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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申背着竹篓赶到天香县外的三马坡的时候,天香县还没有开城门,他便买了一些油饼和热茶,站在一旁边吃边等。

城外很快排起了一支长队,他站在队伍末尾,前面是两个穿着得体的青年。

其中一位腰上戴着一个香囊,香囊上绣着一只鸳鸯,另外一个看着岁数要小一些,肩膀上挑着一根扁担,扁担两头都挂着一个竹筐。

佩戴香囊的青年说道,“大年,你听说过百遮公主的招亲大会吗?”

挑着扁担的青年说道,“当然听说过,咱们村的那个刘瞎子不是还去了水乡县吗,虽然没看到招亲大会,但是他听别人说,百遮公主最后嫁给了一个叫郑选的人,那个人还不是咱们五和国的。”

香囊青年一时来了兴趣,忙问道,“你都知道什么,快给我讲讲。”

两人一言一语的说着,周天申站在他们身后,不言不语。

他知道百遮公主并没有嫁给郑选,至于最后嫁给了谁,他也不知道,他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传闻,也许是为了混淆视听吧,他并不想深究,现在的他只想早早的去到黄昭子庙求学,然后回家种地。

有时候,愿望越是简单,就越是难实现。

城门大开,长队井然有序的接受盘查,进城。

走进城,周天申再没有像之前那样,对一切都感到好奇,而是低头赶路,之前因为一些事情,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走完五和国,现在他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酆小都曾经说过,在五和国的边境有一条水路,名为‘水利’,是三柴国与再一国合力开发的,搭乘上面的船只可以很快的穿过两国,等到了祥云国,还可以搭乘云头瓮,那是一种可以低空飞行的乌龟,是祥云国特产,可以搭乘它很快的游遍祥云国。

天香县不大,可以说是五和国最小的一个县城,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是花费了周天申三天的脚力才走完。

现在的周天申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人魁境的他就算是一口气走上千里路也不会感到疲惫,只是肚子会饿。

穿过天香县与酒乡县之间的那片树林,走进酒乡县,他先找了一家客栈填饱肚子,然后便开始奋力疾驶,他可是亲眼见证过酒乡县的庞大,要是还如先前那样慢吞吞的走着,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中州。

酒乡县一如往常的那么热闹,上次是坐的马车,所以有些景色没有看到,正好趁着这次走路的机会,可以大致的看一眼。

稔鹤镖局还没有开张,只有一个小伙计拿着扫把在门口扫地,最后坐在门槛上唉声叹气。

镖局旁边就是昆仑马坊,马坊里很热闹,张灯结彩,宾客上门。

镖局门后的小伙计抱着扫把,看着那里的热闹景象,满脸苦涩。

一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

周天申不知道,自从招亲大会结束之后,国主很快就下令,鉴于昆仑马坊和稔鹤镖局损失惨重,便让两家合并成一家,共同为五和国效力。

到了晚上,周天申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酆小都送给他的那块玉佩中有很多地银,还有几筐天涯石,五六块青灰灵玉。

大致清点了一遍,够他花一二十年的。

就这样,过了三天。

一天中午,周天申在一家茶馆歇脚,坐在窗边向外张望的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他大声呼喊,那个人影转过身,原来是酆小都。

周天申和酆小都坐在蓬莱酒馆中,酆久雪站在一旁倒酒。

喝过两杯酒后,酆小都将一份地图放在桌子上,打着酒嗝说道,“帮我一个忙。”

周天申撇撇嘴,把酒杯放下,看了一眼地图,愤愤道,“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该不会又是什么押解任务吧?”

酆小都眼睛一亮,抓住周天申的手不放,说道,“你怎么知道?”

周天申撇开酆小都的手,一脸嫌弃的把地图推到一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说道,“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唉~,我看你这位徒弟就很不错啊。”

酆小都一个闪身来到周天申面前,一挥手,酒馆的所有的门窗都被关上,酆小都一脸贱笑的看着周天申说道,“他不行,他还要在这里给我看店,但是你可以,你有经验。”

周天申双臂环胸,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次是要去中州求学的,可没有多余的时间管你的破事。”

酆小都突然向前一步,使劲拍着周天申的肩膀,捂着肚子笑道,“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巧了吗,这次的任务也是去中州。”

周天申一脸黑线。

最后,周天申在酆小都的诚邀下,又一次坐上了去往水乡县的马车。

车上,酆小都向周天申详细的解释了这次的押解任务,还提到了参加任务的其他成员。

酆小都说道,“先前的那次押解任务其实只是整个任务的一部分,目的就是为了将佛、道、兵三家会和在一起,然后一起出发,押解到中州。我之前提到过,五和国包揽了押解任务后得到了很丰厚的报酬,可是随之而来的风险也是很大的,为了能够安全的到达中州,而又不暴露押解任务,五和国通常都会编造一些谎言来掩盖押解任务,这次的理由就是招亲大会。”

“国主利用招亲大会,将一些世家公子召见到国殿,通过比试来确定他们的实力,然后再和他们身后的家族谈判,只要价钱谈拢,这些公子哥就会跟着百遮公主一同去往中州。他们的家族给他们的理由大都一致,无非就是去中州游历,等到他们回来之后,不出意外的话,家主的位置就是他们的。”

周天申还有一点不明白,问道,“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酆小都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因为我相信你。”

周天申又是一脸黑线。

酆小都笑道,“这次的任务其实要比上次的轻松一些,到时候你可以不用跟着他们,只要在他们有危险的帮一把就行,反正你一个人去中州,闲着也是闲着。等从中州回来,我再送你一件宝物。”

周天申伸出手掌,说道,“你上次不是说等招亲大会结束后,还要给我谢礼吗,正好这次一起给了。”

酆小都扭过身,说道,“你以为你学的那四种功法不要钱啊。”

马车这次没有在任何一家马坊停留,酆小都解释过,这匹马被他喂过灵根,身体已于窟兽无异,所以这么一点路程还是可以的,而且水乡县那边已经要准备出发了,耽搁不要太多时间。

三个月后,马车在昆仑山脚停下,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堆人。

两人下马,身着便装的李霄迎上前来,笑道,“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酆小都点点头,把周天申推到身前说道,“这就是我给你找的帮手,不过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并不和他们走在一起。过一会,我就给他们每人几张传声符。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就用此符传声,他会来帮他们的。”

李霄拱手道,“那就有劳少侠了。”

周天申连忙摆手,弯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酆小都领着周天申来到人群中,从袖中掏出一沓符箓,给他们每人抽出几张,剩下的全都交给了周天申,教会他们使用符箓的方法后,酆小都便起身告辞了。

那匹马留给了周天申。

这次的押解任务事关重大,牵扯的势力众多,不容小觑,所以人员也有很多。

李梦澜,道无想,忘禅,郑和,白敬棋,任天豪,及冠,久帝,金莎杀,郑选,徐可为,周天申。

一行十二人向李霄告别,分别乘坐白鹤穿过昆仑山上的白云,乘风远游。

酆小都留给周天申的那匹大马挣脱缰绳,跟着白鹤向前奔去。

昆仑山就像是一枚被下棋人随手搁置的棋子一般,镶嵌在三柴国与五和国之间,那条名为水利的水路的源头就在昆仑山上的一条瀑布上。白鹤穿过昆仑山,悬停在瀑布上,用长喙喝着瀑布水,洗着身上的羽毛。

李梦澜腰悬长剑站在白鹤背上,手指着前方看不到的地方,手掌握成拳头在心中喊道,“中州,我来了。”

白鹤在昆仑山下停靠,等到所有人都下去之后,便挥动着翅膀,长鸣一声,向上飞去,眨眼间便无影无踪。

李梦澜是这支队伍中的主心骨,所有的一切行动都需要听从她的指挥,除了周天申。

周天申并没有和他们走在一起,而是独自一人坐在路边,等他的那匹大马。

周天申所在的这条路属于小路,路上没有任何行人,小路和水路之间,隔着一行大树。

大马很快便从山上跑下来,来到周天申的身边,用头蹭着他,周天申摸摸它的脖子,从玉佩中取出两个酒壶,倒进他的嘴里,大马哼哼的直叫。

周天申笑道,“没想到你能跑的这么快,那就给你取名叫大脚吧。”

周天申跳到马背上,大喊一声,“大脚,冲啊。”

一人一马奔跑在山间小路上。

三柴国与再一国的名号相似,也是因为有三座城池,才取名为三,至于柴这个字,还真是有些不好说。有人传言,三柴国的第一任国主姓柴,所以才会在三后面加一个柴字,还有人说,是因为第一任国主喜欢拆东西,而拆这个字又不好看,所以便取谐音柴,更有甚者说,第一任国主擅长使用柴刀,而这个国家就是他用柴刀打下来的,所以才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众说纷纭,谁也不让谁。

不过无论哪一种说法是对的,归根到底都离不开第一任国主,以及前面的那个三字。

三柴国的三座城池分别为澧柴,雄柴和命柴。

三座城池呈品字形排列,周天申现在要去的就是左边的澧柴城,那条水路就隶属其中。

澧柴城的城门大开,城门口除了穿着盔甲的将士外,再没有一个人,周天申走下马,不明所以的走到城门口,接受盘查。

走进城中,所有的店铺都关上了门,街上也是没有一个人。

他牵着马慢吞吞的走在街上,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他扭头向声音看去,在一家客栈二楼的窗户边上,他看到十一颗脑袋,正是李梦澜等人。

道无想向他招手,周天申牵着马走到客栈门口,正准备拍门,就听见吱呀一声,客栈木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隙,里面伸出一只手,声音从里面传来,“先把住店的银子交了。”

这是什么规矩?

周天申把钱交到那只手上面,木门才完全打开,他牵着马走进客栈,发现客栈里面坐满了人,每个人都神色紧张的趴在窗户上,偷偷的看着外面,那名开门的店小二拦下周天申说道,“本店有规定,牵马者要再交二十文钱。”

周天申忍下心中那口怨气,将一摞人文铜钱交到店小二手上,店小二接过他手上的缰绳,将马牵到后院的马厩里,周天申走上二楼,道无想和忘禅二人正在楼梯口等着。

周天申问道,“怎么回事?”

道无想说道,“我们运气真好,刚一来,就赶上了‘武林大会’。”

周天申被道无想带到一间客房里,与房间里的其他人打过招呼后,和他们一起趴在窗户上,向下张望,问道,“什么武林大会,要在大街上举办?”

李梦澜解释道,“这是澧柴城的传统,每一年都会挑选出一天,让两个互有恩怨的修道者进行比试,胜利者可以在澧柴城担任供奉,输的那个人就要去边疆投军,为期一年。”

白敬棋插嘴道,“听说今年的两人,来头都不小,一个是三柴国国主的大儿子,一个是澧柴城城主的大儿子,据说二人积怨已久,私底下不知道打过多少次了。这次之所以让他们在这里打一场,好像还是国主的意思,就是不知道谁能获胜。”

三柴国的国主复姓红衣,因此红衣家族是三柴国的皇族。

周天申想起曾在老槐村疗伤的天允国静,天允家族好像是祥云国的皇族,不知道他们回到祥云国没有。

郑选冷声道,“还用问吗,肯定是国主的大儿子红衣安武啊,就算澧竖再怎么厉害,他还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国主丢人。”

这时,一颗石头突然从对面的窗户射来,被郑选一掌拍掉,随后便听见一个女娃的声音传来,怒气生生道,“不许说澧竖哥哥的坏话。”

李梦澜看清女娃后,一只手放在窗沿上,另一只手已经推剑出鞘,两指有余。

徐可为拍拍她的手背,让她不要紧张。

郑选笑嘻嘻道,“怎么,澧纽,要为你大哥打抱不平啊。”

澧妞是澧柴城城主的小女儿,此时站在窗户上,依着一位中年邑从的肩膀,眼睛斜瞥看向郑选和金莎杀的位置,冷哼道,“就算我大哥再怎么不济,也不会输给一个女人。”

这句话可算是戳到了郑选的痛处,他恼羞成怒道,“澧纽,你信不信我打你的屁股?!”

澧妞爬到邑从肩膀上,用手指拉下眼皮,吐舌头道,“不信。”

郑选咬牙切齿的看着那名澧妞,可是女娃已经不再看他,街道上突然出现一道人影,本名为澧纽的女娃振臂喊道,“大哥加油,大哥加油,刘叔叔,你也一起喊呀。”

那名邑从沉默不语。

金莎杀在看到街道上的人影后,视线就不曾离开过,因为她在那人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战意,她眯眼问道,“郑选,你认识下面的那个人?”

郑选捂着心口,有气无力的向下看去,沮丧道,“他就是澧竖,剑道,现在应该有地境修为了吧。”

金莎杀嘴角翘起,自言自语道,“真想跟他打一场。”

察觉到金莎杀身上不同的气息后,李梦澜将手指指向街道的另一侧,说道,“莎杀,看那个人。”

金莎杀扭头看去,那人同样一身战意,只是他身上的气息不纯,战意之中好像还含有恨意,当下摇头道,“算了,这个人就留给你吧。”

李梦澜好笑道,“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像澧竖那种修道天才,还是交给我对付吧。”

不愿意谈论此事的郑选夹在俩人之间,感到十分痛苦。

倒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久帝,抱着长枪,依着窗沿说道,“有意思。”

及冠点点头,和他看向同一个方向。

周天申换了一个站立的姿势后,从玉佩中取出一小壶清酒,这次出门,他向酆小都要了三百个青色酒壶,五十个紫色酒壶和三个巴掌大小的酒红色酒壶,现在他喝的是青色酒壶,酒味甘冽,不会上头。

街道上的两人在相距五十丈的地方停下,一人手提无鞘剑,披发白衣,一人腰胯柴刀,束发红衣。

白衣人将长剑插在身前,双手负后,大风云起,似有千军万马在身后奔腾,声势浩大。

红衣人拔出柴刀,横放在胸前,双指在刀身上划过,一滴鲜血悬停在刀身之上,发出悦耳的叮叮声。

没等多久,白衣人双手握拳从身后划到身前,那柄无鞘剑铮铮作响,无数剑气从剑身之中发出,汇聚到白衣人的双拳之上,马鸣声,披甲声不绝于耳,震彻大地。

那滴鲜血流落在刀身上,柴刀泛起红光,刀气向外延伸,最终柴刀变成一柄百丈大刀,竖立在红衣人身后。

四周传来议论声。

有人夸赞澧竖的万腾剑气更进一步,也有人羡慕红衣安武的百丈大刀不容小觑。

两人都已经摆好了架势,就只等一声令下,就可将对方打出澧柴城。

白衣的澧竖,红衣的红衣安武。

红衣安武向前踏出一步,身后大刀巍峨耸立的来到两人之间,气势雄厚,他大笑道,“澧竖,你要是现在投降,我还不会让你输的太难看。”

澧竖向后退一步,众人惊呼,尤其是那位女娃,只躲在邑从身后,不敢向外看,她真害怕自己的大哥输给那个人。

澧竖四周的剑气将他层层包裹,剑气如风,吹刮着他的长发。

突然,澧竖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地,单手握住剑柄,似有威严声音从天际传来,落入白衣人的耳中。

“你可想好,这一剑好借不好还。”

白衣人艰难点头,他已经七窍流血,看不到,听不到,只有一张嘴,轻轻说道,“我自借剑,不敢求胜。”

剑气化作滚落巨石,如大坝决堤,尽数倾卸到大刀身上,百丈大刀犹如风雨中的一叶扁舟,瞬间破碎,红衣安武倒飞出去,摔落在地上,昏死了过去,再看澧竖,浑身浴血,但尚有一份气力,支撑着自己站起来,举起手中长剑,无声呐喊。

他赢了,他们澧家又可以再护澧柴城一年。

澧纽从楼上跳下去,那名邑从早一步来到澧竖身边,支撑着他的身体,澧纽早已哭红了双眼,哽咽道,“大哥,咱们回家。”

红衣安武是被一名红衣女子和其手下救走的,走之前,那名女子放出话来,三日后,必将澧家赶出澧柴城。

匆匆一瞥,周天申认出来那名红衣女子就是在天香县的大渝客栈遇到的那位,那名红衣女子也认出了他,女子的身旁还站着一位光头佬和一位素衣男子。

红衣女子向光头佬使了一个眼色,光头佬面露冷笑的向客栈跑去,而那名素衣男子原本也想去帮助光头佬,却被红衣女子拦下。

周天申暗知不妙,便想着先离开客栈,他虽不怕光头佬,但现在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打可以打,可是那也要等到出城再说,只要出了城,光头佬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想明白这些,周天申向道无想简单的打过招呼后,便急忙跑到后院的马厩,骑上大脚,直接离开了客栈。

光头佬和周天申在客栈门口相遇,光头佬瞅准时机,一拳打向大脚的脖子,正好被周天申一脚挡住,大脚扬起马蹄,踩向光头佬,一击落空。

光头佬狞笑着抽出背后大刀,吐出一口唾沫,笑道,“小家伙,别着急,我这就拧断你的脖子。”

楼上的金莎杀在看到周天申被人偷袭后,本就战意昂然的她直接抽出腰间双刀,双脚在窗沿上一点,纵身来到光头佬头顶上方,交叉在一起的双刀就像是一把剪刀一样,闪着寒光,就在快要斩断光头佬的脖子的时候,两根红线从远处角落飞来,缠住双刀,金莎杀感到一股拉力,摔在地上的她,滚了两圈,才平复下丹田中的灵力涌动。

红线有蹊跷,她本想提醒其他人,却被光头佬的大刀打断,周天申已经跳下马,斧刃和剑芒不断扔出,全都被红线搅碎,其余人也都纷纷从楼上跳下来。白敬棋扔出一颗黑色棋子,棋子在空中暴涨成一座小山,压在光头佬身上,任天豪召唤出幽灵,幽灵吐出大片黑色泡泡遮蔽视线,等到黑云散去,周天申他们已经消失不见。

安抚好重伤的红衣安武后,红衣明珠便急忙赶了过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她下令关闭城门,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找到那群人,全部杀掉。

一条偏僻的小巷,周天申他们贴着墙根来到一户破败的院子里,小院看着已经好久没有住人的样子,墙角和井口到处都是蜘蛛网,黑色的小蜘蛛懒懒的趴在蛛网上,等待猎物的自投罗网。

周天申将房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又从寸守物中取出一些锅碗瓢盆和蜡烛,将它们整齐的摆放在一起,点燃蜡烛,房间里亮堂许多。

白敬棋看着这一切,问道,“你要在这里住下?”

周天申解释道,“天马上就要黑了,出城已经是不可能了,我觉得还是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说。”

白敬棋摇头道,“不行,我刚才出去观察了这一带,这里距离城门很远,但是距离城中心却是很近,我们在这里生火做饭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李梦澜表示赞同,她觉得经过他们这么一闹,现在已经是满城风雨,可越是这样,越容易逃跑,她向众人问道,“你们敢不敢大闹一场?”

道无想冒出头来说道,“我早就想大闹一场了,奈何身份特殊,快说,你有什么好法子?”

李梦澜站起身,嘴角翘起,哼道,“他们三柴国和我们五和国是死对头,早就想把我们吞并了,押解任务也是他们闹得最凶,我想你们之前遇到的那些杀手,应该也是他们雇佣的,现在正好,我们进了城,可就不是那么好打发走的。”

“我们现在就兵分两路,一路人去城门口,把城门打开,一路人在城中大闹,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道无想已经开始欢呼雀跃,着急往外赶,郑选站在门口,将他拦住,无奈道,“你们都不想想后果吗,你这么一闹,不就让他们有了理由,好向你父亲要说法吗,我觉得咱们还是赶快出城,做水路离开三柴国,等到了祥云国,就算是到我家了,就算他们想找我们麻烦也没办法。”

事到如今,只能这样。

周天申将东西收拾好,一行十二人全都换了一身衣服,神色安然的走在大街上。

临近黄昏,街上已经早早的没有多少人影,红衣明珠下令,城中守卫已经依附于三柴国的所有修道者倾巢而出,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找到他们,否则,到了晚上,就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了。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周天申看着街道两旁站立的长枪将士,感觉这一路不会太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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