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林茜檀只有自己提取有效信息。
“对了对了,”小丫鬟又想到什么:“公主给了每位赴会宾客一个香囊,听说装的是种子。八小姐收到的就是种子……奴婢还看见楚家少爷拿到的那个,看起来式样就比别人的看起来精致得多了……”
林茜檀听了,也说不上吃醋不吃醋的。楚绛生来本就是个会招蜂引蝶的人,这一点和他自己乐意不乐意关系不大。她如果要吃醋,那个醋她吃不完的。眼前看到的是这几个,暗地里还不知道有谁想着他。
况且她也相信楚绛的为人。洁身自好,除了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顺着江宁娘的意思碰过屋子里的一个丫鬟以外,再没有和其他女子有过什么接触。
小丫头毕竟是偷溜到银屏阁这边通风报信,还要马上回去。
林茜檀没有留她。
小丫头当然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公主府那么大,她最多只能说是帮着留意留意罢了。
谁又知道深宅后院里,有没有人故技重施,衣带渐宽自荐枕席?
想一想锦华公主那个执拗的模样,林茜檀眉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应该不会吧?
结果还真让她猜中了。
锦华公主府正房公主居住之处往外走几步的书房里,还保留着白天的时候挣扎过的狼藉。几件衣裳零星分布在地面上,是锦华不让收拾。
楚绛说话的声音言犹在耳……
楚绛觉得,自己白日的时候对锦华公主说出来的话可能过火了一些。
“殿下是公主,也学得那些青楼女子一样不知羞耻,真是令臣失望……”
但被强逼着欢好的他,当时实在是愤怒的。
一个一个的越是那样不知道自爱,楚绛就越是喜爱表妹清冷疏离。楚绛几乎是一回去楚家,就把身上的衣裳脱了下来,叫人拿去扔了。
楚绛回家回得晚,没有赶上和父母一起用饭。他干脆将自己关在浴室里一个时辰也不出来,像是个大姑娘一样,泡得香喷喷的,洗得干干净净的才出来。
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楚绛这才满意了。
屋子里服侍的人面面相觑的,彼此对视,隐约猜到自家主子大概是又在锦华公主那里碰上了不愉快。说来,也是艳福。锦华殿下以前还知道节制自己,可是自从去了一趟戎国回来,变了不少。三天两头的给主子送这送那的,主子不收还不行。
那些送来的东西,除了吃食被打发给了下人,那些用的,主子也只是吩咐人小心谨慎收拾好了,集中起来封存。
这些事情,主子可是下了死命令,不准让林家那位表小姐、他们未来的少奶奶知道的,“平日表妹问一些别的事情也就算了,这事谁给说出去,我亲自扒了他的皮!”
也不知,这锦华殿下又做了什么妖,把主子恼怒成这样……
心里想,嘴上偏偏还不能说。既然主子说了扔,那就扔吧。
就是可惜了这一件锦姑娘刚刚做出来才穿了两次的新衣服。
锦姑娘,就是院子里给楚绛教导人事的那一位。虽说还没正式收房做姨娘,但谁都知道,她名份是定了的。等的就是林茜檀进门,她给敬一杯茶,由林茜檀亲自同意。
这么想着,这一个和楚绛说话的妇人就揣了一团绣工精致的一看就花了真心实意做成衣服布料出去,心里又是一桩为难:还得瞒住锦姑娘,省得她知道了,伤心。
同一个时候的锦华府里,锦华正趴在她自己的枕头上嘤嘤哭着。她自降身价再一次委曲求全,心上人还是不愿意看她一眼。
“不就是因为嫌弃本宫身子脏了么。”锦华哭了不知多久,等到终于醒来的时候,眼睛都已经红了。
抬起自己手臂看了一眼,那肌肤,洁白得像是玉,又像是羊乳一样嫩滑,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光着身子站在那里,她就是不信邪楚绛是那柳下惠下凡,当真就没能毫不起心动念。
身边伺候的宫嬷嬷嘴上微微动了一下,却是丝毫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拿真话去劝说她。
就算是人家楚少爷动了念头,那不也是男人的自然反应么,都这样了也还不肯碰主子您,您也该死一死心了。
不过想想白天那时候,又惊奇,他们主子那是整个人扑上去黏在楚家公子身上了,那楚公子竟能把公主当大白菜一样,就在他们主子以为对方伸手过来触碰自己腰肢、就要成事的时候,峰回路转,被对方抱了起来,扔上了床,然后……这男人自己转身,怒气冲冲地踢开门走了。
楚绛事后想到自己白天的时候再一次被锦华给抱住,仍然十分恼怒。他不是嫌弃锦华嫁过人,也不是觉得说女子没了贞洁就不能追求改嫁。而是他从头到尾也没有对锦华上过心思。
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是见了光溜溜的女人就走不动道的。反正他并不是!
说起来,他还从锦华公主府带回了一个香囊。
他后知后觉的把香囊给打开,看了里面一眼。赏花会上每位宾客都可以得到一个神秘礼物,他还以为锦华会在他的这一份里面塞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一看,就只是一袋普通的种子而已。
他松了一口气出来。
还好。
锦华却是哭着哭着,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叫了自己心腹的太监进来,问了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太监说,东西已经交出去了。
锦华听了便放了一些心,当真是郎君心如铁,妾身志不移。她又忐忑起来,不知道楚绛看见里面的东西会怎么想,会不会更生她的气?
她哪里知道,小太监忙中出错,给到楚绛手里的,根本就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花种。
至于她给了出去的那一个亲手缝制的香包,却被阴差阳错地送去了另一个人的手上。
锦华邀请到她府上参加赏花会的,大多是京里一些身份地位不低的人。
能够叫小太监搞错,又送出香包的,身价自然和楚绛相差不远。
京城的某个府邸里面,正有一个还没有把白天时候穿的衣服脱下来的少年拎着个模样精致的香包正在端详。他是爱美之人,对于精致的物件,天然就会喜欢。
如果有人这个时候看他一眼,就会发现他身上穿着的衣裳正好和楚绛是十分接近的。
而这个少年,这时候并不清楚自己只是被认错。他刚刚回京,对于京城里的许多事,都很不清楚了。
他拿着锦华的香囊并不说话,脸上的笑容也有一点古怪。偏长的脸型,略显青灰的眼珠子,尖细的下巴……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少年抬起头来,问了问外面是谁。
外面便出声回答道:“二少爷,老爷请你过去。”
那人于是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又打开了门,跟着那小厮离开,走了过去。
这少年有着一张和阴韧、阴槐都很接近的脸,阴家的人都多少知道他,但是又不熟悉他。
目之所及处的府邸和这少年印象中的一样,好像没有多少变化。阴柾走在府里,既熟悉,又陌生,但没有多少回到家里的感觉,倒更像是一个住处。
想想在雍州虽然时不时战乱,但那里起码还有生活气息。
他问了小厮一个问题:“父亲这一次还没将那姑娘弄来府里服侍?”
小厮答了一句。
他看到二少爷的手里像是抓着一个十分好看的香包,但是他想不到别处去。只以为是随便哪个相好的。
阴柾刚刚云游四海回来京城。刚一回来,就被莫名其妙请去了锦华公主府赏什么牡丹。
他跟小厮一起,不多时就来到了他父亲的书房。
阴韧说是叫他过去,然而他都已经在屋子里站了好一会儿。阴韧还拿着一支笔在纸上描绘着什么。
阴柾没有去叫他,像是十分习惯这样似的。
窗外的小厮看了,心里想到,这二少爷果然像是传闻里面说的,比大少爷还不受老爷待见。父子几年不见,竟是这样一个相处的方式。
“今天去了公主府有什么收获没有?”好半晌,阴韧开了口。
阴柾却已经神游天外,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去了。
阴韧也不管他,自顾自画他的画,阴柾自己知道回过神来,将白天的时候在公主府所见所闻都说了。
齐王府的小舅子,那不是被他杀死在城外那位蔡将军的侄儿?阴柾说起那人亲近之意,阴韧心道,这蔡家倒是识相。
燕韶虽死,名下势力各有去向。这蔡家,再怎么说也是行伍之家,还有利用价值。
不知齐王殿下如果知道自己的小舅子不单单是东平郡王府余留,而且还主动投诚,会做什么想法?
又听阴柾说,锦华还给了一个香包?
“是,父亲。”说起香包里面的东西,他有些不好意思。
阴韧笑起来,恐怕这香包并不是给他的吧?
不过也无所谓了。
说完了该说的话,阴柾也就没什么用了。
纸上的画已经渐渐落成,阴柾关门出去,把门给带上,屋子里一时就只剩下了笔落在纸面上沙沙的声响。
阴韧画的,仍然是那个他画了很多遍的少女,等到最后一笔也被抬起来,他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将手里狼毫搁下。
东都的宣纸用起来似乎也比京城的要好一些,这《少女受刑图》一旦画成,就是绝唱。
月亮渐渐升上枝头,他走到书房外面的庭院里,拿着一柄扇面扇啊扇的,站了好一会儿才去洗漱了睡觉。
那柄扇子被他随手那么一扔,就掉在了边上,露出黄白色扇面来。
小厮战战兢兢地过去,把那扇子捡起来,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比较好。
管事却知道主子意思:“这东西主子嫌脏了,不要了。”这扇子,可不是普通的扇子。
阴韧最近又新做了许多扇子四处送人,凡是和他有些亲戚关系的,一概都收到了他的礼物。
这其中,也包括他的几个外甥、外甥女。
三月初的时候,阴府上新做成的几面扇子被装着盒子送到了林家,几面扇子全被被林碧香拿了去——林子业再次出京,林抒尘不敢争抢,林茜檀不爱要他阴韧给的东西。
林碧香说不上缘故,他舅舅送她的这些,她都十分喜欢。明明是手工的东西,这“人面扇”竟然当真能做得像是真正的人皮一样逼真,摸着手感极好。
林茜檀跟丫头们揭晓答案:“那哪里是什么仿制品,也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的人得罪了他,被他扒了皮做成了扇子。”对于阴韧某些癖好,林茜檀可是清楚得很。
分明说着这世上最可怕的刑罚,林茜檀却轻松得像是在说笑话,这种事情闻所未闻,就是钟嬷嬷见多识广一些,也忍不住打了寒颤。
大户人家之间偶有传闻丞相府私设监狱,听说的人往往一笑置之,并不怎么当真。林茜檀却亲眼见过,那里就是人间地狱。
她自己就因为不听话,上过那刑架。不过是因为是对方喜欢的玩具,所以免于被扒皮罢了。阴韧所说的话,她也记得:“自古帝王将相入葬,素来有将人尸身泡在防腐药水里永葆青春的做法,丫头你要不要现在试试?”
想到那些令人不快的东西,林茜檀就身上很不舒服。
过了大约两日左右,京城里才传出一个新闻来。说是担任进谏之职的一位陈大人和一位李大人已经连续两日没有回家。就连一概的亲朋好友也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众人于是纷纷猜测,是不是这两位大人因为两个月以前的事,得罪了阴韧,被灭口了。
但捉贼拿脏,许多人都猜测着这事是阴韧的手笔,但别说是没有证据,就算是有,谁能拿阴韧怎么样?
两家大臣家里的亲人自然是哭天抢地的,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连办不办丧事一时都不能决定。
两位大人失踪得不明不白,众人都猜测起因多半就是他们胆子太大,当着阴韧的面,就在天隆帝跟前告发了阴韧一把,阴韧当时没说什么,却特地选了一个上路的黄道吉日,把那两位管不好嘴巴的人永远送走了。
林茜檀猜着,这会不会是阴韧对天隆帝的一个试探。
这就好比两个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本来正厮杀得如火如荼,忽然其中一人突然收招,转身而去,往另外的方向跑。
换了是谁,也要多想一想是不是有什么猫腻。阴韧心思多,在这件事情上,反倒是中了天隆帝的空城计了。如若不然,趁机起事,倒也不是不行。
他在朝中杀人,这些事想当然会被人送进天隆帝的耳朵里,陈李两位大人刚死,留守在京城的驻军就有了些动静。
这是天隆帝在警告阴韧了。
阴韧手中虽然也有一些兵力,但还不足以完全撼动京城。天隆帝敢于离开京城,想必也是有所防备才对。
阴家的二少爷阴柾在这个档口上回京的事,不多几天就让人都给知道了,林茜檀印象中的这位阴家二少爷,性情比起他父亲阴韧的古怪也不遑多让。
但他尽管性情古怪,却为人正派得多,甚至经常甪直得浑然不像是阴家的孩子。
林茜檀很快就在郊外赛马的时候看见了他。
齐王镇守京城,也不妨碍他举办一些娱乐活动丰富丰富自己的业余生活。林茜檀是和林子荣等人一起去的。
沈氏身子又有些不好,两个儿媳妇都要留在婆婆跟前服侍。林权等人也没有来。
三月初八这天的太阳格外灿烂,林家的人到得稍微晚一些。他们下车的时候,已经陆续有几个人在宽阔平整的土地上赛马起来。
作为赛事的组织者,齐王早就一马当先带人在马上驰骋。一望无际的郊外草地上,旌旗飘舞,四周全是卫兵。
齐王办赛马,倒也不全是为了娱乐娱乐。大家都知道,齐王就是天隆帝的一个跟班,他做什么都是跟着天隆帝走的。办这活动,大概也有点向阴氏一族继续示警的意思。
别人都下了战书,阴家人也不会不来。
林茜檀刚刚下车没多久,就看到那边写了一个“阴”字的马车开了过来。阴韧坐在车里,两个儿子一左一右。
阴韧来了,齐王也不再自顾自骑马了,众人便看他熟练地操纵马匹过去,停在阴韧的面前,居高临下地蔑视。
两人之间气氛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气味,就连他们身边各自跟着的大臣,也都是隐隐约约有些对垒分明的意思。
齐王先动的嘴巴挑衅,可是他一个武夫,又实在说不过阴韧。不过阴韧毕竟又是文臣,虽说也是会一些武术,但在大伙儿看来,毕竟术业有专攻,是比不过齐王的。
齐王在嘴上吃了亏,便非得一根筋一样叫阴韧和他赛马,阴韧若是不答应,仿佛就落了下乘似的。
吃瓜群众看热闹看得高高兴兴,只知道左丞相和齐王这两个同样都是当朝响当当的大人物的人,要赛马。
齐王一副志得意满得仿佛已经赢了的样子。他似乎料定阴韧一定会输,他皇兄临走之前,是交代了他压着阴韧的。就算压不住,也不能叫对方太嚣张……
阴韧应了。
于是便各自有人下去准备马匹,神仙打架,路人吃吃瓜就好,可不想遭殃。
林茜檀心想着要不要在赛前给齐王稍微提个醒,阴韧虽说并不是像齐王一样待在马上,但他的骑术,也是不会差的。
她的骑术就是阴韧教的。
不过也有人提议,就只是左丞相和齐王殿下两人赛马有什么意思?大家一起比一场,才有意思。
大伙儿像是才想起来,他们也是来骑马的。
这个时代,女人会骑术的还不很多,所以像是林茜檀这样跟着一起来的人,一般就是在旁边做拉拉队,喝喝茶,说说话,顺便偷看偷看好看的小郎君。
不过像是陈靖柔那样的人,是绝不会在这行列之中的。
从刚刚阴韧和齐王还在争执的时候,陈靖柔就没有理会他们的热闹。
只是自顾自在那里骑着自己的马。
到了看热闹的人群散去,她还是在那里不管旁人眼光,逗弄胯下的白色大驹。
林茜檀笑,她什么时候能像陈靖柔一样,彻底不去在乎这些闲杂人等的看法?
林茜檀对那边男人们的赛马不怎么感兴趣,她干脆叫上了顾晴萱,去找陈靖柔去了。
达官贵人要赛马,这里一片地方自然要有士兵清场的。
四周方圆早就一个平民百姓也没有,周围都是卫兵护卫。林茜檀和顾晴萱、陈靖柔一起,去了边上坐着,一边说话,一边看男人们跃跃欲试地在那边集合。
成群的妇人小姐分别站在赛道边上的安全地方,自然有仆人端着一个有井口那么大的竹篓上来跟女眷们讨一些金钱做彩头。
就算是林茜檀她们走得远了,她们各自的家世背景,也让那些仆人很难把她们忽略过去。
林茜檀刚刚还在被调侃着那边楚绛要下场去,那里仆人就走了过来。
两个仆人,一人穿着阴家的服饰,一人穿着齐王府的衣服,却一起抬着这这会儿已经装满了分量不等的银子的框子四处与人讨钱。
林茜檀笑,这恐怕也是两边的人有意借着这个,看看各家女眷所属的家族分别是什么态度吧。
顾晴萱毫无疑问是投给了齐王府。再怎么说,顾屏明面上也还是皇帝的嫡系人马,是不可能投给阴韧的。
陈靖柔看似随意,赌了她自己家的父兄,实际也是粗中有细,躲避锋芒。
于是,连带着两个仆人身后拿着个小本子记录谁家投给了谁的小太监,也跟着抬起头,朝着还没下注的林茜檀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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